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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泰坦尼克]真愛永恒在線閱讀 - 第23節(jié)

第23節(jié)

    “真是荒唐?!甭督z冷冷地說。

    “閉嘴?!笨枌λ秃?。

    這哪里像是快要訂婚的男女,雙方就差拿把菜刀起來血搏了。杰克適時地插嘴一句,“你這個人可真是惡劣?!?/br>
    “洛夫喬伊,將他弄出去,在下船前我不想再看到這個家伙?!笨柌荒蜔┑靥裘?,他抱著我挑釁地對杰克說,“你最好給我徹底消失,識相點(diǎn)就該找個老鼠洞藏起來?!?/br>
    我拍拍卡爾的手臂,企圖將他推開??枌⑽冶У酶o,就是死不松手。我更加用力,他抓住我的手都在顫抖,似乎在抓什么救命的繩子,一松手就會溺死??墒悄樕夏欠N冷硬的高傲卻絲毫不褪,兇狠地瞪著杰克,像是護(hù)食的獅子。

    看過搶劫的,沒見過搶得這么光明正大的。

    老貴賓犬掂掂自己手里的槍,看看杰克,再看看卡爾,最終他還是默默地將槍塞回去,可能是他是覺得這種情況下干掉誰都不合適。然后他走到杰克身后,抓住他的胳膊,對他說:“好了,女人總會有的,你該回去了?!甭犓菓z憫的語氣,似乎還想幫杰克介紹幾個漂亮的妹子,好讓他快點(diǎn)忘記被搶走的“未婚妻”。

    不知道他的年薪多少,對卡爾忠心得讓人想哭。

    露絲驚恐地喘息一聲,可能是束身衣讓她更加難受,她低聲說了句什么,卡爾敏感地看她一眼,死抓著我就是不松手。露絲的聲音漸漸大起來,起初類似夢囈的自言自語,“完了……完……”終于她急促的呼吸聲慢慢緩回來,眼底那種驚疑也跟著消失,她的眼神漸漸堅毅起來,口齒也跟著清晰不少,“我們完了,卡爾霍克利,我跟你完了。這簡直就是對我的侮辱,你是個壞人?!?/br>
    “對,壞人?!苯芸烁c(diǎn)頭,跑到露絲身邊站著,還拖著老貴賓犬一起過去。

    壞人卡爾看著這群不成熟的呆子,他更加不成熟地對他們說:“那就滾遠(yuǎn)點(diǎn),帶著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還有衣服,不,衣服留幾件下來?!?/br>
    老貴賓犬跟杰克倆人同時露出一種面癱的表情,似乎沒想到這貨能絕到這種地步。老仆人覺得卡爾氣瘋了,導(dǎo)致理智全失,他快步走到卡爾身邊,伸手安撫地拍一下他的背部,低聲對他說:“請?zhí)家呀?jīng)發(fā)出去,如果將露絲小姐趕出去,很快就會產(chǎn)生丑聞。這是你的未婚妻,霍克利先生。情婦你可以找到很多個,但是妻子是唯一的?!?/br>
    卡爾終于聽進(jìn)別人的話,他抓著我的力道松懈一下,剛才他的樣子就好像要跟世界為敵,現(xiàn)在他終于回過神。我乘機(jī)要掙脫開這種粘膩的束縛,甩開他的手的瞬間,卡爾跟驚醒似地加大力量將我拖回去。跟拔河一樣,我要往外走,他卻死都要拉著往里去。本來想省點(diǎn)力氣,任他發(fā)完瘋再跟他講道理,但是我發(fā)現(xiàn)這家伙根本就不聽道理,因為他的大腦已經(jīng)漂浮到宇宙外,連智商都消失了。

    “放手?!蔽乙呀?jīng)懶得得跟這家伙生氣,怕自己跟他較真上去,最后大腦也會漂浮走。

    老貴賓犬還在苦口婆心地勸導(dǎo),“漂亮的女人有很多,現(xiàn)在的情況不合適。”

    我對這兩個家伙的節(jié)cao不忍直視,這都是什么對話。卡爾猶豫了再猶豫,他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瘋狂到足以讓他在社交圈完蛋,可是他就是不放手,理智與瘋狂在臉上交織成一種痛苦的表情。

    痛到我都不忍心刺激他,卡爾終于低聲對我說:“回房去,艾米麗,那個家伙什么都不能給你。”

    老貴賓犬已經(jīng)無力了,他似乎看到他家雇主奔上一條無法回頭的詭異大道,一去不回頭。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白晃晃的燈光讓我頭疼,他勉為其難地對我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我突然問:“你娶我?”

