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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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聶倉完全忘記了,他也是不明白“紅顏禍水”這個道理,才落得今日這般田地。 “四少不要靠近點研究看看么?”賀茉回露出一抹笑容,頓時把聶航迷得神魂顛倒?!安豢床豢矗?、我在這兒看著小姐就可以了!”他真是太幸運了!剛逛到荷花池就聽到二小姐的歡笑聲,哪怕平原公主不讓他見,他不也見到了么! 想到這里,聶航更高興了,他覺得,二小姐既美麗又勇敢,還跟他們聶家人一樣護犢子,對家人十分重視,這可不就是上天特意為他量身打造的完美妻子么! 他也十八了,尋常男子這個年紀都已經(jīng)是好幾個孩子的父親了,可他連女人味兒都沒嘗過。如果可以,聶航希望待賀茉回及笄,自己就能將她娶回家。到時候他求父親向皇上討個御林軍的職缺,從此留在京中,有嬌妻相伴,時不時還能找小舅子打個架……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這幻想讓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繼續(xù)一臉癡迷地凝視著賀茉回。即使被他這樣熾熱的視線盯著,她也依然是那么寵辱不驚! 至于那個提線木偶……聶四想,還是等到以后,他們夫妻倆再一起慢慢玩吧! 連“兩情相悅”都還沒開始,聶四已經(jīng)幻想到琴瑟和鳴的夫妻生活了。 聶倉在木偶內(nèi),簡直要流出血淚,他怎么不知道他那只知道練武的四弟,竟然還他媽的是這樣一朵情種?!媽的你倒是回頭看看我、看看我呀!哪怕你他媽看一眼,也能看到老子的眼神啊?。。。。?! 這真的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嗎?他們之間怎么就一點心電感應都沒有?! 聶倉徹底絕望了。 他終于明白賀蓮房為何會如此大膽了,這個狡詐至極的女人,早就料到了聶航跟他的反應,她將他們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所以才這樣來羞辱他,才給他希望,然后叫他絕望! 聶倉想要狂吼,想要殺人,想要破開賀蓮房的胸膛,挖出她的心,看看究竟是什么顏色的! 她披著一張傾國傾城的美人皮,內(nèi)里卻是如此兇狠毒辣!他不過是調(diào)戲了她幾句,什么都還沒來得及做,她卻如此踐踏他的自尊,不把他當人看,甚至還想要他的命! 木偶的手腳隨著伶人擺動,聶倉在里頭,眼眶發(fā)熱,從被賀蓮房抓住開始,他從來沒有認命過,可此刻,他真的絕望了。眼淚從他眼中滑落,聶倉從沒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后悔過。 如果他沒有起歹心,如果他沒有那么自負,如果他能小心一點、謹慎一點,今天的局面是不是就不會是這樣了? 堂堂三品中郎將,竟然斷送在一個弱女子手中,聶倉閉上眼,淚水滾滾而落。 那邊聶航仍然纏著賀茉回說話,賀茉回被他這過度的熱情弄得煩不勝煩,就問了一句:“四少的傷可好了?” 她這話的本意是諷刺他,誰不知道聶四少被青王打斷了兩根肋骨,偏偏聶航一點都不察覺,反而覺得賀茉回是在關(guān)心他的傷勢,頓時感動不已,就差抓著美人的玉手訴說衷腸了:“二小姐真是善良,竟然如此擔心于我!不過二小姐請放心,我之所以會輸給青王,那是因為他比我大很多歲,如果我跟他一樣大,那肯定是我比他厲害!二小姐等著看吧,總有一日,我會打敗青王的!” 賀茉回心里腹誹,雖然她不喜歡青王這個“姐夫”,但比起聶四這個外人,她當然要站在“姐夫”這一邊。