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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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也是個為難事啊!你大jiejie嫁高門大戶怕是不行了,那種性格嫁到誰家,就是害了誰家,到時候在人家后院攪風(fēng)攪雨,我這里也難太平,可若普通的人家,你大jiejie又不喜歡。上回我不就給她說了御史杜家的嫡子,年輕小伙子,眉清目秀,文質(zhì)彬彬,言行舉止也很出色,和你紀(jì)家哥哥是一屆舉子,只待明年春試再奪魁,今年十八歲,杜家有家風(fēng),從杜大人到兩個公子,房里全都干干凈凈,有兩個meimei,也全都嫁人了?!?/br> 宋玉汐將這些條件放腦子里想一想,說道:“這條件很好啊,多省心呀!怎的大jiejie不滿意嗎?” ☆、127|114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她看中是門庭和身份,御史公子不過是個舉人,將來能不能入仕還不知道,就是入仕了,也是從最低等的做起,怎么比得上高門大戶一入門就是誥命夫人呢,可是御史家門風(fēng)正,行事有法度,不會讓她行差踏錯,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一輩子不是很好嗎?”秦氏說的這些話,十分中肯。 宋玉汐點點頭,說道: “我也覺得挺好的,不瞞祖母說,我從前就是想找這樣的干凈人家。行得正,萬事有度量,太太平平的多好啊?!?/br> 秦氏看了看她,說道:“從前?” 宋玉汐大窘,橫了秦氏一眼,逗得秦氏也笑了起來,宋玉汐問道:“那后來怎么樣了?事情就這樣算了嗎?” 秦氏嘆了口氣,回道:“可不只能算了嗎?她在杜夫人面前甩了臉子,這事兒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成的了,我再堅持,興許就不是好事了?!?/br> 宋玉汐明白秦氏的意思,既然宋玉蟬不肯嫁到御史家,那么如果秦氏再堅持一定要她嫁,最終也只會是強扭的瓜,結(jié)親變成結(jié)仇了,到時候也不好跟杜家交代。 “唉,再這么拖下去,也不知道將來落到誰家去?!?/br> 秦氏這么說了之后,便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了,這些事情,宋玉汐也不好多說什么,凡事都是宋玉蟬自己選擇,她打從心底里覺得自己是嫡女,就該高人一等,這個想法若是不加以變化的話,就是給她找再干凈的人家,事情也成不了。 回到雨桐院之后,在算賬的房里轉(zhuǎn)了一圈,梅薔領(lǐng)頭六個算賬媳婦子,整個屋里都是噼里啪啦的,宋玉汐看了一會兒,然后就出去了,她店鋪的所有賬冊,她前后會讓三撥人算,每回都不一樣,一回三次,若是數(shù)字一樣,或者差距不出百兩,帳才算捋完,若是三個數(shù)字對不上,那就必須重新再計算,這個方法雖然繁瑣些,不過,也很有效就是了,畢竟賬目是店鋪的根本,只有把帳算對了,才能知道確切的不足之處,對今后店鋪的發(fā)展有很大的好處。 碧柔從廚房端了一盆燒完的炭灰往墻角走去,這幾天紀(jì)婉清在林氏房里伺候,她就自動到廚房打下手,剛和廚房的人混的熟了些,有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也是搶著做的,就好比倒木炭灰這件事,她就接手了。 