    這句話一出,現(xiàn)場一片靜默。

    露絲跟杰克跟老貴賓犬,……

    然后他們?nèi)齻€人同一時間,抬眼看向卡爾。

    “娶……娶你?”卡爾有些無法理解地低喃,他似乎覺得自己已經(jīng)付出很多代價,所以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會讓他破產(chǎn)的建議??赡軐λ麃碚f,他的人生從來就沒有出現(xiàn)過這么不識好歹的女人,一無所有,還敢拒絕他?!澳恪闶枪聝海裁炊紱]有,沒有身份也沒有財富,而且你可能還做過一些不好的職業(yè)……”他看起來不像是在對我說話,而是在對自己說話,在拼命說服自己我只是個毫無價值的窮鬼,“你根本不像是……不像是正常的女人,我可以給你很多……”

    “啪!”突然一巴掌終止了他夢魘般的自言自語,卡爾的臉偏一下,我的手有些麻。

    “好了,醒了沒?!蔽移届o地對他說,試著抽回自己的手,他的力量已經(jīng)小了很多,這讓我能慢慢后退,離開他身邊。

    卡爾恍惚回神,終于擺脫掉那種癲狂的狀態(tài),可是那種悲傷的感覺卻更加濃烈,簡直無法相信剛才那個強(qiáng)硬而暴躁的男人是他。他看到我走開,本能地要走過來,可是他很快就停止自己愚蠢的舉動,悲傷瞬間被他壓抑下去,一種冷酷的感覺的又回到他身上。

    我已經(jīng)走到門邊,就聽到他笑出聲,仿佛才發(fā)現(xiàn)這個場面很可笑,卡爾將自己死死握著的手插到褲袋里,他抬眼看我,里面的惡意都要漫出來?!霸瓉砟阈枰@個,你只是個跳舞的,可能還業(yè)余兼職偷竊,現(xiàn)在你在釣大魚嗎?偷衣服到上等艙,你不就是想要找個有錢的男人,你身后那個家伙能給你什么?你跟著他只會貧窮下去,窮鬼?!弊詈蟮脑u價直接扔給杰克,估計在他眼里,貧窮就是最需要處以極刑的大罪。

    “至少他能娶我?!蔽乙话牙〉谰呓芸?,讓他當(dāng)當(dāng)擋箭牌。杰克本來還是笑著的,可是一轉(zhuǎn)頭就對我歪七扭八地抽起表情來——我不想娶你啊。

    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鬼才嫁給你。

    這個角度卡爾看不見,可是露絲倒是能清清楚楚地觀賞到。她本來還氣憤難平,結(jié)果被我們兩個人的抽筋互動搞到差點(diǎn)笑出來。

    “呵,對,娶你?!笨柕男θ輴憾酒饋?,“你們在一起真是愉快,如果你現(xiàn)在跟他走了,那么就不要后悔,你永遠(yuǎn)都無法得到更多。沒有一個男人能付給你更多的東西,誰都不能,包括這位三等艙的杰克道森先生?!?/br>
    等了大半天終于等到他松口,我拖著杰克往后退,邊開門邊說:“那真是不好意思,我想一等艙不習(xí)慣三等艙的客人在這里過夜,我們這就走,晚安。”

    卡爾突然提高聲音,他威脅般地對我說:“走了就不要后悔,我不會再上你的當(dāng),你只是一個什么都沒有的小偷。”

    我回頭看到他直挺挺地站在起居室的椅子旁邊,嘴角倔強(qiáng)地抿平,眼睛惡狠狠地看著我,仿佛這一刻我成了他生命里最大的仇敵。不把我宰掉吃下去,他都覺得自己很委屈。

    我繼續(xù)往外走,身后卡爾又說:“你不要后悔,走了就別回來?!?/br>
    有一瞬間,我以為自己是拋妻棄子的渣男,然后我老婆對我破口大罵,死在外面別回來。他語氣里那種憤怒與傷心讓我跟著心情沉重,腳步停頓了一下,才終于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第40章 回來

