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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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煥就帶笑看了她一眼:“你就是我的后援。” 凌蒼蒼本來都習(xí)慣了不管和他去哪里,身后都要跟著一隊隊開著隱形飛行器的皇家侍衛(wèi)隊,現(xiàn)在就隨口說:“反正你有那么多侍衛(wèi)呢,也不怕?!?/br> 沒想到蕭煥卻笑看著她說:“今天他們并沒有跟著?!?/br> 凌蒼蒼一愣,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今天半天過去,就只有她跟蕭煥到處亂逛,她額頭后怕地冒出點虛汗:“陛下,你不覺得這樣太冒險了?” 蕭煥卻又輕松地笑了笑:“人生如果一點險都不冒,又有什么樂趣?” 凌蒼蒼在心里大喊:你有樂趣我沒有啊,我只有驚嚇! 蕭煥卻又笑著說:“沒事,我們只是查問線索而已。” 雖說是只是查線索,但凌蒼蒼也沒忘他們來月球基地的目的之一也是利用蕭煥引蛇出洞,更何況這里不是地球,是人生地不熟的月球基地,這里還剛離奇犧牲了兩個老辣探員。 她覺得自己心臟已經(jīng)足夠強大了,卻每每被蕭煥嚇得一頭冷汗。 沉默了片刻,她就認命地開著飛行器前往監(jiān)視錄像上的地點,那是在月間城鬧市區(qū)的一條酒吧街上。 月間城的城區(qū)和首府特區(qū)還是有些想象的,周邊郊區(qū)的位置住著許多常住居民,但鬧市區(qū)確是游客密集出入,人流量也很大的地方。 前些日子,特別科的兩位探員,就是在這里一條酒吧街的窄巷里遇害的,那里到了晚上就非常陰暗狹小,當(dāng)然也不可能會有監(jiān)控鏡頭,所以才會成了謎案。 時至今日,特別科也還是不知道他們?yōu)楹螘嗬^來到這條窄巷里,并且在兩個探員都在場的情況下,對方是如何迅速將兩個實力都不弱,并且?guī)е硌b備的探員擊殺的呢? 從兩個探員身上的傷口,還有現(xiàn)場的情況看,對方不僅全身而退,甚至還很游刃有余。 蕭煥和凌蒼蒼很快就到了那里,現(xiàn)在還是白天,酒吧仍在歇業(yè),周圍的街道雖然行人不多,但也不斷有人來人往,一片祥和安寧。 那兩個探員當(dāng)天來這里,是為了找一個代號叫“藍保羅”的私藥販子詢問線索,據(jù)說這個頂著一頭藍色頭發(fā)的私藥販子很有些門路,消息來源也很廣,所以雖然藥監(jiān)局早就盯上了他,卻遲遲抓不到具體證據(jù)逮捕他。 他們那天有沒有找到藍保羅,有沒有從藍保羅那里詢問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現(xiàn)在就不得而知了。 來到這里后,將飛行器挺好,凌蒼蒼就和蕭煥先后下車,先是繞著酒吧門前門后詳細查看了下地形,然后蕭煥就走進了那個窄巷里。 他先是走到和酒吧后廚相通的鐵門那里,然后走了幾步,來到發(fā)現(xiàn)那兩個探員尸體的位置,似乎是在腦中模擬當(dāng)時的情況。 到了這里,凌蒼蒼才覺察到蕭煥的唇角雖然還是掛著柔和的笑容,眼神卻已經(jīng)冷了下來。 她突然有點理解他為什么要遣開護衛(wèi)來這里一趟了,如果李宏青在,肯定會試圖勸阻他來到曾經(jīng)發(fā)生過這種兇殺的現(xiàn)場。 而凌蒼蒼已經(jīng)見識過蕭煥護短的性格了,對于身為特別科科長的他來說,兩名下屬不明不白地喪生,他卻一定要來現(xiàn)場看一下,親自揣摩當(dāng)時可能發(fā)生的狀況。 果然在查看思索了一陣后,他就皺了皺眉,凌蒼蒼意識到他想到了什么,忙問:“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蕭煥還是微皺了眉說:“對方可能會使用古武術(shù)?!?