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謝五郎:我哪里像反派了…… 作者菌:你們玩植物大戰(zhàn)僵尸cos玩得很愉快嘛…… ☆、第三十九章 崔元回了家后,起初一兩天還是有些消沉,偶爾想起秦州崔氏的輕視,心里頭便有些不痛快。但與前些時日相比,崔元再也沒有喝悶酒了。 又過了幾日,崔元也不再不痛快,開始在洛豐城里四處游玩。 林氏見狀,也寬心了。 崔錦曉得爹娘都舒心了,她也安心了。連著幾日,崔錦都沒有出門,她待在屋里作畫,畫了一幅又一幅,可惜沒有什么成效。 她知道不能心急,只好作罷。 自從搬來了洛豐后,開銷逐漸變大,她剩余的金也不能支撐幾個月了。 她必須想出掙金的法子。 崔錦燒掉了畫作,正想出門轉(zhuǎn)轉(zhuǎn),尋找思緒時,外頭傳來了崔湛的聲音?!鞍⒚?,是我?!贝掊\一看時辰,微微有些驚愕。 往日里的這個時辰,大兄定是在屋里埋頭苦讀的。 她迅速回神,提高聲音說道:“大兄,進來?!?/br> 崔湛一進門,便聞到了一股燒灰的味道。他皺了皺鼻子,看向了桌案上的小銅盆。銅盆里盡是灰燼。此時,崔錦輕描淡寫地笑了笑,說:“畫了些不滿意的畫,便燒了?!?/br> 崔湛說:“以前阿妹沒有這樣的習(xí)慣?!?/br> 崔錦笑道:“大兄,人是會變的。阿錦只想留下最好的畫作,不滿意的撕了還能拼湊,燒了便再也留不下了?!?/br> 崔湛不由一怔。 崔錦藏起了小銅盆,在另外一個盛滿清水的銅盆里凈了手,方問:“大兄這個時辰怎么過來了?可是有話要與阿錦說?” 崔湛此時正了正色,說:“坐下,我的確有話與你說?!?/br> 瞧到大兄這般正經(jīng)八百的模樣,崔錦也不由認(rèn)真起來。待她坐下后,崔湛方問:“阿妹,你究竟為何要來秦州洛豐?” 崔錦眨眨眼,說道:“三叔父送了家信過來,所以我們才搬來秦州洛豐的呀?!?/br> 崔湛瞪她。 “你當(dāng)真以為為兄如此好糊弄?若非你在中間做了手腳,三叔父又豈會注意到我們?” 崔錦聲音軟下來:“大兄莫要生氣,方才阿錦也只是跟你開玩笑而已。其實……”她清清嗓子,一斂嬉皮笑臉的模樣。 “阿錦曾經(jīng)遇過一高人,那高人有窺測將來之能。當(dāng)初我能尋回阿爹,也是多虧了高人。那高人還告訴了我一事,他說我們晉國三年內(nèi)必有戰(zhàn)事?!?/br> 崔湛的面色凝重起來。 崔錦繼續(xù)道:“阿錦不知真假,只知倘若是真的,百姓必會受生靈涂炭之苦。且高人也不曾告訴阿錦,戰(zhàn)事是外戰(zhàn)還是內(nèi)戰(zhàn)。只是不管是哪一個,我們留在樊城必然會受到牽連。樊城位置難守易攻,又曾出過一座金山,只要攻陷了樊城,一路扶搖直上,明州青城亦是垂手可得。倘若戰(zhàn)事起,必會處于惹眼的位置。我思來想去,又讓阿宇再三查探,方發(fā)現(xiàn)秦州群山環(huán)繞,又臨近大海,怎么瞧也是易守難攻的州城。且最重要的一點是……” 崔錦的眼睛微亮。 “秦州有歐陽將軍坐鎮(zhèn)!歐陽將軍擊退胡人的戰(zhàn)績誰人不知,有這般英勇的將軍坐守秦州,又有誰敢欺凌?所以,阿錦便想為我們崔家在秦州洛豐謀一個錦繡前程?!?/br> 崔湛驚住了。 不知何時起,他的阿妹除了飛速成長之外,還變得如此熠熠生輝。 尤其是方才最后一句話說出時,她的烏黑水眸似有璀璨星辰,耀眼得不可方物。她雄心勃勃,像是一個初入官場的新人,充滿了自信,仿佛用盡一切手段也要爬上最高的位置。 為崔家謀一個錦繡前程! 