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節(jié)
她怎么就忘了賈太嬪呢:她是定親王的母妃,可能是為定親王圖謀什么,也可能是因?yàn)樗约旱氖裁词虑槎鴦恿藲C(jī);再加上那個時候她的兄長還在她的家鄉(xiāng)做知縣:再怎么著當(dāng)年的大水和賈太嬪也脫不了干系。 好像,原本賈家也是依附于上官家而活的,現(xiàn)如今雖然和上官家已經(jīng)沒有什么關(guān)系。心頭轉(zhuǎn)過無數(shù)念頭后,紅鸞又加了一句:“聽說那里遭過大水,太皇貴妃就是有所想的人,只怕也未必還在世了吧?不然豈有不進(jìn)京尋親的道理?!闭f完她自己也輕輕的一嘆:“那邊本宮也沒有什么知近的人,那場大水還是聽太皇貴妃提起,本宮都差點(diǎn)要忘了還有過一場大水?!?/br> 太皇貴妃一笑:“我倒是沒有什么親要尋了,物件嘛,有什么當(dāng)?shù)靥貏e的小玩意給本宮帶幾個回來吧,多少是個念想。” 定親王看向紅鸞:“本王也替貴妃帶幾個回來吧,雖然離鄉(xiāng)多年,年幼離開不復(fù)記憶,但倒底是家鄉(xiāng)的物件,就如太皇貴妃所言,是個念想?!?/br> 紅鸞點(diǎn)頭謝過:“那就有勞定親王了?!?/br> 一頓飯吃得還算痛快,慈寧宮無人過來太皇貴妃也放心了,終于和賈太嬪母子一起離開,讓紅鸞能有片刻的清凈:當(dāng)年那高如小山的大水再次出現(xiàn)在她的眼中,大水之后隱著的就是上官家、賈家之人嗎? 晚上皇帝來到清露宮,看到紅鸞就一把抱住了她:“給我生個兒子吧。今天聽到小順子送來的消息,幾次都坐不住要來看你,還是被古安平和劉得榮勸住了。太好了,實(shí)在是太好了,老天真得有眼?!彼f完低頭看著紅鸞:“以后你只管安胎……” “皇上,就是因?yàn)楝F(xiàn)在是真得有喜了,所以更要小心在意,更不能容一些人在宮中猖狂亂來?!奔t鸞依在他的懷里:“你說是不是,皇上?” 皇帝想了想道:“朕有個好法子,選秀也要出了正月,朕對皇后也實(shí)在沒有耐心了,不如降她為妃,讓她移居清月宮。到時候,自然沒有人盯著你而會去盯著那個空出來的皇后之位?!彼竽蠹t鸞的臉:“你呢在清露宮中看好戲就是。” 紅鸞沉默半晌后道:“皇后就這樣廢掉是不可能的,朝臣也不會答應(yīng)。” 皇帝看著紅鸞:“她在坤寧宮中做不出錯事來,可是放她出來她第一個容不得人就是會是你及你腹中的孩子;”微微皺起眉頭來:“還真是有點(diǎn)麻煩呢?!?/br> 次日一大早紅鸞就打發(fā)人請了韓氏入宮相伴,不多時就如太皇貴妃所言太皇太后打發(fā)人來請紅鸞到慈寧宮去。 韓氏扶著紅鸞小心翼翼的:“應(yīng)該坐輦的,你萬一滑倒可怎么辦?”她就像杏兒等人一樣擔(dān)心,只要紅鸞動一動她們立時就能緊張萬分。 “依jiejie所言meimei就躺在床上不要動了。”紅鸞笑著拉起韓氏的手來:“你不也一樣有孕?怎么沒有看到義母這樣擔(dān)心你,也沒有見你有太大的擔(dān)心啊?!?/br> 韓氏伸出手來握拳:“你能和我比嗎?我娘,她天天在家里念經(jīng)出來裝得沒事人一樣,為我們兩個她天天念經(jīng)到半夜才睡呢,哪個說她不緊張了,她就是不好意思讓人看出來罷了。對了,今天你叫我進(jìn)宮,是不是慈寧宮讓我們姐妹倆踏平它?”躍躍欲試的樣子,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過去把慈寧宮的人拉出來暴打一頓。 紅鸞搖頭:“你是有喜的人,這種動手動腳的事情還是等你坐完月子再說吧。今兒,我們可是要見高僧,讓他為我們姐妹的孩子祈福?!彼粗n氏笑得神秘:“雖然不用動手動腳,卻一樣能讓jiejie開開心心回去。” 韓氏泄氣不高興的道:“你大鬧清平宮的時候也不叫我,這種聽和尚念經(jīng)的無聊事你叫我來做什么?我兒子有我這個娘保護(hù)他,沒有人能動他半根汗毛,哪里用得著聽和尚嘀咕還要被他騙銀子走;我告訴你meimei,和尚都是來騙銀子的,信他不如信自己?!?/br> 836章 找到了 “阿彌陀佛,女施主,貧僧有禮了?!本驮谇懊娌媛房诹⒅粋€人,之所以是說他是個人是因?yàn)榧t鸞和韓氏猛然間不能確定是男還是女,細(xì)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是個男人,也就是和尚。 韓氏完全沒有背后說人壞話被人捉到的尷尬,指著年輕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和尚道:“這就是你說得,太皇太后請來的高僧?看,我沒有說錯吧,和尚全是騙銀子的,還不如你陪我回去吃點(diǎn)東西呢。” 