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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浣春歸在線閱讀 - 第16節(jié)

第16節(jié)

    聽著那位夫人的話,花廳里眾人皆點頭稱是:“可不是,慕大小姐德才兼?zhèn)?,這才被皇上冊封為昭儀,慕家兩位公子個個長得俊秀無儔,現(xiàn)兒瞧著這慕二小姐……嘖嘖嘖,比起年前見著的時候又美了幾分,慕夫人,你快快別藏私,莫非慕家是有什么養(yǎng)顏的方子不成?”

    “我瞅著慕二小姐是沒了那青澀的底子,眉眼長開了些,這才顯得更是美艷了?!币晃环蛉耸掷锬碇淮茨局樽樱坪醪唤?jīng)意般溜了慕微一眼:“這個美字不少人能當?shù)闷?,而這個艷字就真真難說了?!?/br>
    旁邊有人會意的點了點頭:“美艷不可方物,現(xiàn)兒慕二小姐可真當?shù)闷疬@句話了?!?/br>
    在大虞,“艷”一般是用來形容婦人之詞,即便用來形容未婚女子,這個字眼還是略帶貶義,這幾位婦人拿了這個來形容慕微,那可分明是話里有話。慕老夫人心中一咯噔,這些長舌婦們今日莫非是故意要與慕家作對不成?

    慕微望著花廳里的那幾位說得正開心的婦人,站了起來行了一禮,笑吟吟說道:“各位夫人如此夸獎慕微,慕微可真有些擔當不起。我見各位夫人這溢美之詞說得順溜,想來在府里也是這般夸獎自己女兒的,只是慕微這般粗陋之姿,哪里比得上各位夫人家的小姐,這個艷字,還是歸還給各位夫人,請大家拿了回去盡力夸獎自己的女兒罷?!?/br>
    這一番話說得風輕云淡,慕微掃視了花廳里眾位夫人一眼,再朝慕老夫人與慕夫人行禮道:“祖母,母親,微兒想去園中尋了手帕交一道去賞花游玩,暫且失陪?!?/br>
    慕老夫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來,朝慕微點了點頭:“你去罷?!鞭D(zhuǎn)眼瞧了瞧那幾個被慕微說得啞口無言的夫人,心中大呼過癮,對待這樣的人,若不是給她們些顏色瞧瞧,恐怕還一個個牙尖齒利的繼續(xù)說下去呢。

    “小姐?!鼻镌職忄洁降母谀轿⒌纳砗螅济櫟镁o緊的,順手扯了一朵桃花,將那花瓣一片片的撕了下來:“那些夫人們可真是嘴巴不積德,一個個就會胡說八道?!?/br>
    “嘴巴長在她們身上,她們愛怎么說便怎么說?!蹦轿⒄径松碜有α诵?,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我剛剛好不想在花廳里坐著,趁機溜出來也便是了?!?/br>
    “可她們分明就是在……”秋月的臉拉得老長,心中很不痛快,那些夫人們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說自家小姐已經(jīng)失了清白,不再是黃花閨女了!這些話是能混說的不成?雖說大虞的風氣比南燕要開放,可對于女子婚前失貞的事情依舊也是看得重的。

    聽說南燕的小姐若是做下了那種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是要被送去庵堂里做姑子,便是會被囚禁在家里做一輩子老小姐,再也沒有見天日的時候。而大虞的貴族人家有這樣的事情,這位小姐議親就有問題了,很多門當戶對的人家都不屑登門求親,這位小姐年紀漸長卻無人求娶的時候,家里邊便會給她挑一戶門第低的人家,打發(fā)一筆陪嫁就草草了事。

    “小姐,你不是教過秋月三人成虎這句話?要是被她們這般胡說八道的,小姐的名聲會被敗壞掉的!”秋月的臉漲得通紅,氣得都快說不出話來:“要是名聲壞了,以后又該怎么辦才好呢?”

