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里還有許多茶水沒賣完，沈寒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在城墻旁邊的空地上擺上臨時茶攤。這些被修士們救出來的百姓身上都有不少銀錢，此時正口干舌燥的，對沈寒的茶水就格外歡迎。

    “老板，這是我媳婦，特地帶她過來嘗嘗你的茶水。茶點也給我來一份?！钡栋虧h子興奮的說著，從懷里掏出銅板扔到陶罐里。

    沈寒利落的舀茶水，一邊說，“我家茶攤就在滕州城外面，從這個城門出去，沿著官道走一段路就到了?！?/br>
    “嘿，這茶水不錯，以后有空我會常去的。”刀疤漢子很爽朗，很快領(lǐng)著媳婦離開。

    很快把茶水和茶點全部賣完，沈寒挑著扁擔(dān)出城，仗著熟面孔，把霍韶成功帶出來。在滕州城里一來一去耽擱不少時間，此時已經(jīng)是半下午，做早飯有點早，午飯卻又晚了。

    遠(yuǎn)遠(yuǎn)地正好看到皎白月站在茶攤外面，沈寒笑著介紹，“那就是我家阿白?！?/br>
    霍韶疑惑道：“你不是說阿白是你養(yǎng)的狗？”

    “對啊，他就是我家養(yǎng)的狗?！鄙蚝珠_嘴露出大大的笑容，“是一條黑狗?！?/br>
    看看狗頭上頂著陶罐的黃狗，再看看站在茶攤外面，一頭柔潤的黑發(fā)披散下來，面如皎皎白月，身姿挺拔，穿著跟沈寒同樣的衣服的男人，霍韶感覺自己的眼睛有點不太好用。

    “小寒，他是誰？”幫沈寒拿著扁擔(dān)，皎白月好奇的看向霍韶。

    “他是霍韶?！鄙蚝χ榻B。

    就聽皎白月倒抽一口涼氣，“火燒真的成精啦……”

    第39章 燒餅陣法破了

    “他的名字叫霍韶，并不是可以吃的那種火燒?！鄙蚝肓讼?，繼續(xù)說，“不過我也不太確定，阿白你看看他究竟是不是火燒妖修？”

    聽到沈寒這么說，皎白月趕忙繞著霍韶轉(zhuǎn)了兩圈，又湊近了看。圣王爺也湊過來用小鼻子嗅了嗅，立刻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不是凡人?！?/br>
    既然不是凡人，那定然是妖修化形。

    “難不成真的是火燒？”沈寒覺得很不可思議，要說山楂樹先生、黃狗或者圣王爺能夠成精，這他能理解，但一張火燒如何修煉，如何悟道成功，恐怕還沒有大道有所成，整個火燒就壞掉了吧。

    站在一旁沉思一會兒，皎白月終于謹(jǐn)慎的給出一個稍微保守一點的答案，“不是凡人，應(yīng)該是妖修?！?/br>
    此時滕州城被天空中巨大的云層覆蓋的區(qū)域充斥著狂暴的靈氣，凡人一旦進(jìn)入就會七竅流血而亡，就算是修士也不敢在里面久待。霍韶自然不能再回去，沈寒便邀請他在自家茶攤里住下，跟黃狗睡在一起。

    沈寒專門去樹林里撿的柔軟干草，黃狗一直睡在上面?！拔也慌吕??！笨粗S狗往旁邊挪了挪給自己讓出位置，霍韶終于露出笑臉，“我平時就睡在草堆上的。”

    于是，一起吃過晚飯，大家紛紛找到地方休息。后院中的山楂樹先生舒舒服服的展開樹枝站在泥土中，樹根舒展開吸收土壤里的養(yǎng)分，樹枝一條一條的垂著，上面掛著紅彤彤的山楂。

    整個白天時間，沈文柏都躺在地上吸收吃進(jìn)肚子里的藥效。魔修利用凡人的rou身煉出來的靈丹妙藥效果非常好，不但治好沈文柏的內(nèi)傷，還讓他瘦了許多。等晚上完全吸收完藥效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沈文柏發(fā)現(xiàn)自己胖胖的肚子不見了，他臉上露出喜色，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魔修，走到角落里站著。

    夜深人靜正是干壞事的好時候，魔修們像往常一眼紛紛從入定的狀態(tài)中醒過來，他們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沈文柏，其中一個魔修開口道：“滕州城情況不明……”

