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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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還是有種讓人一身一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凌蒼蒼連餐后的甜點都吃不下了,坐著不停拼命喝水來掩飾自己想要沖出去打他的沖動。 蕭煥倒還是微微笑著,看起來早就習(xí)慣了自家弟弟這種款式的熊法:“小清乖,那個故事我早在十二年前就給你講完了?!?/br> 蕭千清嘟了嘟嘴,撐著下頜,他的長發(fā)也給他折騰得有點散了,掉了幾縷到他的臉頰旁,將那張美得雌雄莫辯的臉襯托得更加嫵媚:“哥哥真冷淡,再給我講一遍又怎樣嘛?!?/br> 凌蒼蒼在旁眼睛都直了,并且覺得自己已經(jīng)到了爆發(fā)的邊緣:都長二十多歲了,講個屁的故事??!還有你哥是我的人了,到底懂不懂?。?/br> 蕭千清似乎還懂得見好就收,他好像沮喪一樣低下頭,接著突然就低聲笑了出來,笑完了支著下巴抬起頭,臉上的醉態(tài)一掃而光,對凌蒼蒼拋了個媚眼:“好了,我玩夠了,你們隨意,我先回房間了?!?/br> 他說完轉(zhuǎn)回去看蕭煥,那目光又犀利起來:“我不管你回地球后干什么,在月球基地的期間,不準再做今天的事?!?/br> 蕭煥從頭至尾都帶著溫和的微笑,這時候也點了點頭:“好,放心,我遵守?!?/br> 蕭千清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這才揮了揮手走了,他腳步有些不穩(wěn),看起來倒是真是有點喝醉了。 等他走了,凌蒼蒼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著蕭煥說:“你弟弟的熊法倒是花樣層出不窮?!?/br> 蕭煥也端起來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大口,他雖然表情還是不變,但看起來顯然也是有點崩潰的:“嗯,他知道我最受不了他這樣撒嬌?!?/br> 不過蕭煥這種無論什么時候都能淡定冷靜的人,能找到一種讓他也受不了的方式,還真不是很容易,凌蒼蒼都忍不住要佩服蕭千清了。 也許是晚餐的時候見到蕭千清撒嬌的樣子起了許多雞皮疙瘩,晚上抱著蕭煥睡覺的時候,凌蒼蒼竟然也夢到了蕭千清。 只不過這個蕭千清卻并不是現(xiàn)實蕭千清,而是那個古代版的蕭千清。 他的樣子倒和她印象中并沒有太大差別,除了換上了一身白色的寬袍大袖,一頭黑色長發(fā)還是像平時的樣子一樣用緞帶束著放在肩上。 只是他的氣質(zhì)卻比她見過的任何時候都要更加冷冽一些,甚至帶著點冷厲的感覺。 她看到的景象應(yīng)該是晚上,在沒有電的年代,雕梁畫棟都隱藏在沉沉夜色中,只有面前幾盞燭火,映照出一小片明亮的處所。 她能聽到房檐外傳來的淋漓的雨聲,也能看到飛檐上不斷滴下的水珠,她甚至還能感覺到秋風(fēng)的蕭瑟,和夜雨的寒涼。 蕭千清面前坐著一個有些模糊的身影,同樣一身白衣,長長的黑發(fā)卻被束在頭頂,插著一根白玉的發(fā)簪。 燈火太朦朧,她并不能看清那個人的面目,卻在他開口說話的時候立刻就認出了那是誰。 他在聯(lián)邦內(nèi)也可以算是個名人了,經(jīng)常會在媒體面前發(fā)表一些聲明……因為那就是她父親的幕僚長風(fēng)遠江。 在這個夢里,風(fēng)遠江輕聲吟誦著一句詩詞:“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br> 他說話的語氣和凌蒼蒼印象中并沒有什么不同,但凌蒼蒼卻莫名覺得,他此刻應(yīng)該是有些虛弱的。 