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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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濯站起了身,聽見外面的腳步聲和呼喚聲,他眼睛一亮。 …… 軍營里的人得到消息及時趕到,只是沐禾凝眼下的狀況實在不便挪動,幸好救援的人帶來了一直備在軍中的大夫和穩(wěn)婆。 大夫一看見這情況便嘆道:“這是要生了啊……” 沐禾凝的胎兒還不足月,只是目前已經(jīng)失了這么多血,必須催產(chǎn)讓她生下來了。 一聲令下,大夫和穩(wěn)婆立刻做好準備,軍營里趕來救援的人也忙著開始燒水,做好了要接生的架勢。 忙亂之中,女子的嘶叫一聲高過一聲,血水被一盆一盆端出來,容濯站在人群之外,看著眾人忙里忙外。 他知道,無論沐禾凝今日是否平安,至少他的任務是盡到了。 他轉過身,緩緩地走出去。 只是沒有想到,因為沐禾凝的這番動靜,頓時引來了寧國軍營中的人,容濯一出去,便與楚王手下的一眾侍衛(wèi)狹路相逢。 幾位侍衛(wèi)也頗為驚訝,沒想到大半年前從宮中消失,讓楚王頭疼了好久的小太子,會在今日這么輕易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容濯心中一驚,望著對方眼中閃過的光芒和步步逼近,他退無可退,心知自己今日是徹底避不過去了。 “別來無恙啊……小太子。” * 沐禾凝開始生產(chǎn)以后,便只留了大夫和穩(wěn)婆在里面,軍營中的男人們一律退出去。 他們聽著里頭傳來女子的陣陣哭喊和穩(wěn)婆鼓勵的聲音,心中頗為不忍,也不知這什么時候是個頭。 山下的路依然空蕩,他們早就向京中的沈敘懷傳去了消息,也不知他能不能及時趕到,陪伴著王妃生產(chǎn)。 正在眾人憂心忡忡之時,忽然有人大喊一聲:“來了!王爺來了!” 眾人立刻目光望過去,見雪色的山路上果然看見一匹駿馬正奔馳而來,馬上的男人身形偉岸,一身朱色的披風在冰雪之中格外耀眼。 沈敘懷從京中接到消息后,便一刻不停地騎馬飛奔而來,路上不知跑死了多少匹馬,才終于在這一刻趕來。 “王妃怎么樣了?”男人在這片山洞門前停下,縱身下馬,神情焦急憂心。 “回稟王爺,王妃正在里面生……” 這人的話音還未落下,便突然聽得里面一陣“哇”的嬰兒哭啼,叫聲微弱,卻煽動了每個人的耳膜。 “生了?生了!”眾人頓時驚喜起來。 沈敘懷在聽到哭啼的那一刻,心中重重的一擊,一路趕來所有的焦急與疲憊在這一瞬都化成了柔軟。 他抬腳就往里面走去。 穩(wěn)婆剪了嬰兒的臍帶,將她清洗好后包裹起來,抱著來見沈敘懷:“恭喜王爺,王妃誕下一位千金?!?/br> 沈敘懷的目光頓時落在襁褓中的女嬰上,她還那樣小,甚至皺巴巴的,可那是他的女兒,是他的至親骨rou。 沈敘懷將孩子接過來,抱給沐禾凝看,在她凌亂的面容上落下輕輕一吻:“禾凝,你受苦了……” 沐禾凝剛從痛楚中恢復過來,容色還十分蒼白,她無力地看著沈敘懷,劫后余生般虛弱道:“王爺,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怎么會呢?”沈敘懷憐愛地看著她,聲音輕柔:“我們還有好多朝朝暮暮,好多歲歲年年……” * 佑元十年冬,靖國內亂,淵政王帶兵起義,圣康帝駕崩于宮中,淵政王即位,開國號天啟。 次年春,寧國皇帝病逝,楚王即位,為穩(wěn)內政,寧國主動向靖國求和,靖國以寧國前太子容濯的性命為交易,同寧國簽下了休戰(zhàn)合約。 