    “若是地脈封印解開，定然會有狂暴的靈氣泄露出來，我等不妨前往查看一番，興許能撿到不少凡人或者修士的魂魄?！?/br>
    “正是，茶攤?cè)缃窨拷坏茫蝗鐝碾莩悄沁呄率??！?/br>
    魔修們互相商量一番，很快意見達(dá)成一致，共同前往滕州城。而崩山派等修士因為前天晚上在木屋里打坐修煉，并不知道滕州城里發(fā)生的事 ，等白天去茶攤喝完茶水吃完茶點，煉化完靈氣去滕州城一看，不得了了，竟然發(fā)生如此大事。

    他們沒有離開滕州城，而是聚集在一起，暗中觀察，想要找出這部分區(qū)域地脈所在之處。

    天上黑壓壓的蓋著一個圓形的云層，下面有無數(shù)小旋風(fēng)組成的漩渦，狂暴的靈氣從里面鉆出來，被天上的云層吸走，一整個白天都是如此。再這樣下去，整個地脈的靈氣都會被吸收完。

    由靈氣組成的云層吸收完地脈的靈氣會發(fā)生什么事，修士們商量來商量去也找不到確切的結(jié)論。擅長推演天機的修士閉著眼睛埋頭苦想，卻始終抓不到一星半點的天機。天機被蒙蔽，這只能說明還有大事未發(fā)生。

    “如此狂暴的靈氣，終究不會是好事?！?/br>
    “這等陣法倒是前所未有，即便是大宗派也沒有這樣的大手筆?！?/br>
    “興許是我等見識淺薄，并不知曉凡間還有這等毀天滅地般的陣法。”

    “五百年前，我所在的門派也是大型宗派，長老掌管的書籍?dāng)?shù)不勝數(shù)，其中也記錄有不少大能們留下的陣法，卻并無此等威能。”

    修羅派弟子靠在一起，占據(jù)一個角落，其他修士則是用神識互相交流，他們所在的門派比崩山派這種小門派要好上一些，有些底蘊，見識相對來說還算廣博。一整個白天都在觀察天空中的云層，修士們終于討論出結(jié)果，那靈氣組成的云層仿佛一個漩渦一樣，應(yīng)該是某種高深陣法，跟地面上的小漩渦交相呼應(yīng)，用來撥出此地的地脈。

    有這等大手筆的大能，修為難以想象。

    不過，若是沒有這些修士存在，此時處在云層下面的凡人定然毫無生還的可能，他們?nèi)羰撬廊?，這份因果便會歸于布下陣法的大能身上，待到渡劫飛升時，天道定然不會手下留情，興許連大能的神魂都會給劈的魂飛魄散。

    好在有這些修士在，凡人無一人傷亡，那位大能也不用背負(fù)這份沉重的因果。

    滕州城里的修士們束手無策，崩山派等修士見識更加淺薄，現(xiàn)在還研究天上的云層呢，他們修為不夠，看不到隱藏在云層深處的符箓，還以為這是天災(zāi)。

    剛剛進(jìn)城的暗鴉派魔修們此時都瞪大眼睛看著天上的沉重云層，他們能夠感受到狂暴的靈氣，也知道這不適合修士修煉。但狂暴的靈氣還有別的作用，那就是可以殺死凡人！凡人死于非命，必然要有一份因果，這份因果不管壓在誰身上都不是好事，魔修們迅速發(fā)現(xiàn)這一點，他們打算挑選一些青壯年男子扔進(jìn)那片區(qū)域。

    “那地方靈氣極為狂暴，我等就算想進(jìn)去也得小心翼翼。”暗鴉派魔修試探性的開口，“那當(dāng)如何抽取死去的凡人身體里的魂魄？”

    這倒是個問題，魔修們想不進(jìn)入那片區(qū)域，還想讓凡人死掉抽取魂魄，這根本行不通。

    “不如直接找一些乞丐流浪漢殺死抽取魂魄修煉。”有魔修皺眉道，“如此一來既不會被凡人官府發(fā)現(xiàn)，又能增長修為，何樂而不為?！?/br>
    其他魔修頓時看向說話的那位，其中一位皺著眉頭說：“滕州城先有地動，現(xiàn)在又多出一塊不能靠近的區(qū)域，其他修士全部分散在別的地方，我等要是抓人還好說，直接下手殺人，恐怕會被其他修士察覺。”

