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突如其來
第三百九十四章斬草除根 “化骨銷形,劫掠jing氣元神,好歹毒詭異的神通” 偏殿中坐了三個人,一個個面sè凝重。當(dāng)中一個大漢,身材魁梧,一臉的絡(luò)腮胡子,頭微微有些紅,穿了一件白sè的麻布袍子,渾身jing氣充足,頭頂之上隱隱現(xiàn)出一輪淡淡的紅光,虛懸在腦后,舉手投足之間模樣十分的神圣不凡,顯然就是這東夷一地“王城祭壇”的主祭莫追風(fēng)。對著的另外兩人,一個身穿紅袍,面容yin沉,桌子上放著一副瑩白yu弓,寒氣森森,冷光bi人,一個是個瘦xiao的老頭兒,腳下放一xiaoxiao的yao箱,一副hua白的山羊胡子,眼下如同綠豆,卻放**光。 除此之外,大殿四周還有二三十個個穿著白袍的漢子,一個個手持雕弓,如臨大敵,或是在院子中走來走去,或是隱沒與殿堂周圍的高處,將身收攝在每一片yin影當(dāng)中。 “君謨,到底是誰把你打傷的?我記得昨日天黑你乘靈鷲離去,短短一夜功夫,怎么就成了這般模樣?莫非這東夷之地,還有哪家宗mén敢對我落日宮的mén下弟子下手?”莫追風(fēng)眼中閃爍怒火,雖然已經(jīng)極力壓制住了心頭的憤怒,但在他的言語間,還是能叫人清晰的感受到,這位祭壇主祭大人切齒的痛恨,“老秦,到底怎么樣了,能看出點眉目嗎?” “應(yīng)該是魔道神通,具體出自哪一家,我還看不出來,不過既然已經(jīng)醒了,那就算是把命保住了只是他體內(nèi)那一道刀炁兇殘狡詐,一遇外力,立刻就隱入骨髓膏肓之中,以我的本事,想要只憑yao咒之力,只怕也是力有未逮。只能叫人趕快把君謨送回山去,請求山主大人親自出手,否則時日一多,肯定還是死路一條?!?/br> 原來昨夜一戰(zhàn),王君謨以落日宮逐日遁法,強忍劇痛,沖上高空,就被盤旋在天上的金烏山靈鷲負(fù)住,本想不眠不休趕回赤烏山去,卻不想王禪故意留在他體內(nèi)的那一道七殺化血刀突然作,一路上掠奪jing氣血氣,任他如何吞服傷yao,催運法力抵抗都無濟于事,眼看距離山mén還有十余萬里,真要一路飛回,肯定也是一具干尸。 無奈之下,王君謨只能掉頭趕往距離云夢大澤最近的王城祭壇,尋求救助。 東夷王城的落日祭壇一向都是由赤烏山打理,王君謨與此地的主祭壇主莫追風(fēng)jiao好,自然也知道王城祭壇中已經(jīng)秘密搜羅了一位“天巫殿”的巫醫(yī)秦百草,只要有此人在,他便絕對死不了。 須知道,早在遠古之時,落日宮還不曾存在,東夷最大的勢力其實就是“巫教”,其教派傳承,yin森詭異,驅(qū)鬼役神,神秘莫測,若不是當(dāng)年一場大1uan,歲月變遷,滄海桑田,巫教漸漸沒落,落日宮是否能獨霸東夷,或許還是個未知數(shù)。 而這大殿中正在說話的瘦xiao老頭兒,就是秦百草,乃是當(dāng)今世上巫教的最后一脈傳承“天巫殿”中的巫醫(yī),傳聞能生死人,rou白骨,被莫追風(fēng)許以重利,加以籠絡(luò),如今已經(jīng)加入了落日宮中。 天明時分,王君謨從天而降,被人現(xiàn)形同干尸,還斷了雙tui,莫追風(fēng)大驚之下,立刻就叫來秦百草,以巫術(shù)救治止血,又用了秘傳的yao草靈丹,內(nèi)服外敷,這才暫時叫王君謨從昏mi中清醒過來。 不過,秦百草,法力神通,尚不足以bi出王君謨體內(nèi)的七殺化血刀,只能叫他趕快回山,求司空赤焰救治。 “無妨,只要還活著就好,這點xiao傷,我還不放在眼里?!眲傄挥朴菩褋?王君謨就是嘿嘿一陣?yán)湫?