    一等艙的白色走廊上,我跟杰克的樣子實(shí)在慘不忍睹,不過因為時間很晚,所以沒有嚇到別的客人。在被侍應(yīng)生攆出去前,我們得快點(diǎn)找到回三等艙的路,我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diǎn)撐不住。這兩天的瞎折騰加上幾乎沒有真正睡過覺,讓我現(xiàn)在胸悶腿軟,甚至虛汗一直往外冒。

    杰克看出我的不對勁,他歪下嘴巴,被卡爾打到的地方讓他看起來很不好受。他走到我身邊,手有些僵硬地虛放在我后背的地方,擔(dān)心我會倒下去,可能對他來說最近的事情亂七八糟,一腦子的疑問讓他的表情還帶點(diǎn)茫然感。我們倆走著走著,突然覺得不對勁,幾乎是同時回頭。

    露絲被我們的同步率嚇到后退一步,她露出個僵硬無比的笑容,可惜臉色的狼藉讓她看起來更像是要哭泣。她的聲音帶著余驚的微顫說:“我感到很抱歉,真的,我不知道他那么壞,他做的事情實(shí)在是太……太難以想象了?!?/br>
    我立刻搖頭,聲音沙啞地說:“你該回去,他除了綁著我一直在旁邊跳腳也沒有干過什么?!北绕鹞也铧c(diǎn)將他踢殘了,卡爾霍克利那家伙還算是客氣,一直動口不動手,而且連罵人都沒罵出一朵花來。基本上我覺得他遇上我比較慘,如果不是被他逼到滯留在泰坦尼克號上,我也不會對他那么不客氣。

    “外面冷?!苯芸丝粗督z身上那條紅色的長裙子,有些擔(dān)心地提醒她。

    “我沒事?!甭督z立刻對他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道森先生。”

    “杰克,我叫杰克?!苯芸笋R上開口糾正,似乎別人叫他道森先生讓他渾身不自在。

    “杰克?!甭督z從善如流地改正,然后對我們說,“你們要訂婚了,真是恭喜?!?/br>
    這句話真是驚悚,我跟杰克立馬拼命搖頭,“我跟他(她)不是那種關(guān)系?!睆?qiáng)調(diào)的聲音又快又響,撇清的速度簡直就跟逃命一樣。

    露絲被我們神同步的詭異反應(yīng)又嚇到后退一步,她有些狼狽地用手擦一下臉,看她的動作也是清楚自己臉上被淚水沖刷而過的殘妝很不雅。杰克已經(jīng)向前一步,對她認(rèn)真地解釋,“艾米麗是我的朋友,我們本來要下船的,可是中午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些意外。她被人帶走了,我必須留下來看看發(fā)生什么事。結(jié)果……”結(jié)果是杰克說不下去,因為他突然發(fā)現(xiàn)結(jié)果后面是人家的未婚夫?qū)⒆詡€朋友綁了,并且還打算囚禁人家。

    杰克的聲音不可避免地低了下去,他凝視著露絲,帶著某種憐惜之意對她說:“他一直都是這么對待你的嗎?”

    “沒有,他好像瘋了,我從來沒有看過他這么不顧一切,感覺就跟他家要破產(chǎn)一樣可怕。”露絲沒有任何猶豫地說。

    “以后不要做傻事,無論生活多么艱難,因為我們總會遇到更美好的事情?!苯芸舜蠓降貙λf,臉上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

    露絲似乎被他的話語所觸動,眼底那些被驚嚇到而殘留下來的恐懼慢慢融化。她看著杰克,第一次這么專注地看著他,“謝謝?!边@句道謝誠心誠意。

    杰克不在意地抬下肩膀,“不用客氣。”

    我有氣無力地在旁邊煞風(fēng)景,“兩位,婚姻大事我們以后再聊,再站在這里我估計侍應(yīng)生要來趕人了?!蔽覀?nèi)齻€人堵在走廊上,杰克一看就是下等艙的,露絲雖然衣服頭發(fā)包括臉都長著一等艙的標(biāo)志,可問題是她臉上妝容跟淚漬很容易讓人誤會。更不要說我,一頭亂發(fā)一身寬松的睡衣,就算卡爾的外套披在我身上,但是動作大的時候手腕上的淤青總能一清二楚地露出來,我們感覺就是從災(zāi)難現(xiàn)場逃出來的。

    “我們到下面去,雖然三等艙的鋪位有點(diǎn)擠,不過我認(rèn)識幾個婦女,她們會愿意收留你幾晚。很快就能到達(dá)紐約,艾米麗?!苯芸宿D(zhuǎn)眼對我說,他對一等艙的好奇早就在剛才那場沖突里消耗殆盡,現(xiàn)在他看起來迫切地需要回到自己的地盤上,特別是他還要照顧女性的情況下。