果然蕭千清冷冷地笑了聲:“風(fēng)閣主殺羅冼血時,被刺在肺上那一劍不好受吧,如今命在頃刻,竟還有興致吟詩。” 凌蒼蒼聽他提起來“羅冼血”,就認為這應(yīng)該是“羅顯”。 風(fēng)遠江聽著也笑出聲來,笑聲里果然帶著些氣音,笑完了也忍不住咳了兩聲,才又說:“我們同僚一場,我取他性命,他刺我一劍,倒也不算冤枉。” 他說著,微微一頓,接著又說:“不過若是楚王真有心殺我,我此刻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那里還有命吟詩?!?/br> 蕭千清又“呵呵”冷笑了聲,他舉起了手中的青瓷酒杯,那姿態(tài)仿佛是在和什么摯友談笑暢飲,完全不像面對勁敵的樣子:“看來風(fēng)閣主是怪我讓你去殺了同僚了?” 他對面的風(fēng)遠江又輕笑了聲,淡淡說:“羅冼血已經(jīng)是凌先生的棄子,楚王若不讓我去殺他,早晚他也會被凌先生派人殺了。絕代的劍客,還是死在足夠尊敬他的人手里比較好?!?/br> 蕭千清聽他說著這些事,似乎有些意興闌珊,又喝了一杯酒,懶散地說:“我那個做教主的伯母倒真愛派我來收拾這種爛攤子,難道我看起來就像喜歡殺人的人?” 風(fēng)遠江聽著就又笑了,他起身對蕭千清微微拜了一拜,接著說:“既然楚王不喜歡殺人,那么在下就告辭了。” 蕭千清側(cè)頭看著他,感覺上是頗有興致般問了句:“你準備去哪里?” 風(fēng)遠江也毫不隱瞞地回答:“大概回嵩山腳下繼續(xù)教書吧,我做教書先生時,做得還是不錯的。” 蕭千清又頗感興趣地追問:“只是做教書先生?” 風(fēng)遠江就又輕笑了起來:“楚王放心,風(fēng)某還是識時務(wù)的,從今日起,這世上就不再有鳳來閣的風(fēng)遠江?!?/br> 蕭千清不再追問,只是帶著厭倦地揮了揮手,看起來不打算再對他做些什么了。 于是風(fēng)遠江就又帶笑說了聲:“楚王,在下告辭。” 外面正在下雨,他卻就這么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將后背都露給蕭千清,當他要走入雨中之前,蕭千清突然又開口,懶洋洋說了句:“風(fēng)閣主還有傷在身,都不打個傘嗎?” 風(fēng)遠江微頓了腳步,低聲回答,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悵然:“江湖夜雨十年燈……一入江湖,有幾人能全身而退,我能帶回一身夜雨,半條殘命,已屬幸運?!?/br> 蕭千清又冷笑了一聲,這才開口說:“風(fēng)閣主,后會無期?!?/br> 風(fēng)遠江微微欠了身,就這么走進了夜間的雨幕中,蕭千清只是看著他走遠了,也沒有再起身。 隔了一陣,他身旁突然就一個一身黑衣半跪著的人影,那人的動作很快,幾乎是一瞬間就出現(xiàn)的,他壓低了聲音對蕭千清說:“主上,就這么放風(fēng)遠江走嗎?” 蕭千清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冷淡地說:“他來后喝的第一杯酒里放的是散功藥,他既然都喝下了那杯酒,有如此誠意,我又何必對一個教書先生趕盡殺絕?” 他說著,又用一種很厭倦的語氣說:“找一具尸體,易容成他的樣子,交給陳教主交差就罷了?!?/br> 隨著他的話聲,那個黑衣人就領(lǐng)命消失在了沉黑的夜中。 凌蒼蒼覺得自己的視角似乎是全能的,隨著蕭千清這句話,她的視角一轉(zhuǎn),就又轉(zhuǎn)到了緩慢走在夜雨中的風(fēng)遠江身上。 風(fēng)雨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身上,將那身飄逸的白衣完全打濕,借著夜色中偶爾的燭光,凌蒼蒼也能看到他左胸的位置已經(jīng)被滲出的血跡浸透,不僅如此,他唇邊也在不斷地涌出鮮血,那些血和胸前傷口的血融合在一起,將他的前胸都幾乎染紅。 