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賀蓮房很驚訝地看著聶芒,沒想明白對方來公主府做什么,好一會兒,才如夢初醒:“你夜闖公主府?” 天璇臉色一變:“公主,此人定是沒安什么好心!” 賀蓮房繞著聶芒走了兩圈,啼笑皆非:“沒抓住那人,卻抓住了信陽候府的大公子,我們也不算枉自布置了一場?!闭f著,她微微笑起來,看著面露憤怒之色的聶芒問道:“聶將軍,這*香的滋味兒可還好用?這可不是一般的*香,而是平原公主府特有的,今兒個還是第一次用呢,沒想到讓聶將軍給趕上了?!?/br> 聶芒頓時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那么迷醉的感受了,鬧了半天,都是這所謂的*香害的!“你快放開我!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賀蓮房:“……聶將軍,您還是看清楚現(xiàn)在的形勢吧,重點(diǎn)是要你求我,而不是我求你呀!”連示弱都這樣囂張,賀蓮房覺得,還是別把此人放出去比較好,這次抓住他,純粹是碰巧,若是下一次此人再來公主府該如何是好?她倒是無所謂,就怕聶芒會把目的改到回兒或是潛兒身上。而賀蓮房決不容許有一點(diǎn)悲劇的可能性發(fā)生于弟妹身邊!所以,聶芒不能放! 但其實(shí)她是不想留下他的,因為如果扣留了聶芒,勢必會加快信陽候回京的時間。可事到如今,賀蓮房也不得不這么做了。聶芒半夜闖入公主府,不可能是來討杯茶水喝的吧?兩家關(guān)系又不怎么好,可以想見,對方絕對是別有用心。那么,不管聶芒有什么心思,賀蓮房都不能再放他走了。 正在這時,突然聽得一聲細(xì)細(xì)的哨聲,那是玄衣衛(wèi)的信號,說明府里又來客人了! 怎么,今兒個是什么大日子么?怎么人人都朝她這小小的公主府跑?賀蓮房連忙命大家各就各位,由于聶芒無處可放,她便示意天璇將人嘴巴封住,然后丟到床上,天璇飛身一躍到房梁之上靜靜等候,賀蓮房則迅速脫掉繡鞋與外衣上了床。 聶芒渾身無力,否則他早挾持了賀蓮房逃走了。此刻他被塞在充滿少女馨香的被窩中,心頭的憤恨與厭惡不知怎地似乎發(fā)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他呼吸著屬于賀蓮房的味道,心頭更是迷醉。不知道她身上的味道,是不是也這么好聞。和被子比起來,她身上的香味兒是濃一些還是淡一些呢?聶芒不由得想,難道這被子里也有那所謂的*香?否則他怎么會想這么奇怪的東西呢? 他太自負(fù)了,以至于中了這么簡單的招,可此刻他的怒火竟已奇跡般的煙消云散,滿腦子都是這股動人的香味。 因為房里燈火通明,所以這時候再熄燈已經(jīng)晚了。先前由天璇扮作賀蓮房的樣子,那是因為屋內(nèi)光線昏暗,看不仔細(xì),可如今這光,怕是天璇一躺上去就能看出和賀蓮房不同了。她比賀蓮房高一個頭,也稍微豐滿些,體型完全不符。所以只能委屈賀蓮房這回親自當(dāng)一次誘餌了。 天璇未免有些擔(dān)心,但這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恕?/br> 門閂再一次被挑開,賀蓮房隨手抓過床頭一本書翻開,佯作看到一半睡著的假象。 來人步履極輕,腳步踩在地上毫無聲息,他也如聶芒一般穿著一身夜行衣,只是比起聶芒,此人要謹(jǐn)慎的多,面罩將臉捂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連一根頭發(fā)都沒能露出來。 他迅速靠近床邊,見賀蓮房倚著床頭合著眼睛似乎睡著了,面罩下的嘴角頓時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他彎下腰,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摩挲了下賀蓮房光潔如玉的臉蛋,沙啞著聲音道:“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三年,但我心中可是一直都想著你呀!”從第一次看到她,到現(xiàn)在,他沒有一刻忘記過她! 不管玩過怎樣的尤物,不管身上曾經(jīng)雌伏過多少漂亮的孩子,祁玉河最想要的,仍然是賀家三姐弟。只可惜賀蓮房將賀茉回與賀蘭潛看得太緊,他跟祁懷旭根本無從下手。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的獵物竟然搖身一變,成為了身份比他還要尊貴的平原公主,甚至還和名震天下的青王叔定下了婚約!祁玉河感到憤怒,這怎么能行呢?他不允許!至少,也得在他玩完后,才能放過賀蓮房! 