    慕微朝前邊走了幾步,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她真不在乎這些流言蜚語,敗壞她的名聲又如何?名聲壞了只不過是在議親上頭會艱難一些——議親?慕微的嘴角拉出了一絲笑容來,除了燕昊,她誰都不想嫁,若是能因著這些閑話讓她在家里做老小姐,她可還得好好感謝那些長舌的夫人們才行。

    帶著秋月往前邊走著,就見那邊一大片杏花林,那杏花紅得格外醒目,如霞似錦一般的籠在枝頭,微風一吹,萬點落紅如雨一般紛紛飄零,衣裳上立刻便有了深紅淺紅,仿佛染了胭脂,很是亮眼。

    杏樹那邊站著一群貴女,正嘁嘁喳喳的在說著話兒,見著慕微帶了秋月走過來,忽然間眾人都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瞪著她,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慕微迷惑的瞧了瞧眾人,望見里邊有幾個與自己相熟的,朝她們笑了笑:“王三小姐,李四小姐,你們來得這般早?!?/br>
    被喊到名字的兩人似乎有幾分尷尬,將頭轉(zhuǎn)到了一旁,仿佛要與慕微撇清關(guān)系一般,秋月看著兩人那神情更是生氣,撇了撇嘴道:“王三小姐,李四小姐,今日怎么就這般生分了?以前你們見了我們家小姐,可是一個勁兒巴結(jié)著上來,唯恐我們家小姐不理會你們呢!”

    王三小姐的臉上一紅,方才轉(zhuǎn)過頭來低低喊了一句:“慕二小姐?!倍抢钏男〗銋s依舊是端著一張臉,嘴巴閉得緊緊,眼睛往不遠處杏花樹上瞄,似乎正在全神貫注的賞花一般。

    “原來這就是那位鼎鼎有名的慕二小姐。”人群里忽然傳來一個歡快的聲音:“慕二小姐,聽說你前不久被流民捉了去,可否與我們說說那賊窩里究竟是個什么模樣?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慕微定睛一看,就見一位穿著紅衣的少女,正滿臉帶笑的望著她,那笑容似乎很真誠,沒有諷刺挖苦的意思。慕微淡淡一笑:“那些人對我不錯,派了兩個丫鬟服侍我,住得也很舒適,沒吃什么苦頭?!?/br>
    “如何沒有吃苦頭?”一個尖尖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尖刻:“聽聞那些流民都是受災的地方逃過來的,吃不上飯,討不到媳婦,慕二小姐這般美貌,我便不信那流民的頭子沒有動心思……”那聲音說到后邊,慢慢的轉(zhuǎn)成了一句哂笑:“所謂掩耳盜鈴,也不過是騙騙自己罷了。”

    慕微站在那里,眼睛朝那位小姐望了過去,就見她的長相甚是陌生,以前沒有見過,一張容長臉兒,顴骨有些高,嘴唇卻很薄薄,就如兩片鋒利的刀子一般,只是擦著鮮紅的口脂,將那銳利的鋒芒掩去了一大半。

    “不知這位小姐是哪家的?以前怎么沒有見到過?”慕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這位小姐說起這些話來頭頭是道,莫非你已經(jīng)領會過那流民頭子的兇殘?”

    “你胡說!”那小姐臉色煞白,一雙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來:“我養(yǎng)在深閨,哪有什么機會去見那流民頭子?”

    “若你得見過,如何又知道那流民頭子會對美貌女子動心?你連流民是哪一方來的恐怕都不知道,可偏偏卻要當成自己親眼看見過一樣,這般胡編亂造的去說一個人,你便不擔心死后會下拔舌地獄?”慕微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諷:“再說了,若是心中有佛,看旁人都是佛,心中有鬼,看一切都是鬼,我想這位小姐心中裝的全是那鬼蜮伎倆,所以瞧著世人,個個都是鬼怪一般,才會有這般齷齪的心思。”

    周圍的貴女們聽著慕微這般落落大方的說話,根本沒有半分畏畏縮縮的神色,不由得也心里想著,這位慕二小姐是不是真沒有被那歹人侵犯過,否則她怎么會這樣坦蕩?望了望慕微,又望了望那位小姐,眾人臉上都露出了迷惑的神色。

    “有些人,最最擅長的就是反咬一口?!蹦切〗銡獾萌戆l(fā)抖,重重的哼了一聲:“我便不信了,從那賊窩里出來,還能是清清白白的!”

