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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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同他一起前來的還有聶靖,那個智謀絕倫又深不可測的聶家六少。 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長出來了些,烏黑柔軟,配著他神仙般俊美的容貌,溫和的笑容,惹得不少婢女偷偷瞧過去。而不管是誰,聶靖都報以微笑。他和賀蓮房一樣,似乎不會厭惡這世上任何一人,任何污穢不堪的事情都入不了他的眼,圍繞在他身邊的,好像只有光明與溫暖。 他表現(xiàn)的實在是太完美了,完美的叫人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世上真實存在的。若是他有什么缺點,那倒還好,偏偏他身上挑不出任何毛病來。無論是才智、氣度、容貌、家世……都是萬里挑一。 越完美的人越令人覺得遙不可及。聶靖看起來完全沒有弱點,他對他的父親尊敬有加,對他的jiejie呵護備至,可賀蓮房就是覺得,這人表里不一。問她為什么,大概也只是因為她重活一次后那準確的令人不敢置信的第六感吧。 回自己位置的途中,賀蓮房與聶靖擦肩而過。他看似不經(jīng)意地望了她一眼,眼底笑意溫和如暖陽,賀蓮房不覺看了過去,他見她瞧他,便微微揚起嘴角,既不會在這場喪禮中顯得輕浮不莊重,又不至于讓賀蓮房感到自己受到了怠慢。然而那眼神,卻總是莫名的叫賀蓮房不舒服。她跟聶家人打交道的時間也不短了,然而她從未有過聶家人如聶靖這般深不可測的感覺。即便是信陽候,她也只是短暫地被迷惑,而沒有被欺騙。 基本上,除了聶四跟聶娉婷,賀蓮房對聶家其他人是半點好感也無。他們身上的確有值得旁人敬佩和學習的東西,但從本質(zhì)上來說,無論他們家人怎樣優(yōu)秀,賀蓮房都是不喜歡的。 聶靖的視線隨著賀蓮房的步伐而移動,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沒有過多的表達,就似乎在邀請她。 邀請她做什么呢? 賀蓮房不明白。 根據(jù)玄衣衛(wèi)調(diào)查所得,聶靖年幼時便被世外高人收為徒弟,在山上足足住了十幾年才回來,心智謀略在那位高人的教導下,自然是不凡的。聶靖是個天才,他學什么都比旁人快,若不是體弱多病,賀蓮房相信,他必將超越信陽候,成為一代梟雄。 對于聶靖的笑容,賀蓮房亦報以微笑。兩人都笑得很是客氣,完全看不出底下的波濤洶涌。 今日來的女眷很少,賀蓮房是代表青王與太后出席的,她原本覺得這京城之中,有玄衣衛(wèi)在,皇上與太后的安危不成問題??墒窃谝娺^聶靖后,賀蓮房突然沒有那樣的信心了。之前太后遇刺,中毒,難道玄衣衛(wèi)就不在么?偏偏他們卻沒能阻止……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覺得自己所在那個漩渦越來越深,簡直要將她給徹底卷進去。 不管有沒有嫁給青王,她都與這張政斗脫不了干系。她必須確保齊魯二王不在,二皇子徹底失事,才能拯救賀藍兩家。上一世她所失去的那些親人,這一世她要好好保護! 待到她回到自己的位置,天璇湊到她身邊,擔憂地問道:“王妃,您還好嗎?” 賀蓮房點點頭:“我沒事?!?/br> 天璇卻仍沒有放下心來:“奴婢總覺得今日的魯王府氣氛怪怪的,王妃,不如上完香后,咱們便回府吧,免得節(jié)外生枝。” 賀蓮房也這么覺得。她的心意與禮數(shù)都已經(jīng)到了,再留下來也沒什么用處。