    “你們需要幫助嗎?”露絲緊張得雙手互握,她心存善意地詢問我們。

    “不,現(xiàn)在不需要。聽著,露絲,你該回自己的房間,洗個澡換身衣服,還有喝杯熱水,同時忘記剛才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好睡一覺?!蔽抑苯幼叩剿懊?,伸手放在她的手臂上,我能感受到她外表的平靜只是一種壓抑的偽裝,她剛才其實(shí)被嚇壞了。跳?;貋?,看到自己的未婚夫發(fā)神經(jīng)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好受。“你不用理會你未婚夫,他只是一只紙老虎。三等艙對你來說有點(diǎn)亂,你不該跟我們走?!?/br>
    露絲臉上強(qiáng)裝出來的微笑慢慢消失,她突然用手摸一下額頭,散下來的卷發(fā)被她往后撩開,她搖搖頭說:“你說得對,我知道?!彼坪踅吡ο胍f些什么,最后卻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往后退幾步,勉強(qiáng)笑一下。

    杰克愣愣地看著她,久久才同意我的話,“不要被紙老虎嚇到,如果他再敢對你無理,你就揍他?!?/br>
    露絲被他的話激到笑出來,她點(diǎn)下頭,有些難過地答應(yīng),“我會的。”然后她轉(zhuǎn)身往回走,走幾步就回頭看看我們,似乎前面是龍?zhí)痘ue,她每一步都走得特別艱難。

    杰克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的背影,眉間卻帶著明顯的擔(dān)憂。然后他突然對我說:“那個男人不是一個玩意,他都干了些什么?要不是我呆在甲板上打聽消息,她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掉到海里了?!?/br>
    我靠著走廊,用手摸摸自己的后頸部,滿手的冷汗。深深地呼吸一次,我對杰克說:“我們快下去吧,別節(jié)外生枝?!币剳賽壅勅松劺硐朊魈煸僬劊F(xiàn)在已經(jīng)夠混亂,如果露絲再跟我們跑,我實(shí)在沒有力氣去保護(hù)他們。

    “嗯。”露絲還沒有走到轉(zhuǎn)角處,杰克雖然應(yīng)著可是身體并沒有動。

    我也跟著目送她的背影,另外一個人突然從轉(zhuǎn)角走出來,腋下夾著圖紙,手上還拿著記事本,他跟露絲面對上,毫無防備地脫口而出,“露絲?你怎么了?”

    是安德魯,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打算回自己的房間繼續(xù)工作。我一下就站直身體,快步往前走,杰克驚訝地喊了我一聲,我聽而不聞。直接來到露絲旁邊,對他說:“你好,安德魯先生,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說,你有空嗎?”

    “艾米麗?”安德魯看到我本來是露出愉快的微笑的,可是下一秒看清楚我的樣子卻愣是將笑容抿回去,他有些震驚地看著我狼狽的樣子?!鞍l(fā)生什么事,你臉色很糟糕,還有……你的手?”他目光敏銳地看向我并沒有完全露出來的手腕,上面大片的淤青很嚇人,他立刻反應(yīng)回來地繼續(xù)說:“要我?guī)湍阏倚摞溈藛??他是這里的事務(wù)長,你能在他那里尋求幫助……不,你的行程不是預(yù)定到昆士敦就跟你叔叔下船的嗎?”

    “這些不重要,請給我一些時間,我有事想告訴你。”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我腦袋跟漿糊一樣,本能地想留住安德魯?shù)哪_步。

    “看來很重要,跟我走?!卑驳卖斂戳私芸艘谎?,似乎是覺得他在這里很突兀,但是他禮貌地沒有發(fā)出質(zhì)問。他夾緊自己胳膊下的圖紙,領(lǐng)著我們往前走,期間我們遇到上等艙的服務(wù)人員,安德魯禮貌地吩咐了他一聲。然后設(shè)計師將我們直接帶到自己的上等艙房間里,他打開門邀請我們進(jìn)去。

    我看到待客的客廳跟卡爾的一等艙房間完全不同,據(jù)說上等艙的每個房間的設(shè)計風(fēng)格都不一樣,為了要吸引到這個時代最富有的乘客,白星公司在這上面煞費(fèi)苦心。安德魯熟悉地將圖紙鋪到客廳的桌子上,臺燈下面,藍(lán)色的圖紙精細(xì)地繪制出泰坦尼克號部分船體。他將記事本還有筆都放到圖紙上,然后拉開椅子,對我說:“艾米麗,過來坐,還有露絲跟……”

