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聶芒愣住,隨后遲疑了一秒鐘。 但就這么一秒鐘,也就已經(jīng)足夠了。 青王已經(jīng)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賀蓮房心下暗驚,沒想到聶家竟然真的組建了一支軍隊!依青王所說,這支軍隊不僅基數(shù)龐大,而且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背后支持著他們的訓(xùn)練與招兵買馬,他們只會不斷在暗中壯大,但只要不出意外,短時間內(nèi),是決計不會被人查出來的。 這也是青王之所以頭疼的地方。他一直懷疑這軍隊跟信陽候府有關(guān)系,可是就是找不到證據(jù),若非聶芒叫囂著要與賀蓮房做交易,他怕是也不會靈光一閃隨口問這么一句。結(jié)果證實了他一直以來的猜測,這支軍隊,的確跟信陽候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墒莾H憑一個信陽候府,能夠組建出這么一支龐大的軍隊嗎? 總覺得好像還有其他的什么人,在暗中推動著事情的發(fā)展。 這一點,青王和賀蓮房都有感覺。只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到底是誰。 見賀蓮房與青王頭也不回的離開,聶芒眼神空洞,也不叫喚了,因為他在猶豫了一秒后,就知道自己犯了一個怎樣的錯誤。他不該遲疑的!因為遲疑了那么一秒鐘,就等于讓精明的可怕的青王洞悉了他的想法! 若是此刻手頭有把刀,聶芒真想了結(jié)了自己! 離開地牢的夫婦兩人一路默然無語,直到坐上回青王府的馬車,賀蓮房才道:“你……” “你……” 豈料青王也一齊開口,兩人相視一眼,突然笑了,青王嘆道:“阿房想說的,是否與為夫一樣?” 賀蓮房打開小茶幾上的茶盞,以指沾水在桌上迅速寫了個字。青王見了,微微瞇起眼睛,點了下頭,想來兩人的想法都是一樣的?!鞍⒎?,你也覺得這事很蹊蹺是嗎?” “打仗的事情,我不懂??删湍愀艺f過的,加之我自己猜想的,我覺得,信陽候府一定是在謀劃著什么。”賀蓮房皺眉,最有嫌疑、可能性最大的,便是信陽候,可上一世,信陽候明明選擇了站在二皇子那一邊,從沒有過自立為王的跡象呀!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再世為人,所以改變了某些事物的發(fā)展? 賀蓮房不敢妄加揣測,她想了想,道:“既然有這個疑問,不如……我們便遞個拜帖,上門去問一問吧?!?/br> 青王皺眉:“那家主子隱居多年未曾露面,你身子又不好,還是我去吧。” “我怕你去了,威脅要打殺人家,那可就麻煩了。別什么消息沒問到,反而得賠進(jìn)去我的嫁妝呀!”賀蓮房說著俏皮話,本來嘛,看連青王府都被青王當(dāng)做了聘禮送給她,可以說現(xiàn)在的青王真的是兩袖空空了,真要砸壞人家的什么東西,出錢的都是賀蓮房。 青王:“……在阿房心里,原來我是那樣沖動的一個人?” 所以說,果然不該在她面前動手揍人哪! 第173章 173、燕家家主,難以捉摸 見賀蓮房與青王頭也不回的離開,聶芒眼神空洞,也不叫喚了,因為他在猶豫了一秒后,就知道自己犯了一個怎樣的錯誤。他不該遲疑的!因為遲疑了那么一秒鐘,就等于讓精明的可怕的青王洞悉了他的想法! 若是此刻手頭有把刀,聶芒真想了結(jié)了自己! 離開地牢的夫婦兩人一路默然無語,直到坐上回青王府的馬車,賀蓮房才道:“你……” “你……” 豈料青王也一齊開口,兩人相視一眼,突然笑了,青王嘆道:“阿房想說的,是否與為夫一樣?” 