而且看魯王的樣子,她在還是不在,怕是他都不會注意到的。想到這里,她點了點頭:“待會兒便與魯王告辭。” 正如賀蓮房所說的,痛失愛子的魯王哪里還去注意誰在誰不在,他整個人都已經(jīng)放空了,完全不在狀態(tài),誰跟他說話他似乎都聽不到,誰來吊唁誰在流淚誰在告別,他通通都不在意。 賀蓮房的馬車剛離開魯王府,還沒來得及掉頭,迎面便對上了另一輛馬車。這里的路口有些窄,馬車又太大,兩輛一擠,剛好卡住。馬兒因此受驚,駕車的天樞趕緊請罪:“屬下驚擾王妃,還請王妃恕罪!” “無妨,不是你的錯?!辟R蓮房挑開一角車幔向外看,見相隔的那輛馬車的車窗與自己不過咫尺之遙,暗金色的車身顯得格外厚重華麗,向家族標識一看,上頭有個聶字。 隨后,只見一只修長的手同樣挑起車幔,隨后,便露出一張俊美如玉的男子面孔來,赫然是信陽候府的六少爺聶靖。此刻他嘴角淺笑,正笑吟吟地望著賀蓮房:“在下失禮了,不知可否嚇到公主?” 賀蓮房微微一笑,心照不宣與對方玩起了文字游戲:“本宮無事,想必六少也是不是故意的,又何須道歉呢?”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這個聶靖似乎有纏上自己的意思。從元宵花會之時,那人要求合奏,到今日的馬車相撞,賀蓮房不相信這是巧合。只是他不知道為什么,她與聶靖,可謂是素昧平生,即使她毀了他幾位兄長,聶靖也不可能知道。那么,這人為何還會想要纏著自己? 賀蓮房不明白,聶靖為何會對她有這樣強烈的興趣,至少她對他沒有。 “驚擾佳人,怎么說,都是在下的過錯。更何況,在下如今正是帶發(fā)修行,公主不必喚在下六少,聶靖便可?!?/br> “若是讓信陽候知曉,可要說本宮禮數(shù)不周了?!辟R蓮房淡淡地笑著,眼底卻沒什么笑意。她現(xiàn)在只想快些回到公主府,卸下這一身綾羅綢緞,換上她平日的衣服,在這里跟聶靖胡扯,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 聶靖也跟著笑:“怎么會呢?家父常常說,這世間女子,便是都加起來,也抵不上公主一半。在下一直對公主頗為仰慕,若是可以,不知……可否以朋友相稱?” 這世上,唯一一個被賀蓮房當成異性朋友的是“燕徽音”,然而那不是真正的燕徽音。她如今已為人婦,又是大頌朝女子的楷模,若是平白無故與一名男子走得近……她可不信,不會有什么風言風語傳出來。只是看聶靖的表情,與語氣,似乎也不是假情假意。賀蓮房道:“六少才智過人,自然不缺朋友,本宮怕是高攀不上的?!闭f著,放下車幔。 聶靖坐在馬車里,眼睜睜看著那顏色淡雅,繡著花朵的車幔緩緩降落,遮掩住那張絕色的容貌。最后只看得見她弧度優(yōu)美的下巴,然而即便只是下巴,也可以想象得到,那女子有多么美貌。他不覺有些癡了,半晌,才放下自己這邊的車幔,細細回味。 果然……她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樣呀,也不免他特意挑在這個時候回府,并且這么“巧”的與她相遇了。 聶靖不免有點遺憾,若是自己早些回京,說不定現(xiàn)在賀蓮房便不是那名正言順的青王妃,而是他信陽候府的六少夫人。鴻上真人收聶靖為徒的時候,并未要他出家,那頭黑發(fā)是聶靖自己剃的。既然沒有當和尚,那聶靖自然是可以成家的。他眼光極高,口味又挑剔,不合他眼緣的,絕對是連看一眼都不愿意。 唯一讓他有點興趣的就是賀蓮房了,可惜賀蓮房已經(jīng)成親了??稍绞橇私赓R蓮房的事跡,聶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心中,似乎就多了些什么。就好像一個愛畫之人,好不容易遇見一幅絕世名畫,想要納為己有,才發(fā)現(xiàn),早已名畫有主。