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滕州城里的修士今天也不再偽裝成石頭,他們借著樹木的掩護跟在后面,跟崩山派等修士一樣,順利登上山頂,再跟在沈寒后面下山。魔修們是第一次進山,也學著其他修士的樣子躲起來,而錦衣弟子更是謹慎,他躲藏的非常嚴密。 石頭山另一面的城鎮(zhèn)展現在修士們面前,魔修張大嘴巴,他們從來沒想到這里竟然別有天地。 而沈寒雖然像往常一樣擺攤,不過心里卻是有著自己的小九九,他知道這里的本地人不可能上山栽樹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不知道通過什么方法跟著自己來的修士們。正好趁著沒有普通百姓,沈寒便問端著茶碗等茶水的修士,“你們?yōu)槭裁丛谏缴显詷洌俊倍煸詷浜茈y成活,這句話沈寒沒說出來,他覺得這應該是常識。 而那位修士謹慎的看一眼在枯樹上轉圈的黑影,支支吾吾片刻,什么都沒說出來,拿著茶點轉身就走。 又問了幾個修士,什么都沒問出來,沈寒有點生氣,他終于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說出來,“在我沒來這里開攤之前,山上沒有任何活物,如今山上有這么多樹……” 事出反常必有妖,山上有樹,顯然很不正常,冥冥之中沈寒有一種感覺,過了今晚,山上的樹肯定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對于沈寒的話,修士們也沒有掉以輕心,他們私下里討論一番,沒有得出結論,見沈寒賣完茶水和火燒什么的匆匆離開,只得跟上去。倒是魔修和錦衣弟子仍舊在鎮(zhèn)上閑逛,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困在這里。 賀清然簡直要嚇破膽,因為他看到錦衣弟子了…… 第51章 空城 對于山上的樹能不能存活這種事,修士們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他們此時關心的是眼前的石頭山會不會發(fā)生某種異變,繼而引發(fā)地脈狂暴的靈氣,從而讓他們可以從中得到某些好處,比如說趁機拯救凡人,得到一些功德什么的。 修士們一門心思研究這件事,躲在石頭山腳下的賀清然偷偷聽了個大概,心中駭然的同時也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輕而易舉的解除三處地脈封印,視石頭山上的結界為無物,還能帶著眾多修士穿過,這不是隱世的大能是什么,難道是偷偷下凡的仙人嗎? 雖然是宗門的外門弟子,但賀清然還是有些見識的,他知道現在仙人想到凡間并不容易,天道不允許已經跳出凡間的仙人再回來,因為他們本身力量非凡,很容易打破凡間的平衡。 所以茶攤老板是仙人的可能性很低,只可能是隱世的大能。賀清然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他打定主意明天茶攤老板一來就厚著臉皮跟隨其后。雖然有些大能脾氣古怪,翻臉無情,但這個茶攤老板看上去還挺善良的,在城鎮(zhèn)的時候還幫老婦人穿針引線…… 石頭山上有結界,賀清然暫時還是安全的,而城鎮(zhèn)上的魔修和錦衣弟子則是一臉駭然的看著眼前的石頭山,在原地來回踱步,使出渾身解數也打不開結界,最后只能藏在小樹林里,等著明天茶攤老板現身。 錦衣弟子也有自己的打算,他認定茶攤老板不同尋常,白天沒看出什么特點,但從穿過結界這一點來看,肯定修為不低,這樣回去報告給門派長老,也算是完成任務。 大家心里的算盤打的山響,但都影響不了茶攤這邊。山楂樹先生花了一天時間幫竹筒先生做了一件棉衣,兩層太極寶絲布料,中間夾著一層薄薄的棉絮,因為竹筒先生身材好,長布條從頭到尾粗細都一樣。 只來得及在布條上縫了簡單的花紋,一圈一圈的纏在竹筒先生身上,最上面用袋子系緊,身材修長的竹筒先生坐在板凳上,感激的說:“謝謝山楂樹先生,很暖和?!?