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玩什么把戲
深沉的夜,安靜無聲,一呼一吸是種奢侈,惟恐打破這分平靜。大文學(xué) 月光透過窗,折射成一個弧度,層層疊疊映照進(jìn)來,混和著燭光,忽明忽暗。 韓羽裳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仔細(xì)想著國師大人今日說的每一句話,她總感覺國師似乎早就比他們先懷疑了太子殿下就是連寒了,可是他卻故意當(dāng)做不知道,這是為何? 轉(zhuǎn)念一想,連寒是他現(xiàn)在唯一的弟子,或許是想保護(hù)他也說不定的。 只是,如果連寒真的就是太子殿下的話,她是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嗽——” 突然一陣細(xì)微的破風(fēng)聲響起,房中的燭臺陡然熄滅,韓羽裳眼一瞇,警惕的坐了起來,“誰?” “呵呵……”回答她的是一聲熟悉的低沉笑聲,僅接著身側(cè)的床往下傾斜,一個熟悉的懷抱帶著淡淡的冷香為了上來。 “丫頭,還沒睡啊?是在等我?嗯?”宇文擎抱住她,笑著戲謔。 韓羽裳白了他一眼,三下兩下卸下他不規(guī)矩的動作,不冷不熱的道:“你來做什么!” “呵呵,當(dāng)然是來和王妃一起就寢了,你見過有分開睡的夫妻嗎?”宇文擎笑得像只偷腥的小貓,很是得意。 “……”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韓羽裳抿了下櫻唇,道:“我不是你的王妃?!?/br> 聞言,宇文擎手頓了一下,抬眼看她,黑暗中猶如白晝一般清明,直直的望入她眼中,“裳兒,難道你想否認(rèn)我們之間的事?”他凝視著她,一字一字的道:“忘記了嗎?你是我的人了?!?/br> 韓羽裳看著他直視而來的眼神,一瞬不瞬,“怎么不說,你是我的男人?” 宇文擎一愣,隨即笑逐顏開,“呵呵,小丫頭,你的,我的,不都是一樣?連這個都要和我爭?” “不,你錯了,不一樣?!蓖崎_他,緩緩的站起身來,任由長發(fā)傾斜而下,披在了身后,“你是我的,那么只屬于我一個人,而現(xiàn)在,你是屬于很多人?!?/br> 宇文擎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剎那嫣然的美,奪了他的呼吸,“裳兒,你是在意蕓如?” 是了,他想起了在樹林間,她和凝夜軒兩人之間的談話,她說,如果他有妻,她不會嫁他。 其實(shí),他也明白,韓羽裳,那是多么驕傲的一個人啊,曾經(jīng)是高高在上的夜魅,現(xiàn)在是受人敬仰的靈主,她又怎么可能會愿意和其他女子同侍一夫?即使她不說,他也會在對蕓如這一件事情上,早做準(zhǔn)備的。 “不單單只是蕓如?!表n羽裳知道她和凝夜軒的談話他都知道了,因此也并沒有隱瞞,實(shí)話實(shí)說,“你是王爺,是青羽王朝眾人愛戴的五殿下,更是最有可能成為未來皇上的人,就算你不愿三妻四妾,百姓不會同意,皇上更不會同意,更別提還有文武百官?!?/br> “如果我不當(dāng)皇帝呢?”宇文擎起身,將那瘦弱的身影扳正,認(rèn)真說道:“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呢?” 韓羽裳被他的說法驚得一咋一咋,“你……” 指腹抵住她嫣紅的唇瓣,阻擋住她正欲出口的話,柔聲道:“認(rèn)識我這么久了,我除了青羽王爺這一個身份之外,我還是誰?” “……”腦中猛然涌起被她遺忘許久的記憶,猶記得當(dāng)初在去天山尋找天山雪蟬的時候,被一個叫封行公子的人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封行封行,這不正是宇文擎的另一個身份嗎? “想到了?”見她恍然的神色,宇文擎微微一笑,挪愉起來:“不是王爺,我還是世人皆知的封行,你還不知道吧,封行公子是靈蛇教除去長老靈主之外,實(shí)力最強(qiáng)最神秘的后援力量啊……” “你臭美去吧!”韓羽裳白了他一眼。