    魔修對凡人魂魄敏感，同樣的，修士也敏感。

    大家繼續(xù)沉默，最后一齊轉(zhuǎn)身離開滕州城，繼續(xù)守在小樹林里。沈文柏一路跟著這些魔修也沒干說話，他深知這些人的脾性，一旦心情不好便會拿他出氣。只是沈文柏心中始終有個疙瘩，他現(xiàn)在身不由己不能回去，不知道許崇山是不是還在那里。相對于喜怒無常的魔修，沈文柏發(fā)現(xiàn)許崇山比較好打交道。

    一夜無話……

    太陽還沒升起，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皎白月就醒過來。昨天晚上喝太多湯，以至于他比平時醒的更早，肚子鼓鼓的，某個部位也很奇怪，竟然是堅硬的，皎白月偷偷摸了摸，輕輕掀開被子下床，打開小門鉆到后院。

    早晨的風(fēng)格外涼，皎白月打了個哆嗦，脫下褻褲把某個東西拿出來，輕輕揉捏著，同時閉著眼睛準(zhǔn)備尿尿。身體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特別想尿，但就是尿不出來，倒是捏捏的感覺很舒服，皎白月閉著眼睛繼續(xù)捏。

    終于，全身的肌rou不自覺的緊繃著，一股濃稠的白色液體噴射出來，皎白月睜開眼睛看了看地面，他發(fā)現(xiàn)這種東西跟昨天褻褲上的一樣。有點心虛的看看山楂樹先生，好在后者仍舊在睡覺，還打著小呼嚕，皎白月剛準(zhǔn)備把地上的東西埋上就感覺到一股洶涌的尿意，趕忙站直身體尿尿。

    處理完地上可疑的東西，皎白月搓搓身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跑回木屋，鉆進(jìn)被窩摟住沈寒，準(zhǔn)備睡回籠覺。

    茶攤中平時起的最晚的黃狗此時卻以為自己在夢中，他看了看眼前金黃的東西，下意識伸出舌頭舔了舔，然后張嘴準(zhǔn)備咬一口，接著就“嗷嗚”一聲蹦起來?！昂糜玻业难?！”黃狗跳到上蹦跶，又躥回草堆上，“地上好冷，我的狗爪好涼?！?/br>
    第二個醒過來的是圣王爺，他看了黃狗一眼，抬起爪子“唰”一下露出鋒利的指甲，迷迷糊糊道：“吵什么吵，睡覺！”毛茸茸的小身體下意識往熱源那邊靠了靠，很快露出軟肚皮，呼呼大睡起來。

    看了眼草堆，再看看圣王爺，黃狗終于崩潰似的大叫一聲，“尊者！夫人！圣王爺！山楂樹先生！霍韶不見了，會不會是被我吃掉了，我夢見我吃了好多蘑菇餡兒的火燒……”作為一個妖修，黃狗一直都知道有許多妖修最喜歡任意妄為，從不掩飾自己的口舌之欲，想吃就吃，甚至連人和妖修都吃。

    想到昨天晚上吃的飯食也有不少，應(yīng)該不會餓到吃人吧，黃狗甩甩狗頭，跑到床邊瘋狂的搖尾巴，“汪，嗷嗚，汪汪汪，汪……”

    皎白月剛暗搓搓的睡下去，就聽到黃狗的哀嚎，他睜開眼睛，第一次拿出魔道第一尊者的威嚴(yán)，如皎皎白月般的面龐讓他看上去威嚴(yán)而又艷麗，“退下?！?/br>
    “嗷嗚，汪，汪汪汪，汪?！秉S狗縮了縮腦袋，并沒有后退，而是拼命的甩著狗頭，連說人話都忘記了。

    好在皎白月本身也是一條狗，他能聽懂黃狗說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黃狗弄得，他張開嘴吐出一句，“退下汪？不要打攪小寒睡覺汪……”

    兩個人交流的聲音并不大，這會兒太陽已經(jīng)升起來，沈寒伸出手摸到皎白月，迷迷糊糊的湊過去親了口，再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家阿白一臉威嚴(yán)的看著床邊的……黃狗……