然而即使如此,他還是慢慢走在空無一人的青石板路上,步履不見絲毫狼狽,仿佛不過是漫步在回家途中的旅人,前方就是他追尋已久的歸處。 凌蒼蒼看著這個走在雨中,熟悉卻又陌生的人,突然有種強烈的愿望,她希望他能離開這里,回到他說的那個嵩山腳下,也許那個家里,有他等待已久的人。 她在夢里這么想著,就忍不住吐槽她的父親:在那個世界的她父親,到底是個多糟糕的人,讓跟著他的人下場都這么凄慘,不但羅顯死了,連幕僚長都這么倒霉。 心里覺得不好受,她就心想等明天起床后,她一定要給父親打個視頻電話,并且讓他把那個還好好做著幕僚長的風(fēng)遠江叫過來給她看一眼,撫慰下她受傷的心靈。 她夢里還有意識,覺得這個夢到這里就該結(jié)束了,接著視角卻又一轉(zhuǎn),就又變幻了場景,變成了蕭煥站在她眼前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蒼蒼:蕭大哥,我有不好的預(yù)感! 煥煥:沒事,我做好準備了。 某作者:被虐的準備嗎? 清清:反正這回不是我干的╮(╯_╰)╭ 蒼蒼:…… 于是風(fēng)老板的真正結(jié)局補上了,大家開森么?╭(╯3╰)╮53 ☆、第54章 這個蕭煥當然不是現(xiàn)實中那個總是穿著純白色禮服,笑得非常溫柔,并且收獲一堆粉絲尖叫的蕭煥,相反他穿了一身黑色的古代禮服,不但衣服上的手工刺繡非常繁復(fù)隆重,連頭上也帶著玉旒。 凌蒼蒼看到他的禮服就想發(fā)表評論了,這是真的手工刺繡,而且這么復(fù)雜,這么多,這種花樣早就失傳了,只能在博物館里看到了好不好? 據(jù)說在古代,這樣一件衣服可以讓幾個繡工忙碌好幾個月,那可是活人啊,活人的手工在現(xiàn)代有多珍貴他知道嗎?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忍,太奢侈了! 還沒等她對蕭煥的衣服感慨完,她就看到站在蕭煥對面的另一個也穿著古代衣服,年紀看起來也小得多,很可能還沒成年的自己冷冷開口說了一段話,內(nèi)容無非是她剛知道羅冼血死了,然后兇手一定是蕭煥,還有另一個人的賬也要算到蕭煥頭上等等。 她聽著就有點黑線了,這個異世界未成年版的她怎么邏輯這么醉人,定罪是要講證據(jù)鏈的好不好?不要說單個證據(jù),哪怕證據(jù)鏈上存在一點瑕疵,也有可能會被法官否定掉的。 連什么證據(jù)都不存在,就這么憑借猜測怪罪到某個人頭上,這叫有罪推論,會影響理智判斷,是不能犯的嚴重錯誤。 那個世界的蕭煥只是沉默了片刻,就用了他經(jīng)常用來對付蕭千清那一招,非常自然地轉(zhuǎn)移了話題,要求給異世界的她喝避孕藥。 這個凌蒼蒼就覺得是他不對了,事后避孕藥對身體是有損害的,既然不打算用自然受孕的方式生孩子,事先做好避孕措施不就好了? 就像她在現(xiàn)實中跟蕭煥的幾次,做好了避孕措施,萬無一失。 夢里胡思亂想到這里,凌蒼蒼就想起來,這兩天照顧到蕭煥的身體不是很好,她就只是抱著他睡覺了,睡之前并沒有運動一番。 一邊想,一邊看到夢中異世界的蕭煥那裹在繁復(fù)禮服下依舊線條流暢的性感腰腹,她頓時覺得異世界的自己到底是未成年,簡直太天真了,早晨是多么美妙的時刻,竟然浪費在吵架上。 她想到這里突然又意識到,如果前一天晚上異世界的自己和蕭煥做過愛,那么也就是說異世界蕭煥跟一個未成年人……好吧,每個時代對于成年的定義是不同的,也許在那個世界來說,十幾歲也算成年了。 安撫好了自己,她就看到異世界的自己一口氣喝完了那一碗黑色的藥汁,然后把那個看起來很精美的碗霸氣地往地上一扔,帶著一臉非常中二的表情,就這么走了。 她無語的看了看地上被摔碎的碗,還有站在原地,臉色明顯開始蒼白起來的蕭煥,同情心油然而生:現(xiàn)實中未成年前的她,究竟有多中二她心里清楚得很,那簡直是現(xiàn)在的凌警探不那么想回憶起來的黑歷史……看起來異世界的她中二期也沒差多少。 