“元屠老祖的神通果然厲害,那xiao子年紀(jì)輕輕,竟然霸道如斯,不過沒有當(dāng)場殺了我,就是他最大的失策稍后片刻,老莫你就和我一起回山面見山主,將此事如實稟告,用不了三天,我所受之苦,都要他百倍還之?!?/br> 身為赤烏山三十六天罡弟子之一,王君謨?nèi)舨皇亲载?fù)神通了得,也不敢孤身一人,進入云夢大澤,去和鳩摩什這個鳩摩家的老祖宗談條件,只是錯估了王禪本事,一個照面就被殺的重傷,如今想來,簡直是恨王禪入骨。 才一醒來,便要準(zhǔn)備返回赤烏山。而從他方才所言中也不難看出,有關(guān)王禪之事,的確也是和鳩摩什猜測的一般無二,至少目前為止,知道的人只有這么幾個。 王君謨根本還沒有來得及把事情傳遞回去。之前種種,一切說辭,不過都是他狐假虎威來嚇唬鳩摩什的。 “元屠老祖?”莫追風(fēng)臉sè一變,呼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帶起一片勁風(fēng):“原來君謨之前你說的竟然都是真的元屠老祖在yin山戰(zhàn)死,此事已經(jīng)便傳天下,不知道多少人覬覦其傳承,只要把這事情上報山主,君謨你就立了大功,到時候就算得到宮中長老親自指點都有可能,這點傷勢又算得了什么” “山主大人,雄才大略,只因出身不好,便被其他幾位山主詬病,若能有此事鋪墊一番,得到元屠老祖的傳承神通,那我赤烏山一脈定能壓過其他八脈。日后就是入主落日宮都不是問題,君謨你居功不xiao?!边@時候,那旁邊坐著一身紅袍的漢子,挪動了一下身體,出嘿嘿的笑聲。 “山主年富力強,神通廣大,對于天下大勢也dong悉入微,自然要甘遂尾翼只是那鳩摩家暗中經(jīng)營數(shù)千年,勢力不xiao,山主若要無聲無息取得元屠老祖的傳承,只怕也不容易……?!?/br> 說話之間,王君謨突然一咧嘴,體內(nèi)七殺化血刀的刀炁突然作1uan,又將他渾身jing血元氣chou走不少,眼見得兩眼深陷,頓時憔悴下來。 “哎呀,不好,不能再耽擱下去了,還是快叫人準(zhǔn)備好靈禽,我等幾人收拾一下,馬上離開君謨你放心,這一次我從山中乘來一頭追風(fēng)隼,度數(shù)倍于靈鷲,現(xiàn)在出,正午之前便能趕到山里。為防意外,你還是把事情經(jīng)過先和我講個明白,也省的倒是麻煩?!?/br> 這漢子眼見王君謨受苦,臉上焦急,眼中神情卻是一派歡喜之sè。顯然擔(dān)心的并不是王君謨的身體,只是害怕他現(xiàn)在還有隱瞞,若是半路死掉,消息便不完整。 王君謨心中暗暗咒罵,他和這漢子原本就是老相識了,都是赤烏山中三十六天罡之一,只不過這人名喚赫連城,資格比他更老,乃是出身于東夷王城赫連世家,拜在赤烏山中mén下一個甲子,修煉落日宮秘傳的“天霜箭訣”,善使一張云海yu弓,箭術(shù)神通,yin寒莫測,和自己的九曜神箭正是兩個極端。 而那赫連世家也是東夷王城有數(shù)幾個延續(xù)時間過了三千年,仍然歷久不衰的高mén大闕,族中子弟,依據(jù)資質(zhì)好壞,各自都拜在東夷幾大宗mén之下。這赫連城天資極佳,且少年時候另有機遇,早早就得了司空赤焰青睞,只是xing情yin狠,看不過王君謨年少成名,是以,平常時候,雙方就不怎么來往。 不想今天卻碰在了一起。 “這個卻是不用擔(dān)心了,我得秦老醫(yī)治,已經(jīng)好了許多,為防變故,這次回去,秦老也要跟隨。何況茲事體大,具體情況,還要山主拿定主意,我們這些做弟子的卻不好多知道什么。而且此事需要極度保密,各位千萬xiao心,不要讓其他山主的人知道,否則山主怪罪,任誰都無法jiao代過去?!?