/br> 用柔軟的樹枝幫竹筒先生整理一下衣服,山楂樹先生這才彎下樹枝,選出一個紅彤彤山楂摘下來遞給竹筒先生吃,軟綿綿的說:“不用客氣?!?/br> 兩棵樹乖乖坐在板凳上,竹筒先生嘴里嚼著山楂,山楂樹先生則拿出先前裁下來的零碎太極寶絲布料,拿著剪刀認真打量一番,很快剪出鞋樣,穿針引線開始納鞋底。住在凡人院子里的時候,山楂樹先生看到過婦人做鞋子,他偷偷記在心里,現在正好有機會,便要動手試試,省的沈寒還要去滕州城買鞋。 吃過晚飯,沈寒鉆進被窩里看著皎白月收拾木屋,幫霍韶蓋上火燒窩的蓋子,再往爐子里添上一些木柴,然后當著他的面開始脫衣服。寬肩窄臀,大腿修長,小腹上有著結實的肌rou,即便是現在皎白月只是一縷元神幻化而成,也依舊完美無比。 “你的真身也是這樣的嗎?”沈寒掀開被子讓皎白月鉆進來,他往前挪了挪靠過去。 “恩。”皎白月摟住沈寒,想了一會兒才說,“我的真身在輪迴宗,暫時拿不出來。” “以后會拿出來的。”沈寒笑了笑,繼續(xù)說,“咱們茶攤不會一直在這里,以后還會挪地方?!?/br> 兩個人靠在一起就像干柴烈火一樣,身體很快熱的發(fā)燙,樹枝堅石更的碰在一起互相摩擦著。沈寒主動轉過身,背對著皎白月,讓他的樹枝更容易進入自己的身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做,兩個人都熟門熟路,互相摸著敏感的地方…… 幸好茶攤的圣王爺、黃狗和霍韶都是那種睡過去就跟死了似的,打雷都聽不到,不然沈寒和皎白月每天晚上都這樣那樣,肯定睡不著。 因為惦記著石頭山另一面新栽上的樹,沈寒早晨起了個大早,比平時更早一點離開茶攤。身體大概是習慣了,晚上這么折騰也沒有很難受,頂多樹枝進入的地方有點麻木,大概是有點腫。 穿過滕州城靠近石頭山的時候,沈寒瞪大了眼睛,“咱們的茶水這么有用?”昨天干巴巴站在石頭山上的樹今天都舒展開枝條,長出翠綠的葉子,一棵棵樹比昨天粗了不止一倍。 “老、老板……”賀清然昨天晚上親眼看到石頭山上的樹飛快的生長,因為有結界阻隔他不能上前查看,但也知道,這跟茶攤老板大有關系。所以沈寒一出現,他就湊過來,恭敬的解釋道:“這些樹是因為吸收了許多靈氣才長這么大?!?/br> 挑著扁擔,沈寒拎著枯樹一口氣跑到山頂,看了看另一面沒有變化的樹這才確定,真的跟自己的茶水有關,“咱們把剩下的樹都給澆點茶水?!?/br> “好?!被羯攸c頭答應著,一手拎著一個木桶下山,一邊拿著舀子舀水。 茶水里面蘊含的靈氣有限,并不足夠讓這些普通樹木一夜之間生出綠葉,變粗一倍。修士們躲在樹后互相討論,很快得出一個結論,這座石頭山肯定跟地脈有關。 沈寒挑著扁擔跟在霍韶身后下山,因為要澆樹,速度就慢了些。枯樹頂端戳著的黑影飛快的轉著圈,張開嘴巴吸氣,不知道在干什么,沈寒晃了晃枯樹,疑惑道:“他在干什么?” 黃狗背上馱著沉重的竹筒,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過來,扭頭看了眼黑影,搖搖尾巴說:“夫人,那些樹肯定是因為吸收許多靈氣才長這么粗,咱們茶攤的茶水可以讓那些樹不至于因為吸收靈氣而承受不住。這里有靈氣,黑影也在吸收靈氣?!?/br> 聽上去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沈寒點點頭,挑著扁擔跟在霍韶身后下山,他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澆過茶水的樹似乎正在發(fā)生變化,枝條上抽出嫩芽,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長出樹葉。 也不知道這件事是好是壞,沈寒想了想,決定先賣茶水。城鎮(zhèn)上已經有不少百姓等在沈寒擺攤的地方,他們對茶水和茶點贊不絕口,跟滕州城的百姓一樣,喝過幾次茶水,腰不酸腿不疼,干活也有勁了,身體倍棒。 今天的生意比之前都要好,沈寒樂呵呵的拿著舀子舀茶水。