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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浣春歸在線閱讀 - 第19節(jié)

第19節(jié)

    見到青鋒一閃,秦冕唬得兩條腿發(fā)軟,頭往旁邊一扭,整個人從椅子上滾落了下去。慕乾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秦冕捂著眼睛放聲叫了起來:“慕大將軍,別殺我,別殺我!”

    慕乾看了一眼秦冕的兩個小跟班內(nèi)侍,笑得十分溫和:“快將秦大人扶起來!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四月天氣,地上還是有寒氣,著了涼可怎生是好?”

    兩個小內(nèi)侍戰(zhàn)戰(zhàn)兢兢將秦冕扶了起來,膽怯的望了一眼慕乾,見他笑得十分溫和,這才站穩(wěn)了身子,心中埋怨秦冕,分明知道慕大將軍惹不起,可他非還得要自找苦吃。

    秦冕癱坐在椅子上喘了兩口氣,緩緩睜開眼睛,見著慕乾那似乎笑得很有深意的臉,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慕大將軍,祭祀就用豬牛羊各一只罷,這人……可別殺了?!?/br>
    “可若是有些人不識趣,喜歡說些煽動軍心的話,那慕乾也只能不得已而為之了!”慕乾笑瞇瞇的將那寶劍回鞘,一臉驚訝的望著秦冕道:“秦大人,你怎么出了這么多汗?要不要回帳篷去歇息著?”

    秦冕擺了擺手:“身為監(jiān)軍,怎么能在行軍前去歇息?慕大將軍,你只管繼續(xù)與將士們商議今晚的計劃,咱家且在旁邊聽著,若是有不合適的地方,咱家再提提建議?!?/br>
    “如此甚好?!蹦角娗孛岵辉倌弥轿⒛羌虑檎f道,一顆心才放了下來,穩(wěn)穩(wěn)的踏著步子走回了主座,眼睛掃過麾下的將領:“今晚咱們撤離云州城郊!”

    “撤離?”軍帳里眾人都大吃了一驚,眼睛不解的望向慕乾,秦冕的臉漲得通紅,一雙手不住的撓著椅子背,實在要開口說話,可又怕吃慕乾的訓斥,強忍著沒有開口,繼續(xù)聽慕乾說了下去:“是,我們連夜撤離,去攻打旁邊的江州?!?/br>
    “這又是為何?”有將士很是不解:“慕大將軍為何舍近求遠?”

    慕微想這件事情已經(jīng)想了一個下午,自從接到皇上的密令,他便在思考著改怎么樣布置行軍路線才既不會違約,又能夠遵旨。他與燕昊約定是十天,可密令到的時候才九日,也就是說遵照協(xié)約,他要推遲一日才能進攻云州。

    可是皇上的密旨不得不遵守,雖然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現(xiàn)在大虞將士們休整了這么久,早就摩拳擦掌的想要攻打南燕了,若是他們知道自己得了皇上密旨依舊按兵不動,別說是秦冕,就是自己的手下都會有人提出質(zhì)疑。

    如何能做一個守信之人又不要違背皇上的意旨?慕乾想了很久,又根據(jù)目前的形勢,終于想出了一個一箭雙雕的法子來?;噬鲜敲钏ゴ蚰涎嗖患伲蓞s沒有指揮他攻打哪一座城池,攻打江州也是進攻南燕,并沒有違背天子旨意。

    “江州在云州南六十里?!蹦角焓种钢鴳覓斓哪欠貓D,開始侃侃而談:“根據(jù)密探送回來的消息,江州只得兩萬兵士守衛(wèi),而且城防較云州城要松懈。咱們在云州城外也僵持了這么久,你們自己也明白,那云州城有五萬將士,南燕太子親自督戰(zhàn),士氣頗高,又兼著有固若金湯的防御設施,咱們想要一舉拿下,是絕無可能的?!?/br>
    將士們聽著慕乾如此分析,一個個都點著頭表示贊成:“慕大將軍考慮得果然周到?!?/br>
    “現(xiàn)在咱們繞過云州,拿下江州,再拿那下后邊的黃州與漳州,云州便成了一座孤城,陷入了包圍之中,咱們只需斷了它的糧草,這云州城的供給無論如何支持不了一個月,到時候咱們再回過頭來收拾它,豈不是更容易一些?”

    “慕大將軍,可這連夜行軍六十里,恐怕到了那里十分辛苦……”有將士疑惑的提了出來:“是不是還能有更妥當?shù)姆ㄗ???/br>
    旁邊的秦冕見有人提出質(zhì)疑,仿佛就如逮著機會了一般,他得意的點了點頭:“慕大將軍,舍近而求遠,這乃是兵家大忌!分明云州更近一些,為何你卻偏偏要趕六十里路去拿江州,你這番舉動,究竟是何道理?”

    “道理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秦大人聽不懂我也沒辦法?!蹦角渲粡埬樛蛄饲孛幔骸扒卮笕耍羰悄阋詾槟茌p而易舉攻下云州,那我便給你一萬人馬,你帶著去做先鋒,你將云州城的城墻打出一個缺口,我再帶著將士們跟著你進軍,你看如何?”

