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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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之后,才知道什么叫海闊天空,萬籟寂靜,里面七嘴八舌,吵吵嚷嚷的,跟菜市場有什么區(qū)別,一幫小姐八卦起來,夸張里帶著虛假的笑聲,還沒有菜市場那些民聲好聽呢。 在這側(cè)門后辨認(rèn)了一下方向,宋玉汐便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了,紀(jì)家是她上輩子的大本營,過幾年等紀(jì)邙也從宛平調(diào)來京城,宛平紀(jì)家就成了祖宅,除非年節(jié)祭祖的時候才回去一趟,她上一世在出嫁前,待的最多的就是平陽候府了,對這里還是很熟悉的。 招呼女眷的暖閣離女眷客苑有點距離,她只要穿過這堵墻盡頭的垂花門,從西廂男賓客苑的后面繞過去,就可以到達(dá)女眷客苑了,她沿著墻根的小徑一直往前走,因為知道離垂花門有一段距離,所以,她倒也不趕時間,一路欣賞著風(fēng)景,回憶著當(dāng)年,三月底的天氣已經(jīng)不那么嚴(yán)寒了,花園里陽光正好,她獨身一人走在這安靜的地方,真希望這條路再長一些才好。 走到一株從墻根兒長出來的參天常青樹下站了會兒,正要繞過大樹,繼續(xù)往前走,卻忽然聽見一道聲音: “喂,別走啊?!?/br> 宋玉汐猛地止步,左右前后看了看,并沒有看見什么人,以為自己聽錯了,可腳一抬,那聲音又傳來了:“喂喂,別走啊。我在墻頭上。” 我在……墻頭上…… 宋玉汐愣了愣,然后就抬頭看了看,果真看見墻頭上趴著一個狼狽不堪的女子,一聲粉彩碎花云緞?wù)湟\被她弄得臟兮兮的,不止是衣服,就連她的那張臉都臟的不得了,不過臟雖然臟,濃眉大眼,杏眼桃腮的模樣還是很端正的,瞧見宋玉汐抬頭看見了她,那姑娘尷尬的對宋玉汐笑了笑,說道: “勞駕,能不能幫幫我?” 宋玉汐走近問道:“你在上面干什么呀,是要下來嗎?” “哎呀,我走了好一會兒都沒找著路,就想翻墻走,可誰知道這墻這么高,我,我也不敢下去了,好不容易看到你過來,你就行行好,把我弄下來吧?!?/br> 宋玉汐知道這堵墻的確很長,若是第一次到這里的人,確實不知道盡頭處有門兒,說道: “我怎么幫你呢?這么高你怎么爬上去的?” “哎呀,那不是踩著樹干上來的嘛,你就別問了,趕緊的把我弄下來呀。”那姑娘看著的確是趴了一會兒了,臉色發(fā)白,估計是嚇的。 宋玉汐實在沒法,只好張開了雙臂,說道:“我也不會爬樹,要不你跳下來吧,我接住你?!?/br> 那姑娘猶豫了一陣,眼里有些不信任,宋玉汐也不能讓一個陌生人完全相信自己,只好又說道:“要不然我去喊人來救你好了,你是哪家的姑娘?” “別別別,千萬別……哎呀,死就死吧,你可要接著我呀!”那姑娘明顯不想讓別人看見她這狼狽的樣子。 宋玉汐張開手,說道:“放心吧,我接著呢,你小心些。” 見那姑娘艱難的在墻頭翻身,宋玉汐也緊張的仰頭看著她,那姑娘做好深呼吸以后,雙眼一閉就從墻頭跳了下來,宋玉汐就看見一龐然大物向自己撲過來,下意識的就想逃,可她知道自己若是逃了,這姑娘肯定得崴著腳,硬著頭皮就沖了上去,只覺兩手一沉,身前一撞,腦袋一疼,其他倒是還好。 “哎喲,摔死我了?!蹦枪媚镒炖锉г怪?,不過在看見被她當(dāng)rou墊墊在下面的宋玉汐時,才趕緊翻身到一邊,把宋玉汐給拉了起來,千恩萬謝的說道: “你沒事兒吧,你可真義氣,我還以為你要撤呢,心想這回死定了,沒想到你這么厲害。被我撞的不輕吧?!?/br> 宋玉汐低頭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將地上掉落的發(fā)簪撿了起來,放入隨身的荷包之中,又撿起了那姑娘掉落的手絹,遞給她,說道:“沒事兒?!?