黃狗趴在陶罐旁邊,仰起狗頭看著銀錢飛進來,他不時甩甩尾巴,蹭蹭旁邊的變得又粗又大像個木桶似的竹筒先生。 怕癢似的偷偷扭動一下身體,竹筒先生悄悄伸出一條樹根戳了戳黃狗的屁股,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對沈寒說:“老板,黃狗摸我的屁股?!?/br> 竹筒先生現在跟水桶差不多粗細,巧的是,他身上穿著的太極寶絲棉衣會跟著變大變小。沈寒低頭看了看黃狗的毛尾巴蹭到的部位,不知道怎么的又想到自己的部位,晚上的時候皎白月就喜歡拿毛尾巴掃他的屁股,癢癢的?!斑€好是隔著衣服?!鄙蚝裢蚕壬参?。 “恩。”竹筒先生抬起一條樹根甩了甩,小聲說,“昨天晚上山楂樹先生剛剛幫我洗過澡呢?!?/br> 沈寒笑笑沒說話,他拿著舀子舀茶水,前面還有很長的隊伍。修士們和普通百姓夾雜在一起,大家都沉默不語,買完茶水和茶點后,有的轉身離開,有的挪到另外一邊等著買火燒。 等賣完茶水,沈寒已經饑腸轆轆,他從陶罐里拿出一些碎銀子,去買了一些rou包和餡餅?;馃€有一些沒賣完,不過不用愁賣,現在還有人過來買火燒的。 黃狗趴在灶膛口烤狗爪,扭著狗頭跟竹筒先生說話,“山楂樹先生說要試著做鞋子,你想不想要一雙?” “我現在不用穿鞋?!敝裢蚕壬低悼s小身體,變成手掌大小的竹筒蹲在黃狗旁邊,“我的樹根不怕臟。” “也對?!秉S狗點點狗頭,遙遙尾巴,換一只狗爪烤。 霍韶繼續(xù)做火燒,沈寒則是在鎮(zhèn)上四處溜達。賀清然跟在沈寒后面,恭敬地低著頭。 城鎮(zhèn)上沒有人覺得沈寒的出現很突兀,就連神奇的茶水也沒有人覺得有異常,大家很平靜的接受茶水的存在,就連突然出現的幾百位修士也沒覺得奇怪。這是最反常的地方,沈寒特地找了好幾位普通百姓聊了會兒天,發(fā)現他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里,自給自足,從未離開過。 按照他們所說的輩分往上推算,沈寒發(fā)現這里至少與世隔絕一百多年。鎮(zhèn)上的人竟然沒有跟外面的世界脫節(jié),連衣服款式都差不多,說話口音也沒有什么變化…… “也許就像山楂樹先生說的那樣,”沈寒低著頭喃喃自語,“這里并沒有真正的與世隔絕,從某方便來說,他們其實跟滕州城的人一樣,可以接觸到各型各色的人?!蹦敲础麄兊降资窃趺醋龅降哪兀?/br> 黑影依舊被戳在枯樹上,不停的轉著圈,不過因為一點都不沉重,沈寒提著也不累,他干脆找了個地方停下,讓黑影繼續(xù)轉圈。就跟皮影戲似的,還不需要遮擋光線就能看的清清楚楚,雖然黑影的動作比較單一,但也跟雜耍差不多。 于是……就有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的普通百姓扔給沈寒一枚銅板,接著其他人也都從懷里拿出銅板扔給沈寒,作為看雜耍的賞錢。 雖然并沒有弄明白城鎮(zhèn)的事,但是竟然賺到許多銅板,沈寒有點高興,他招呼賀清然一起撿銅板,然后揣著銀錢回到臨時茶攤?;羯貏偤觅u完最后一個火燒,已經開始收拾攤子。 黑影被戳在枯樹上,依舊在不停的轉著圈,只是等沈寒爬山的時候,黑影總是張開嘴做出吞咽的動作。 早晨剛剛澆下去的茶水下午就看出作用來,枝條冒出嫩芽,翠綠的樹葉長出來,飛快的長大,飄落,新的嫩芽,新的枝條很快長出來,樹木瞬間變粗一圈。 擱著老遠就看到躲在樹后的錦衣弟子,賀清然不敢輕舉妄動,只得亦步亦趨的跟在沈寒后面,不時回頭看。因為賀清然不時往后看,跟在沈寒后面的修士們都不敢冒然跑出來,只得躲在大樹后面互相嘀咕。 石頭山并不大,幾百位修士躲在樹后面幾乎是頭碰頭,很快有人認出來賀清然是生面孔,同時還發(fā)現跟在最后面的魔修,和錦衣弟子這個生面孔。 修士們都對魔修沒有好感,但是對陌生的修士警惕心更強。在最后一處地脈封印很有可能解開的情況下,任何一位陌生修士都足夠其他修士戒備。 賀清然的修為相對來說低一些,錦衣弟子修為高,不容小覷,但賀清然跟在茶攤老板后面,興許能得到機緣,也不能忽視,于是修士們分成兩撥,一波在山腳下堵住錦衣弟子,一波則是跟在賀清然后面。 