灰堆在后門外,有個專門的小房子倒,碧柔從后門出去,將炭灰倒在了那小房子里,用笤帚打了打盆底,走到小房子的右側(cè),轉(zhuǎn)頭往旁邊看了看,一個粗布麻衣的瑟縮背影消失在后門巷子的轉(zhuǎn)角,碧柔咬了咬唇,將盆子放在地上,然后將右側(cè)那面墻磚看了一眼,便找到一塊突起的磚塊,用力抽了出來,磚塊里面顯出小半個巴掌大的紙包,碧柔不敢耽誤,迅速將紙包藏到衣袖里,又將那磚塊塞了進(jìn)去,然后才麻利的轉(zhuǎn)身,拿起了倒干凈的炭盆子走入了后門,和看后門的婆子點頭打了個招呼,就回雨桐院去了。 回到廚房,將盆子放到角落里,問了廚房里的大娘還有沒有其他事情做,現(xiàn)在是中午,主子剛吃過東西,所以大娘就躺在廚房外的小床上,準(zhǔn)備打個盹兒,自然沒有什么活計給碧柔做了,碧柔和她打了個招呼,就回了前院房間里。 等了一會兒后,紀(jì)婉清也就回來了,見了碧柔就問道: “東西呢?” 碧柔從衣袖里將那小紙包拿出來,紀(jì)婉清捏在手里,手腕似乎都有些抖,碧柔瞧她緊張,不禁說道:“小姐,四小姐心善,肯收留咱們,咱們又何必害她呢?” 紀(jì)婉清瞥了一眼碧柔,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不害她,死的就是我。你沒聽見老太君那天和我說的話嗎?若是我不做,她就把我改名換姓,賣到窯子里去。我就是害了宋玉汐,她也不敢把我怎么樣,可我要是不害她,老太君的手段,勢必會說到做到,所以,要怪就怪宋玉汐倒霉?!?/br> 紀(jì)婉清看著手里的紙包,心里也是不安打鼓的,這一切其實都是她騙宋玉汐的,當(dāng)初宋玉汐讓她揭發(fā)了田福洲之后,紀(jì)瑜給抓進(jìn)了牢房,老太君就開始徹查那件事,她很快就給找了出來,她為了活命,把宋玉汐給供了出來,老太君聽了之后,倒是一改要打死她的意思,反過來讓她配合演一場戲。 她的確是被關(guān)起來,被打了,不過,這一切都是老太君的計謀,她故意讓婆子把紀(jì)婉清打傷,然后身下的裙子上擦了加水的朱砂,看著和血差不多,碧柔也是知情的人,故意到宋玉汐面前,把她說的很慘,為的就是讓宋玉汐去廢屋子里救她,然后為了增加可信度,老太君還讓碧柔說馬三玷污她的事。誰也不會想到,她們?yōu)榱巳⌒潘斡裣?,會說出這樣損傷名節(jié)的事情來。 紀(jì)婉清雖然不愿,可事情已經(jīng)鬧到這種地步了,她今后就算是保住一條命,也不可能在京城里待著了,名聲到了外地,誰還會知道呢。 “奴婢總覺得有些對不起四小姐,當(dāng)初四小姐還說要把咱們送到外地去,奴婢說句逾越的話,其實,四小姐的話,比老太君要可靠許多,而且四小姐如今身份不一樣了,她是縣主,手里又有賺錢的鋪子,她送咱們出去,也不會什么都不給,可是老太君那兒就不好說了……” 碧柔雖然跟著紀(jì)婉清做了這事兒,但到底良心未泯,而且在紀(jì)家待久了,自然也知道老太君紀(jì)寧氏的性格脾氣,所以才會對紀(jì)婉清說出這樣的話來。 紀(jì)婉清瞪了她一眼,碧柔就嚇得低下頭去,只聽紀(jì)婉清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就算我給老太君做了這事兒,她也未必會將我送出去,更別說給我錢度日了,可是我不做的話,就連京城都出不去,私房銀子,多少我還藏了些,已經(jīng)托人送到京城外去了,到時候我只要幫老太君做成了這事兒,再偷偷溜走,我再自己出城去,這樣老太君就算不滿,也該念在我替她做了這事兒的份上,不和我計較??