/br> 那姑娘見宋玉汐長得這么漂亮,卻一點都不矯情,頓時對這位救命恩人好感十足,俠義萬分的抱拳說道: “姑娘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辈坏人斡裣磻?yīng)過來,她就像模像樣的拜下去了,在抬首時,又繼續(xù)說道:“我叫閔藍(lán),門文閔,藍(lán)色的藍(lán),我父親是閔正,淮海漕運史,不過是個五品小官,你可別嫌棄我門第低,高攀不上啊。” 閔藍(lán)……閔這個姓可不多啊,似乎在哪里聽到過…… 宋玉汐聽這姑娘說話中氣十足,自報家門如此爽快,絲毫不扭捏,一張小臉跟小花貓似的,笑著回道:“閔姑娘客氣了,說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呀,一點小事,就別放在心上了。你剛才是要出去嗎?跟我走吧,沿著這道墻走到底就有一道門了,不用翻墻的?!?/br> 閔藍(lán)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挽著宋玉汐說道:“你真是個好人,和暖閣里那些虛偽的女人一點都不一樣。走吧,我是一刻都不想待在這個勢力無趣的地方了?!?/br> 聽她的口氣,應(yīng)該也和自己一樣,是從暖閣側(cè)門溜出來的了,見她形容里面時,面上毫不掩飾的厭惡,宋玉汐只覺得真實極了,任他挽著胳膊,正要離開,忽然在她們頭頂上又響起一道聲音來: “喂,你手上那傷要不上藥,明兒肯定得發(fā)青的?!?/br> 宋玉汐和閔藍(lán)對視一眼,閔藍(lán)循著聲音找到了那株參天常青樹下,忽然只覺眼前一個巨物閃過,她嚇得倒退兩步,只見一個華服勁裝美少年從容的落在她們面前,陽光下的他,看起來帥氣又俊朗,一雙眼睛像是泛著桃花,劍眉星目,脈脈含情,五官極其俊秀,年紀(jì)在十三四歲的樣子,個頭大概五六尺,與成年男子相比確實不算高,可是和宋玉汐,閔藍(lán)站在一塊兒就顯得高了。 突然看見一個外男從樹上跳下來,兩個姑娘都嚇了一跳,只見那少年緩緩走近宋玉汐,對她說道: “你手背受傷了,自己感覺不到嗎?我都看見血了?!?/br> 隨著他這一聲說出,宋玉汐才將手抬起看了看,果真手背被劃了兩條口子,有血珠溢出來,怪不得先前覺得手上有些熱熱的感覺,閔藍(lán)也看到了,眼中充滿了愧疚,宋玉汐不想她自責(zé),甩甩手說道: “沒事兒,不疼?!?/br> 說著便抓住閔藍(lán)的手要離開,卻被那少年先一步攔住了去路,只見他從懷里掏出一直翡翠小瓶,咬開瓶口木塞,不由分說就抓起宋玉汐的手,將瓶子里涼滑玉質(zhì)的膏藥擦在宋玉汐的手背上,隱隱透著藥香,連閔藍(lán)都忍不住由衷說了一句:“好香啊?!?/br> 宋玉汐也覺得香,并且知道這東西不是市面上那些跌打藥膏,那少年仔細(xì)的替她涂抹,并不存任何輕薄的歹心,只是全心全意的替她擦拭藥膏,擦完之后,還體貼的吹了兩下,果真藥效起來,那種傷痛的熱一下子就減少了。 只見那少年替宋玉汐擦完了藥,便很隨意的放開了宋玉汐的手,一邊塞瓶蓋一邊說道:“你這姑娘也真好心,那么高跳下來你也敢接,要是撞的是你胳膊,你估計兩條手臂就得脫臼了?!?/br> 說完之后,將藥瓶拋給了宋玉汐,說道:“這藥送給你,早晚涂抹一回,就不會留疤了?!?/br> 見宋玉汐傻愣愣的看著自己,那少年只覺心頭一跳,面上一紅,桃花眼斂下風(fēng)華,便很瀟灑的再次旋身回到了參天大樹上。 閔藍(lán)和宋玉汐兩人對視一眼,便知道她們倆先前那狼狽的樣子肯定給這始終藏身樹上的少年看到了,而最郁悶的是閔藍(lán),因為很顯然,她在墻頭趴了那么長時間,那少年都不出聲,一點都沒有要出手搭救的意思…… 宋玉汐卻是沒有多想這些問題,而是低頭看著手里的翡翠小瓶,只覺得這瓶子精致不凡,將瓶身翻了個面,就看見瓶底寫著一個大大的‘御’字。 ☆、48|25 第四十七章 宋玉汐抬頭又看了一眼那郁郁蔥蔥的常青樹,層云疊霧般的枝椏中,哪里還看的到那明媚的身影,一雙桃花眼,怪不得看起來那么眼熟,蕭家的男人慣是那多情的長相,當(dāng)今陛下一共有四個皇子,太子蕭齊豫,淮王蕭齊邰,定王蕭齊桓,肅王蕭齊芮。 那個少年的年紀(jì)大概就是淮王和定王的年紀(jì),淮王她上一世見過,那么那少年應(yīng)該就是定王蕭齊桓了,上一世他娶了宋玉蟬,只不過和蕭齊豫一樣,全都被忠厚老實的淮王給騙了。