這兩撥修士有滕州城里面的,也有崩山派等修士。暗鴉派等魔修鉆了個空子,一離開石頭山就駕馭飛行法器逃跑。 眼看著自己被眾多修士圍困,錦衣弟子自知逃不出生天,他縮在袖子里的手直接捏碎一道符箓,把自己身亡的訊息傳回宗門。在弱rou強食的蝕日宗,像這種圍困一人的情況通常沒有第二種結果,肯定是被圍困者死。 “哪個門派的?來做什么?”一位修士仗著人多勢眾,翹著蘭花指,尖聲尖氣的問道。 “要殺要剮隨便?!卞\衣弟子很是硬氣的說。 見錦衣弟子不配合,修士們便開始私下里討論。看衣服像是大宗門的弟子,修為也不低,資質應該差不了,就是脾性不咋地,不能深交,但是可以利用一番。于是修士們也不再廢話,大家一起動手,把錦衣弟子圍在中間,準備出手。 圍困錦衣弟子的修士雖然人多,但招式和法器什么的都比較落后,錦衣弟子把乾坤袋里的法器悉數祭出,一時間也沒有落到下風,他心中不禁狂喜,從乾坤袋中拿出符箓開始布陣。 蝕日宗最出名的便是蝕日陣法,據說如果是大乘期修士布下,就算神仙被困住也得脫層皮。錦衣弟子本著自己逃不了,也不能讓別人好過的心思布下自己小有所成的蝕日陣法,把眾多修士圍困在最中央,他自己則是血祭而亡。 “蝕日陣法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會不斷吸收被困在陣中修士體內的靈氣,灌注在陣法中,除非比布陣者高一個大層次,否則兇多吉少?!辟R清然坐在矮凳上,仔細交代蝕日宗的一切。 因為看到錦衣弟子,心里特別害怕,賀清然便緊跟沈寒,一路穿過滕州城,來到茶攤。正好皎白月一直都很好奇,便拉著他進了木屋,仔細詢問有關蝕日宗的事情。 “如果滕州城里的修士大部分都被蝕日陣法圍困,那位內門弟子的勝算有多少?”皎白月一手托著下巴,隨意問道。 仔細想了想,賀清然謹慎道:“除非內門弟子血祭,可以困住那些修士一天一夜,頂多抽走他們身體里大部分靈氣……” 因為被困住的修士太多,錦衣弟子修為有限,蝕日陣法等級并不高,即便是吸收靈氣也不會吸收很多,被困住的修士們還負擔的起。皎白月很快就明白這一點,他點點頭說:“我知道了?!?/br> 沈寒正和霍韶做晚飯,賀清然不敢再賴在茶攤里,他趕忙起身告辭。只是剛離開茶攤沒多遠就被修士們圍住,這些修士已經知道留在石頭山腳下的都被錦衣弟子困住,便臉色不善的直接出手想制住賀清然。 剛剛在木屋里解釋完蝕日陣法,卻沒想到自己就要施展出來,賀清然不得不感慨這就是命,他從懷里掏出符箓準備正準備布陣。沈寒拎著枯樹跑出來,在枯樹上轉圈的黑影張牙舞爪的對準修士們,“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地脈封印破除,狂暴的靈氣泄漏的話,我們可以用蝕日陣法控制!” 反正蝕日陣法可以吸收靈氣灌注到陣法本身,這樣循環(huán)下來只要陣法等級夠高就可以暫時困住地脈靈氣 ,不至于傷到無辜百姓。沈寒兩眼放光的說著,他看向在場的修士們。 大家互相對視一眼,紛紛收手,表示同意沈寒的意見。只是這樣賀清然就不能出事,他是唯一懂的蝕日陣法的修士。 “多謝老板!”賀清然撿回一條小命,趕忙恭敬的對沈寒道謝。 不太好意思的笑笑,沈寒提著枯樹轉身回去,其實他剛剛只是靈光一閃,抱著試一試的心思問那些修士的,沒想到大家竟然都同意自己的想法…… 多年前正魔兩道大戰(zhàn),仙人下凡不知從何處帶來一條地脈,利用地脈靈氣鎮(zhèn)壓所有修士,事后封印地脈,一直平安無事到現在。滕州城原本只有凡人,修士們絕對不會注意這里,直到有妖修大能渡劫失敗,吸引許多修士前來。 “當年的往事咱們無從知曉,但是地脈肯定跟咱們茶攤有關系。”山楂樹先生端著碗,自己喝一口粥,再喂竹筒先生喝一口,一邊軟綿綿的說著,“滕州城的百姓能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仙人鎮(zhèn)壓……” 扭動一下竹筒,竹筒先生看了一眼盤子里的咸菜疙瘩說:“我想吃青椒?!?/br> “好。”