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才讓那個小太陽一般的女孩變成了現(xiàn)在拘謹冷漠的樣子。 這兩天他去了魔都一趟,找到了她生活過的地方,詢問了一下她的鄰居,發(fā)現(xiàn)他們對她的評價大都是一個不愛說話,總是低著頭走路的小姑娘。 他真的好后悔,如果當年他發(fā)現(xiàn)她搬走后,再去找一找,查一查,會不會就有不同的結果。 可是當時的他太過年輕氣盛,總想著他們兩個之間沒有聯(lián)系是不是她的父母不想讓她和來歷不明的人士做朋友,他便也固執(zhí)地不去主動聯(lián)系,于是兩個人便漸行漸遠。 “既然是你請客的話,時間和地點就由你來定吧。”糾結了很久,他把這句話發(fā)了過去。 見面了,要說什么呢,要怎么介紹自己,她還記得他嗎? “師總?!蓖踔碜哌M辦公室,把自己最近聽到的流言低聲向師秦報告。 師秦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語氣里的嘲諷不加掩飾:““寧家真是好樣的。” “這件事你先不用管,幫我把明天的時間空出來?!?/br> “一整天嗎?”王助理的聲音有些顫抖。 “對,一整天?!?/br> “好...好的?!蓖踔砻鎺⑿?,心里卻淚流成河,明天的日程又要泡湯了,他現(xiàn)在該去安撫合作伙伴,并且重新編排這周師總的工作了。 師總你還記得你為了許小姐已經(jīng)休了快一周的假了嗎? 第23章 搬離豪門的第十一天 黎夜宴回到公寓后,在倒水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忘了把最近流言的事情告訴許臻了,雖然他已經(jīng)讓人把這件事往下壓了,但是最重要的還是臻臻的態(tài)度。 他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算了,剛剛從她家里出來,再去不太好,明天再說這件事吧。 他要知道她的態(tài)度,才好應對這件事啊。 飲盡水杯里的水,他下意識的來到書房。 這兩天他讓助理幫他買了很多關于藝術的書籍,這樣不僅可以充實他的精神生活,還能讓他離她更近一點,要是以后談論起了她的畫,他也能有話可說。 只是,他皺著眉頭給助理發(fā)了一條消息:“幫我買一些關于面孔失認癥的書籍,明天送到我現(xiàn)在住的這個公寓里?!?/br> 接著,他隨手拿起一本《色彩與光線:寫實主義繪畫指南》,有些頭疼的看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許臻就起床開始收拾自己。 因為怕遲到,她提前了一個小時來到約定的地點。 其實她不太理解師秦為什么找她,但是既然已經(jīng)答應了,她還是決定按時赴約,也不能讓對方等太久啊。 許臻來到地點后,順著服務員的指引來到了昨天就已經(jīng)定好的包廂。 打開門后,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子前的人。 “師叔叔?”許臻有些詫異,她覺得她已經(jīng)夠早了,沒想到對方比她更早。 “是我?!睅熐乜粗行┿渡?。 其實仔細看來,她和小時候的那個小女孩的樣子是有些相似的,只是因為表情的不同,所以才會讓人覺得不像。 “臻臻,快來坐吧,喜歡吃什么,叔叔給你點?!睅熐睾吞@的招呼她。 許臻猶豫地往前走了幾步,她覺得這位師叔叔,親切的有些奇怪,他們不是只見了一面嗎? 師秦笑著看她坐到了對面,俯身給她倒了一杯茶。 “謝謝您,師叔叔。”許臻接過茶后,微微鞠了一個躬。 “你這次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師秦看著她,眼神里滿是懷念:“你應該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br> 許臻皺了皺眉頭,懷疑地問道:“您的意思是,我們很久之前就見過了嗎?” “是啊,我們很久之前就見過了?!睅熐匦χ攘艘豢诓?,“只是當時的狀況有些混亂?!?/br> 許臻不著痕跡地把茶往前推了推,泡茶時她不在這里,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不喝了。 “那個時候,你應該還小,大約四五歲的樣子,我在街上慢悠悠的走著,忽然有一個小女孩拉著我的手,說:‘爸爸,你走這么快做什么,等等我’當時我都蒙了?!?/br> 師秦笑著把這件塵封已久的往事說了出來。 許臻聽著他的話,腦海里隱約有了點印象。 “后來,你聽我說話才知道認錯了人,然后非要拉著我去警察局,還說有問題就要找警察叔叔。” “然后真的去警察局了嗎?”許臻尷尬中帶了幾分好奇。 “當然沒有?!睅熐貞涯畹亻_口,“那個地方距離警察局還有很遠,而你又沒有記住父母的電話號碼,只記得他們的名字,于是我們商量后決定先站在原地等你的父母?!?/br> “然后呢?” “然后我們就一起,談天談地談理想?!睅熐叵肫鹉菚r的情景,不自覺的勾了勾唇角。 “一個小孩子能知道什么是理想嗎?”許臻十分懷疑他是美化了他們的見面。 “怎么不知道?”師秦笑著反駁,“當時你就告訴我你以后的理想是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畫家,名垂青史?!?/br> 小女孩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問他要不要自己的簽名,還說十年后這個簽名將百倍升值,當時的他沒好意思告訴她,其實零的一百倍還是零。 聽到這里的許臻尷尬的腳趾抓地,那個時候的她原來這么自信。 “后來怎么樣了?”她趕緊問道,想要把這個話題跳過去。 “后來你聽到我創(chuàng)業(yè)失利后,還非要把你的壓歲錢給我?!?/br> “難怪后來每次我問我媽要壓歲錢的時候,她都告訴我,壓歲錢已經(jīng)被我送出去了?!痹S臻恍然大悟道,“我還以為mama在騙我。” “是啊,多虧了你的壓歲錢,不然我可能來來京都的錢都沒有了。”師秦嘆了一口氣,“前幾年我一直在忙著公司的事,好不容易穩(wěn)定下來后,我再回去找你時,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 許臻也放下了唇角的笑,那個時候她應該已經(jīng)搬到舅舅家去了。 “我們真是很有緣呢?!笔嗄昵坝龅剑F(xiàn)在又一次相遇,每次好巧不巧的都把他認成了爸爸。 “你知道我現(xiàn)在公司的名字嗎?”師秦低頭看著菜單,恍若不經(jīng)意地問道。 許臻被問的一愣,她看到對面的人好像很專注地低著頭,就悄悄地拿出了手機,搜索‘師秦’。 “至秦?”這兩個字合起來是她名字里的臻字。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我當然會實現(xiàn),我可是一個誠信的大人?!?/br> 許臻的腦海里忽然閃過這樣一個片段。 她舉著一個大大的棉花糖,惡狠狠地吃了一口,邊吃邊說,“叔叔,你現(xiàn)在就應該要考慮一下你的公司要起什么名字了。” “因為我是幸運女神的化身,我會給你力量,讓你夢想成真?!彼缘臐M嘴都是糖渣。 “如果我真的能夠成功的話,我就給公司起名為至秦,怎么樣?”男人蹲著身子,樣子有些狼狽,但卻笑得滿是寵溺。 “至秦,什么意思???”她歪著頭,好奇的問。 “這兩個字,合起來就是你名字里的臻字啊?!彼χ忉尅?/br> “真的嗎?”她好奇的瞪著眼睛,“你要做一個誠信的大人,說話算話。” “當然,不信我們可以拉鉤?!蹦腥诵χ斐隽耸种?。 許臻雖然不記得那個男人的臉,但是兩個人的身影卻在他面前重合。 “那個棉花糖很好吃?!痹S臻笑得眼中含淚,“我記得我認錯了爸爸后,我的爸爸就買了好多奇奇怪怪的衣服,特別好認,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認錯過爸爸。” 師秦心疼地看著她。 下一秒,許臻就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自己,“師叔叔,你想吃什么,放開來點,我請你?!?/br> 其實師秦還有很多話想要問出口,比如說她過的怎么樣,在寧家有沒有受欺負…… 但是最終,他只是笑著說了聲:“好?!?/br> 反正以后還有很長的時間,足夠他慢慢把所有事情都弄清楚。 他拿起了餐單,時不時的問一下許臻喜歡吃什么,從現(xiàn)在開始,他想當一個好叔叔,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當?shù)氖且粋€好爸爸。 “臻臻,你……”兩人吃晚飯后,師秦有些猶豫該不該說寧家的事。 “怎么了,師叔叔。”許臻好奇地抬起頭。 “你覺得寧家人怎么樣?”他斟酌了一下,委婉地問道。 許臻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寧家,我以后應該不會和寧家人扯上關系?!?/br> “臻臻,只要你想,我可以讓你成為寧家唯一的千金?!睅熐叵肓讼耄址瘩g了自己一下,“不對,你本來就是寧家唯一的公主?!?/br> 他看著她,仿佛只要她說想,他就會幫她完成這個想法。 “哎?!痹S臻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師叔叔,我并沒有說假話,我是真的不想和寧家人扯上任何關系了?!?/br> “我現(xiàn)在什么都有,不需要寧家人假兮兮的關懷,我一個人就可以生活的很好?!彼龥]有遮掩對寧家人的嫌棄,“等他們老了,我會按照法律規(guī)定給他們付養(yǎng)老費的?!?/br> 她不喜歡有人把她和寧家聯(lián)系起來,或許在一開始,她曾對他們有過期待,但是現(xiàn)在…… 在她心里,她的親人只有養(yǎng)她長大的父母。 師秦看著她眉眼之中透露出來的對寧家人的厭惡,松了一口氣。在他眼里,寧家確實不是一個好去處。 “你知道嗎,寧家舞會過去不久后,就有謠言說寧家當年有兩個孩子,一個是寧玉嵐,另一個從小在其他地方長大,名字就是許臻?!?/br> 師秦把這兩天的謠言整理了一下,簡短的總結出來。 許臻的眉頭緩緩皺起:“師叔叔,這些話,是從哪傳出來的?” “你應該已經(jīng)猜到了吧?!睅熐乜粗?,篤定道,“沒錯,就是從寧家傳出來的?!?/br> 最近寧玉嵐和白家人走得很近,所以他們不想放棄她,至于親生女兒,現(xiàn)在看來他們也不想放棄。 “傳言說,因為骨rou分離了這么多年,所以你對寧家人很不滿,不想承認你們之間的關系。” “真是時刻不忘往我身上潑臟水啊。”許臻越聽越是想笑,說這話的時候,他們不會心虛嗎?“我這就去找他們好好談一下?!?/br> “你要怎么和他們談?”師秦看著她,年輕人還是有些沖動。 “我拿寧玉嵐和他們談,他們不是要保住她的親生地位嗎,要是談不攏,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許臻眼里帶著一股狠勁。 “這倒也不是不可以,嚇唬嚇唬他們,他們應該就不敢搞小動作了。”師秦笑著看向氣鼓鼓的她,“不過,還有一件事你需要快點完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