扇羰俏也蛔?,讓宋玉汐給我送走,萬一今后老太君的人在外面找到我了,我又該怎么辦?這樣我豈不是一輩子都要躲躲藏藏,沒有好日子過了嗎?” 其實是宋玉汐天真,以為她真的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她心里多少是知道的,只不過一直沒有去求證,不是她不想,而是怕求證了打草驚蛇,讓三夫人意識到這個問題,轉(zhuǎn)過來對付她,這樣她一味的裝傻,三夫人就以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對自己掉以輕心,所以,她才能在紀(jì)家那樣的環(huán)境里,藏下一筆足以安身的私房錢。 而這一次,原本她也不想跟紀(jì)家翻臉,可是老太君做的太過分,居然真的想把她嫁給田福洲那個老頭子,她這才聽信了宋玉汐的話,安排好一切揭發(fā)的證據(jù),包括后來田福洲被判罪時,用來作證的庚帖,婚書,這些全都是她一樣樣的偷出來的,也是自救罷了,原本想搞定了田福洲之后,她就遠(yuǎn)走高飛,可誰知道老太君查的太快了,在她還沒走的時候,就把她給抓住了,她就只好把一切都推到宋玉汐的身上,說是宋玉汐安排的這一切,原本也就是她安排的,紀(jì)婉清覺得自己不算是誣告。 然后老太君就讓她配合,說是要趁此機會,將她安插到宋玉汐的身邊,她們早就聽說林氏懷了身孕,算算時日,應(yīng)該就是最近生產(chǎn)了,老太君對這件事十分耿耿于懷,覺得林氏生下了一個宋玉汐,對紀(jì)家來說,已經(jīng)是奇恥大辱了,若是再讓她生下第二個,那么紀(jì)家今后就真的一點顏面都沒有了。 所以,老太君費了這么大的精力,就是想讓她混到宋玉汐的身邊來,取得她們的信任,然后找個機會,在林氏生產(chǎn)之前,讓她吃下她們事先準(zhǔn)備好的滑胎藥。 碧柔還是有點擔(dān)心,她實在是太愧疚了,還試圖說服紀(jì)婉清: “那藥包里也不知道什么藥,若是藥量大了,不僅害了孩子,還害了姨娘該怎么辦?。窟@幾天以來,她對咱們真的挺好,不是嗎?”說著,就把紀(jì)婉清手里的藥包搶了過去,說道:“要不然還是算了吧,這事兒做了的話,就是損陰德了,將來是要遭報應(yīng)的。” 紀(jì)婉清一個巴掌打在了碧柔臉上,冷冷說道: “損什么陰德?我們這是為民除害,林氏那個女人不守婦道!我們殺她和她肚子里的孽子就是天理,再說了,這藥說是滑胎的,最多就是害她的孩子,哪可能把她也給害死了,就算真的她給死了,那也和咱們沒有關(guān)系,你別在這里猶猶豫豫的了,已經(jīng)說好的事情,哪里就能變卦了,你難道想看著我被老太君賣到窯子里去嗎?我告訴你,我若是不得好,你也休想跑掉,到時候,把你第一個推出去!” 惡狠狠說完這些之后,就一把搶過了碧柔手里的紙包,轉(zhuǎn)身去了內(nèi)間。碧柔捂著臉,咬著唇,終究還是沒敢再說些什么。因為她的確不想和三小姐一起被賣掉。 兩人在屋里隱秘的說話,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屋外房梁之上,一道黑影自此閃過,翻身上了屋頂。 ☆、128|114 第一百二十七章 秋云把自己聽來的墻角告訴了宋玉汐,宋玉汐倒是很淡定,拿著個商鋪的建造圖看著,秋云見她沒太大反應(yīng),接著說道:“老劉已經(jīng)去跟著那給藥的人,后門的婆子親眼看見碧柔拿了紙包,里面應(yīng)該是毒藥了,秋彤那兒暫時還沒有異樣的情況?!?/br> 宋玉汐嗯了一聲,問道:“是什么毒藥,能偷出來嗎?” 秋云想了想后,回道:“偷出來不是難事,可這樣不就打草驚蛇了嗎?” “換一包給她不就得了,毒藥那東西還是掌握在我們手里比較好,拿包田七粉去換吧?!