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見到他,想著他今后會是自己的姐夫,宋玉汐不禁覺得好笑,定王觀察力這樣仔細(xì),對人又這般貼心,宋玉蟬嫁給他,定然是個很好的歸宿。 閔藍(lán)和宋玉汐走著走著,閔藍(lán)瞧見宋玉汐突然笑了起來,不禁奇怪的問道:“你笑什么呢?” 宋玉汐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后搖頭,說道:“沒什么,只是想到一個很好玩的人?!碧ь^看了看前面,宋玉汐指著前面說道:“噥,你看,門就在前面了,你是要回去換衣服吧,我送你回去?!?/br> 閔藍(lán)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有些惋惜的說道:“唉,真是可惜了我這條散花裙,這布料是專門從江南買回來的,本來還想明日穿著多表現(xiàn)表現(xiàn),沒想到弄成這樣,我那一船料這些估摸賣不出了?!?/br> 宋玉汐勾唇問道:“怎么,你從江南進(jìn)了一船布料來京城賣嗎?是走的水路,走的漕運?” 閔藍(lán)真惋惜自己的衣裳,聽見宋玉汐這么問,便抬頭看了看她,說道:“是啊,我爹是清官,家里不富裕,我從江南運貨物,都是走的正經(jīng)管船,可不是我爹徇私枉法,最多就是給批了兩張通行令。” 宋玉汐想起來她先前介紹她的父親是淮海漕運史,姓閔的漕運史,宋玉汐的印象里確實有一個,就是他過幾年開了海禁之后,就被升做水部司長,因為他有治理淮海水域的經(jīng)驗。 想到這個,宋玉汐真是有點激動了,抓著閔藍(lán)的手,語無倫次的問道:“淮海漕運是不是那條從江淮到齊魯,然后東瀕黃海,西臨中原的那條線海線?” 閔藍(lán)不解的看著宋玉汐,翻眼睛想了想之后,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說道:“額……好像是吧。不過我爹說過,咱們蕭國沒開海禁,所以咱們的船還沒法越過黃海那片區(qū)域,你問這些做什么呀?難不成你也想倒賣南北貨物?” 閔藍(lán)試探著問道,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里滿是驚喜的光芒,沒想到她今天就是爬個墻,居然還能讓她遇見這樣志同道合的姑娘,果然宋玉汐堅定的點點頭,說道: “想,就是沒路子,呃,準(zhǔn)確的說是,我知道哪里有貨物,可就是來往運送比較麻煩,你說你可以弄到漕運的通行令是嗎?” 閔藍(lán)一聽,果然是同道中人,正愁沒機會報答恩人呢,沒想到現(xiàn)成的機會就送上門來了,說道:“只要是正經(jīng)貨物,通行令什么的很好弄的 女配之蛇姬。只要你想弄,我就能給你弄到,多少張都行!不過前提是,正經(jīng)貨物,走私可是不行的。” 宋玉汐連連點頭:“既然要走官船,肯定都是正經(jīng)的貨物?!?/br> “那你有船嗎?你運什么貨?貨在哪里?”閔藍(lán)又對宋玉汐問出了幾個比較現(xiàn)實的問題。這些問題都是要等著宋玉汐去解決的,她一時間也答不出來,不過雖然有很多問題等著她去解決,但最起碼今天讓她發(fā)現(xiàn)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 拉著閔藍(lán)的手,開懷的說道:“走,我送你回去。這事兒我得好好請教請教你?!?/br> 閔藍(lán)只覺得這姑娘有點奇怪,一張臉蛋美的超凡脫俗,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沒想到想法居然和她不謀而合,也是個鉆到錢眼兒里去的,這樣的性格絕不是一個甘心聽命家族安排的世家小姐該有的,她這么多年來,一直沒有交到稱心的朋友,一來是因為別的姑娘沒有她這興趣愛好,二來,她又不能迎合那些姑娘們的愛好,所以,今天突然遇見宋玉汐這樣的,閔藍(lán)別提心里有多開心了,自然愿意和她多多親近呢。 