大文學(xué) “呵呵……”宇文擎大笑出聲,趁機(jī)在她唇上偷了個香,這才認(rèn)真的說道:“裳兒,我們認(rèn)識,也將近兩年了吧,你何曾見過我對政事感興趣了?” 韓羽裳仔細(xì)想了想,似乎宇文擎的確經(jīng)常偷溜出青羽跑來南雀來游手好閑,不過既然他不愿意做皇帝,不愿意坐上那個位置的話,為什么要和宇文昊爭? “你是不是在疑惑,既然我不喜歡,又為何要和宇文昊爭?”宇文擎微笑的問,韓羽裳的心思沒能瞞得過他。 “嗯?!表n羽裳點(diǎn)了下頭。 宇文擎輕輕的嘆了口氣,“其實(shí),所有兄弟中,我和他的感情最深,我們曾一起進(jìn)入靈蛇教,一起拜師,一起學(xué)藝,那些日子,似乎已經(jīng)有些太遙遠(yuǎn),太遙遠(yuǎn)了,但是,我仍然記得很清楚,就像……一直刻在我心上一般。” 韓羽裳有些詫異,沒有想到他們之前感情會是這么好,“那為何你們會變這樣?” 宇文擎無奈一笑:“或許我們都不想死吧。”揉了揉雪白柔順的白發(fā),宇文擎將頭埋進(jìn)了韓羽裳的脖子里,深深的吸了口氣,“身在皇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已,有些人見不得我們好,便暗中使壞,即使我們至始至終都相信那些事情不是對方做的,依然還是慢慢走到了陌生……” 這是身在皇家人中的無奈,權(quán)利和地位,永遠(yuǎn)都是在第一位。 “裳兒,你知道嗎?如果我不爭,或許,這個世界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宇文擎這個人了,如果他不爭,他同樣也會被湮滅,所以,我們都不想死,我們……都在保護(hù)自己。” “你想離開皇家?” 從他的語氣里,她聽到了無奈的疲憊與厭倦,她有種直覺,或許,等到他在這里的某些事情完成了,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想啊?!庇钗那媛痤^來,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方才那幾許厭倦之意被他深埋了起來,“所以裳兒,你現(xiàn)在得好好努力,多賺些銀子來花花,等我離開以后,我就得靠你養(yǎng)活了,你去靈蛇教,我就是封行,你離開青羽,我就是普通人……” “……”眼角一條黑線劃下,說來說去,怎么說成了這個問題,但韓羽裳這個向來公認(rèn)的摳門家伙會心甘情愿的養(yǎng)他嗎?不可能! 所以,她推了推他,離了他一步遠(yuǎn),這才不冷不熱的說道:“抱歉,我很窮的?!?/br> 宇文擎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我說裳兒,不是這么摳門的吧,我是你相公?!?/br> “我們成親了?”韓羽裳反問道。 搖搖頭,“沒有?!?/br> “拜堂了?” 再搖頭,“沒有。大文學(xué)” 長裙一掠,韓羽裳涼涼的坐了下來,“那還說什么,你還不是我相公,為什么要我養(yǎng)你。” 宇文擎嘴角抽搐,真想抓著這沒心甘的女人痛打一頓屁股! “但是我們洞房了!這也算是成親!”宇文擎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就認(rèn)定了,以后偏要她養(yǎng),不養(yǎng)也得養(yǎng),就算自己有錢也要非給她養(yǎng)! “洞房?”韓羽裳笑,眼角余光清晰的映著嘲諷兩個字,“那你們男人還天天去妓院洞房,按你的說法,那些都是成親了?” “咳咳,那個,裳兒,我們這和他們不一樣……”怎么好好的扯到妓院那去了…… “怎么不一樣了?” “那妓院這種地方是……是……呃,總之不一樣就是了?!庇钗那姘脨赖陌庵X袋,糾結(jié)的解釋。 “別告訴我,堂堂五殿下連妓院都沒去過?呵,那可真是天下紅雨了?!彼挪幌嘈拧?/br> “咳咳,裳兒,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不提,你看,天色這么晚了,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他曖昧的眨了眨眼,色*咪*咪的眼睛在她嬌軀上不停的打量著…… 韓羽裳二話不說,直接打開房間門,“請了,不送?!?