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1 過渡(過渡章,想不出名字了)
關阿姨40歲出來做家政,當保姆,還兼職過育兒嫂,是個口碑很好的阿姨。每次合約到期都有好多家庭爭著請她。這種情況下,她就有選擇權了。 首先,雇主家不能是喜歡折騰人,把保姆當下人的。其次,家里最好不要有小孩兒,不然價錢另算。最后,就要看和雇主家投不投緣了。 她現(xiàn)在工作的這戶人家就很好,人少活兒輕,女主人也很和氣,她們也談得來。 說起這家的情況,關阿姨一開始以為是剛結婚的小夫妻。兩個人都年輕,感情也好,天天都很黏糊。后來把房間打掃個幾遍,她就發(fā)現(xiàn)這對不是夫妻了。 為什么呢?因為這家里一副婚紗照都沒有。 如果男主人隔三差五來一趟,那就大抵是個另置的安樂窩了??扇思矣痔焯旎貋碜?,把關阿姨都弄糊涂了。 但她心里再納悶,這些話不是她能問的,她也就當不知道。 男主人每天出門上班,聽著好像家里是開公司的。女主人偶爾出去和朋友逛街,大部分時間都是宅在家里的。宅在家也沒事做,屋子里的裝飾都換過幾回主題了,花瓶里的插花她也擺弄厭了。最近忙著織圍巾了。 她手工挺巧的,織的圍巾還不是單色的,另外加了其他顏色的毛線織出了菱格紋。關阿姨幫忙理毛線時夸了一句,“這圍巾真漂亮。” 白清曼抿著嘴笑,讓她坐。關阿姨說不用,洗衣機里在洗窗簾,她馬上過去晾。 馬上要過春節(jié)了,關阿姨的合同上是臘月二十八放假,正月初五回來。她得趁放假前把這里大掃除一遍。 等她把洗衣機里的窗簾拿出來晾好,又放進其他地方換下來的窗簾,洗衣機再次工作起來,關阿姨才有空到客廳坐坐,陪白清曼說話。 “您二位在這里過年嗎?冰箱里要再備些菜吧?” 白清曼搖搖頭,“我這兩天也要回家了,他的話,應該也是要回家的?!?/br> 這聽起來不像是一個家。關阿姨也沒細問,坐了一會兒就去廚房忙晚飯了。 今天她事情多,做完晚飯端出去,沒急著走。她開始收拾廚房,還記著洗衣間里正在轉的沙發(fā)套。然后就聽見餐廳“砰”的一聲,她驚得抹布都沒拿住,掉在了地上。 緊跟著,這家男主人的聲音就高了起來,她還是頭一回見他發(fā)火,手上更輕了一點,也不敢出去。 外面,白清曼看著被踢到一旁的掃地機器人,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她不明白賀宗林為什么要生氣。 他不也要回家和父母一起過年嗎? 但這并不妨礙她去哄他,他很好哄的。 可是今天,任憑她怎么撒嬌,他都是不理人。也不說推開她,也不說罵她,就是冷著一張俊臉不開口。 白清曼從背后抱著他,暖暖的呼吸透過衣服傳到他背上,可憐兮兮地說道:“你回家過年,把我一個人扔這里呀?多可憐呀!” 他硬邦邦地開口,“那我們可以出國去,找個暖和一點的地方?!?/br> “這不好吧?你爸媽一定盼著你回去呢……” 賀宗林:“那袁家也有人盼著你回去嗎?” 白清曼點頭。 賀宗林:“看來你對他的感情的確很深,哪怕他死了,你都要回他家去。是吧?” 白清曼不說話。 賀宗林:“我忘了,你一開始找我就是借地方住的。暫住,暫住,自然有一天要回去的?!?/br> 白清曼感覺他的語氣怪怪的,有點像她剛找他那會兒的刻薄。她不禁抱緊了面前的男人…… 她不能跟他保證一直住在他這兒,暫住不是很好嗎?她過完年還可以回來的呀…… “宗林,你別生我氣……”白清曼軟軟地攀著他,“我過完年就回來,我很快就回來……” 好話說了一籮筐,賀宗林終于有動作了。他轉過身,迎上她期待的目光,狠下心道:“你走吧?!?/br> 白清曼的眼神迷茫了一會兒,“走哪兒?” “回袁家去?!?/br> 一邊說,他一邊拉著她的胳膊就往玄關走。白清曼“哎哎”兩聲還沒反應過來,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針織衫就被拉走了。 關阿姨聽著動靜不對,猶豫一下還是決定出來打個岔,這外面冰天雪地的,凍出個好歹怎么說呢? 她剛出了廚房的門,還沒拐過去呢,好嘛!又抱上了! 真是多管閑事!她輕手輕腳地原路返回,還是讓他們小兩口自己解決吧。 玄關處,賀宗林開了門想把她推出去,可拽著她的手怎么也放不開。外頭徹骨的寒意,從門縫兒漏進來的這一點,就把她凍得臉都白了。 也罷,還不至于要把她凍死。賀宗林又發(fā)了善心,取了掛在玄關處的一件羽絨服給她披上。不料她趁他拿羽絨服的空檔,一頭撲到他懷里,開始小聲哭。說他不講理,要凍死她。 賀宗林:“穿上羽絨服走吧,或者讓袁越來接你。” 白清曼在他懷里搖頭,哼哼唧唧地假哭,“你不要我了?” 賀宗林強硬地把衣服披她身上,然后去掰她的手。他的手指硬的像鋼筋,可白清曼死活就是不放,哭哭啼啼地求他別生氣。她還是不懂他為什么要為了她回袁家過年生氣,這架勢已經(jīng)不僅僅是吃袁豐醋的程度了。 她一邊撒嬌一邊想,突然臉上落了水,白清曼噤聲了。 她要抬頭,被賀宗林死死按在懷里。她嬌嫩的臉頰貼著他身上的毛衣,聽到他呼吸間有些不自然。 白清曼傻了,過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摸他臉,觸手濕潤,“宗林?你哭了,為什么?” 賀宗林不答。 白清曼真的慌了,她這下也是真哭了,趴他胸前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不一會兒就把他衣服哭濕了一片。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也別難過……”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哽咽道,“我這就走……嗚嗚嗚嗚嗚……” 她都把他氣哭了。 白清曼被這個發(fā)現(xiàn)震得腦子發(fā)昏,什么都不顧了,一邊抹淚一邊往外走。 結果,還沒摸到門把手,又被賀宗林拖了回去。 他到底要我怎么樣?。堪浊迓高^模糊的淚眼望過去。 賀宗林恨得咬牙切齒,“我這里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白清曼哭聲一噎,見他是認真的,不由低頭委屈道:“那你想怎么樣嘛?” 賀宗林二話不說,拽了她回房間。 關阿姨見兩人床頭吵架床尾和去了,也不留著礙眼,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回家去了。 然后就有兩天沒看見白小姐了,聽說生病了,一直在臥室休息。賀先生特意留在家照顧她,飯菜都是他端進去的,人也是他親自照顧的。 第二天下午,有人送菜來,她開了門,結果闖進來一個年輕的男人。穿得是人模人樣的,一進來就往人家臥室去。她力氣沒他大,自然沒攔住,還好賀先生在書房聽到動靜,趕緊過去了。 也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出來兩個人都帶了彩。白小姐也被那人帶走了。 她都不敢看賀先生的臉色。 哎!大過年的! 作者有話說:我要是賀宗林,就在家門口貼幾個大字:姓袁的與狗不得入內! 可憐啊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