/br> 古武術(shù)的意思就是古代的武術(shù)技巧,隨著冷兵器時代的結(jié)束和搏擊術(shù)的發(fā)展,那些玄之又玄的古武術(shù)就漸漸沒落了。 凌蒼蒼想起來上次看到蕭煥和陳落墨試煉時的情景,他們母子的動作都非???,并且?guī)е环N搏擊術(shù)里不常見的招式和行動,于是她就問:“古武術(shù),你會嗎?” 蕭煥卻搖了搖頭:“我會的是蕭氏培養(yǎng)王風(fēng)零號機駕駛員所用的一套獨特的搏擊術(shù),但這套搏擊術(shù)據(jù)說是從古武術(shù)里發(fā)展而來的,不僅鍛煉人的rou體,也會錘煉人的意志力?!?/br> 他說著,又皺起了眉,似乎對自己的判斷有點拿不準:“我說兇手可能使用了古武術(shù),是因為他使用的武器不但是冷兵器,而且應(yīng)該比較長,并且他和有可能是從高處伏擊的……” 他一邊說,一邊站在了兩位探員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抬頭指向自己面前高處的一個位置。 那里有一個僅能供一只腳站立的狹窄窗臺,窗子已經(jīng)因為數(shù)次改建被磚石封死了,單獨凸出來的一點窗臺或許可以暫時供人落腳,但長久站立,甚至以那個為依憑,自上而下攻擊的難度實在太大了。 凌蒼蒼這種體術(shù)算是一流的人,想象了一下,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蕭煥卻顯然覺得這樣的假設(shè)是成立的,他用自己拿著的手杖提到胸前擺了一個姿勢,然后擰身側(cè)揮,眉頭也皺得更緊:“這樣一擊穿透兩個人的喉嚨?!?/br> 凌蒼蒼聽他這么說著,又愣了愣:“不可能吧?!?/br> 假設(shè)真是一擊絕殺,對方使用比較長的冷兵器同時將兩個探員的喉嚨切開,那這樣的搏斗術(shù)也太可怕了,先不說角度和時機的把握,就是力道和速度,也要非常完美。 不過真是這樣,也就解釋了解剖室和實驗室一直無法解釋的問題:兩個探員身上沒有任何毒素殘留,那么在沒有失去行動力的情況下,他們?yōu)槭裁催B最基本的反擊都沒有做到? 當(dāng)時的情況如果是對方的殺手偷襲,當(dāng)兩個探員剛剛來到窄巷里時,在他們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用一擊將兩個人同時殺死,那么就可以解釋通了。 不然按照兩個探員的專業(yè)素質(zhì)和反應(yīng)速度,還有身上的裝備來看,不可能出現(xiàn)這樣大的失誤。 蕭煥思考著,抿了下薄唇,連唇角的笑容都散開了,唯留下深思的神色:“什么樣的人,才能有這樣的搏斗技巧和實力?” 凌蒼蒼也實在想不出來,自大一點說,他們這些特別科的探員,已經(jīng)處在體術(shù)頂尖的水準了,哪怕是軍隊的專業(yè)近戰(zhàn)部隊,也不會比他們更強。 甚至因為受訓(xùn)練的側(cè)重不同,他們在都市搏斗和應(yīng)付各種復(fù)雜情況的能力,還要比近戰(zhàn)部隊更強一些。 能夠?qū)蓚€探員同時擊殺,恐怖之處確實讓人毛骨悚然,不可想象。 凌蒼蒼愣著,不知怎么問了一句:“你這樣水準的呢?可以做到嗎?” 蕭煥愕然了片刻,也還是回答:“或許可以。” 他話音剛落,他們身后的窄巷深處,就突然傳來一陣冷冽的低笑,凌蒼蒼本能地轉(zhuǎn)身舉槍對準了那個方向,但她卻只看到一個突進的黑影,還有一道雪亮的金屬光芒。 緊接著就是“?!钡靡宦暎鞘挓ù颐χ杏米约旱氖终葥踝×舜滔蛩睦?。 匆忙間凌蒼蒼看到對方手中拿的,是一個細長形狀的金屬武器,看樣子不是現(xiàn)代近戰(zhàn)慣用的匕首和短刀之類,而更像是古代常用的長劍。 長劍因為形狀和長度不好掌握,在近戰(zhàn)中很容易傷到自己,攜帶也并不方便,所以很少有人使用它作為武器,與之相關(guān)地格斗術(shù)也漸漸都消失了。 