紅鸞也驚異不定的看著小和尚:“你就是高僧大師?”還真得不像。 小和尚的臉也紅、脖子也紅了,合什立在胸前的雙手也有點(diǎn)顫,頭低得快要碰到他的手指了:“不是,師傅在慈寧宮里和太皇太后說話,小僧被人自殿中帶出來,可是干坐著無聊,再加上四周都是、都是女色,小僧還是認(rèn)為出來走走的好?!?/br> 韓氏看著他,走過去圍著他轉(zhuǎn)了兩圈:“因?yàn)槎际桥?,所以你沒有讓人跟著,可是走著走著就迷路了,對不對?” “女施主怎么知道的?”小和尚抬頭正對上韓氏的兩只大眼,差得臉紅得要發(fā)紫了,后退兩步嘴巴里飛快的念起**來。 紅鸞扯過韓氏不讓她再為難小和尚:“那些公公呢?為什么不讓他們?yōu)槟阋???/br> 小和尚搖搖頭:“什么叫公公?” 紅鸞懶得再說了,叫小順子帶上小和尚:“你師父的醫(yī)術(shù)很高明嗎?” 小和尚沉默了好一會兒,臉紅脖子粗的道:“我?guī)煾阜鸱ê芨叩??!贝鸱撬鶈栕尲t鸞和韓氏都翻了個白眼,不再和小和尚說話了。 到了慈寧宮看到須發(fā)皆白老和尚,紅鸞和韓氏便知道這位才是有道行的高僧;不過紅鸞看到高僧身邊小幾上堆積如小山的財物,微微的皺眉開始相信韓氏的話了。 皇帝看到紅鸞后笑笑,賜了座給紅鸞韓氏并沒有多說什么,不過他的目光在老和尚身上停留的時間可不算短。 太皇太后開口道:“祈福還要等吉時才可以,先麻煩大師為純貴妃請脈吧?!?/br> 老和尚欠身道:“請脈診病之事還要小徒動手,老納在醫(yī)術(shù)上不如小徒很多。” 太皇太后看向那個年青漂亮的小和尚:“他?”顯然是不相信的老和尚的話。 老和尚站起來行禮:“出家人不打誑語,老納治病救人不及小徒,還是請?zhí)侍笙轮?,由小徒請脈的好?!?/br> 太皇太后無奈的看看皇帝又看看和尚師徒:“你們兩個一起請脈吧。” 紅鸞和韓氏卻想起了小和尚的答非所問,都有點(diǎn)相信老和尚的話卻沒有開口,只是把手放在了幾上。 小和尚診脈前誦了好長時間的經(jīng),把手指搭在紅鸞胳膊上時他的臉居然沒有紅,神情專注的讓紅鸞當(dāng)時就相信這個小和尚的醫(yī)術(shù)定然不錯。 結(jié)果當(dāng)然是出乎太皇太后的意料,紅鸞和韓氏腹中的孩子都很健康:也就是說紅鸞腹中真有孩子。太皇太后看向老和尚:“出家人不打誑語,那大師答應(yīng)本宮的話呢?” 老和尚低眉順目:“老納當(dāng)然言而有信。只是今日診脈的人是小徒,老納醫(yī)術(shù)不如人自然不應(yīng)該獻(xiàn)丑,當(dāng)然沒有違背老納答應(yīng)太皇太后之事?!?/br> “是什么事情?”皇帝開口笑得如同佛陀:“說給朕給聽聽吧,大師說過出家人不打誑語的。” “是,皇上?!崩虾蜕芯尤徽娴瞄_口竹筒倒豆子:“太皇太后打發(fā)人來請老納時言明賞老納重建寺院的銀兩還有地方,但是要老納仔細(xì)給純貴妃診脈,如果不是喜脈自當(dāng)言明,如果真得喜脈,讓老納不要直言?!?/br> 太皇太后臉色猛得變了:“哀家以為你是個行道的高僧,不想?yún)s是個妖孽,信口胡說離間皇家骨rou你可知是死罪?!?/br> 老和尚卻平平靜靜的答一句:“出家人不打誑語,太皇太后叮囑的老納并沒有違背,只是您不曾吩咐老納不可對人言,現(xiàn)在皇上相詢老納不說豈不是欺君?” 紅鸞聽到這里看著老和尚笑了,悄聲對韓氏道:“并不是所有的和尚都是騙銀子的?!?/br> “是,有的要騙得是整座的寺院。”韓氏嘴巴上還是不肯認(rèn)輸,不過她對這對和尚師徒已經(jīng)沒有半分惡感??墒撬脑拕偮湎拢涂吹嚼虾蜕锌戳怂谎?,讓她嚇了一跳:“你說,那個老和尚不會聽到我們說話了吧?” 紅鸞看過去:“不太可能的,你是做賊心虛了吧?”取笑韓氏兩句后她輕輕的道:“看來今天不用我們姐妹開口了,佛祖保佑佛祖顯靈了。”韓氏看一眼老和尚這次老實(shí)的沒有開口胡亂說話。 太皇太后臉拉長:“來人,把這對騙了世人的師徒拉出去問罪斬了。”惱羞成怒想殺人滅口。 皇帝沒有阻止反而取了茶來吃,看也不看那對師徒一眼;而韓氏和紅鸞都站了起來,當(dāng)然是不忍看到老和尚師徒被太皇太后殺掉,因?yàn)榧t鸞對皇帝有所了解所以并沒有著急開口,而韓氏卻大喝道:“住手”伸手拍向腰間就要動手。 老和尚微笑著向韓氏:“謝謝女施主。”他轉(zhuǎn)頭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老納殺不得,小徒也殺光得。” 嫻嬪一直沒有開口終于忍不住喝道:“天下有幾人是太皇太后殺不得的,你們好大的口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