    “說得也是,聽說那流民都是窮兇極惡之徒,為何還能這般仁慈,派丫鬟服侍她,也沒吃什么苦頭?說出去都不會讓人相信?!庇腥肆⒖虅訐u了幾分,開始咬起耳朵來:“你相信還是不相信?”

    被問到的人白了她一眼:“只有傻子才會相信!”

    “你們都在胡說些什么呢?”忽然身后有人開口了,聲音里滿滿都是怒意:“誰在這里亂嚼舌根子?難道不會良心不安?”

    慕微沒有回頭,那聲音很是熟悉,宇文如眉過來了。

    “宇文小姐說得是,她們就是在亂嚼舌根子!”秋月聽著宇文如眉過來替慕微抱不平,歡喜得眉毛眼睛都擠在了一處,指著那群貴女道:“宇文小姐你瞧瞧,她們都在說什么話兒呢,不就是在嫉妒我們家小姐,所以在背后詆毀她?”

    一陣香風襲人,宇文如眉挽住慕微的手,笑著望了望她:“微微,咱們?nèi)ヅ赃呁妫瑒e理她們?!?/br>
    那群貴女目瞪口呆的望著宇文如眉與慕微攜手走開,又聚到了一處:“高小姐,你說的那話可是真的?但為何宇文小姐又那般說?”

    那高小姐也怔怔的望著宇文如眉的背影,好半天沒有說話,這時就聽旁邊有人在問:“高小姐,你與宇文太傅家,說起來不還扯得上親戚關(guān)系,為何宇文小姐見著你和不認識一般?”

    “什么叫扯得上親戚關(guān)系?我們家夫人可是宇文太傅家大夫人同宗的堂妹,那可不是扯上來的關(guān)系!”高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憤憤不平的為自己小姐說話:“我們家老爺年后才調(diào)任進上京,我們家小姐只隨夫人去宇文太傅府拜望過一次,才得一面之緣,宇文小姐不認識我們也是正常的事兒?!?/br>
    “原來是這樣?!北娙诉@才恍然大悟,紛紛點頭:“就說呢,親戚都不認識了?”

    站在那里,眾人又將那話題扯回到慕微身上,一個個猜測著慕微在那賊窩里究竟受過什么折磨。正說得高興的時候,就見那邊走來了一群錦衣華服的公子,領頭的便是太原王赫連毓。

    赫連毓頭上束著紫金冠,上邊鑲嵌著一顆碩大的明珠,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蜀錦袍子,俊眉修目,唇邊帶笑,瞧上去真是溫潤如玉。那一干公子哥兒跟在他身后,完全被他的光芒所掩蓋住了,在場的貴女都只將目光投向了赫連毓。

    這般身世顯赫,又有這十分的人才,誰不愛慕?貴女們見赫連毓走了過來,不由得一個個羞答答的捏了手帕子站在那里,一雙眼睛不住的往赫連毓身上偷偷溜了一眼,又飛快的將視線調(diào)開。

    “太原王,今日開詩會否?”有位貴女大著膽子朝赫連毓行了一禮:“這別院里的杏花開得如此繁盛,正好入詩?!?/br>
    赫連毓點了點頭道:“自然會有,不但開詩會,演武場那邊還比騎射,眾位小姐若是有興趣,也可以去那邊瞧瞧?!?/br>
    大虞自□□定了江山以后才開始學習漢朝的禮儀制度,經(jīng)過了幾朝幾代,大虞已經(jīng)逐漸漢化,可胡人的風俗習慣畢竟根深蒂固,所以很多游宴上邊既有賽詩項目,還要比試騎射。聽說演武場那邊比騎射,不少貴女們都高興了起來,紛紛跟著赫連毓往那邊走了去。