/br> 落日宮高高在上,mén下九座金烏山,就如同師出同mén的九大mén派,雖然不是敵人,卻也都是不折不扣的對手,相互之間明里暗里的競爭幾位ji烈,一有事請,暗地里拆臺的人也大有人在。所以不得不防。 “這是自然”赫連城聞言之下,面sè越y(tǒng)in沉,不過王君謨言之有物,卻也由不得他再多做反對,只得和莫追風(fēng),秦百草兩人一點頭。 “追風(fēng)隼就在殿后靈禽閣,早上我已經(jīng)派人,喂食了兩頭青牛,飲了人參湯,一切準(zhǔn)備就緒,隨時都能出?!?/br> 莫追風(fēng)點了點頭,一聲呼嘯,槅mén吩咐下去,頓時祭壇內(nèi)外,人影晃動,不知多少人開始為此準(zhǔn)備。 等到三人聯(lián)袂出去,叫人用擔(dān)架抬了王君謨一起到了殿后,便看到院中一處高臺之上,蹲著一頭束翅斂翼的金冠鷹隼,氣息彪悍,比起王君謨的那頭靈鷲更大,足以叫四人一起乘坐。 “快,快,解下靈禽,馬上出”赫連城目光yin沉,在王君謨身上一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就在這時,突然一聲長鳴,那高臺上的追風(fēng)隼突然猛的張開翅膀,扇的院中灰塵四起,銳利的目光一路看向天頂,隨后就只聽到一聲長嘯,驚動四方,一道白光從天而降。 “鳩摩什,可是這里?”天空之上,云層之中,王禪站在一條巨大的樓船之上,目光如電,穿云破霧,遙遙看向腳下一座山峰,在他身邊站著白素貞,xiao青和半死不活的鳩摩什。 鳩摩家的祖上傳承了元屠老祖幾分神通,雖然不如兵家技巧mén觸類旁通,可以祭練強大無匹的遁甲神獸,但也把北斗天宮中祭練傀儡法器的本事學(xué)到一些皮mao,歷代以來學(xué)以致用,煉器之法,倒也冠絕東夷各族。 如是王禪等人如今乘坐的移山云舟便也是鳩摩什親手打造出來的一宗寶貝,形如戰(zhàn)艦樓船,長有千丈,款寬有百丈,風(fēng)行于云層之中,就仿佛船行于水,不管內(nèi)外設(shè)下的禁制法陣,幾層樓臺,如何奢華,有多少攻防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只這一艘云舟,只需練氣士輸入極少法力,便能快飛行,日行幾萬里,而且內(nèi)部空間巨大,可以承載巨*,運送兵員,僅此一項便無愧于移山云舟之稱。 歷代以來,鳩摩家族只以此物,進貢于大夏王朝,裝配軍隊,便得以躋身與頂尖世家行列,叫人無法輕視。 王君謨離去不久,xiao青便將移山云舟準(zhǔn)備妥當(dāng),一路向著王城而來,竟然也不比落日宮的靈禽慢上多少。如今到了地頭,問明所在,王禪目光俯瞰,見下面人影晃動,王君謨被人抬著出來,頓時一聲長嘯,跳下云舟,二話不說,疾撲了下去。 “什么人?竟敢到落日祭壇胡鬧?” 這時候,秦百草緊隨在王君謨身邊,聞聲望去,臉上肌rouchou動,就見天空之上,從云層里面忽的撲下來一道骨白光華,白森森,冷氣bi人,后面又有一道白光,一道綠光,和一道黑氣直瀉下來,來勢兇惡,頓時又驚又怒。立刻嘴里念動巫咒,從手中yao箱中取出一只黃皮葫蘆,輕輕一拍,頓時葫蘆嘴大開,從里面骨朵朵,骨朵朵,冒出一大團的土黃云氣。 云氣之中,金星閃動,隱隱間就能辨出其中有無以計數(shù),密密麻麻的許多細xiao飛蟲,嗡嗡作響,四處1uan飛,一動百動,鋪天蓋地,朝上就翻卷上去。 隔著老遠,一見那黃云翻滾,來勢如飛,王禪鼻子里面就聞到一陣濃烈無比的土腥氣,氣息入體,兩肺之間立刻就是一沉,如同吸入了大量的塵土。稍一思緒,便認(rèn)出來是東夷苗疆百蠻山天巫殿中的巫蠱之術(shù),名為“戊土飛蝗降”。 