    “汪，嗷嗚……汪汪?！币娚蚝堰^來，黃狗立刻湊過去。

    “說人話。”沈寒慢吞吞的坐起來，拿放在床尾的衣服穿。皎白月皺眉看了眼黃狗，伸手幫沈寒穿衣服，他自己則是只穿著褻褲，露出平坦結(jié)實的胸膛，線條分明的腹部肌rou，惹的沈寒不停的摸。即便是沈寒下意識多干活鍛煉身體，胳膊腿上的肌rou倒是有了，只是小肚子依舊平坦，并沒有肌rou。

    甩甩狗頭，黃狗終于找到語言，把自己發(fā)現(xiàn)的事情說了一遍。沈寒趕忙穿好衣服走到草退旁邊看了看，就看到圣王爺四仰八叉的睡著，露出毛茸茸的軟肚皮，草堆上還有黃狗壓出來的印子，另外也有霍韶的印子。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么不見蹤影，沈寒仔細(xì)看了看，扭頭問皎白月，“阿白，咱們茶攤不是有寶貝護(hù)著，別人進(jìn)不來嗎？”

    “會不會是霍韶自己爬起來走了？”皎白月穿好衣服，一頭黑發(fā)隨意披散著，讓他看上去有點慵懶。

    “不會，咱們茶攤的門只能從里面關(guān)上，從外面打不開，也關(guān)不上。”沈寒表情認(rèn)真，他繞著草堆看了看，摸摸下巴說，“你說，霍韶會不會真的是火燒，他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變成火燒了？”

    黃狗溜達(dá)過來，搖著尾巴說：“不可能，他要真的變成火燒肯定會被我吃掉。我剛剛就做了一個夢，夢到我正在吃火燒，可是有個火燒特別硬，我剛啃了一口就被咯到，牙好疼。”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做的夢，黃狗還呲了呲牙。

    沈寒突然蹲下，伸手把圣王爺抱到旁邊，扒拉開一部分草葉，然后撿出一張熱乎乎的火燒，“唔，這應(yīng)該是霍韶變的吧？”

    “看不出來?！别ò自?lián)u頭，“先不要吃掉這個火燒，等等看說不定會變回來?！?/br>
    于是沈寒便去后院拿木桶挑水，帶著黃狗。皎白月則是收拾茶攤，每一張矮桌和矮凳都要擦一遍，確保干干凈凈，再往鍋里倒上水，撥弄一下灶火，開始燒水。

    如今皎白月不再是那條等吃等喝不能幫忙的黑狗，他不但學(xué)會經(jīng)營茶攤，還學(xué)會了煮粥。充滿靈氣的靈米放到鍋里一起煮，很快就能聞到淡淡的香味。沈寒挑水回來就開始炒菜，大家一起圍著矮桌吃早飯。

    把火燒放在板凳上，沈寒也給他舀了一碗香氣四溢的靈米粥，“你要真的是霍韶變的，就變回來吧?！?/br>
    可惜直到吃完早飯，收拾好，沈寒準(zhǔn)備離開茶攤時，火燒也還是火燒，熱乎乎的外焦里嫩的模樣，但堅硬無比，用石頭砸都砸不出痕跡。已經(jīng)可以確定這個火燒不同尋常，沈寒便把他放在黃狗背上，一起前往滕州城。

    “夫人。”黃狗搖著尾巴湊到沈寒前面，扭著狗頭說，“我感覺背上的火燒很沉重。”

    “恩?！鄙蚝c頭，同時沖著站在城門口的守衛(wèi)笑了笑，再次憑借熟面孔進(jìn)城。這次沈寒打算把黃狗背上的火燒帶到火燒攤，看看這個火燒到底是不是霍韶。

    一夜未休息的修士們此時的精神都不怎么好，他們聚集在一處等待沈寒，崩山派等修士也是一夜未休息，就站在不遠(yuǎn)處，跟滕州城里的修士涇渭分明。這次黃狗背上沒馱木桶，茶水就有點少，好在茶點數(shù)量跟昨天一樣多，這些個修士剛好每人一份。

