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崔錦含羞一笑:“迫不及待地想讓五郎見到了。” 阿欣捂嘴輕笑。 此時,有人輕輕地敲了敲門,崔錦道:“進來吧。”門一推開,便有一侍婢走進。阿欣眨巴著眼睛,興高采烈地道:“是不是貴人的馬車來了?” 侍婢搖頭,說道:“大姑娘,方才貴人派人來說,讓大姑娘先去洛豐城外等著,貴人稍后就到?!?/br> 阿欣登時有些失望。 她問:“為什么要先讓大姑娘在城外等著?” 侍婢自是不曉得答案。 崔錦神色不改地道:“五郎這么說定有他的原因,不必多說了。阿欣,讓二牛備好車,等會就啟程去城外。大兄先留在洛豐,待爹娘避暑歸來后再一道前去燕陽,其余都妥當了么?” 阿欣點頭。 “大姑娘,一切都準備妥當了。”說著,她又捂嘴笑道:“大姑娘,怎么你現(xiàn)在這模樣不像是要見情郎,反倒更像是要上戰(zhàn)場了。” 崔錦一聽,神色變得柔和。 只見她嗔了阿欣一眼,道:“莫要胡說,走吧?!?/br> 馬車漸漸駛出了崔府,此時時辰尚早,但街道上的人卻不少。尤其是見到崔府里駛出了七八輛馬車,里頭沉沉的,似是裝著家當,眾人無需猜測便知是崔錦的馬車。 而今日正是謝五郎離開洛豐城的日子! 眾人竊竊私語,還有不少人流露出羨慕的眼神兒。 當真是上天掉了個大餡餅砸在了崔氏女的頭上,怎么他們就沒這個好運氣呢?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菌:~\(≧▽≦)/~啦啦啦,我回來啦。海南好熱呢,穿著長裙戴著墨鏡好星湖!有木有想我呀~~【哼,我造你們只想念又粗又長的章節(jié)君! 存稿君:連說拜拜的機會都不給我…… 作者菌:啦啦啦啦,改天再給你啦。我數(shù)了下,存稿君很勤奮地更了八天的一章,從明天起我會補回之前的一更的,也就素明天起我會連更八天的九千字~~(┳_┳)今天晚上才回到家的,所以留言明天我會一起回復的~~~~\(≧▽≦)/~乃們等著我臨幸吧~~ 再來推薦下基友的現(xiàn)言,有看現(xiàn)言的盆友可以來瞅瞅~~ 男朋友被白富美搶了怎么辦? a:想盡辦法搶回來,后甩之 b:你撬我男友,我奪你男神 c:同一屋檐下,全程秀恩愛 黎容容決定,一個都不落下。 ☆、第五十二章 洛豐城外。 七八輛馬車依次排開,停在了樹蔭之下。城門外蹲了不少乞兒,個個探頭張望的,瞅著崔錦的馬車。也有不少百姓為了看熱鬧,一路跟著崔錦來到了城外。 此時正值晌午,天空上的太陽毒辣辣的,樹上的蟬鳥叫得格外響亮。 而馬車里的崔錦仿若未聞,她安安靜靜地端坐著,背脊挺得筆直。她闔著眼,似是在沉思,又似是在歇息。阿欣的聲音從車窗外飄來。 她熱得已是滿頭大汗。 “大姑娘,怎么貴人還沒有來?我們已經(jīng)在城外等了將近兩個是時辰了,馬兒都快受不了了?!?/br> 崔錦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再等等?!?/br> 阿欣只好應聲,轉了個彎,尋了一處更為陰涼的地方,不停地搖著團扇。她歪頭瞅了眼崔錦所在的馬車,嘆了聲,自言自語地道:“怎么大姑娘就不熱呢?馬車里悶得快能烤焦了?!?/br> 阿宇不知何時飄到阿欣的身后。 他說道:“大姑娘心涼?!?/br> 三個時辰又過去了。 毒辣的日頭開始下沉,蟬鳥也叫累了,蹲在城外的的乞兒也去覓食了,看熱鬧的百姓們也散去了。城外漸漸陷入一片灰暗之中。 有仆役點了燈,掛在了馬車上。 阿欣開始心急了。 她走到崔錦所在的馬車,正想開口詢問時,崔錦從馬車里鉆了出來。她看了眼阿欣,道:“讓阿宇去謝家別院問問,是不是五郎那邊有急事發(fā)生了?” 阿宇領命而去。 不到半個時辰,阿宇便回來了。 崔錦問:“可有問到什么?” 阿宇白著臉道:“回大姑娘的話,小人到了謝家別院后,還不曾開口便被守門的侍衛(wèi)趕了出來?!痹捯粢宦?,阿欣驚詫地瞪大了雙眼。 “怎……怎么會!”以前經(jīng)常都是阿宇替大姑娘向貴人傳話的,貴人那邊的隨從鐵定認得阿宇的!阿欣著急地問:“你沒有說你是大姑娘派來的么?” 阿宇絕望地道:“我說了大姑娘的名號,可是依舊被趕了出來?!?/br> 阿欣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而此時的崔錦低下了頭,沒有人能看見她現(xiàn)在的表情。半晌,她才輕聲道:“既然如此,便先回去吧。宵禁的時辰將至,再不回去就來不及了。” . 翌日。 