那種感覺,令人夜不能寐,輾轉(zhuǎn)反側(cè)。一日得不到,心中便痛苦一日。而這種*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深,直到失控。 而聶靖唯一的缺點就是偏執(zhí)。他想要的東西,就無論如何都要得到。 就眼前的情勢來看,賀蓮房是不可能主動投誠,跟他在一起的。也就是說,想要得到賀蓮房這個令他無比有興趣的女子,要么讓她過來,要么自己走過去——聶靖比較喜歡前者。 而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都有一個最大的障礙杵在那里——青王??雌饋碣R蓮房與青王的感情很好,只要青王活著一天,她就會做他的妻子一天。聶靖想要將賀蓮房搶過來,怕是沒有那么容易的。 可越是不容易得到的東西,越是令人心癢癢。如果賀蓮房跟那些傾慕他,眼珠子離不開他的女子一樣的話,聶靖也不會想要她。他覺得,自己的妻子,必定是這世上最美麗也最聰明的女子——賀蓮房完全符合。雖然她已非處子之身,可聶靖覺得,自己是可以包容這一點的。畢竟錯的人是碰了賀蓮房的青王,而不是賀蓮房本身。 青王離京后,賀蓮房便經(jīng)常進宮去探望太后,有時候便會在宮中小住一段時日,畢竟府里也沒人在,她一個人住,又有什么意思呢?有時候她也會回大學士府去,那里只有賀茉回一人,她也放不下心。 在陳太醫(yī)與陸mama的藥食雙調(diào)理下,太后的身子骨明顯好了許多。因為祁玉河的死訊而產(chǎn)生的悲傷也在慢慢逝去。太后有很多的孫兒孫女,她疼愛每一個孩子,也盡量做到對每個人都公正平等??蛇@些孩子,除去剛出生不久就夭折的,每一個都是她看著長大的?;畋膩y跳的孩子,突然有一天死掉了,只是想,都叫人感到哀傷。 昌平公主的死是太后心中的痛,也是不能提起的舊傷疤。這傷在賀蓮房的陪伴下慢慢平息,然而并未消失,只是在平復了下來,當夜深人靜,她偶爾想起的時候,還是會感到無法克制的痛苦。 祁玉河的死一度讓太后更加傷心,幸而時間會沖淡一切。而賀蓮房的孝順溫柔,體貼人意,對太后來說,也十分安慰。 在宮中留宿的時候,賀蓮房便住在壽寧宮。西殿她是不去的,因為那里到處都是青王的痕跡。她不能像普通思婦般盼著自己丈夫回來,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青王在前線戰(zhàn)場,她必須保證他后顧無憂。 皇上在上朝的時候,透露了自己想要立儲君的意思。 所有的皇子、大臣、世家……都沸騰了! 目前看起來贏面最大的是天資聰穎并且有能力的二、四、七、九四位皇子,其他的皇子要么太過中庸,套么太過迂腐,要么太過稚嫩,都不符合……至于十六皇子,大家?guī)缀跻呀?jīng)要把這個認為戰(zhàn)場很好玩的傻子給忘了。 日后在戰(zhàn)場上大放異彩的十六皇子淚流滿面:說好的不會再黑他了呢? 四、七、九三名皇子的外家都十分強大,外戚干政,這是皇室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況之一。最符合的,其實是二皇子。他母妃早逝,雖然沒有顯赫外家,卻身份不低,再加上其人政績卓越,只要是皇上吩咐的,他都辦的很好,挑不出他一絲瑕疵。品性也十分端正,看起來樣樣完美,似乎是儲君的不二人選。 可四、九兩名皇子卻是皇后嫡出,背后又有趙世家這樣龐大的家族支持,從理論上來說,這兩名皇子成為儲君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但七皇子同樣不容小覷。 這四名皇子,個個都十分出色,不分伯仲,即便皇上都無法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