這樣的話竟從一個女子口中說出,而且還是他的阿妹。 這樣的她登時讓他自愧不已!仿佛有什么在崔湛的心中緩緩崩裂,像是一個蛋殼,裂紋碎開,有一個與他截然不同的自己爬了出來。 他的阿妹如此努力,身為大兄的他,又怎能安心留在家中,任由她一人在外面打拼? . 崔府。 打從那一日小青蛇落在崔沁的肩上后,那種滑膩惡寒的感覺,崔沁一直沒有忘記。她還因此擔(dān)驚受怕了好幾日,最后還病了一場。 巫醫(yī)來后,給崔沁跳了驅(qū)魔舞。崔沁又休養(yǎng)了幾日,方痊愈了。 崔沁壓根兒沒有想到小城里來的崔錦竟然有捉弄她的勇氣,一想到自己被崔錦戲弄了,她就恨得牙癢癢的。從小到大,她都是被家人寵著長大的,哪有人敢這么待她?更何況,她的親jiejie可是秦南王妃呢。 崔沁越想便越氣不過。 她的侍婢紅柳見狀,便提議道:“三姑娘,平日里二姑娘是主意多的。興許二姑娘這一次也會有什么好主意。” 崔沁撅撅嘴,說道:“也好?!?/br> 其實崔沁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看輕自己的二jiejie崔柔。 崔府有三房,其中大房與二房乃老太爺?shù)恼迏鞘纤?,三房乃貴妾田氏所出。而田氏命薄,四五年前便與世長辭了。 如今管家的方氏便是大房的。 已嫁出去的秦南王妃崔穎正是崔家的嫡女,也是崔沁的親jiejie。而崔沁口中的二jiejie乃三房田氏所出,比她大了一歲。 崔沁向來是看不起庶出的,但又因府中姑娘少,唯一與她年紀(jì)相仿的又只有崔柔。在母親方氏再三叮囑之下,崔沁只好勉強地與崔柔走近。 三房住在芳蘭園里。 崔沁走了一小會才到了芳蘭園。二姑娘崔柔性子沉靜,喜愛彈琴,這一點崔沁也是知曉的。她徑自走向琴房,一推門,果真見到了崔柔。 琴音忽止。 崔柔的十指離開琴弦,含笑看向了崔沁。只聽她輕聲說道:“三meimei的身子可有好些了?前幾日我去探望三meimei,不巧的是每次都遇到三meimei歇下了,只好在門口與芳嬤嘮叨了幾句?!?/br> 崔沁不以為意。 她尋了一處隨意坐下。崔柔身邊的侍婢紫晴隨即奉上了新茶和糕點。崔沁說道:“我身子已經(jīng)痊愈了,只是心里仍然不舒服。二jiejie,你也聽說了崔錦此人吧?便是那一日來拜訪祖父的那一家子?!?/br> 崔柔說道:“略有耳聞?!?/br> 崔沁咬牙道:“此女太過囂張,竟然戲弄于我,還敢口出狂言。到底是小城出來的,難登大雅之堂。二jiejie,你不知崔錦有多可惡。竟敢拿青蛇來嚇我。若非她,我也不會受了驚嚇?!币惶崞鹉且蝗?,崔沁就不由想起小青蛇,她打了個寒顫,隨后又將心中的怨恨通通轉(zhuǎn)到了崔錦身上。 崔沁拉住崔柔的手,晃了晃。 “好jiejie,你平日里主意多,你便幫我想想有什么法子能懲治崔錦。” 崔柔笑道:“meimei被欺負(fù)了,我當(dāng)jiejie的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你且讓我想想,我想到了再與你說?!?/br> 待崔沁帶著侍婢一離開,崔柔身邊的紫晴便嘟囔道:“二姑娘,三姑娘每次都不將你放在眼里,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過來,也不通報一聲,每次都要打斷姑娘練琴,”頓了下,她又說道:“三姑娘還以為二姑娘你看不出來呢,親親熱熱地喊著二jiejie,實際上心里頭卻輕視著二姑娘?!?/br> 崔柔挑著琴弦,神色不改地道:“我是庶出,她是嫡出,她親姐又是秦南王妃,她自然是無所憂慮。” 