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9 迷霧
除夕,袁越在露臺上支了一個烤rou架,香味一路從二樓飄到院子里,白清曼把庭院里的小星星燈一開,然后循著味道去吃rou了。 她上樓的時候,袁越一邊在給烤串翻面,一邊還在回信息。她一靠近,他馬上就鎖屏了,訕訕笑道:“要不要辣椒?” 白清曼嘴巴一翹,“誰呀?大過年的還找你?” “給你刷多一點蜂蜜好不好?” 白清曼哼哼道:“大伯母明天真要帶那姑娘來做客啊?” “哇!好香!”他拿著一串烤好的雞翅,夸張道。 白清曼氣死了,搶過來惡狠狠地說:“我明天才不會起床,你自己去招待吧!” 白清曼張牙舞爪地放狠話,然后氣呼呼地坐到一旁吃雞翅了。袁越笑嘻嘻地倒了一杯鮮榨橙汁拿過去,從背后抱著喂給她,“甜不甜?” 她正噎嗓子呢,喝了兩口順下去,打了一個橙子味兒的嗝。袁越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嘴角,“看來很甜。” 白清曼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 正好鄰居家開始放煙花了,雖然鄰居間隔了好幾里,但視野開闊,他們還是看得很清楚。接連不斷的煙花升到空中,迸發(fā)出漫天的金花,絢爛奪目。 鄰居家的煙花秀放了半個小時,白清曼rou都吃飽了,她摸摸微凸的胃,“我不能再吃了,撐著了……” 袁越也吃完了,拿啤酒漱了漱口,“我們進去吧,這里明天再收拾?!?/br> 白清曼又一次重申,“我明天要睡一天!不會幫你招呼客人的!” 袁越今晚真是好脾氣,“行?。∥乙欢ㄅψ屇忝魈焖惶?。” 什么奇奇怪怪的話?白清曼想了一會兒,突然明白過來了,拔腿就往房里跑,被袁越摟著腰夾住。她在他懷里跟他鬧,紅著臉罵他流氓。 遠處的煙花漸漸落幕,留下一串微弱的亮星。他仿佛看見了今晚開進袁合松家的警燈…… 他收緊了手臂,哄道:“好了好了,明天不用你招待客人……乖乖的啊……” 近幾年,城區(qū)禁燃煙花爆竹,家里人又少的話就更顯得安靜。 父母都回房休息了,傭人也都回家了,賀宗林一個人在臥室外間喝酒。酒是偷偷拿上來的,他父母都以為他們在備孕,今晚飯桌上都沒上酒,全家都喝的果汁。 演得跟真的似的…… 賀宗林自嘲地笑笑,甩甩腦袋,不去想這些煩心事。 蔣幼薇在里面突然興奮地叫了一聲,小跑過來,朝他樂道:“蔣叔明剛剛從家里開車出來了!一個人開進了一個別墅區(qū)!” “然后?” 她一點不在意他的冷淡,眉開眼笑,“神神秘秘的,你說他是不是養(yǎng)小情人了?” 賀宗林嗤笑一聲,“找你嫂子去了?” 這個嫂子是指蔣幼薇的大嫂,自從那年蔣幼薇喊破他倆的曖昧,蔣老爺子問也沒問就讓大嫂出去住了,并給蔣叔明安排了老婆。 蔣幼薇白了他一眼,“她住哪兒我還能不知道?這個地方是新的!沒見蔣叔明去過!” 賀宗林更覺得她沒意思了,“他都沒去過,那又有什么可疑的,也許是新認識的朋友。你也等他去了多次再去抓jian吧?” 蔣幼薇跟他簡直說不通,“大過年的,他一個人開車開那么遠,你用腳趾頭想想也有問題??!” “行,那你讓盯梢的等他走了進去看看唄?!?/br> 蔣幼薇氣個仰倒,“還用你教?!” 蔣幼薇被這個ETC成精的家伙氣得一點八卦的興致都沒了,“再跟你八卦我就是豬!” 五分鐘后,言猶在耳,蔣幼薇一開門,賀宗林就開口了,“你好,豬小姐?!?/br> “豬你妹!你快看看這是誰?!” 她沖過來,手機差點摁到賀宗林的臉上,紅色的指甲晃得他眼睛暈,“什么誰???” 蔣幼薇“噠噠”地敲屏幕,“你看蔣叔明去見的人是誰?!” 照片有點糊,兩個男人正坐著說話,蔣叔明的正臉一看便知,另外一個是側(cè)臉,看著,怎么那么像…… 賀宗林一激靈,酒醒了。 蔣幼薇仔細觀察他的反應,“你認出來了?是不是……” 賀宗林拿著手機前后滑動,幾張照片都是這個角度的,“沒有更清楚的嗎?” “他離得遠,只能拍出這樣的了……”這件事越來越復雜了,一團亂麻,蔣幼薇有點不想搞了,“算了吧,管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呢,他既然還活著,總有一天要出來的。這件事咱們就相當于捏了他一個把柄,他們也別想惹到我身上,這次就不算白忙活?!?/br> “你覺得他和蔣叔明在做戲?”賀宗林沉聲道。 “這不顯然的嗎?” “會不會是被他囚禁了?” 蔣幼薇笑了,“你拍電影呢?還囚禁?還讓他假死?蔣叔明圖什么?圖他身體?他又不是……”話音剛落,她仿佛嚇到一般,“蔣叔明不會是?” 賀宗林都不想搭腔,“腦子里的黃色廢料倒一倒。” “哎呀!我開玩笑的嘛!”蔣幼薇靠在沙發(fā)上,兩條腿一晃一晃的,“那你現(xiàn)在怎么辦?” 賀宗林不語,蔣幼薇偏要煩他,“一不做二不休,要不?” 見他還是沒反應,蔣幼薇繼續(xù)刺激他,“反正他現(xiàn)在明面上是死人了,一個人還能死兩次嗎?這樣的話,就沒有人跟你搶白清曼了……” 蔣幼薇的主意是餿主意 但話卻戳中了他的心思。白清曼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難道之前她都是在跟他演戲,可這又圖什么呢? 要是她不知道,那當初她流落街頭的時候,如果他沒有管她,又會發(fā)生什么? 這些都在那人的算計之中嗎?那他的反應是不是也被那人觀察著,利用著? 賀宗林看著那張模糊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早,白清曼還睡著,袁越就已經(jīng)到警察局了。他對袁合松涉嫌買兇殺人的事表現(xiàn)出了極度震驚,“怎么會這樣呢?他為什么要殺我大哥?” “這個還在調(diào)查中?!本靻柕?,“你之前對袁豐的死亡沒有過懷疑嗎?袁合松和袁豐的關(guān)系怎么樣?” 袁越回道:“我不清楚,我常年在國外,都很少回國的。他倆在我面前一直是客客氣氣的,我不知道他們有什么矛盾……” 這個說法并沒有引起警察的懷疑,和他們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差不多。袁越又問警察是怎么懷疑到袁合松的,畢竟當初是認定了意外。 “我們接到了舉報材料?!?/br> 袁越點點頭,說,“麻煩你們了,一定,一定要抓住殺害我哥的兇手?!?/br> 又問了一些問題,警察送袁越離開。這時旁邊過來另一位警察,興奮道:“問出來了,之前的確動過被害人的剎車……” 袁越還在往外走,背脊卻微微僵硬。舉報材料里有剎車這一項嗎? 他想到一起整理材料的正是大哥的心腹,袁越站住了腳…… 作者有話說:短是短了點,但信息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