宋玉汐在閔藍(lán)的房間一待就是大半天,直到侯府響起了吃飯的磬聲,兩人才依依惜別,閔藍(lán)送了宋玉汐一身茜素青色的白玉蘭散花裙,腰間配有乳白色團(tuán)蝶百花的嫦娥飄帶,雖然是按照閔藍(lán)的身材做的,可是宋玉汐去了她房里之后,她就命隨行的繡娘將衣服拿下去改,改到傍晚的時候,衣服就改成了宋玉汐的尺寸,這身衣裳原本是閔藍(lán)決定明日表演的時候穿的,可是她的技藝實在有限,知道這衣服就算自己穿著,也露不了什么臉,那樣的話,又怎么能讓旁人注意到這衣服的料子呢,倒不如送給宋玉汐,想憑她的長相,穿上這身仙氣十足的衣裳,必定能給這散花布料漲一點人氣。 宋玉汐雖然對閔藍(lán)的想法表示無奈,但拗不過閔藍(lán)堅持,她只好將衣服收下,有心要交閔藍(lán)這個朋友,穿上她的繡娘親手做的衣裳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況這衣裳確實很好看就是了??闪钏斡裣珱]有想到的是,這衣裳明日一經(jīng)穿出,倒是在京城里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fēng)潮。 回到房間之后,發(fā)現(xiàn)住在隔壁的宋玉蟬她們?nèi)蓟貋砹?,宋玉汐覺得奇怪,原本她是想放完了衣服,就去飯廳找她們,沒想到她們居然還在房里。 “下午我交到一個好朋友,這是她送給我的,讓我明天就穿她送的這件衣裳,很漂亮對不對?” 宋玉汐見宋玉寒的目光一直在看她手上捧著的衣裳,干脆直接告訴了她緣由,宋玉寒恍然大悟,點頭說道:“顏色挺漂亮的,而且這種料子,從來都沒看到過?!?/br> “據(jù)說是江南來的,那位小姐手上還有很多這樣的布料,若是你們喜歡,等明日過了之后,咱們便去她那里看看?!惫媚镩g傳遞一些好看的衣裳首飾,是在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宋玉汐將衣裳交給綠丸放好,然后對宋玉蟬問道:“你們怎么還不去飯廳呀?不是剛才敲磬了嗎?” 宋玉蟬往宋玉汐的羅漢床上一座,就說道:“敲磬那是迎接公主們的,原本老太君是想讓在府里的人全都去迎接的,不過三公主玉體好像有些不爽利,進(jìn)門后,就去了房間休息,不想太多人打擾,老太君和舅母還有寧姐兒全都到后院去候著了,咱們待會兒讓人端些東西回來,夜了,不想走來走去的?!?/br> 宋玉汐沒有想到,幾位公主居然也今天就來了,想起下午那樹上跳下的少年,宋玉汐便了然了。 ☆、49|25 第四十八章 因為公主們的突然駕臨,大家的關(guān)注熱點基本上也就變到后院去了,宋玉蟬她們晚上還要練琴,宋玉汐倒是沒什么壓力,吃飯的時候又想了一些小細(xì)節(jié),吃完飯之后,就又到閔藍(lán)房間里去找她了,因為閔藍(lán)的身份不太高,晚上和她同房的小姐回來了,宋玉汐便將閔藍(lán)喊到了女眷院子里小湖上的八角亭中說話,一壺清茶,各種不謀而合的想法越說越起勁,聊到了戌時還不盡興,直到宋玉蟬派貼身丫鬟落荷來尋宋玉汐,兩人才意識到,已經(jīng)這么晚了。 和閔藍(lán)說好了明日過后,再約見面的事,兩人才依依惜別了。 她們所在的八角湖心亭在女眷后院的中間地段,閔藍(lán)的房間在左邊,宋玉汐的房間在右邊,和閔藍(lán)分開之后,綠丸在前面打燈,落荷在后面打燈,主仆三人經(jīng)過一片假山的時候,突然前面的綠丸悄無聲息的就倒在了地上,宋玉汐瞧見后,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只見落荷也倒在了地上,剛要大叫,卻覺得后頸被人一點,她就說不出話,身子也不能動了,雙眼被蒙上,然后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想要呼救,可怎么都發(fā)不出聲音來。 眼睛上的黑布被扯開,突然的光亮讓她瞇起了眼睛,她下意識抬手擋了擋光,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己坐在一張紫檀木卷草紋的軟榻之上,手腳并未被縛,已經(jīng)能動了,聽見旁邊有聲響,她緊張的循聲望去。 