雖然他早早地就想著要潔身自好,改過自新,可說著容易,做起來難,若是改過能那么輕而易舉,世上又怎么會有那么多的慘事發(fā)生呢? 被窩里的聶芒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這句話,他本就耳力極好,祁玉河的話根本逃不過他的耳朵。他心里頭有種說不出的憤怒,大概就是那種自己看上的玩具,突然有個人打斜里沖出來,跟他叫囂說這是他看上的東西,威脅他不能搶。開玩笑!有他聶芒不能搶的東西?若不是四肢無力動彈不得,聶芒一定會好好教訓(xùn)祁玉河一頓,也教他知道,什么樣的人,他不能覬覦! 可此刻他只能蜷縮在被窩之中,無能為力。別說是教訓(xùn)祁玉河了,就連自己想逃命都難…… 就在祁玉河準(zhǔn)備伸手解開賀蓮房衣襟的那一刻,天璇從天而降將其撲倒,緊緊用了不到十秒鐘的時間便徹底制服了對方,當(dāng)然,其中*香也起到了很大一部分作用。 祁玉河被扎扎實(shí)實(shí)地捆成了粽子。 賀蓮房其實(shí)還挺喜歡這樣的情景的,男性過于自大,過于瞧不起女性,所以每每對她出手,她基本上都不需要花費(fèi)太大的力氣就能把他們給解決掉。說到底,這還得謝謝他們呢! 得多自信,才會孤身一人前來公主府找她麻煩呀,真當(dāng)公主府的侍衛(wèi)一個個都是吃干飯的了? 她抓起外衣披上,也不管被子里的那個,看著被天璇一掌拍在地上的祁玉河,驚訝不已地問道:“……這不是魯王世子么?怎地這么晚了,世子會出現(xiàn)在本宮府中?難道是迷路了不成?” 當(dāng)然不可能是迷路,祁玉河咬牙,心頭立刻悔恨起來,他應(yīng)該再謹(jǐn)慎一點(diǎn)的! 第159章 紅妝有孕意外之喜 當(dāng)然不可能是迷路,祁玉河咬牙,心頭立刻悔恨起來,他應(yīng)該再謹(jǐn)慎一點(diǎn)的!都怪這幾日總是有賀蓮房的消息傳進(jìn)他的耳朵里,一開始他也想過要克制,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越來越著急、越來越憤怒,從小,父王就教導(dǎo)他說,一定不要招惹青王叔,因為對方是個極其危險和不講人情的人物,從小到大,祁玉河也一直都這么做了,對青王敬而遠(yuǎn)之,從不敢與其作對。可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那么多悲慘的事情,難道他還要繼續(xù)眼睜睜地任由青王爬到自家的頭頂上?魯王雖然身體不好,但卻非常了解自己的兒子。他曾見過賀蓮房,知道這樣的少女正是兒子喜歡的類型,所以三令五申,決不允許祁玉河將主意打到賀蓮房身上。一方面,他們忌憚太后,另一方面,也怕青王會因此勃然大怒。 但祁玉河卻只會想,為何父王會那么懼怕青王叔呢?那他就偏要做點(diǎn)大事兒出來,讓父王出口氣,讓青王叔也知道,他不是無所不能的,這世上隨時充滿變數(shù)! 越是了解賀蓮房的情況,祁玉河就越是激動。他沒有辦法諒解,自己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遭受了那樣的對待,但原本身為他獵物的賀蓮房卻沒有絲毫損傷,甚至過得越來越好!誰能忍受一只玩具踩到自己頭頂上呢?祁玉河想著,最初相見的時候,賀蓮房尚且要對他行禮,可如今兩人見面,要行禮,甚至要喚一聲平原姑姑的,是他! “世子不說話,難道是舌頭被貓兒咬掉了?”賀蓮房笑的很是快活,她的聲音如同銀鈴一般動聽。祁玉河聽著聽著,一張俊臉漲得通紅。可誰知道賀蓮房看起來溫溫柔柔的,說起話來卻狠毒的要命,一字一句都戳在祁玉河的心坎兒上?!罢婵上Ы駜簜€只有魯王世子一人來了,若是齊王世子尚在人間,定是不會舍得魯世子孤身一人的,畢竟……你們是那樣‘要好’的兄弟呀!”賀蓮房嘆了口氣,似乎真的在為祁玉河感到嘆息。 前提條件是,祁懷旭跟祁玉河之間沒發(fā)生過那種事! 被賀蓮房戳中傷疤,祁玉河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他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賀蓮房看,似乎想要從她身上咬下塊rou來。賀蓮房看著他憤恨的眼神,笑不可仰:“世子這樣看著本宮做什么,本宮只是在感嘆,世子以前與齊世子形影不離,如今卻形單影只,所以為世子感到凄涼而已呀……世子,你怎么用這樣的眼神來看本宮呢?怎么說,本宮也算是你的長輩了呀,當(dāng)真是個不孝的孩子?!?/br> 被窩里頭的聶芒聽得差點(diǎn)兒吐出一口血。雖然祁玉河跟祁懷旭的那檔子事,他不在現(xiàn)場,但京城發(fā)生了什么重大事情,他都是一清二楚的,聶芒也是男人,所以他完全可以理解祁玉河此刻那種羞惱交加的心情,怕是他真的恨不得活生生吃了賀蓮房吧?! 