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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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易就這么低著頭與他對視,看到他紅潤泛著水色的嘴唇,過了好一會兒,彎下腰緩緩親了上去。 這個親吻不過是碰了碰嘴唇,凌易從恍惚中清醒過來之后,從凌旭的嘴唇上離開,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似的拍了拍他的臉,說:“洗澡了?!?/br> 凌旭在愣了好幾秒之后,回答道:“哦,好的?!?/br> 第31章 凌旭去了衛(wèi)生間洗澡。 凌易沉默地坐在沙發(fā)上,修長的手指輕輕碰觸著自己的嘴唇。剛才的觸感還很明顯,可是那經(jīng)歷卻更像是一場夢境,他都不敢確定是不是真實(shí)的。 凌旭可能是喝醉了,不然他不該那么平靜,平靜得好像是這件事根本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可是這么一來,這個吻對于他們來說就是完全沒有意義的,什么都不能改變。 凌易覺得頭有些隱隱作痛,大概是酒勁上來了。 嘩嘩的水聲不斷地從浴室里面?zhèn)鱽恚凭趄v而上讓凌易有些全身發(fā)熱,他抬起手揉了揉額頭,隨后仰著頭倚靠在沙發(fā)椅背上,重重嘆了一口氣。 洗完澡出來的凌旭什么都沒說,回去自己房間睡覺了。 凌易想他大概是真的醉了,腦袋已經(jīng)不清醒了,不然洗澡那么長的時間,足夠他反應(yīng)過來剛才的行為代表著什么意思。 有些松了一口氣,但是更多的是莫名的失落,凌易苦笑一下,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朝衛(wèi)生間走去。 第二天早上見到凌旭,他果然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平靜地打開冰箱拿雞蛋,問凌易要不要吃煎蛋。 凌易為自己倒了一杯白水,仰起頭喝了一口,只見光潔的脖子上喉結(jié)滑動,有水珠順著他的下頜流了下來。 凌旭轉(zhuǎn)開了視線,拿出牛奶盒搖了搖,聽里面還有多少牛奶。 凌易把水杯放下,對他說:“吃?!?/br> 凌旭去廚房煎蛋,凌易站在門邊看著他,問道:“昨天喝多了?” 凌旭說:“是啊,一喝多就斷片兒了,什么都記不得?!?/br> 凌易沉默地聽著,看了一眼凌旭的背影轉(zhuǎn)身離開。 爸爸的情況很糟糕,那天下午搶救了一次之后,醫(yī)生說很可能下一次就搶救不過來了。 可是不管爸爸是不是能康復(fù),凌旭都不可能一直在這里待下去,他的假期結(jié)束,就該回部隊(duì)去了。 在這期間,凌易約了潘文紹出來喝過一次酒,因?yàn)槌伺宋慕B,他的這些心思沒有辦法告訴別的人。潘文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會對他說:弟弟又怎么樣?喜歡就去追啊。 雖然明白這些話不現(xiàn)實(shí),可是凌易聽他說心里總是會覺得舒服一些。 這一次潘文紹跟他說:“想清楚啰,別等到人走了又來后悔?!?/br> 凌易手指抓著小巧的玻璃酒杯,問道:“怎么叫想清楚?你讓我跟他說?” 潘文紹一只手搭著他肩膀,“說了也是走,不說也是走,你覺得呢?你機(jī)會不多,也許這一次他走了,下一次就帶著老婆回來見你這個哥哥,你到時候怎么想?” 凌易看著酒杯,神情有些怔忡,“我怕說了就回不了頭了?” 潘文紹說:“不說就什么都沒有可能。” 凌易聞言抬起雙眼,默默地為自己點(diǎn)了一根煙。 凌旭一天下午在自己住的房間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箱子,他打開來里面全部都是他過去的東西,包括他中學(xué)時記得亂七八糟的筆記本,這些凌易都沒有扔掉,而是仔細(xì)給他收起來。 凌易知道凌旭一定會看到這個箱子,因?yàn)檫@是他故意讓凌旭看到的,他覺得潘文紹有句話說的很對,不嘗試就什么都沒有可能。 晚上,兄弟兩個一起去外面吃飯,西餐廳里面燈光曖昧昏暗,浪漫而抒情的音樂伴隨著整個用餐的過程。 吃晚飯凌易開車回去,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其實(shí)氣氛已經(jīng)有些不對勁了,凌易能夠察覺凌旭的情緒其實(shí)緊繃著,表面上看起來很放松,但是整個人卻在刻意地跟他保持著距離。 凌易把手機(jī)丟在檔位桿附近,前排兩個座位的中間,他伸手去拿手機(jī)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凌旭的手背,凌旭立即把手挪開了。 當(dāng)然不會只是因?yàn)槟且幌渥訓(xùn)|西,凌易注視著前方,輕聲問道:“你還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 凌旭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他甚至沒有立即回答凌易的問題。 凌易非常有耐心地等待著。 道路并不順暢,一路走走停停。 最后凌旭說道:“哥……” 凌易正好踩了剎車停下來,轉(zhuǎn)過頭看他一眼。 凌旭的話說的有些艱難,“我們都喝醉了吧?” 凌易說道:“我沒醉。” 