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答話,誰都沒閑工夫去注意提線木偶的情況。 賀蓮房坐在主位,抿了口茶,聽見搖光的回報,露出笑容。 那一抹笑,美得驚人。 第137章 李代桃僵金蟬脫殼 原本想要在平原公主府內(nèi)查探一番的聶航,被賀茉回勾去了魂兒,臨走前還覺得待的時間不夠久,死活賴著想要再晚一點離開。越是和賀茉回相處的久,聶航就越是認為這姑娘和自己是天生一對。至于信陽候府與靖國公府的世仇……聶航表示,那跟賀家沒什么關(guān)系,要是他真能求得賀茉回,就是保證日后再也不跟靖國公府敵對也可以呀! 幸虧提線木偶里的聶倉不知道聶航這一番心理活動,否則非噴出血淚不可,他那從小到大都不近女色的弟弟,還他媽竟然是這樣一個情種?為了個女人,居然連家族世仇都可以不管不顧? 不過他也沒法知道了,因為很快的,他就被送到了賀蓮房跟前。木偶分成兩瓣兒散落開來,露出里頭的人,細細的絲線穿透了聶倉的四肢,將他死死地釘住,而聶倉沒有絲毫反抗能力。他只能睜著一雙混沌無神的眼睛望著賀蓮房,仿佛在掙扎,又似是在乞求什么。 乞求她趕緊給他一個痛快。少年得意,鮮衣怒馬的將軍,如今再也不能上馬拿刀,如此茍活,與死了又有什么分別呢?聶倉徹底的絕望了,他心里再也沒有去殺死賀蓮房的念頭,他所有的棱角,終于都在此刻被賀蓮房磨平。 “二少哭了?”賀蓮房聲音微訝,但卻絲毫聽不出憐憫之意?!八自捳f得好,男兒有淚不輕彈,二少這是哭什么呢?本宮已經(jīng)如了二少的意,叫二少見到了自己的親弟弟。二少不感謝本宮便罷,怎地還哭起來了?” 對于賀蓮房的嘲弄,聶倉沒有發(fā)怒,他只是頹唐地盯著前方,視線沒有焦點,一副懨懨的樣子。賀蓮房瞧他如此,不由笑了起來:“看二少這樣,想必是對今日這提線木偶的表演很是滿意。既然如此,便這樣吧,本宮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剛巧這班子伶人準備在燕涼落腳,正愁沒什么招兒吸引客人,本宮便將二少送與他們,這班子里頭可是有不少幼年的小師傅,想必二少進去后,必能如魚得水。” 何止小師傅,還有特別喜歡男色的大師傅呢。聶倉糟蹋過多少幼童,便叫他用自身一一償還,直到臨死! 聽了賀蓮房的話,聶倉原本黯淡無光的雙眼陡地亮了起來,渾身也劇烈顫抖,他死死地盯著賀蓮房,先前那面如死灰形容枯槁的樣子也不見了,他對賀蓮房的恨還是一如既往的深。 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在惡狠狠地說:你敢!你敢! ……有什么是她不敢的呢?賀蓮房仍然報以微笑:“二少放心,這班主以前與本宮的屬下有些故交,定會為你找些好人照料備至的?!?/br> 賀蓮房說完話,一名戴著面具的黑衣男子走了出來,他的手上拿著一面烙印的通紅的面具。聶倉驚恐地望著對方,不知道賀蓮房想要做什么,但他直覺那不是什么好事。 他張大嘴巴無聲的叫著,可惜,在場無人有憐憫之色。 他做過什么事,百姓們不知道,平原公主府的人卻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像這人囂張跋扈人面獸心的家伙,殺了他才真是便宜了他!就該叫他日日生不如死,為他所做的那些錯事贖罪! 通紅的面具罩上聶倉俊美如昔的面孔,很快,空氣中傳來一股皮rou燒焦的臭味,賀蓮房冷淡地看著這一幕,絲毫不為所動。天璇搖光亦是面色冷凝,唯有瑟詞稍稍瑟縮了下,但她隨即想到之前天璇帶自己出去所看到的那一幕,便咬咬牙,狠狠心,睜大了眼睛去看。聶倉抽搐著,昏死過去,那面具便從此長在了他的臉上,再也拿不下來了。這世上,信陽候府二少爺?shù)拇嬖?,至此,終被徹底抹去。從此世上再無聶二少,只有木偶戲班里的一只提線木偶。 因果循環(huán),報應不爽,以前他凌虐邊境幼童的時候,不知是否會想到自己會有如此屈辱的一天?