    “杰克道森?!苯芸诉B忙伸出手,跟安德魯握手。

    安德魯友好地晃了晃手,笑著回應(yīng),“你好,道森先生?!比缓笏砷_杰克的手,又拉開一張椅子,這是幫露絲拉的。

    我走過去,座椅外層都是唯美雜亂的花紋,椅墊有一層細(xì)微的絨毛,在燈光下看起來就跟雪團(tuán)一樣。無精打采地坐下,雙手放到桌子上,前面剛好是那張大設(shè)計圖。

    安德魯?shù)嚷督z坐下時,才回到我前面的椅子,他習(xí)慣地將雙手握在一起放到圖紙上,然后對我說:“需要我?guī)湍阏垈€醫(yī)生嗎?昨天你看起來很難過,我以為你中午會下船?!?/br>
    如果可以,我是真的想下船。我想這艘船上沒有一個人比我更渴望下船的。

    我試著讓自己打起精神來,將氣虛胸悶的感覺壓下去,安德魯看出我的虛弱,他輕聲說:“我想你應(yīng)該有難言之隱,但是不要不顧惜自己的身體,你還有家人,艾米麗?!?/br>
    家人?這個地方,這個世界我現(xiàn)在孑然一身。

    “我現(xiàn)在要說的事情會很讓人難以置信,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將我當(dāng)成精神病患者,就算你們不相信,也請先聽我說完?!蔽遗θセ叵胍幌驴柕脑?,那些上層的陰謀與利益糾葛。然后抬眼與安德魯相視,“這艘船會沉,安德魯先生?!?/br>
    然后我看到他眼瞳一縮,十指相交的力道猛然繃緊。當(dāng)然這只是被嚇到的正常反應(yīng),他半秒就脫離出這種驚嚇,然后皺眉不悅地說:“艾米麗,這種玩笑不能開,要是別人聽見你會有麻煩?!?/br>
    是個白星公司或者造船廠的工作人員聽到這種話,都會恨不得掐死我。

    “白星公司陷入到嚴(yán)重的財務(wù)危機(jī)里,你應(yīng)該知道,他們曾經(jīng)開過會,要將撞壞的奧林匹克號偽裝成泰坦尼克號,然后撞沉它好訛詐大筆保險金度過破產(chǎn)危機(jī)?!蔽矣X得過于激烈的情緒會讓我更加呼吸困難,冷汗不止,我能感覺自己后背冰涼一片。

    “有這種事情?太不可思議了,這不可能,這艘船上有兩千多個乘客。”安德魯完全無法想象這種殘酷的計劃會是真實(shí)的,他連忙搖頭,拒絕我的話題。

    “你應(yīng)該有條件去打聽清楚,加利福尼亞號還沒有回去,它就是冰山過后的接應(yīng)船。當(dāng)利益達(dá)到百分之三百商人就敢做出任何事,他們在犯罪,安德魯先生。”我將手放在圖紙上,上面剛好是底艙鍋爐房,“會死很多人,首當(dāng)其沖就是最下面那些工人,他們來不及逃跑隔離艙門就會自動關(guān)閉?!?/br>
    “船還沒有沉,艾米麗,沒有一個人會死去。而且你說的是奧林匹克號,可這是泰坦尼克號,沒有人能欺騙我的眼睛。我親眼看著泰坦尼克號怎么建造起來,就是連船艙里的每顆釘子,我都很熟悉。”安德魯將手放在船體的中央,像是在角力廝殺般,我們兩人的眼神同樣堅定而無法被說服。他用手指點(diǎn)一下圖紙上某個地方,“這里是休息室,我打算將他改成上等艙房間,這里是斯巴達(dá)風(fēng)格的三等艙交誼廳,我打算多添置一個水龍頭。貿(mào)易局的人檢查了泰坦尼克號兩千次,幾乎每次我都在場,我不可能將四零零跟四零一這兩艘船認(rèn)錯?!?/br>
    四零零是奧林匹克,四零一是泰坦尼克,這是它們還沒有名字前在船廠的編號。