    赫連毓一邊走,眼睛一邊在張望著,各府夫人帶著公子小姐都來齊了以后,他去花廳看了看,沒見了慕微,趕緊派人去打探看慕二小姐去了哪里,不多時便有人回報慕微帶著丫鬟去杏花林游玩,他連忙帶了人跟了過來。

    五顏六色的衣裳看得他眼花繚亂,可是里邊卻沒有見著慕微的蹤影,這讓赫連毓心中有些惆悵,他在別院舉辦這次游宴便是為了慕微而辦的,正主兒都不在,他又如何有興致跟這些人在一處呆著?

    “再去看看慕小姐在哪里,速速來報?!焙者B毓失望的看了一眼那群說得正熱鬧的貴女,臉微微下沉,耳邊仿佛有上百只麻雀在嘁嘁喳喳的叫,那聲音聽得他有幾分煩躁。

    她們都不是她,她們做什么事情都沒有她那般可愛,赫連毓將手背在身后,冷眼看著那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貴女們。楊柳輕風漸漸的起了,杏花簌簌的從枝頭飄零,一點點的落在腳下的泥土里,很快將那灰褐色的地面遮蓋住,堆出一層艷紅。

    作者有話要說:備注:側(cè)帽風流乃是獨孤信的典故,這里挪用了下。

    第33章 小人無恥

    “微微,你還是來了?!庇钗娜缑忌斐鍪謥韺⒁律焉蠋灼蠹t給彈了去,手指頭上邊有這點點的水漬,映著日頭影子,閃閃的發(fā)光。她的眉頭微微皺在一處,眼中有這不贊成的神色:“我都說過了,她們肯定會在你背后說三道四,可你還是要來,現(xiàn)兒心中肯定不舒服罷?”

    “誰人背后不說人?她們說她們的,我自己不放到心上去就行了?!蹦轿⒊钗娜缑夹α诵?眉宇間有一種疏淡的神色:“走罷,咱們到那邊去瞧瞧?!?/br>
    宇文如眉的眼圈子紅了紅,一只手抬了起來,很是親昵的抓住了慕微的手:“微微,你吃了這么多苦,偏偏還要聽這些閑話兒,真為你覺得不值。好在你自己還不堵心,否則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你才是?!?/br>
    兩人攜手慢慢往前邊走了去,不多時便來到了別院的湖泊旁邊,這湖雖然是人工開鑿出來的,可卻與京城的那條御道河聯(lián)在了一處,引進來的是活水,所以那湖水很是清澄,就如明鏡兒一般閃亮,被那春風一吹,無數(shù)粼粼的細紋翻騰著,就如萬點碎金,點點刺著人的眼睛。

    “這邊景色真美,不知為何卻沒有什么人來游玩?!庇钗娜缑伎戳艘谎壑車?,只有兩三個人在湖邊閑逛,這讓她覺得頗為驚詫。

    “大抵都去演武場或者是那邊花廳了?!备谀轿⑸砗蟮那镌缕擦似沧欤骸斑€不是都想得太原王歡喜,全去奉承著了?!?/br>
    宇文如眉心中堪堪的漏了一拍,只覺得有些心事被人戳穿的感覺,她今日特地仔細打扮一番出來,為的就是想讓他多看一眼。可剛剛才踏進花廳,就聽兩個夫人躲在角落里竊竊私語,仔細聽了一耳朵,方才知道原來慕微還是來參加這次游宴了。

    心中忽然便有一種悵悵然,她究竟還是來了,沒聽自己的勸阻就跑了過來——難道她也是想要見他一面?一想著昨日慕微身上穿著那件春衫,那艷艷容光讓她幾乎不能直視,宇文如眉的一顆心便如被蟲子咬了一般,留下了一個缺口,那種酸澀的心情彌漫開來,幾乎要讓她透不過氣來。