賀蓮房笑了,對聶倉下手,她沒有絲毫的猶豫和不忍,除了戰(zhàn)果顯赫,聶倉的為人和那兩個禽獸世子又有什么不同! 昏死過去的聶倉被抬了下去,從今以后,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他是誰。他不會死,他會永遠這樣身不由己的活著。隨著他人的擺弄搖動四肢,借此來填飽肚子,與人取樂。聶倉最瞧不起平民,可如今他卻是個連平民都不如的玩物。賀蓮房真想知道,聶倉能撐上幾年。當然,她會好好派人照料他,決不讓他早早地死去。 對于聶二的下場,聶四渾然不覺,他每日想得除了去找二哥之外,就只有見賀茉回了。可惜平原公主府的戒備森嚴,他根本就進不去。哪怕他能以蠻力硬闖,可太后寵愛平原公主,只消平原公主告一句狀,他可能都會被踢回邊疆去。 所以聶四真是任重而道遠,賀茉回終日待在府里不出來,就算出來,也是跟賀蓮房一起。聶四不敢惹這位看起來柔柔弱弱特別好欺負的異姓公主,畢竟對方是自己未來的大姨子嘛! 賀蓮房仍舊每日雷打不動的去給徐氏請安,禮數(shù)上做得足足的,徐氏也找不到理由來指摘她。因為賀紅妝與賀綠意的事情,徐氏對他們姐弟三人證充滿愧疚,無時無刻不想著彌補,可惜賀蓮房等人早過了那個渴望祖母疼愛和信任的年紀,徐氏再如何獻殷勤,他們也只能做到表面上的恭敬,內(nèi)心對徐氏,卻再無半點尊敬之意了。 作為長輩,徐氏很失敗,作為母親,她仍然很失敗,孫兒們的不諒解與不親近讓徐氏險些心碎,但好在還有大徐氏那邊的消息傳來叫她心里快活些。 賀紅妝自打被張員外帶回去后,秦氏便不管不顧的鬧了一場,硬是把準備抬賀紅妝做平妻的張員外弄得焦頭爛額,最后賀紅妝只能委屈做個貴妾,可是和兩位姨娘比起來,那身份也不過比下人們高一點點。 可她哪里是個好相與的?不管身處怎樣的逆境,賀紅妝都有辦法讓自己活得風生水起。她惡心張員外,嫌棄張家,覺得以自己的容貌和才情,便是配世子都相當,張員外連給她提鞋都不配!可事到如今,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無法更改,她到底成了張員外的小妾。對于大徐氏的刁難和厭惡,秦氏的暗中使絆子,還有兩位庶出小姐的冷嘲熱諷……張家的每一個人都不喜歡她,但賀紅妝不在乎,她只想用盡一切方法向上爬,張員外不過是她暫時的跳板罷了。她不相信自己這輩子就這也過了,她不甘心!憑什么賀蓮房就能當上公主,做那高高在上的云,她就只能當?shù)厣系奈勰啵?/br> 她不去打聽上官氏怎么樣了,反正上官氏如今什么都不能幫到她,相反地,甚至還會成為她的累贅,拖累于她!所以,賀紅妝想著,待到自己功成名就,能夠俯瞰世人的時候,她再去將娘接回來,到那時,她再好好孝順她!如果那個時候娘還活著的話,她一定會做個好女兒! 她使盡渾身解數(shù),叫張員外癡迷于她,一刻都離不開她。她甚至蠱惑著這個丑陋肥胖又懦弱的男人對抗他的母親——那個強勢彪悍了一輩子的大徐氏。只要掌握了男人,賀紅妝不信她不能在張家作威作福! 但與此同時,她必須除掉大徐氏! 大徐氏實在是太討人厭了!她本來就瞧不起庶出的,賀紅妝又是個假千金,其真實身份不過是個野種,父親還是無人得知其姓名的低賤馬夫。大徐氏覺得,賀紅妝連做他們家賤妾的資格都沒有!偏偏兒子喜歡,大徐氏又期盼著有朝一日,這幾個兒媳肚皮爭氣,能再生出個大胖孫子來,那時候自己的老胳膊老腿還能動,還能帶帶孩子。張家有后,她死后也就不必擔心沒臉見張家的列祖列宗了。 可過去了大半年,賀紅妝的肚皮還是沒消息。大徐氏對賀紅妝的態(tài)度也越來越差,非打即罵,甚至將她當成下人來看待,就算當著張員外的面也毫不客氣。她這輩子都是這樣,在誰面前都跋扈的要命。可她忘了,兔子急了尚且咬人,何況是骨子里大男子主義的張員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