其中那黃云之中一點點閃爍的金星,就是戊土飛蝗,稟天地戾氣而生,專mén吸食大地戊土之氣,因為一旦成形,就群居繁衍,往往數(shù)年之內(nèi)就能將方圓千里的地脈之氣統(tǒng)統(tǒng)吞噬吃掉,使得赤地千里,盡成窮山惡水,所以歷代以來一直都為人所忌諱。天巫殿傳承巫法,將此物練成飛降蠱蟲,平時養(yǎng)在戊土jing氣之中,一出手就是漫卷天地,什么飛劍都絞殺不凈。只要一靠近身子,被一只咬中,轉(zhuǎn)眼就能吃個jing光,最是歹毒不過。 并且那戊土jing氣本來就是地脈元氣所化,雖成一片黃云,罩在身上卻沉重如山,尋常修士,只要被這jing氣一附在身上,立刻就要被壓得骨斷筋折。一般的法寶也根本無法克制,只有太陽真火,五行神雷等幾種有限神通才能擊潰。 王禪一撲下來,去勢如電,只是一瞬便一頭撞進漫天黃云,立時就覺得身外一沉,整個人如同穿行于地下,壓力倍增,隨即又有無數(shù)細xiao的蝗蟲撲到近前,將他裹了嚴(yán)實,頓時大怒,立刻鼓dang體內(nèi)太yin真氣,哧哧穿出mao孔,將身外飛蝗全部凍得僵硬如鐵,掉落如雨。同時伸手一揮,接連三十六道七殺刀破體而出,血光滾滾,練成一片,沖進身下黃云深處。 啊七殺刀jiao織成網(wǎng),一路沖進絞殺,就聽到黃云之中,一聲慘叫傳來,王禪又把腰間青煞葫蘆拿在手中,倒下一大蓬的木妖鬼母苦心練就的青煞鬼氣,頓時鬼氣滔天,青光磷火四溢焚燒,與漫天的戊土jing氣同時湮滅無蹤。 再看時,便只看到那殿后地上瘦xiao干枯的巫醫(yī)秦百草,已經(jīng)分尸數(shù)處,渾身jing氣散逸無蹤,橫死在了當(dāng)場。 他一介巫醫(yī),平時只給人治病,雖然有巫蠱隨身,但不成元神,法力不成,自然擋不住王禪殺氣沖天的七殺化血刀一擊。 王禪這一行人,來勢洶洶,出手就不留情,一從云間撲下來,那莫追風(fēng),王君謨和赫連城正要出手,卻只聽耳邊慘叫連天,心中大驚,就看到血光滾滾,隱入虛空,不僅是第一個出手的秦百草尸橫就地,就連大殿前后幾十號祭壇弟子,被那血光繞著四周一陣掃dang,也全都喪命,成了干尸。 頓時間,祭壇之上,便只剩了他們孤零零的三個人。 “是你?你是怎么追上來的……?”王禪身形一落地,大槍橫展,躺在擔(dān)架上的王君謨便一眼認(rèn)出了王禪,登時大叫一聲,暗道不好,剛要張弓搭箭,拼死反抗,就被王禪一槍如電,跨越百丈空間,直接戳破了額頭眉心,把腦袋炸成碎片。 撲通一聲,栽倒地上 “怎么可能?”親眼看到,秦百草與王君謨瞬間被人殺死,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赫連城頓時驚得亡魂大冒,他雖然已經(jīng)修成元神,入mén更早,但單論修為神通卻也不比王君謨強到哪里,如今目睹王禪兇威,立刻知道不妙,知道王禪十有**就是那元屠老祖的傳人。 當(dāng)即,一聲大喝,把手中云海yu弓一顫,弓弦嗡嗡作響,彈出陣陣寒霧,彌漫身前,與此同時,人往后退,一聲呼嘯,高臺上那只最先覺移山云舟到來的靈禽追風(fēng)隼已經(jīng)振翅飛了起來,只要他再往上一縱,落在鳥背之上,以這靈禽度,自然不愁逃走。 “找死”王禪眉眼一瞇,身形落地,往前直闖,也不看面前寒霧深重,只一路橫行沖殺過去,他體外遍布太yin真氣,至至yin至寒,根本不把赫連城的天霜箭訣放在眼里,些許寒氣只一靠近身子,立刻便被太yin之氣吞食干凈,飽了自身—— 多謝各位支持,老魯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