彼斡裣@樣吩咐道。 秋云拱手稱是:“奴婢知道了。今晚便行動?!?/br> 宋玉汐又問:“對了,我讓你查的事情都差不多了吧?” “是,都差不多了!可以確定平陽候府確實有一個馬夫叫馬三,不過碧柔可能沒打聽清楚就說了,那個馬三前幾天就回鄉(xiāng)去了,這兩天平陽候府里的馬車基本上都是另一個馬夫出的,而上回那大夫,后來我也去問過了,他說三小姐就是有些皮外傷,受到些許驚嚇,其他并沒有什么異樣,所以三小姐說的那件事……也許并沒有發(fā)生過,小姐一開始就猜的不錯,紀(jì)家三小姐的確說謊了。” 秋云說完之后,宋玉汐才嘆了口氣,把建造圖放了下來,說道:“讓秋彤和廚房盯緊了,務(wù)必抓住現(xiàn)行!老劉那里不會出問題吧?!?/br> “是,小姐放心吧,老劉從前是北鎮(zhèn)撫司退下來的,功夫和本事都比我們姐妹強多了,若不是能手,主子不會派來給小姐用的?!?/br> 秋云的話里透著曖昧,連宋玉汐也不禁鬧了個臉紅,瞪了一眼那丫頭挪揄的目光,然后才說道: “別掉以輕心,讓秋彤寸步不離姨娘身邊,你現(xiàn)在就去和大娘盯著廚房?!?/br> 宋玉汐說完這話之后,秋云也不敢耽擱,這就下去了。 宋玉汐呼出一口氣,她當(dāng)然猜的到,紀(jì)婉清的后面是誰,紀(jì)寧氏已經(jīng)黔驢技窮了,想要用這種法子來傷人,若不是她多了心眼,讓秋彤去跟著碧柔,看見碧柔蹲在角落里燒紀(jì)婉清的血衣,鬼鬼祟祟的,她還真不敢相信,紀(jì)婉清居然會用自己的名節(jié)來博取同情,她倒是看的分明,看穿了紀(jì)寧氏的兇狠,可是她卻不知道,宋玉汐的心善和不忍,全都是對善良的人,若是有人打上門來,想要害她親娘和兄弟姐妹,連她娘肚子里八個月大的孩子都不放過,這樣還指望她善心大發(fā),是不是太天真了? ******** 紀(jì)婉清在廚房里待了半天,親自守著一鍋烏雞湯,說是要親自給林氏燉一碗鮮湯,被廚房大娘打趣了幾句,也是靦腆笑了,大娘和她說了話之后,也就出去了,因為馬上就要飯點了,廚房里的小工都在外面洗菜撿菜,熱熱鬧鬧的說著話,紀(jì)婉清也是觀察了不少時候,才確定這個時辰是廚房里最空的時辰,所以才會選在這個時候下手。 將身子轉(zhuǎn)過去,擋著鍋,然后將袖袋里的紙包拿了出來,飛快的打開,將里面的粉末全部倒入了湯里,將廢紙丟入火爐,燒了干凈。將不就是下毒嘛,只要讓林氏喝下去,她的任務(wù)就算完成了,不要怪她心狠,實在是跟宋玉汐沒那交情,她當(dāng)初上門求救,那是因為走投無路了,宋玉汐雖給她出了主意,可說到底也沒有幫她什么,紀(jì)家是可惡,但是她宋玉汐也不是什么真好人,害她,紀(jì)婉清心安理得! 正如她從前所說的那樣,她對宋玉汐真的是太嫉妒了,從前她在紀(jì)家的時候,她就嫉妒她的美貌,如今更是嫉妒她的身份,真是什么好事都給她占盡了,原以為她到宋家做個庶女會有多凄慘,可是她卻照樣混的風(fēng)生水起,就連她主動示好,給她跪下了,她都無動于衷,仍舊和自己保持距離。這種人很顯然就是不可能養(yǎng)熟,今后也別想她會對自己有什么幫助,既然如此,她為什么要便宜宋玉汐呢? 她可以給宋玉汐當(dāng)槍使,自然也可以給老太君當(dāng)槍使,更何況,得罪了宋玉汐,她最多離開京城,可得罪了老太君,她可能連京城都出不去。一番權(quán)衡之后,哪里還有什么好猶豫的。非要死一個人的話,那就死別人好了,別人死,總比她自己死要好吧。 