賀蓮房打開小茶幾上的茶盞,以指沾水在桌上迅速寫了個字。青王見了,微微瞇起眼睛,點了下頭,想來兩人的想法都是一樣的?!鞍⒎?你也覺得這事很蹊蹺是嗎?” “打仗的事情,我不懂??删湍愀艺f過的,加之我自己猜想的,我覺得,信陽候府一定是在謀劃著什么?!辟R蓮房皺眉,最有嫌疑、可能性最大的,便是信陽候,可上一世,信陽候明明選擇了站在二皇子那一邊,從沒有過自立為王的跡象呀!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再世為人,所以改變了某些事物的發(fā)展? 賀蓮房不敢妄加揣測,她想了想,道:“既然有這個疑問,不如……我們便遞個拜帖,上門去問一問吧。” 青王皺眉:“那家主子隱居多年未曾露面,你身子又不好,還是我去吧?!?/br> “我怕你去了,威脅要打殺人家,那可就麻煩了。別什么消息沒問到,反而得賠進(jìn)去我的嫁妝呀!”賀蓮房說著俏皮話,本來嘛,看連青王府都被青王當(dāng)做了聘禮送給她,可以說現(xiàn)在的青王真的是兩袖空空了,真要砸壞人家的什么東西,出錢的都是賀蓮房。 青王:“……在阿房心里,原來我是那樣沖動的一個人?” 燕家,號稱陶朱世家,與世代簪纓的賀世家不同,燕家世代經(jīng)商,從糧米布匹,到兵器船只,幾乎全部涉獵,百年來,根基極深,雖然處于士農(nóng)工商的最底層,但卻絲毫不叫人看低。只是這燕家素來人丁凋零,這也是皇帝為何如此放心的原因。一個世家,若是想要拔得頭籌,那么就必須要子孫興旺,而燕家,迄今為止,據(jù)說是只剩下家主一人了。而這位家主素來體弱,終年不外出,外人也不得見其真容,是以十分神秘。 說來也是奇怪,燕家也曾出過不少令人稱道的才子,只是燕家人卻有志一同的選擇繼承祖業(yè),決不踏入朝廷,也不考取功名。只是,盡管如此,人丁還是越來越少,家主因為身體緣故,迄今未能娶妻,但想將女兒嫁給他的人卻不在少數(shù)。家主病重,若是嫁過去能及時懷上孩子……那么,整個龐大的燕家,豈不就被他們收入囊中了么?所以,仍然有數(shù)不清的人擠破頭想將女兒塞進(jìn)去。即便不能做正妻,做個側(cè)室也是好的呀! 在這之前,賀蓮房一直覺得公主府與青王府堆得滿滿的那些財富,已經(jīng)足以讓她與燕家相抗衡,可當(dāng)她走進(jìn)燕家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她所擁有的,于燕家而言,怕也不過是十分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燕府雖然占地廣大,但卻并不富麗堂皇,而是十分的古樸幽深。賀蓮房跟在引路的婢子身后,不疾不徐地行著,一雙眼睛卻在迅速打量四下的環(huán)境。 綠竹猗猗,林深葉茂,花卉嬌美,下人們神情嚴(yán)肅認(rèn)真,都不敢有絲毫懈怠,可以想見,這位燕家家主,必定是位極其精細(xì)且要求極高的人。 其實賀蓮房一開始沒想到求見會是如此順利,她原本以為,像是燕家家主這樣神秘的人物,是不會賣她的面子的。只是令人驚訝,她的拜帖剛送上沒有幾日,便收到了燕家的回帖。帖中提及,燕家家主愿意與她相見,只是有一個要求,相見之日,必須她獨自一人前來。 賀蓮房愿送上拜帖,其實已經(jīng)是給燕家很大的面子了。即使燕家如今是大頌朝第一皇商,又是首富,但仍然處于士農(nóng)工商的最下層,所以,雖然不少高門都巴結(jié)著燕家,但心底,還是瞧他們不起。賀蓮房命人送來拜帖,便是已將態(tài)度放得非常低,更何況,她在末尾署名的時候,連公主與王妃的身份都未提及,只為了讓對方感到自己的誠心。