紫晴低聲道:“說是秦南王妃,實際上也不過是……” 琴音忽然拔高,打斷了紫晴的話。 崔柔嗔她一眼,低聲道:“王妃你也敢編排,不要命了。以后這些話不得亂說了,否則你若被懲罰,我也幫不了你?!?/br> 紫晴拍拍嘴,連忙應(yīng)聲。 “是,奴婢知錯了?!?/br> 崔柔繼續(xù)練琴,待一曲畢,她離開了琴案,行到窗邊。紫晴小聲地問:“二姑娘要幫三姑娘嗎?” 崔柔沉吟片刻,方說道:“自是要幫的,只不過不是幫三meimei。” 紫晴愣住了。 她睜大雙眼,問道:“二姑娘想要幫那一位?” 崔柔沒有回答。 她眺望遠方,似是在沉思。 同為庶出,她明白一個小城的姑娘想要引起別人的主意有多艱難??墒清\堂妹做到了,遠在樊城的她竟讓洛豐城里的人知道了樊城有那么一個姑娘,她為鬼神庇佑,她甚至得了燕陽城貴人的青睞。 這樣的一個姑娘,能做到如此,想必是慧極的。 紫晴問:“二姑娘,會不會因此……而得罪了三姑娘?若是三姑娘知曉了,大夫人肯定也會知曉的。到時候肯定要為難我們?nèi)苛耍緛砝戏蛉斯芗业臅r候便不喜我們?nèi)?,如今大夫人更是如此?!?/br> 崔柔淡淡地道:“自是不會明面幫,二meimei太過心高氣傲,也不會將堂妹放在眼底,到時候便是她自食苦果,與我們?nèi)繘]有任何關(guān)系?!?/br> 更何況,正因為堂妹一家是庶出的,大夫人也不會看在眼底。 而祖父之前因為聽了傳聞才將堂妹一家接回來,后來又聽到了堂妹被貴人所棄的消息,生怕會受了牽連,是以才派了阿夏去迎接。 想來祖父年事已高,已經(jīng)失去了年輕時的精明。 三房處處受壓制,興許能借此搏一搏。 她低聲與紫晴說了幾句,末了,她仔細吩咐道:“將原話轉(zhuǎn)告三meimei,記住,要一字不落的?!?/br> “是?!?/br> . 清晨的陽光洋洋灑灑地落下,墻角的野花盛開,院中所栽的玉蘭樹也開花了,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崔錦用過早飯后,便在庭院里散步消食。阿欣跟在崔錦的身后,主仆兩人在庭院里有說有笑的。 片刻后,阿宇過來了。 他遞上一張花箋。 崔錦低頭迅速地掃了眼,不由一愣。她問:“是何人送來的?” 阿宇道:“是路邊的一小乞兒交給我的,說是要給大姑娘您的。小人也問了是誰交給他的,小乞兒說也不知道,只知那人帶著幕籬,看起來像是一位郎君?!?/br> 郎君…… 崔錦下意識地想起了謝五郎,但也僅僅是想了想,很快她便自己否定了。謝五郎已經(jīng)如她所愿厭棄了她,現(xiàn)下應(yīng)該也回了燕陽城,他們之間已經(jīng)再無瓜葛。 崔錦收起了花箋。 “嗯,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阿欣好奇地問:“大姑娘,是誰給您送了花箋?”她方才匆匆瞧了眼,花箋做得十分精美,有些像是當(dāng)初燕陽城的貴人贈給大姑娘的。 崔錦道:“暫時還不知道,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今天定有事情發(fā)生。你去吩咐看門的仆役,今天仔細一些,如有人送拜帖或是請?zhí)际障聛??!?/br> 阿欣應(yīng)聲。 她走到宅門處,吩咐了守門的仆役。雖不明白大姑娘想做什么,但是這些時日以來,大姑娘神乎其乎,這樣做必定是有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