不過話又說回來,誰讓你泡一個未成年少女還跟人家發(fā)生關(guān)系了的?也是自作自受啊。 異世界自作自受的蕭煥等身邊的人走開了一些,就抬起手按著自己的胸口很壓抑地咳了幾聲,她看著那張臉虛弱地眉頭緊皺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心疼起來。 但異世界中的一切她都無力干涉,只能就這么看著蕭煥在咳完了之后,就揮了揮手招來一個人,低聲問他:“怎么回事?” 果然有罪推論就是不行,聽蕭煥的意思,羅冼血之死不但和他毫無關(guān)系,甚至他也是在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就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那個人開口說話,凌蒼蒼聽出來是皇家侍衛(wèi)隊的副隊長班方遠,他低著頭回答蕭煥:“稟萬歲爺,昨晚羅冼血在候燕巷被風(fēng)遠江擊殺,擊殺羅冼血時風(fēng)遠江也身負重傷,后來被不明人一劍穿喉,死在一條街之外?!?/br> 已經(jīng)夢到過風(fēng)遠江那邊發(fā)生的情況,凌蒼蒼就知道那具風(fēng)遠江的尸體應(yīng)該是假的。 蕭煥聽著就又咳了幾聲,他臉色看起來非常蒼白,眉間也緊緊鎖著,他停頓了片刻好像是努力平靜呼吸,而后才說:“尸首呢?” 班方遠回答:“屬下帶人趕過去時,風(fēng)遠江的尸首已然被收走,羅冼血的尸首還在,屬下已經(jīng)帶了回來?!?/br> 他說著,又停頓了一下,加了一句:“羅冼血的尸首旁還有個昏厥過去的舞女,屬下也做主一起帶了回來。” 蕭煥似乎對這個安排沒什么異議,點了點頭說:“領(lǐng)我去看一下?!?/br> 他顯然是被異世界的她罵得有點懵了,也許身體也受了影響,說過這句話后才意識到自己還穿著禮服,又停頓了片刻,才說:“稍待片刻,我更衣。” 班方遠自然不會對此說什么,低頭答應(yīng)了,蕭煥于是就先去內(nèi)室換了身簡單一些的衣服,擁有全能視角的凌蒼蒼當然可以欣賞蕭煥換衣服的全程,實在非常賞心悅目,算是這個關(guān)于異世界的夢里最好的部分。 當然如果他的臉色不是很蒼白,還不斷低聲咳嗽讓她很揪心的話,那就更好了。 換好了一身頗為樸素的淺藍色長袍后,又加了一件黑色帶著兜帽的斗篷遮住頭頂,蕭煥就讓班方遠帶著自己穿梭在連綿的宮殿之間。 這片宮殿確實很大,并且建筑比朱雀宮要密集得多,看得出來應(yīng)該住了不少人,班方遠和蕭煥都找僻靜無人的小路走,也走了好長一段路,在來到一個看起來就有些偏僻的屋子前。 屋外站著兩個和班方遠穿著相似黑色衣服的人,凌蒼蒼猜這些人是和皇家侍衛(wèi)隊差不多的存在,那兩個人先是對蕭煥半跪下行了禮,班方遠才轉(zhuǎn)身對蕭煥說:“羅冼血的尸首就在此處。” 蕭煥點了點頭,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又問:“那個女子呢?” 班方遠回話:“就安置在隔壁,還沒醒來,屬下不知是否該請御醫(yī)前來?!?/br> 蕭煥聽著就說:“不必了,會走漏消息,待我去為她診脈就好。” 看起來這個異世界的蕭煥也應(yīng)該是個醫(yī)生,那邊班方遠答應(yīng)下來,蕭煥就抬步走進了那個放著羅冼血尸首的房間,并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將門關(guān)上。 這是間幾乎沒什么陳設(shè)的房間,平時可能也就是用來停尸或者放什么東西的,現(xiàn)在蕭煥走了進去,就能看到里面孤零零地一張木質(zhì)的臺子上,躺著一個人影。 木門被關(guān)上了,這里采光不好,即使是白天,也點著一盞燈,燈光和窗臺上傳來的白光一起,將那個人的樣子映照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