只是在此之前,她研究過不少關(guān)于燕家家主的傳言,都說此人生得俊秀絕倫,更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經(jīng)商頭腦精明地令人發(fā)指,如此才貌雙全的男子,偏偏是個病弱美男,如何不叫人覺得可惜?又聽說,燕家主從來不與外人見面,一是因為身體原因,而則是因為不喜歡看見外人。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仍然能將整個燕家管理的如此之好,那便叫賀蓮房不得不覺得佩服了。 燕老爺與燕夫人英年早逝,留下一對兒女后,那健康的小姐卻因為一些陳年舊事夭折,只?!跞醵嗖〉纳贍?,百般無奈之下,燕少爺也只得打起精神,將整個燕家扛起來,那時候的他,不過一十二歲,而如今的燕少爺,已經(jīng)二十又七了。 擁有龐大的家產(chǎn),卻過得如此凄苦孤獨,賀蓮房心底不免有些可惜。 青王得知此人要求后,震怒不已,自然不肯賀蓮房前來,賀蓮房便修書一封留給他,然后帶著天璇與搖光親自來了燕府。青王進(jìn)宮與皇上議事去了,不知何時才會發(fā)現(xiàn)她的所作所為。 畢竟是見外男,所以賀蓮房來的很隱蔽,有天璇與搖光在身邊,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發(fā)現(xiàn)。 婢子將她帶至大廳,隔得遠(yuǎn)遠(yuǎn)的,賀蓮房便看見大廳中間有一道屏風(fēng),將整個大廳切成兩半,隔著屏風(fēng),隱隱看見后頭坐著一個身材修長卻有些單薄的男子。男子的坐姿非常優(yōu)雅端正,一看便知是受過極其良好的教導(dǎo)。此刻他正發(fā)出輕輕的咳嗽聲,賀蓮房落座后,從懷中取出一只小瓷瓶,溫聲道:“聽聞燕家主身體不好,我特意讓府中準(zhǔn)備了極好的蓮花蜜,和以梨干,生津潤肺,對咳嗽有奇效。若是燕家主不嫌棄,還請一試。” 她為了見他,真可謂是煞費苦心。 屏風(fēng)后的男子如此想著,又咳了幾聲。一個身著粉綠色衣裳的丫鬟走了出來,接過賀蓮房手中青瓷小瓶,又迅速退回了屏風(fēng)后頭。很快地,賀蓮房從倒影上看到男子以水送服了幾口,她恬靜地坐在位子上,不見絲毫焦躁之色,儼然一副出來踏青撲蝶的模樣,更不為大廳中沒有任何的自己人感到不安。 這使得燕家主對她也起了興趣,但他一開口,問的卻是那蓮花蜜:“這蓮花蜜,很難提取吧?” 賀蓮房微笑道:“不錯。蓮花味淡,難以采集,是以要專門飼養(yǎng)采這蓮花蜜的蜜蜂。這蜜蜂養(yǎng)得也是講究,要以早年釀制的蓮花蜜喂養(yǎng),使得它們只識得這一種,而且是最好的。而后待到夏日花開,便將蜜蜂放出,采取早晨最新鮮的蓮花,可惜早晨蓮花開得不多,是以要花費很多功夫,才能釀出這一瓶蓮花蜜?!笔莻€非常奢侈的物件,但陸mama卻樂在其中。這蓮花蜜本是陸mama辛辛苦苦做來讓她休養(yǎng)身子用的,沒想到今兒個卻被賀蓮房拿來借花獻(xiàn)佛了。 因為燕家什么都不缺呀!她的確有無數(shù)價值連城的寶貝,可身為燕家家主的男人,什么樣的寶貝沒見過呢?倒不如送個別出心裁的,也許還能博得對方好感。 很明顯,燕家主對賀蓮房印象不錯。他坐在屏風(fēng)后頭,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賀蓮房可以想見,這必定是個面色蒼白,且溫文有禮的男人。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與她說話時,非但沒有尋常男子面對女子時的高高在上,反而十分謙恭。這種謙恭不是裝出來的,至少比祁玉河跟二皇子給賀蓮房帶來的感覺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