崔錦一大早便起來了,她沒有讓阿欣幫忙梳妝,而是親自畫眉傅粉。片刻之后,銅鏡中出現(xiàn)了一個雙眼青黑,臉色發(fā)白的姑娘,她的眼里布滿血絲,連神態(tài)也是憔悴的。 她挑了一件素色的衣裳,發(fā)髻也是隨意挽起,只戴了一支玉簪。 隨后,她離開了廂房,登上了馬車。 二牛忐忑地問:“大姑娘要去哪兒?” 崔錦淡淡地道:“謝家別院。”頓了下,她又補充道:“不要走平時的路,今日從洛豐城最熱鬧的大街駛過去。” 昨日崔錦在城外等了一整日的事情,今日早已傳開。 越來越多的人盯著崔府。 如今崔府的門大開,崔錦坐著馬車緩緩駛出時,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消息立即一傳十十傳百的,傳得眾人皆知。 好熱鬧的人盯緊了崔錦的馬車,悄悄地一路跟隨。 跟著馬車一路走的阿欣感受到眾人灼灼的目光,不由有些心慌。今早大姑娘起來時,神色很不對勁。這樣的神色她見過的,之前在樊城時,那些受到夫家冷落的婦人便是如此,充滿哀怨的眼神,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憔悴。 阿欣心中隱隱有不妙的預感。 終于,馬車到達了謝家別院。 守門的侍衛(wèi)瞥了阿欣一眼,神色不再像以前那般殷勤。阿欣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我們家姑娘想見郎主?!?/br> 侍衛(wèi)冷冷地道:“我們郎主諸事繁多,沒有空。” 語氣中已有趕人的意思。 阿欣咬住了唇瓣,登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望向馬車,馬車里卻是一派安靜。片刻后,馬車終于有了動靜。一只素白的手伸了出來,阿欣連忙扶住。 只見馬車里緩緩地鉆出一個穿著素色衣裳的姑娘,腰肢不盈一握,然而微風拂來時,她卻是踉蹌了下,整個人似乎要隨風而去一般。 崔錦看向侍衛(wèi)。 她竟是低低地笑了聲。 侍衛(wèi)怔住了,連阿欣也不明所以。崔錦又低笑了一聲,兩聲,三聲……當她抬起眼時,有晶瑩的淚水從眼眶處緩緩滑落。 她呢喃道:“我明白了,明白了,真的明白了?!?/br> 一連三句明白,一句比一句要重,一句比一句要凄涼。她忽然甩開了阿欣的手,使勁地擦了擦眼眶,興許是力度太大的緣故,她的雙眼紅得像血一樣。 她跪了下來,用力地磕了三個頭。 阿欣連忙跟著跪下。 侍衛(wèi)看著崔錦的舉動,懵了。待他回過神后,落入他眼底的是漸行漸遠的馬車以及地上暗紅的血跡。 . 謝五郎站在窗前,負手而立。 當阿墨走進庭院時,他淡淡地開口:“崔錦說了什么?”阿墨抬眼看了謝五郎一下,方回道:“崔氏磕了三個響頭,還連著說了三句我明白了?!?/br> 頓了頓,阿墨又說道:“侍衛(wèi)說崔氏還哭了,是哭著磕頭的?!?/br> “然后?” 阿墨輕咳一聲:“然后崔氏便離開了?!?/br> 謝五郎呢喃道:“她明白了……” 阿墨聽到此話,心中腹誹,郎主你都做得如此明顯了,崔氏又是個聰明的,豈會不明白?崔氏一直都是郎主棋盤上的一顆棋子,這些事情都在郎主你的掌控之中呀。 只不過腹誹歸腹誹,阿墨自是不敢說出來,連呼吸也不敢有變,生怕郎主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變化。 如今崔氏難以自保,恐怕也不會提起五十金的事情了。 阿墨暗中松了口氣。 同時的,他又覺得有些遺憾。這段時日以來,有崔氏在身邊時,郎主顯然是比以前要多話了一些,甚至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驀地,謝五郎道:“她當真哭了?” 阿墨說:“千真萬確,侍衛(wèi)說崔氏先是沉默了許久隨后開口說我明白時便開始哭了,眼淚一直在掉。” 謝五郎道:“你退下吧?!?/br> “是?!?/br> 阿墨離去后,謝五郎踱步到琴案旁。他輕撫五弦琴,隨意地撫弄琴弦。也不知過了多久,謝五郎露出了怔忡的表情。 若阿墨此時在的話,定會大為詫異。 郎主竟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謝五郎也不明白為什么此時此刻的自己竟然一點也不快活,明明所有事情依照自己的計劃在進行著,棋盤上的棋子也很乖巧很聽話,絲毫差錯也沒有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