    若是慕微站在他面前,恐怕他只會看著她罷?宇文如眉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睛,自己昨日分明就勸過慕微,可她還是要來,分明就是想來出風頭,搶去他的目光。慕微的手在她的手掌中,很是柔軟,仿佛沒有骨頭一般,宇文如眉心中有幾分恨意,幾乎想要用力將她的手指給捏斷,可她究竟還是沒有這樣做,只是笑著將慕微帶到了湖畔的水榭那邊:“咱們到這里坐坐,不去湊熱鬧?!?/br>
    自從大虞開始漢化,很多東西都是向南燕學的,包括了大虞的建筑。大虞貴族大部分都是胡人,以游牧為生,開始都住習慣了帳篷,后來固定在一個地方住了下來,房子都是圓形屋頂,就如那帳篷一般,后來慢慢的學來了南燕的建筑風格,湖畔邊上也喜歡修一些樓閣亭臺了。

    這水榭就是典型的南方水鄉(xiāng)的風格,水榭有些像涼亭,卻又與涼亭有些不同,水榭是用雕花門窗給隔離出來的小屋子,若是嫌著熱,便可以將雕花窗打開,讓那習習的涼風吹進來,伴著荷花的清香,格外舒暢。

    慕微與宇文如眉在水榭里坐了下來,宇文如眉的貼身丫鬟喜兒與秋月一道打開了兩扇雕花窗戶,兩人將手擱在木頭格子上邊,望著底下那悠悠流水,細細的說著閑話。

    宇文如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對勁,慕微隱隱有一種直覺。

    她雖然在陪著自己閑聊,可那雙眼睛卻泄露了她不安的情緒。慕微用手支著頭,望了望那笑得很是夸張的宇文如眉,總覺得她仿佛逐漸在發(fā)生著變化,可這變化究竟是什么,她卻不能清楚的說出來。

    宇文太傅是大虞的老臣了,最近這兩年尤其得皇上的信賴,太傅、太師與太保并稱三師,乃是一品大員,宇文太傅家與慕大司馬府算得上是旗鼓相當?shù)拈T戶,故此宇文如眉與慕微自小便是好友。

    宇文如眉是宇文太傅的第七個孫女兒,在家中很是得寵,宇文老夫人出門拜會親友,都會將宇文如眉帶在身邊:“這可是我們宇文家的明珠。”

    還是在慕微五歲的時候,她便認識了宇文如眉,兩人有十年的交情。小的時候慕微覺得宇文如眉有什么話都與她說,真是推心置腹的朋友??陕哪昙o漸長,她發(fā)現(xiàn)自己與宇文如眉之間似乎卻越來越疏遠了,雖然每次游宴里兩人總是手挽手的站在一處,眉開眼笑的說著閑話,但她卻始終感受不到宇文如眉的真心。

    就如今日,宇文如眉竟然拉她到湖畔這邊來觀賞風景,這很不符合她做事的風格。

    宇文如眉素來對自己很有信心,每一次游宴里她都想讓眾人矚目,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讓自己被人注意到的機會,可今日怎么便不去參加那賽詩會,也不想去演武場了?慕微扭頭望著那波光粼粼的湖水,心中暗自揣測,究竟宇文如眉想要做什么。

    “微微,其實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改變就能改變的?!庇钗娜缑奸L長的嘆了一口氣,一臉同情的望著慕微道:“方才那些人嚼舌根子你不放在心上那是極好的,可你不放在心上,并不代表這流言會銷聲匿跡,少不得有些人會將你看低了幾分……以后,你可怎么樣才好呢?!?/br>
    雖然聽著仿佛是在關(guān)心自己,可宇文如眉的話仿佛在告訴自己一個事實,自己已經(jīng)被京城里的人認定失去了清白,再怎么掙扎也是沒有用了。慕微有些困惑的皺了皺眉頭:“如眉,你的意思莫非是要我自己將自己看低幾分?”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話音未落,就聽水榭外邊傳來了沙沙的腳步聲,慕微轉(zhuǎn)過臉來一看,便見著一個穿著長袍的公子帶了長隨往這邊走了過來。