但這個人使用長劍的技巧和速度卻非常驚人,一片雪亮的劍光中,劈刺挑砍,都是凌蒼蒼從未見過的姿勢和角度。 只看了幾眼,凌蒼蒼就意識到這是她絕不可能對付得了的技巧,要是換了她自己,恐怕早就被刺中,但蕭煥卻用手杖接下了所有攻擊。 只是幾次碰撞過后,他手中的金屬制手杖原本就是為了偽裝用的,并沒有經(jīng)過特殊改裝,竟然被鋒利的刀刃割成了兩半。 凌蒼蒼看得清楚,其實這一切卻都只發(fā)生在兩三秒鐘之間,而且對方似乎早就考慮好了她的存在,在第一次攻擊開始后,就巧妙地逼迫蕭煥連連退了兩步,將蕭煥的身體擋在了自己的身前,她如果在這時貿(mào)然開槍,有很大幾率會誤傷蕭煥。 精神力高度集中,心跳也極快,凌蒼蒼卻在蕭煥的手杖終于又被切割掉了一塊的時候,驀然喊了出來:“羅顯!” 她認出來那個藏在兜帽下地臉了,那竟然是她父親的秘書之一,中文名字是羅顯,英文名叫夏洛克的人。 羅顯才二十多歲,有些混血的血統(tǒng),是前幾年才從大學(xué)畢業(yè),被招募到首相府里的文職人員,可能是因為年齡差得不多,羅顯本人也開朗友善,并沒有政界的嚴肅刻板,她父親經(jīng)常讓羅顯代自己和她聯(lián)絡(luò)。 所以對于羅顯,凌蒼蒼還是比較熟悉的,私下里也有點交往。 可讓她沒能從監(jiān)控中認出他來的原因,卻是他身上的氣質(zhì),和她印象中的大相徑庭。 不僅如此,現(xiàn)在的這個羅顯,要不是被她看到了正面,讓她認出了那張年輕英俊的臉,她也不能確定這就是那個年輕的文職人員……和羅顯身上那種陽光熱情完全不同,這個人無論是神情動作,還是從身上散發(fā)的感覺來說,都帶著一種莫名的黑暗。 聽到她的這聲呼喊,羅顯竟然停下了攻擊,他后跳了一步,身體輕盈地就落在了蕭煥身前幾米遠的距離。 他還是穿著監(jiān)控上那種全身黑色的衣服,即使是在白天,也用連帽衫也遮住了頭頂,他抬起頭看著凌蒼蒼,竟輕笑了笑,而后開口說:“大小姐?!?/br> 凌蒼蒼還是沒有放下手中的槍,他也已經(jīng)離開了蕭煥身體的遮蓋范圍,他卻像完全不怕她會開槍一樣,悠然地將手中細長的劍刃收回了鞘中。 凌蒼蒼這也才注意到,他右手中拿著的劍鞘,被偽裝成了一把長柄的雨傘,這也是他能夠攜帶著一把長劍招搖過市的原因。 他的這聲稱呼,也并不是羅顯平時對凌蒼蒼的稱呼,羅顯性格有些隨意散漫,經(jīng)常會直接叫她:“蒼蒼?!?/br> 只有當(dāng)兩個人開玩笑打鬧的時候,才會帶著調(diào)侃一樣叫一聲:“我的大小姐。” 凌蒼蒼已經(jīng)脫離凌家了,聽到他這么叫,還經(jīng)常會表示反對,羅顯也會在這時連忙舉手笑著求饒,他沒理由這么正式地叫她“大小姐”。 眼前的這個羅顯在叫了凌蒼蒼一聲后,就回頭看著蕭煥,薄唇上露出點譏誚的笑容:“連佩劍都沒有隨身攜帶,這個世界里,蕭氏朱雀支的傳人也是沒落了啊?!?/br> 蕭煥隨手將早就斷得七零八落的兩截手杖仍在了地上,也勾唇笑了笑:“不知道閣下來自哪個世界呢?” 羅顯卻并沒有回答他,而是重新又看著凌蒼蒼,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中,也流露出一絲讓人看不懂的憂傷,他輕聲說:“大小姐,原來這就是你長大了的樣子?!?/br> 這句話里帶著太多無法言明的情緒,凌蒼蒼一愣,他就突然轉(zhuǎn)身躍上了那個狹窄的窗臺邊緣,再接著擰身跳上了房頂,就這么從他們面前消失了。 凌蒼蒼愣了片刻,這才想起來她就讓他這么跑了,錯過了好幾次直接射擊把他打下來的機會。 又過了幾秒鐘,她才徹底回過神來,滿頭冷汗地去拉蕭煥,查看他身上有沒有傷痕:“蕭大哥,你沒受傷吧?” 蕭煥搖了搖頭,他除了手杖被切得廢掉了之外,全身確實沒有什么外傷,臉上因為帶著面具,也看不出來是不是蒼白。 他回頭看了看她,勾了下唇說:“蒼蒼,你的偽裝面具已經(jīng)掉了?!?