看著粉末在鍋里融化,紀(jì)婉清放下了攪拌的勺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然后就蓋上了蓋子,大娘正捧著一籃子青菜走進(jìn)來,邊走邊說道: “姨娘昨兒說今天想吃菜包子,這不,配上三小姐的雞湯,再合適不過了!,三小姐真是個可人兒,想的周到著呢?!?/br> 大娘的話讓紀(jì)婉清心中一陣得意,她說的真不錯,昨天她就是聽見林氏說想吃包子,才想著今天熬雞湯的,這樣搭配起來,別人只會以為她是想巴結(jié)林氏,討好林氏,誰會想到她會在這巴結(jié)和討好里面,夾雜了殺意呢! 宋玉汐再聰明,再能干又怎么樣,還不是被她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等到林氏喝了湯,她就從后門跑,路線都已經(jīng)算計好了,等到林氏毒發(fā)的時候,說不定她已經(jīng)跑回紀(jì)家了,老太君說只要事成,當(dāng)晚就安排她出城,只要出了城,天高海闊,害怕她宋玉汐不成? 紀(jì)婉清十分勤快的幫著大娘揉面,做包子,然后上籠屜,蒸包子,包子得蒸一會兒,紀(jì)婉清的烏雞湯倒是好了,現(xiàn)在端過去也行,不過她腦子一轉(zhuǎn),就打算再等一等,等大娘的包子做好了,她和大娘一起把東西送去,這樣就算事情發(fā)生了,也好先讓這個廚房大娘當(dāng)一會兒擋箭牌,可大娘包子蒸到一半,林氏身邊的朝顏就過來,對正在弄餡兒的大娘說道: “大娘,別忙了,姨娘又不想吃包子了,想吃蝦餅,您受累,再給做一份。” 大娘放下餡兒,沒好氣的對朝顏說道:“不是昨兒還想吃嗎?怎么又不吃了,我這包子剛上了鍋,早知道我也不做了……” 朝顏打了個招呼:“別氣,姨娘這不是身不由己嗎?肚子里那個說了算,您受累,回頭我讓姨娘跟國公提一提,讓公爺漲您工錢!” 一番話又把大娘給哄騙住了,本來就是抱怨抱怨嘴癮,哪里會真的嫌主子多事兒呢,嫌煩就別來做工呀! “得得得,我就再信你這抹了蜜的丫頭一回!回頭公爺要不漲我工錢,我為你是問!” 朝顏笑著把她推到灶臺那兒去了,正要走,卻聞了聞,說道:“喲,三小姐熬著雞湯呢?” 紀(jì)婉清還沒說話,大娘就接過話頭,對紀(jì)婉清就是一陣夸贊,說道:“可不是,三小姐一早就在這里熬了,半刻沒離開過,眼睛都快盯成斗雞眼兒了,我們廚房這么多人,可都看見了,實心著呢,生怕誰把她的湯給搶了似的,你去問問姨娘現(xiàn)在要不要喝,好歹三小姐的一片心意。” 朝顏看了那鍋子一眼,對紀(jì)婉清說道: “既然熬好了那就勞煩三小姐端過去吧,姨娘雖說不想吃包子了,可肚子終究還是有些餓的,您這湯正好讓她墊吧墊吧。” 紀(jì)婉清溫婉一笑,甜甜的作答:“哎,jiejie先去,我盛好了,就給姨娘端過去。” 朝顏走了之后,紀(jì)婉清也不含糊,從碗柜里,拿了個小瓦罐,其間大娘對她笑了好幾回,紀(jì)婉清也跟著笑,將湯當(dāng)著大娘的面盛入了瓦罐里,然后蓋上蓋子,拿上干凈的碗和勺兒,就出了廚房去。 沒一會兒就給端到了林氏的院子里,林氏正坐在窗下看書,手里捏著一塊小點心,紀(jì)婉清進(jìn)去之后,就去給林氏請安: “姨娘,我給熬了烏雞湯,聽說您有些餓了,我就給您端了過來。” 林氏看著她,點點頭,說道:“我是有些餓了,來扶我一把?!?/br> 紀(jì)婉清趕緊上前,扶著林氏的手,就把她拉著站了起來,林氏的腿有些軟,差點又坐下去了,幸好拉著紀(jì)婉清的袖子,才不至于跌下去,對紀(jì)婉清說了聲謝謝,然后就由她扶著自己,坐到了桌子邊上。 