/br> “裳兒……”他想告訴她,剛得到心愛女子的男人,是很不容易滿足的。 結(jié)果,話還未出口,韓羽裳直接揪住他的衣襟,把他提出了門外,然后‘啪’的一聲,大門關(guān)了起來。 “王爺您走好。” “%*#@*^#^……”這可惡的臭丫頭!宇文擎險些氣成了內(nèi)傷。 屋內(nèi),躺回床上的韓羽裳,聽到了宇文擎的那一聲含糊不清低咒,不由勾了勾唇,露出了一個微笑,淺淺的,淡淡的,仿佛不著痕跡,卻又唯美動人。 宇文擎,如果……真的放棄了這里的一切的話,那么,養(yǎng)你又何妨…… 微笑的閉上眼,韓羽裳覺得,今晚,應(yīng)該會有個好夢。 然而眼睛才剛閉上,身旁的床鋪突然陷了下去,一個熟悉的懷抱壓了上來,抱了個滿懷。 韓羽裳立刻睜開眼,咬牙切齒,“宇文擎!你到底是賊還是小偷啊!”竟然又偷摸進(jìn)來,這可惡的家伙…… “錯!什么都不是,我是你相公!”宇文擎呵呵一笑,雙手牢牢的握住她的細(xì)小的腰枝,“裳兒娘子……” “干嘛!”韓羽裳推了他一下,見推不動,只好放棄了。 “我愛你?!彼崧暤恼f出最深刻的愛語,幽深的目光跳動著兩簇火焰。 “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表n羽裳別扭了應(yīng)了一聲,他的眼神太過赤*裸,讓她有種想逃的感覺。 宇文擎才不走,反而更加緊抱住了她,整個身體壓了下來,讓她感受自己按耐不住的炙熱。 “我……想要你……”極致纏綿的低語,仿佛能蠱惑人的心神,纏纏綿綿。 “不要……呃……”韓羽裳想也不想的拒絕,卻被他用唇封住了口,駁回了所有的話, 呃,看來今晚又不能睡覺了,韓羽裳無奈的閉上眼,隨著他一起沉淪…… 窗外月色依舊,一顆高大的古樹上,凝夜軒雙眸含傷,眼中閃動的異樣的光芒,一口一口的猛灌著酒,目光有意無意的掠過不遠(yuǎn)處的房間,一聲苦笑,又猛灌了一壺。 唔,看來,今夜又是一個無眠夜了…… * 夏季的初晨清涼干爽,少了一分燥熱,多了一分舒暢,晨曦跳動在臉上,韓羽裳有些慵懶的睜開眼。 酸痛。皺起眉,再看看旁邊睡得一臉心滿意足的男人,心中陡然涌上幾分怒火,怪了,明明出力的是他,到頭來累得腰酸背疼的人卻是她? 眼眸一瞇,大嘆不公平的韓羽裳想也不想的抬腳一踹。 “咚” 這是一個巨型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響起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韓羽裳!你搞什么鬼東西!” 韓羽裳涼涼的看著他,無視他滿臉的怒火,淡淡的道:“看看你疼不疼?!?/br> “……”宇文擎頓時無語,這丫頭,這丫頭真的有把活人氣死的本領(lǐng)! 弱弱的爬回床上,宇文擎不滿的威脅道:“下次,絕對不可以再踢我下床!” “為什么?”韓羽裳眨了眨眼,一派天真的問。 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那只是個假相,骨子里,其實(shí)是個徹底的惡魔! “為什么?你還問我為什么……”他真想捶胸大嘆,“裳兒,這是關(guān)于男人自尊的問題,你不希望為夫我連點(diǎn)男人的自尊都沒有吧?” 韓羽裳歪著腦袋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于是,抬腳又一把將他踹下了床。 怒了,這次宇文擎是真的怒了,“韓羽裳……” 他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既然已經(jīng)沒自尊了,應(yīng)該多踹幾下?!表n羽裳勾了勾唇,忍著身上不適,慢慢下床拾起衣物,身上粘粘的,讓她很不舒服的皺了皺眉。 蹲下身,身上如瀑布般雪白的長發(fā)傾斜下來,一舉一動,竟是說不出的慵懶,唯美動人,宇文擎呼吸一窒,被眼前的美景奪去了呼吸。 “裳兒……先別穿了……”他道,聲音沙啞,眼中燒著兩簇火焰,似乎苦苦壓抑著什么。 