山楂樹先生趕忙拿起筷子夾青椒絲喂給竹筒先生,這才繼續(xù)說,“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是咱們跟地脈息息相關,所以不用擔心,事情總會解決的。” 沈寒站在旁邊摘菊花,皎白月端著簸箕摘茶葉,黃狗繞著紅果樹跑來跑去活動身體,霍韶正在尋找偷偷長出來的雜草拔掉。盡管現在是晚上,但是有靈燈在,茶攤后院依舊亮如白晝,大家分工合作,很快忙完。 山楂樹先生和竹筒先生也剛好吃完飯,兩棵樹一起把樹根拔出來甩干凈泥土,放在盛有溫水的木盆里泡泡。 就像山楂樹先生說的那樣,只要普通百姓不會受到傷害,沈寒就不怎么擔心,他收拾完茶攤爬上床,整個人都縮在被窩里,笑瞇瞇的摸摸皎白月結實平坦的胸膛,“希望明天我還能繼續(xù)擺攤?!?/br> “咱們最近攢了許多銀錢?!别ò自轮噶酥覆仄饋淼哪竞姓f,“都快要攢滿了?!?/br> “恩,因為生意越來越好做?!鄙蚝疁愡^去親吻皎白月的嘴唇,手伸到他的腦袋頂上摸著毛茸茸的毛耳朵,身體很快出現反應,樹枝變石更,直挺挺的站起來…… 而被沈寒一句話救下來的賀清然則是蹲在茶攤不遠處,瑟瑟發(fā)抖的堅持到天亮。其他修士們則是當天晚上就火速趕回石頭山下面,看到被圍困的修士們,大家先是愣了愣,隨即使出渾身解數準備破掉陣法。 不愧是大宗派的看家陣法,眾多修士集思廣益,力量也甚為強大,卻始終找不到破陣的關鍵。 “那位內門弟子的神魂呢?”有修士突然想起來,“把神魂抓來,拷問一番,定然能得出破陣方法?!?/br> 修士的神魂比普通人強大不少,元嬰期以上即便是rou身死去,只要神魂不滅,還可以奪舍,繼續(xù)以新的身份活下去。那位內門弟子剛剛成就元嬰,神魂相對來說甚為強大,即便是血祭陣法,神魂也不會消失。 修士們探出神識四處查探卻始終找不到錦衣弟子的神魂,而幾位魔修則是躲在暗處,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們早就趁亂把錦衣弟子的神魂抓住,這么長時間過來,早就煉化了。 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的時候,此時石頭山卻正在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癖┑撵`氣沖天而起,原本普通的樹木會承受不住靈氣而爆裂,卻因為吸收了茶水而活下來,不斷吸收靈氣飛快的長大,很快成為參天大樹。 即便是站在結界外面,甚至還被蝕日陣法圍困住,也能感受到石頭山上狂暴的靈氣。地上的石頭沖天而起,參天大樹還在不斷長高長高再長高,樹葉越來越大,像一個個蒲扇一樣。 變故在大家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發(fā)生,石頭山上的結界并沒有破除,但異象已經產生。 “地脈封印出現裂縫。”不知道是哪位修士喃喃自語道,“我等……親手破的封印……” 傻子也知道那些樹木不同尋常,崩山派等修士尤為激動,因為那些樹都是他們栽的,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從未見過如此高大的樹木,大家就這么看著樹木直沖云霄,倒是顯得石頭山非常渺小,一個個因為靈氣而飛起來的石頭顯得輕飄飄的。 山腳下的蝕日陣法就像賀清然說的那樣,因為布陣的錦衣弟子修為并不高,被困住的修士們頂多是失去一些靈力,并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寒風瑟瑟,看著眼前駭然的景象,直到天亮,修士們的心理壓力非常巨大。 等沈寒挑著扁擔穿過滕州城來到石頭山下面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 “滕州城的百姓都能看到這些參天大樹?!秉S狗搖著尾巴湊過來小聲說,他仰起狗頭看了看直沖云霄的樹木,忍不住說道,“這是什么樹,會直通仙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