    “咦,怎么太原王的游宴里還混進了這樣的人?!庇钗娜缑嫉目跉夂苁遣桓吲d:“喜兒,將那水榭的門給關(guān)了?!?/br>
    那人慕微認識,他是一位姓任的光祿大夫的三公子,聽說這人不學無術(shù),慣會在風月場里出入,京城的貴女們對他皆是避之而不及,每次游宴中遇到他都要快快閃身躲過。任大夫為著這個兒子也花了不少心思,眼見著已經(jīng)二十歲了,一事無成不打緊,還沒有談好一門合適的親事。

    “我要個家世好,又生得美貌如花的?!比稳舆@般說。

    盡管門當戶對的人家有不少貴女美貌如花,可誰又愿意嫁給這樣的人?任家也曾派了媒婆去議過幾次親,可是每次都被對方拒絕了,一來二去的,任夫人對這件事情便冷了心,不管任三公子如何叫囂,再也懶得去碰壁,只是在籌劃著降低要求,到小門小戶里給他聘個美貌的小姐來便是。

    那任三公子見母親對自己的親事不上心,越發(fā)的放誕起來,每次京城有游宴,必然想著法子要去蹭一張?zhí)?,混進來以后就只會往貴女堆里邊混,見著美貌女子,涎水都能流出三尺來,所以京城的貴女沒有不認識他的,每次見到他走近身來都要急急忙忙的避開,生怕被他糾纏上。

    “哎呀,宇文小姐,何必關(guān)門呢,這水榭又不是私人的地盤,你關(guān)了門似乎不太好罷?”宇文如眉的話音剛落,那任三公子便一步跨上了漢白玉的臺階,一只手撐著門,綠豆眼笑得根本找不到黑瞳仁,就像那水中的烏龜一般。

    “如眉,我們走?!蹦轿⑿闹杏行┎皇娣辉敢馀c那任三公子呆在一處,她站起身來便往外邊走了去,宇文如眉也緊緊的跟了上來,只是在路過任三公子身邊的時候,回眸朝他看了一眼,似有深意。

    “慕小姐,為何走得這般匆匆忙忙?”任三公子聞到一種淡淡的香味,又見著一張芙蓉粉面從自己身邊走了過去,一雙腿都有些發(fā)軟,趕緊追了出來:“慕小姐,你慢些走?!?/br>
    慕微站住了身子,轉(zhuǎn)臉望向任三公子,眼中有幾分戒備的神色:“任三公子,我與你無話可說,你還是自己去看風景罷?!?/br>
    “慕小姐,一個人看風景甚是無聊,不如你來陪我看風景如何?”任三公子嬉皮笑臉的挨了過來,伸手指著湖畔的金絲柳道:“慕小姐,你瞧這柳樹生得多好,枝枝相交,葉葉纏綿,好像是兩個人抱在一處般……”

    “住嘴!”秋月呵斥了一聲:“這位公子,你竟敢在我家小姐面前說這種yin詞爛語!”

    任三公子橫著眼睛瞟了秋月一眼,嘴巴邊上吐出了唾沫星子來:“我在與你家小姐說話,你這丫鬟怎么能開口?你們大司馬府的規(guī)矩去哪里了?”

    “我們家小姐是你這樣的人能攀談的?”秋月冷笑一聲,叉著手在腰間,臉上露出一副不屑的神色來:“莫說是跟我們家小姐來說話,就是與我說話,你都還沒那個格!”