韓羽裳睇了他一眼,“給個理由。” “因?yàn)椤庇钗那嫔眢w力行的用行動表示他的理由,一把將她摟住,狠狠的吻了上去,“因?yàn)楝F(xiàn)在不穿,呆會省得脫了……” “……”這只發(fā)*情期的混蛋……這會,該韓羽裳氣得內(nèi)傷了。 * “韓姑娘,七公主派人來傳話,邀請您進(jìn)宮敘敘舊……”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日上山竿,門外傳來了淺雪慣有的柔柔軟軟的聲音。 自從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淺雪對她的敵意少了許多,反而多了分尊敬,難道也是在怕她不成? 瞄了眼自己的白頭發(fā),韓羽裳唇角微微一勾,這樣也好,不是嗎,可以讓她省去很多的麻煩。 “韓姑娘,您起身了嗎?” 得不到答案的淺雪又喚了一句。 “嗯?!庇魫灥呐懒似饋?懊惱身上的疲憊,懶懶的道:“七公主找我敘舊?” 她覺得,不是淺雪說錯了,就是她聽錯了,她和七公主宇文惜是什么關(guān)系? 那可是水火不容的關(guān)系,宇文惜是恨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吧,還會找她敘舊? “七公主派人從宮里傳話來,讓韓姑娘進(jìn)宮一敘?!睖\雪如實(shí)說道,心中卻有些疑惑,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公主大人的,公主大人竟然會這么熱情的找她敘舊,實(shí)在有些奇怪。 當(dāng)然,她并不知道韓羽裳和宇文惜之間的關(guān)系,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不去?!表n羽裳想也不想的說道,反正和宇文惜沒有和解的可能,她恨她恨得要死,不可能敘一舊就喜歡上她,所以她也沒必要走這一趟。 “啊?”聞言淺雪一愣,“這……韓姑娘……這不好吧?” 七公主在青羽可是最為得寵愛的一個公主,韓羽裳就這么拒絕她……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影響…… “有什么不好的。”韓羽裳悶悶的道。 “哦,哦,好吧?!睖\雪無奈,縱使權(quán)利再大,她也只是一個下人,也不好多過問什么,只好轉(zhuǎn)身復(fù)命去了,“那韓姑娘好好休息?!?/br> “嗯?!表n羽裳應(yīng)了一聲,腦中不禁想到,她來青羽這么久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宇文惜都沒有來找過麻煩,反而在這個時候來找她麻煩。 說什么敘舊的,肯定只是個掩人耳目的想法吧,難道說,想趁此機(jī)會再整她? 想了想,似乎現(xiàn)在也挺無聊的,何不如去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把戲? 這么一來,韓羽裳又立刻喚住了淺雪,“等一等,你和他們說,我稍侯就去。” “好的。”淺雪忙應(yīng)道,悄悄的松了口氣,畢竟,她也不希望自己伺候的主子和公主做對,到時候倒霉的還是她。 * 稍做梳洗一翻,韓羽裳跟著公公來到了皇宮,宇文惜的住處似乎在南院那。路過大正宮的時候,依然能看到那被大火燒過的痕跡,觸目驚心,許多太監(jiān)侍衛(wèi)在那里忙碌著,將被燒壞的殘檐碎瓦清除干凈。 走了一會兒,韓羽裳突然道:“七公主的住處在這么偏僻嗎?” 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漸漸走到了皇宮的最偏僻處,來往的宮女侍衛(wèi)們越來越少,四處都是假山,奇花異草彼彼皆事。 “韓姑娘,公主殿下在瓊離院準(zhǔn)備了一桌好酒好菜等著你呢?!惫f道。 “原來如此?!彼€以為七公主會住在這種和冷宮一樣偏僻的地方呢,看來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在人少的地方找她麻煩了。 這樣也好,她倒想看看她玩什么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