只見亮如白晝的燈光之下,一個秀頎如松的背影映入宋玉汐的眼簾,看不見正面,背對著她站立在一盞半人高的燈臺前,似乎在撥弄燈火,他穿著一身江牙海水四爪龍白蟒袍,腰側(cè)系著碧玉滴翠的鞓帶,黑發(fā)盡數(shù)束于腦后,并未著冠,只是插著一根溫潤的白玉簪子,這樣的打扮足夠說明他的身份,蕭齊豫將燈罩罩好,轉(zhuǎn)過身來,耀目燈光下,他豐姿如儀,面如冠玉,眉如墨畫,鼻如懸膽,一雙多情桃花眼正好整以暇的看著臉上露出驚愕神情的宋玉汐。 “不用怕,是我?!?/br> 低沉又清雅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內(nèi)流瀉而出,宋玉汐只覺得頭皮發(fā)麻,下意識的用手撫了撫額頭,呼出一口氣后,起身說道: “你把我兩個丫鬟怎么了?” 她還記得她被擄走之前,綠丸和落荷兩人都莫名其妙的暈倒了,不用說,肯定是這人做的手腳了。 “只是被點xue了,我的人會處理的,放心吧?!?/br> 宋玉汐不知道他所說的‘處理’二字是什么意思,不過就算他是皇太子,可量他也不敢在紀(jì)家殺人滅口,讓自己冷靜下來 吾心何處歸。不做任何偽裝,直接坐下,說道: “殿下要找我說話,直接派人來傳就是,何必要用這樣的方法?!?/br> 蕭齊豫見她爽直,也不說什么,在她旁邊的紫檀大交椅上坐下,笑著說道:“我要直接傳你來見,明兒你就得身首異處了,你信不信?” 他這話還真不是唬她,宋玉汐就算是鎮(zhèn)國公府的小姐,可說到底只不過是一個半路認(rèn)祖的小小庶女,何德何能入了皇太子的眼,為了不多生事端,別說是宮里了,就是宋家也再難容她。 宋玉汐被他一句話堵住了嘴,他說的這個道理,她也不是不懂,云泥之別的身份差異,注定了兩人不可能出現(xiàn)在同一畫框中,若是出現(xiàn)了,那就一定是違和的,是要被人攻擊的,而強弱權(quán)衡之下,必定是她這個弱者倒霉,她雖然不怕死,可也不想因為這種沒邊沒際的桃色緋聞而送命。 蕭齊豫見她閉了嘴,便知這丫頭還不算太笨,瞧她氣鼓鼓的坐在交椅上,紅潤的嘴唇似乎有些嘟著,到底才十一歲,稚氣未脫,臉上還帶著圓,皮膚更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不用摸都知道是吹彈可破,滑膩潤澤的,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蕭齊豫趕忙收起了心神,就算知道她不是真的十一歲,可他也不該存了別的想法才對。 宋玉汐被他看的煩了,兩手一攤,說道:“既然這么危險,殿下還找我來做什么呀!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我絕對不會破壞你的計劃,你不就是擔(dān)心我站到淮王那邊去嗎,我發(fā)誓,我不會的,我保證不會跟淮王說任何一句話,遇見了,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若是我看了,你就派人把我眼睛挖了,這樣總行了吧?!?/br> 蕭齊豫雙眼一瞇,似乎聚斂了房內(nèi)所有光華,勾唇說道:“你在跟我保證嗎?為什么?”她真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先前的保證似乎有些歧義,就像是在對……情人……保證一般,蕭齊豫只覺得自己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這些天總想著那日她在宋家的觀瀾亭中說的話,還想把他的玉佩還給他,連他自己都沒想到,她做出那舉動時,自己會那樣不舒服。 宋玉汐瞧著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總覺得他臉上的神情很奇怪,防備的問道:“什么為什么呀?”這人怎么回事,她就是對他保證一下絕不接近他的政敵,他難道還聽不懂不成? 蕭齊豫暗爽在心頭,決定原諒她之前所犯的錯誤了,將注意力放到了她的手上,對她伸出了手,說道:“你手受傷了,給我瞧瞧。” 宋玉汐的眼神更加防備了,這人到底想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