    “你這丫鬟在胡說八道什么?我與你說話都沒這個格?”任三公子的臉漲得通紅,伸出手來就想去扇秋月的耳光,卻被秋月靈巧的一閃身躲了過去,他往前撲了撲,差點沒有掉入湖中,幸得長隨伸手將他拉?。骸肮?,小心些?!?/br>
    任三公子站定了身子,轉(zhuǎn)過身來瞅了瞅慕微,見她悠悠閑閑的帶著秋月往前邊走了去,不由得勃然大怒,追了過去一把便拉住了秋月的衣袖:“你是什么東西,還到爺面前清高!你的主子都被那歹人非禮過了,你還在這里裝模裝樣!老實說,我能過來和她說話,已經(jīng)是看得起她了!”

    這大司馬府家的二小姐,生得實在美貌,以前自己只有遠遠看著的份兒,可現(xiàn)在卻不同了,她壞了名聲,誰還愿意與她說話?自己也算是憐香惜玉,可她偏偏還不識相,不僅不與自己說話,就連她的丫鬟都還把自己看得如此扁,竟然是一副看不起自己的模樣!

    “你在胡嘬些什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秋月被任三公子拉住,聽著他又是滿口的胡言亂語,氣得全身都打顫,伸出手來一般便往任三公子臉上摑了去:“竟敢這般說我家小姐,你是不要命了不成?”

    任三公子沒料到一個丫鬟竟然會出手打他,沒有來得及躲閃,就聽“啪”的一聲脆響,他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秋月一掌,瞬間臉就紅了起來。

    “你這個臭娘們,還敢動手?”任三公子氣得跳腳,朝身邊的長隨一瞪眼:“還不快給我上,將她揍得鼻青臉腫才解我心頭之恨!”

    “誰敢動手打我的丫鬟?”慕微見那長隨真的伸出手來要打秋月,厲喝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清冷的光芒:“我還在這里呢,你們就把我這個當主人的忽視了不成?”

    那個長隨一怔,想想慕微的身份,舉起的手放了下來。任三公子見著自己的下人不敢動手,有幾分氣惱,可瞧著慕微的那張臉,心里的怒氣不翼而飛,他涎著一張臉湊了過去:“慕小姐,雖然你名聲壞了,可我不嫌棄你,要不是我去讓家母來大司馬府提親,如何?”

    “你在說什么?你不嫌棄我?”慕微有幾分驚詫,挑了挑眉:“任三公子,你以為你能配得上我不成?”這人可真是不識相,自己有幾斤幾兩都不知道,竟然還想著要娶自己!慕微瞧著那一臉猥瑣的任三公子,惡心得幾乎要吐了出來。

    “慕小姐,你現(xiàn)在都是……”任三公子停了停,見慕微一臉平靜的望著自己,眼中有著不屑的神色,吞了一口唾沫,將手捏成了一個拳頭給自己壯膽——不過是個還沒及笄的雛兒罷了,自己為何要這般畏懼她?現(xiàn)在她名聲全毀,大司馬府肯定也著急想要替她尋個婆家給嫁了。自己父親是三品的官職,門第也不算低,自己府上若是派人去向大司馬府提親,肯定慕家會一口答應。

    想到此處,任三公子一臉得意洋洋的笑道:“慕小姐,今日遠非昔時,你還以為你是那金尊玉貴的慕家二小姐不成?你的身價現(xiàn)在早就掉了,我能看得上你還是你的福分吶!你別這樣看著我,瞧著你生得美的份上,我也只好委屈了自己來將就你了?!币贿呎f著,他的身子便一邊往慕微身邊挨了過來:“慕小姐,你別這副委屈模樣,你都能將身子給了那骯臟的流民,為何就不能嫁我?”

    眼見著與慕微越來越近,任三公子格外的興奮了起來,手舞足蹈的往那邊湊了過去,還沒等著他近身,忽然間便覺得有一個人閃身到了他的面前,沒等他反應過來,那人伸出一只手掌按著任三公子的胸口,用力朝前一推,任三公子的身子就如一只紙鳶般,輕飄飄的飛了出去。

    “公子!”那長隨唬了一跳,趕緊追著任三公子跑了過去,但一切都遲了,就聽“撲通”一聲,任三公子已經(jīng)落入了湖泊之中,水花四濺,清冷冷的閃著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