他沒醉,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凌旭有些茫然,他甚至不敢去看凌易,他看著車窗外面,問道:“你想要說什么?” 凌易說:“你不是知道了嗎?我想要說的就是我那晚做的事情?!?/br> 凌旭搖了搖頭,“我們是兄弟啊?!?/br> 凌易按下了車窗,左手手肘撐在窗沿,手指抵在唇邊,“所以呢?” 凌旭說道:“就算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可是從小到大我都當(dāng)你是親哥哥的?!?/br> 凌易還沒有說話,前面的車已經(jīng)開動了,他也將車緩緩朝前開去,好一會兒之后才對凌旭說道:“你對于我來說,是最特別的存在。” 凌旭轉(zhuǎn)頭看向凌易,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凌易說這種話。從他有記憶以來,一直是他屁顛顛跟在凌易后頭,因?yàn)樗母绺绾苡⒖『軆?yōu)秀,他崇拜他欣羨他也喜歡他。他知道凌易對他很好,可是在口頭上,凌易從來沒有對他客氣過,小時候不讓他纏他的時候,叫他滾是家常便飯,他聽習(xí)慣了也不覺得傷人,下一次還是會纏上去。 他知道凌易對他跟對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因?yàn)榱枰走@個人有些冷淡,而且不愛表達(dá),他能夠用行為告訴凌旭他是重視他,已經(jīng)可以看得出來他的感情了。 今天這句話一說出口,凌旭立即明白凌易是認(rèn)真的,非常非常認(rèn)真,認(rèn)真到他都有些怕了。 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 凌旭沒有直白地拒絕,因?yàn)榱枰滓矝]有直白地表白。 只是一個坦露了自己的心意,而另外一個,永遠(yuǎn)都只有一句話:我們是兄弟。 不是同性戀惡心,也不是我根本不喜歡你,就是我們是兄弟,在他看來,這句話足夠給凌易的感情判一個死刑。 那段日子凌易很難熬。 凌旭沒有直白地拒絕,可能是他并沒有那么抗拒,也可能是他不忍心傷害凌易而已。 爸爸再一次被搶救回來。 病房外面,凌旭緊張地靠著墻站著,而凌易一只手握成拳抵在墻上,緊緊蹙著眉頭。 他們家如今家境很好,什么都不缺,他可以給爸爸最好的醫(yī)療條件,可是在疾病面前,他還是無能為力。 醫(yī)生和護(hù)士離開之后,他們走進(jìn)病房里面,爸爸躺在床上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他身上插著冰冷的管子,依靠著器械輔助勉強(qiáng)維持著生命,可是很快,這一份勉強(qiáng)都將難以持續(xù)。 “爸爸,”凌旭握住他的手輕輕喊他,可是這一次他已經(jīng)無法給他回應(yīng)了。 從病房里面出來,凌易抬起手想要碰觸凌旭肩膀的時候,凌旭躲開了。 凌易看著自己的手,慢慢垂下,說道:“你先回去吧。” 說完他就走了,凌旭在后面追了兩步,也不知道該不該喊他,最后還是沒有追上去。 凌易晚上又去找潘文紹喝酒了。 一是因?yàn)榱栊竦氖虑?,二則是爸爸的狀況也令他覺得難受,壓力太大,他需要一個途徑來讓自己稍微放松一些,總好過回家去面對著凌旭。 潘文紹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他對凌易說:“這么難受,找個人來陪陪你如何?” 凌易冷淡地回了他一個字:“滾。”現(xiàn)在的他怎么可能有這種心情。 潘文紹說:“哪那么癡情?要是我的話,不喜歡就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你說是不是?” 凌易這回一個字都沒有回答他。 后來凌易喝多了,是潘文紹找人開車送他回去的。 還沒到家,潘文紹就在凌易的口袋里面摸出手機(jī),找到了凌旭的電話號碼給他打了過去。 凌旭很快接了電話,有些緊張地喊道:“哥?” 潘文紹說:“不是你哥,你哥喝傻了,快下來接他。” 電話掛斷之后,凌旭急急忙忙下樓來走到小區(qū)門口,還等了兩分鐘才看到載著凌易他們的車子過來。 “哥?”車門一打開,凌旭便探頭去看。 潘文紹先下車,對凌旭說:“幫忙把他拽出來?!?/br> 凌旭許久沒見過潘文紹了,先是愣了一下認(rèn)出他來,“紹哥?” 潘文紹笑了笑,抬手想要捏凌旭的臉,說:“越長越好了啊,難怪凌易念念不忘的?!?/br> 凌旭覺得尷尬到了極點(diǎn),避開潘文紹的手,轉(zhuǎn)移話題說道:“把我哥扶出來吧?!?/br> 潘文紹幫著他一起把凌易從車子里扶了出來。 凌易實(shí)在醉得不輕,腳步都是虛浮的,需要依靠在凌旭的身上才能站住。 潘文紹坐進(jìn)車?yán)?,對凌旭一揮手,“那我先走了啊?!?/br> 凌旭應(yīng)道:“麻煩你了?!睅缀跏前胪习氡У胤鲋枰淄依锶?。 在電梯里,凌易頭靠在凌旭的肩上,含糊地問道:“凌旭?” 凌旭說:“是我。” 凌易沉默片刻,突然微微抬頭吻住凌旭的脖子,甚至輕輕吮吸了一下。 凌旭反應(yīng)很大,幾乎是立即將凌易推開了。 凌易根本站不穩(wěn),跌坐在了地上。 凌旭一愣,隨即又上前去將凌易扶了起來。 之后一直到家里,凌易都沒有任何越線的舉動。 凌旭扶著凌易坐在沙發(fā)上,自己去廚房給他倒了一杯白水。然而把水杯送到凌易面前的時候,凌易卻不肯接。 “哥……”凌旭輕聲喊他。 凌易突然抬起手抓住了凌旭的手腕,凌旭掙扎著想要縮回手可是沒能成功,他都沒有料到喝醉酒的凌易會有這么大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