    賣完茶水和茶點，沈寒便繼續(xù)往前，手里拿著枯樹進(jìn)入被官兵包圍的地方。

    還是那些官兵，他們看到沈寒毫發(fā)無傷的進(jìn)入，又看看黃狗背上的火燒，都覺得有點詭異?；馃荒脕沓裕谷环诺焦繁成?，世外高人果然跟正常人不太一樣。

    修士們都暗中關(guān)注著沈寒，此時見他進(jìn)到靈氣狂暴的地方?jīng)]敢跟進(jìn)去，便藏在暗處互相討論?！安钄偫习宥ㄈ皇侨シ庥〉孛}，亦或是把地脈徹底解放出來?！?/br>
    “我看倒是未必，茶攤老板若是真有能耐，又何必讓地脈的靈氣被陣法吸走，提早控制住，利用茶水吸收靈氣再賣給我等，豈不是更好？”

    看著修士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猜測沈寒的動靜，修羅派弟子終于忍不住，其中一位冷冷的說道：“若是茶攤老板肯出手封印地脈，便是他的功德，我等既然沒有能耐控制地脈，又何必怨天尤人?！?/br>
    “自己修為不夠，便想著旁人出手伺候著你不成？”

    “我等身為修士，本來就不被天道眷顧，難不成還想有什么大氣運？”

    “有大氣運的修士早就飛升成仙，說不定在仙界也有一席之地，豈會在這里坐井觀天？”

    修羅派弟子平時冷冰冰，因為被正道修士歸為魔修，再加上修煉的功法特殊，一出手就是殺招，以至于他們幾個人就像冷美人一樣，在其他修士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他們一般不會開口說話。此時突然說話，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其他修士數(shù)落個遍，幾乎得罪所有人。

    但其他修士臉色難看歸臉色難看，卻找不出反駁的話。最終有一位修士憤憤道：“我現(xiàn)在就去賺些銀錢，買茶攤的茶點修煉！”

    其他修士則是站在原地，卻不再討論茶攤老板的事，轉(zhuǎn)而討論天上的陣法。如此高深的陣法，若是能從中窺視一二，說不定能學(xué)到不少東西。

    崩山派等修士一直豎著耳朵偷聽，此時聽說天上的云層乃是一種陣法，紛紛大驚，也跟著往上看。

    此時的沈寒卻是來到火燒攤前面，拿起黃狗背上的火燒看了看，放到鍋里?？癖┑撵`氣并沒有破壞這里的建筑，火燒攤尤其完整，鍋還好好的擺著。沈寒拿出火折子，拿起細(xì)草點著火，再把木柴放進(jìn)去，灶膛里很快燃起熊熊烈火，鍋越來越熱，里面的火燒也金黃金黃的。

    一股火燒特有的香味散發(fā)出來，黃狗吸溜著口水站在旁邊說：“夫人，若是這個火燒不能變成人，咱們就把他吃掉吧？”

    只是黃狗話音剛落，鍋里的火燒就自己蹦到外面，落地時變成昨天跟著沈寒去茶攤過夜的霍韶，一個活生生的人。只是此時的霍韶眼中不再迷茫，他認(rèn)真看了眼沈寒，抱拳道：“多謝茶攤老板?！?/br>
    “謝我什么？”沈寒趕忙站起來，看了看霍韶，摸了摸他的臉，還湊過去聞了聞，并沒有火燒的香味兒。

    “我想起一些事?！被羯啬樕下冻鲆稽c笑容，“老板想聽嗎？”

    和黃狗并排站著，沈寒期待道：“想聽?！?/br>
    事情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同樣還是火燒攤，不過那時候的攤主并不是霍韶，而是一位身材纖細(xì)的男子，他的手很巧，揉出來的面特別光滑，調(diào)的rou餡特別香，做出來的火燒是整個滕州城最好吃的。

    男子的生意非常好，每天都能賺到許多銀錢，他把賺到的銀錢仔細(xì)存起來，打算將來開一家火燒店。然而好景不長，有一天，男子像往常一樣起床卻并沒有看到冉冉升起的太陽，取而代之的是天上烏壓壓的云層和各種飛來飛去的修士。

    在天上飛著的人分成兩撥，他們互不相讓，出手狠辣。修士們打出去的靈氣有時候會落空，落到地面上，便會毀去一棟房屋，或者一整條街。男子立刻往自家火燒攤跑，他想護(hù)住火燒攤。

    “既然這么愛這個地方，我便成全你。”有個聲音說。

    男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只知道開火燒攤的霍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