陽春三月,天色正好。 經(jīng)過一番肅清整治,朝堂和民間都恢復了穩(wěn)定,新帝登基以來的第一件大事——封后大典也如期舉行。 日子時欽天監(jiān)擇定的,典禮是禮部負責cao辦的,沐禾凝一點都沒有cao心,只顧養(yǎng)好了自己的身子,提前試了皇后的冠服。 一大早,嬤嬤們就來伺候沐禾凝梳洗裝扮,她望著銅鏡中的自己有些恍惚,也許是生了孩子的緣故,自己身上也比從前多了幾分成熟柔和的氣質。 太和殿上御林軍肅立,朝臣們早已在恭候在大殿之上等待觀禮,莊嚴肅穆下只聽得鑼鼓喧闐,樂師奏樂。 沐禾凝穿著盛裝款款出席,乘著鳳輦順著雅樂,緩緩地朝大殿之上那個唯一尊貴的男人而去。 從今天起,他們便是記錄在史書中的一對帝后,更是永遠不會分離的一對夫妻。 在萬人注目下,沐禾凝拾階而上,華美的皇后冠服襯得她氣質尊貴,精致完美的妝容發(fā)髻又讓她整個人熠熠生輝,周圍圍繞著一種母儀天下的圣潔。 她終于行至沈敘懷的身邊,牽著他的手,接受所有朝臣命婦的恭祝。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沈敘懷的家國理想與風月情愛在這一刻得到了完美結合,他望著殿下俯首的百官朝臣,和伴在自己身邊的女子,心中涌起一陣萬丈豪情。 沐禾凝也緊緊握著男人的手心,微笑著回應他。 在禮部的安排下,沐禾凝與沈敘懷隨后進皇祠祭祀祖先,而后她也拿到了皇后的金印、金冊。 冊封儀式還沒有完成,緊接著她還要接受命婦們的朝拜。 待到封后大典徹底結束,忙完這一切已經(jīng)是夜晚而至,沐禾凝終于可以回到昭和殿休息。 自從沈敘懷登基以后,就不愿入住先帝曾居住的蟠龍殿,恰好沐禾凝也不愿住歷朝皇后住的未央宮,兩人一合計,便讓人將沈敘懷年輕時曾居住過的昭和殿清理了出來,兩人住了進去。 從登基起他們便一直居住在一起,從未分開過,宮里的人都知道帝后如膠似漆,感情好得不像話,今夜又是二人的大喜之日,自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 紅燭搖曳下,沐禾凝脫下束縛了一天的皇后冠服,回頭就發(fā)現(xiàn)沈敘懷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含著火光。 她心中一緊,自從生孩子時受了虧損,這段日子以來沈敘懷念著讓她養(yǎng)身子,一直忍著沒有碰她,如今眼看著她的身體恢復了,這是又想吃rou了? 憋了幾個月的老男人獸性大發(fā)起來,她一個晚上都撐不住的…… 沐禾凝眼神一閃,頓時向后躲去,慌忙道:“我去看看年年……” 年年就是他們的女兒,當初也是因為沈敘懷的那番“朝朝暮暮歲歲年年”的話,沐禾凝給她取名為年年。 “這么晚了,年年都睡了。”沈敘懷長臂一攬,瞬間將小姑娘帶進懷里。 沐禾凝跌落在男人的懷中,一抬眸就看到了他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睛,聽得他聲音喑啞道:“你不知道,我等這一日等了多久……” 等了好久好久。 和她并肩而立,和她共享江山。 和她執(zhí)子之手,和她與子偕老。 幸好,他終于等到了這一日。 男人傾身上去,用唇將所有的情意訴說給她,同時手臂向后一拉,明黃的帳幔頃刻落下,掩映住了這對緊貼著的身軀。 帳外的龍鳳紅燭正靜靜燃燒著,火苗跳動著,要一直燃盡到天亮。 正如帳中這一對璧人,要一直相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