這丫頭看起來溫溫柔柔,一副極好說話的模樣,沒想到不開口則已,一開口盡是這樣的軟刀子,直朝人心口窩刺。聶芒不由得感到一絲寒意,今晚他著了賀蓮房的道兒,料想對方是決計不會放過他的了。若想脫身,怕是難得很。 瞧著祁玉河瞪大一雙眼睛的模樣,賀蓮房笑了,她走到桌邊坐下,好整以暇地望著被天璇一腳踢倒,只能跪在地上仰望著她的祁玉河,聲音仍然是那么溫和,仿佛春風(fēng)拂面,令人有種說不出的舒服感:“世子挑這么個時候來寒舍做客,想必不會立刻就離開。不如……便多待一陣子吧。”說完,似是想到了什么,面露為難之色:“可是魯王殿□體不好,若是知道世子失蹤,怕是會擔(dān)心的呀!怎么說,如今本宮也該稱呼他一聲皇兄,若是扣押世子,怕是皇兄面子上過不去?!?/br> 她嘆了口氣,問:“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呢?” 語氣真是千百般的為難,聽得祁玉河齜目欲裂,恨不得能有力氣站起身朝賀蓮房撲過來,將她碎尸萬段。 賀蓮房真的沒什么異性緣,從頭到尾,但凡與她對上的男子,要么是看上她的臉,要么想要她的命……她笑瞇瞇地望著祁玉河咬牙切齒的模樣,安慰道:“不過世子盡管放心,本宮不會讓魯王殿下感到為難的。只是……怕是免不了要委屈下世子了。”說著,拍拍手,立刻便有人進(jìn)來將其帶了出去。祁玉河想大叫,想呼喊,可張開嘴卻一點(diǎn)聲音也發(fā)不出來,整個人仿佛都廢了。 待到祁玉河被帶下去,賀蓮房示意天璇掀開被子,將聶芒給揪了出來。 今天晚上這陷阱是專為祁玉河設(shè)的,沒想到結(jié)果卻是一舉兩得,真是省了不少的事。賀蓮房笑著打量聶芒,即使是如此狼狽的時候,他也依然氣度非凡,俊美的容貌上沒有絲毫慌亂之色,跟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祁玉河一比,當(dāng)真是高下立判。“魯世子是來做客的,難道聶將軍也是么?” 聶芒冷笑道:“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只是你且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我要來這里的?” 他的功力深厚,所以*香雖然很有效,卻并不能困住他太長時間,顯然,這一點(diǎn)賀蓮房也想到了,她驀地嫣然一笑:“聶將軍是想要與本宮多說幾句話,爭取逃脫時間么?聽本宮良言相勸,還是別打這個主意了?!?/br> 天璇上前一步,瞬間刺透了聶芒的琵琶骨,他悶哼一聲,疼的臉色泛白,額頭發(fā)汗,整個人倏地軟倒在地,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絲毫屈服的跡象。 賀蓮房本來也沒想過聶家人會對自己屈服。她知道這樣高傲的世家養(yǎng)出來的兒子有多么的硬骨頭,所以,她決不會給對方任何翻身的可能性。聶芒不是上官氏,可以任由她耍著玩,聶芒這樣的男人,只要有一點(diǎn)機(jī)會,就能翻身狠狠地反咬她一口,賀蓮房自己的性命不重要,可她有最重要的人要保護(hù),所以,她決不會讓任何可能性發(fā)生。 因為劇痛,聶芒一時間竟連話也說不出來,賀蓮房的笑容愈發(fā)柔若春風(fēng),她抿著櫻唇,調(diào)侃道:“原來聶將軍對本宮如何下的手很感興趣?也罷,趁著這夜深人靜,本宮便勉為其難,給聶將軍解答?!?/br> 祁玉河身邊早被她安□□了人,每日都在他身邊透露她的消息刺激于對方,祁玉河經(jīng)歷過那件事后一直心緒大亂,完全不復(fù)以前那風(fēng)流倜儻的樣子——雌伏于另外一個男人身下,這對高傲的祁玉河來說,是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創(chuàng)傷。只要加以刺激和利用,賀蓮房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祁懷旭已死,祁玉河也必須盡早除掉。否則祁懷旭的死必定會給祁玉河帶來新生! 確定了祁玉河心思又起后,賀蓮房便備好了陷阱請君入甕,誰知道不僅祁玉河來了,聶芒也來了! 這倒是賀蓮房沒想到的,可以說,這一次真的是她走運(yùn)。因為在她的印象中,聶芒是個自制力極其強(qiáng)大,且極為自負(fù)的男人,他的自負(fù)與聶倉那種跋扈不同,聶芒的自負(fù),來自于他對自己能力的絕對自信。所以賀蓮房還是相信他身上是有一點(diǎn)高門世家的風(fēng)骨的,只是沒想到,對方也要做那梁上君子,非要做一回小人夜探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