    “可是這個陰謀一直存在,沒有人能否認(rèn),白星公司將我們都當(dāng)成保險金,打算開著船去撞冰山。就算這不是奧林匹克號,可是你能保證這個陰謀會因此停擺嗎?如果他們直接想讓泰坦尼克號去撞冰山呢?”我生氣地站起身,雙手重重地按在圖紙上,不管這是什么船,也不管有沒有陰謀,幾天后它都會沉沒在大西洋底下。

    我當(dāng)然不能說我該死的會預(yù)言術(shù),或者我是穿越來的。這么說誰都會將我當(dāng)瘋子看,只能將卡爾那家伙說的陰謀拿出來忽悠人。死死咬定這是上層陰謀,引起安德魯?shù)闹匾?,他能做的事情比我多太多,他是船的總設(shè)計師,如果他想要拯救這艘船,那么他能立刻想出一大堆法子來。

    “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這是一艘全新的船,我們建造過最優(yōu)秀的作品,白星公司無論如何都不會犧牲它。”安德魯也被我氣怒了,他顧不上自己不跟女士生氣的風(fēng)度,也站起身,用跟我一樣的姿勢壓著圖紙。

    我們互不相讓地看著對方,都能在對方眼里看到堅持而瘋狂的自己。

    露絲跟杰克坐在一旁,插不進(jìn)嘴地看著我們,一臉驚愕。

    “但是你無法否認(rèn)有陰謀,我是這艘船的乘客,我有權(quán)利要求你去查證,去解決這種事關(guān)生命的隱患。安德魯先生,白星公司訛詐保險金的計劃真實(shí)存在過,你無法說服我無視這種計劃?!惫芩菉W林匹克還是泰坦尼克,只要這個陰謀曾經(jīng)開過會,那么我就要死咬著不放,什么理由都好,讓泰坦尼克號的船速慢下來,哪怕是慢一分鐘讓船有回避冰山的時間我也贏了。

    我不能去找船長,因為他沒有空理會我。我也不可能去找伊斯梅,他只會殺了我。只有安德魯,無論面對的是誰,他都會停下自己謙虛的腳步來聆聽你的需求。

    安德魯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他可能覺得我的話怪誕而不可理解。這讓他焦慮地用手指敲打著桌面,眉頭緊皺,然后他懷疑地問:“你的消息來自哪里?這種事我不會相信你,艾米麗?!?/br>
    消息來源。我難受地用手摸一下額頭,滿手的汗水,看著安德魯?shù)臅r候眼前陣陣發(fā)黑。房間里的水晶吊燈亮得讓我感受到那種虛無的重量,我發(fā)現(xiàn)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這種泰山壓頂?shù)耐纯嗪喼本褪沁@幾個月來的奔波要開始大爆發(fā)。一旦倒下,就別想輕易再爬起來的預(yù)感。

    我疲憊不堪地對他說:“消息是真實(shí)的,你只要去查證就能找到痕跡?!边B加利福尼亞號都沒有回去,就證明卡爾霍克利給白星公司一大筆錢是在短時間內(nèi),所以他們才沒有將所有犯罪痕跡收拾干凈。

    “不,你必須告訴我,不然我不可能僅僅只是為了你的話而開始大動干戈?!卑驳卖斁芙^我的消息,他臉上的驚疑很明顯,理智與情感交織成激烈的目光掙扎,最后停駐在我身上,變成一種強(qiáng)硬的求證態(tài)度。

    我連船票都是揍了人搶來的,去哪里找個確實(shí)的來源證明我話里面的真實(shí)性。而且就如卡爾那家伙說的,白星公司已經(jīng)在短時間內(nèi)渡過資金危機(jī),所以這次奧林匹克替代泰坦尼克的計劃也流產(chǎn)了,沒有人相信泰坦尼克號會沉沒,因為不會有人蓄意去撞冰山??墒撬詈筮€是出意外,而意外是最沒有人信的,我只能咬住陰謀。

    “就算白星公司真的計劃過這么可怕的陰謀,你也不可能知道,你只是個孩子,你叔叔跟白星公司是什么關(guān)系?”他直覺地認(rèn)為這個消息來自我那個虛構(gòu)出來的叔叔,如果等他回過神來去查乘客名單,那么別說叔叔,連我都不存在了。

    我努力地轉(zhuǎn)動滯澀的腦子,發(fā)現(xiàn)連站著的力量都要消失得差不多,手撐住桌面還是搖搖欲墜。然后我恍惚聽到自己說了句什么,“老……老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