/br> 凌蒼蒼一愣,連忙往臉上摸去,這才發(fā)現(xiàn)她臉上那個用作偽裝的面具竟然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她低頭看了下,發(fā)現(xiàn)自己身前的地上就掉著那個面具,已經(jīng)被擊碎了一角,不能再用了。 剛才那個羅顯攻擊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在壓制著蕭煥的同時,把她的面具也打掉了。 也就是說,如果他想的話,也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她殺死了。 但他卻只攻擊了蕭煥,并且還態(tài)度可以算得上溫柔,并且懷念地對她說了幾句話。 這就是你長大了的樣子……原來他是因為要看一看她沒有偽裝的樣子,才故意擊落她的面具的? 她又回過神來,連忙說:“我爸爸雖然挺不靠譜,官癮也大,但他不會謀害聯(lián)邦皇帝的,這里面一定有誤會!” 她平時提起來父親,一般都直接說“凌首相”,還帶著點諷刺的語氣,現(xiàn)在著急了,就還是直接叫“爸爸”了。 蕭煥看她實在很著急,就不由對她安撫性地笑了笑:“沒關(guān)系,我知道的,我見過羅顯很多次……這個人不是他。” 情緒大起大落之下,凌蒼蒼這才意識到自己都失去判斷力了:羅顯是她父親的辦公室秘書,而且是個文職,幾乎從來不會被公派出差,他差不多天天都守在首相府的辦公室里,怎么可能突然出現(xiàn)在月球基地? 她冷靜下來,深吸了口氣,拉著蕭煥二話不說就向飛行器那邊走過去:“我們先回去?!?/br> 等他們上了飛行器,凌蒼蒼還很多此一舉地將飛行器設(shè)置成隱形模式,并且設(shè)定了高空飛行路線,直接回月間宮,這才驚魂稍定。 到了這時候,她也終于有了心情求證心底的疑惑,當(dāng)著蕭煥的面,讓他看著自己,直接撥通了羅顯的私人號碼,請求視頻通話。 月球基地和地球之間的通話有些延遲,過了一陣羅顯才把電話接起來,但通話接通后基本就沒什么障礙了,傳過來的圖像十分清晰。 今天是工作日,首府和月球基地一樣,還沒到下班時間,羅顯是在辦公室里把電話接起來的,從畫面中可以看到首府辦公室那頗具特色的辦公室布局,還有羅顯那張凌亂得頗有些個人特色的辦公桌。 手里捧著奶黃色的咖啡杯,嘴里還叼著一個棒棒糖,羅顯就這么開始了通話,還很熟練地笑著跟凌蒼蒼打招呼:“喲,蒼蒼,有什么事需要小的效勞?” 凌蒼蒼把帶著通訊器的手腕拿遠一些,讓他也能看到自己身邊的蕭煥,開口說:“沒什么,打電話看你在哪里?” 羅顯本來是笑著正說:“我能在哪里……” 一句話沒說完,卻突然看清楚了凌蒼蒼身邊已經(jīng)取下了偽裝的蕭煥,當(dāng)即就失態(tài)地差點扔掉了手里的水杯,又連忙扯了一張紙把棒棒糖抽出來包著丟到垃圾桶里,還整了整沒系領(lǐng)帶的襯衫領(lǐng)子。 一陣手忙腳亂后,他才坐直了身體,揚起了職業(yè)又熱情的笑容,對蕭煥說:“皇帝陛下,非常榮幸能和您通話,午安。” 蕭煥對他微微笑了笑:“你好,午安?!?/br> 這才是凌蒼蒼印象中那個羅顯,沒有黑暗陰沉的氣息,懶散卻又活力四射的和善青年。 她看著這個羅顯,才覺得在看到那個羅顯后,就混亂顛倒起來的思維徹底被扶正了有點。 蕭煥卻沒有跟羅顯透露什么,只是又和他寒暄了幾句,凌蒼蒼也沒說什么,就和羅顯結(jié)束了通話。 掛斷了電話,她還久久沒回過神來,雖說長得相似并不能說明一切,可在她這樣專業(yè)的探員眼中,即使是同卵的雙胞胎兄弟,長相上也都會有很多細節(jié)的不同。 剛才她看到的那個羅顯,卻并不只是和她認識的這個羅顯相似而已,他們簡直一模一樣,從相貌,到體型,甚至還有某些神態(tài)和語氣。 硬要說的話,剛才的那個黑衣的羅顯,簡直就像是另一個黑暗版的羅顯。 蕭煥這時卻輕聲開口了:“平行世界串聯(liá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