屋子里秋彤在一旁繡花,朝顏端了一盤子點心剛剛進(jìn)來,紀(jì)婉清只好自己動手給林氏盛湯,熱氣騰騰的烏雞湯出鍋,香氣四溢,湯放到林氏面前,林氏聞了聞,說道:“好香啊。” “剛出鍋的,姨娘趁熱喝,要是覺得好,我明兒還給您燉。”紀(jì)婉清這個時候,心里還是很緊張的,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可是她不敢不笑,生怕林氏看出什么端倪,毀了她的計劃。 林氏卻是不動手,朝顏拿了一托盤過來,放在桌上,托盤里有兩根銀針,紀(jì)婉清的臉色有點變化,只見朝顏拿起銀針來,就要往雞湯的碗里試探,紀(jì)婉清喊住她的聲音,似乎都有些破了:“等等!這,這是什么呀?” 朝顏被她嚇了一跳,說道:“三小姐嚇我一跳,這是銀針?。」珷敺愿赖?,所有姨娘入口的東西,全都要仔細(xì)檢查,不單針對三小姐的,不過是例行檢查一下罷了?!?/br> 紀(jì)婉清只覺得手底都被汗珠給浸透了,舔著干澀的唇說道:“什,什么時候的規(guī)矩,我,我怎么都不知道???” 這個時候她笑得就有點勉強了。朝顏一邊將銀針放入湯碗里,一邊對紀(jì)婉清說道:“三小姐您才來多久啊,咱們屋子里您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129|114 第一百二十八章 紀(jì)婉清盯著那放入碗里的銀針,沒有一刻比現(xiàn)在還希望老太君不是那等草菅人命的人,如果下的只是打胎藥,也不知銀針查不查的出來…… 朝顏將銀針拿出,銀針末尾居然變成了純黑色,朝顏嚇得差點丟了銀針,紀(jì)婉清見事情敗露,拔腿就要跑,秋彤卻不知何時已經(jīng)守在了門邊,一個回旋踢就把紀(jì)婉清給踢翻在了地上,紀(jì)婉清臉頰瞬間就腫了起來。 宋玉汐從外頭走入,目不斜視的經(jīng)過紀(jì)婉清的身邊,讓林氏去外面休息,不想讓她看見接下來的畫面。林氏的確是沒心情看,又瞥了一眼紀(jì)婉清之后,就被朝顏扶著去了對面的小樓。 而宋玉汐則拿起了紀(jì)婉清的那碗雞湯,讓跟著她進(jìn)來的兩個婆子把她架著跪下,然后捏開紀(jì)婉清的下顎,就把那碗guntang的雞湯給她灌了下去,紀(jì)婉清被燙大叫,不住掙扎起來,還不忘為自己辯解: “不,不,不……不是的,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是紀(jì)寧氏讓我做的,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兩只手不住刮著喉嚨,嘴里除了燙之外,心里,胃里全都是guntang的!這也就罷了,可她喝的是什么呀!老太君讓下的毒藥啊!她喝了本該給林氏喝的毒藥!她要死了,一定活不了了!老太君說是給林氏下打胎的藥,可紀(jì)婉清知道,老太君想要的根本就是林氏的命!所以給她的一定會是毒藥! 宋玉汐就好像沒聽見似的,反手就給了紀(jì)婉清一個巴掌。然后命人搜她身,紀(jì)婉清不知道宋玉汐要搜什么,只見一個婆子在她的袖袋里搜到了一團(tuán)廢紙,廢紙展開后,還有點粉末掉下來! 紀(jì)婉清就知道自己是完全中計了,她的藥包紙早就放火里燒掉了,哪里還有可能留在自己的袖袋里呢?定是先前扶林氏的時候,林氏偷偷塞到她衣袖里的。這下人贓并獲,她就是再怎么抵賴都不行了。 “從你身上搜到了藥包,下在我姨娘的湯里,幸好姨娘身邊的人謹(jǐn)慎,吃任何東西都會用銀針試探,沒想到還真試出了問題。當(dāng)初從外面救你的時候,我就懷疑了,秋彤,把那時碧柔沒燒干凈的臟衣裳拿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