    秦冕聽著慕乾讓他帶兵去攻打云州,唬得臉上便了顏色:“慕大將軍,你在開玩笑不成?咱家如何能帶兵打仗?還是慕大將軍帶著將士做先行部隊罷?!?/br>
    “既然知道自己不會行軍布陣,那便閉嘴?!蹦角浅饬饲孛嵋痪?,轉(zhuǎn)身指著那地圖道:“六十里地,步行需兩個時辰多一點,若是騎馬則只需一個時辰,實在算不得太遠。咱們十萬人馬里邊有一半騎兵一半步兵,行軍途中可分乘坐騎,最多兩個時辰便能殺到江州城外?,F(xiàn)兒正是酉時,各位將軍現(xiàn)在就各自回營整頓人馬,讓軍士們立即歇息,還能休整三個多時辰,等著子正時分,咱們便準時出發(fā)!”

    軍帳中的將領都應聲領命而去,軍帳里只剩下慕乾與他的心腹副將,還有呆呆坐在主座旁邊椅子上的秦冕。

    “秦大人,你可還有什么問題?”慕乾抄起桌子上的那碗冷飯,大大的扒了一口,笑瞇瞇的看著秦冕蒼白的臉:“秦大人,你好像得了傷寒,臉色有些差?!?/br>
    秦冕猛的站了起來,抖了抖身子,朝慕乾低聲說道:“慕大將軍,你與那南燕太子,實在……”瞧著慕乾滿不在乎的神色,他咬著牙齒道:“實在可疑!”

    慕乾望了秦冕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大口大口的嚼著飯菜,只覺得那飯冷了以后越嚼越甜,一時間吃得津津有味。秦冕站在那里等了好半日,也不見慕乾回答他,有幾分著惱:“慕大將軍!”

    “你就不能讓我好好將飯吃完?”慕乾抹了一下嘴巴,將飯碗放了下來,忽然間便沉了一張臉:“秦大人,你莫非想要一個人留在云州對付南燕大軍?我可以成全你,回京的時候我會替秦大人請功的,就說秦大人為國捐軀,死得壯烈?!?/br>
    “大人,大人!”兩個小內(nèi)侍驚叫了起來,秦冕一雙腿軟綿綿的似乎沒有半分力氣,已經(jīng)慢慢的朝地上溜了下去,兩個小內(nèi)侍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骸按笕?,咱們回自己帳篷去罷。”

    秦冕額頭上汗珠子滴滴的落了下來,他哪里還敢說多話,拖著軟綿綿的兩條腿往軍帳門口走了去。門口站著的兩個軍士,臉上有著不屑的神色,替他將門簾掀了起來。

    “大將軍,為何不將那秦冕給……”身邊的副將做了個手起刀落的手勢,臉上全是氣憤的神色,這秦冕仗著是皇上寵幸的內(nèi)侍,在這軍隊里頭作威作福,動不動便將皇上抬了出來壓人,仿佛他一個閹人還是高高在上,要大家將他當了不得的人物一般捧著,將士們看著都心中有氣。

    “秦冕是皇上親自指派下來的監(jiān)軍,我不好動他,若真將他殺了,皇上恐怕會更疑心我們慕家有什么非分之想了?!蹦角瑩u了搖頭:“嚇唬他可以,真正要動手,那可是萬萬不行的。”

    春風將門簾吹得不住的晃動,慕乾嘴巴緊緊的閉著,望著外邊漏進來的一線月光,心中忽然有幾分遺憾,那南燕太子燕昊,倒是一個值得結交的,只可惜兩人身為敵對,無緣成為摯友。

    第38章 不逢敵手

    夜色深深,一輪圓白的月亮照著樹林,黑色的樹影與銀色的月華互相交映,形成了一種不協(xié)調(diào)的美。世間萬物,一般隱沒在黑暗里,而一邊卻又披著如水的輕紗,剛剛從那輕快的銀色月光里踏出幾步,很快又沒入到無比的黑暗里。

    護城河的吊橋放了下來,一支人馬正從吊橋上走過,迅速的朝城外撲了過去。燕昊穿著寒鐵盔甲,騎著他的寶馬金翼走在隊伍的最前邊,身邊跟著的劉將軍在苦苦勸說他:“太子殿下,前邊太危險了,你還是到隊伍中間去吧,前邊由我們領著走就行了?!?/br>
    燕昊神色堅定的望前邊看了過去,前邊一片銀白與漆黑交織,就如一個蟄伏著的猛獸,仿佛要隨時抬起他的頭來。“身為南燕太子,自然要與將士們同進退,更要身先士卒起到表率作用,如何能躲在別人身后?李將軍,你不用勸我,咱們速速出發(fā)!”

    “是。”劉將軍手握韁繩,緊緊跟上了燕昊。太子殿下可真是讓人沒花說,若南燕是他治下,恐怕不會是今日這局勢。劉將軍暗自嘆了一口氣,想到了在江都尋歡作樂的皇上,不由得添了幾分憂愁,聽說皇上最近還頒了一道圣旨,說是后宮空虛,著令各地州府物色美女送去江都。

    做兒子的在前線拼死拼活,當老子的卻躲在后宮享受,這太子殿下的命也著實有些苦。據(jù)說皇上原先還不準備立燕昊為太子,只不過是皇后娘娘身后有助力,這才沒有讓那貴妃娘娘得逞,現(xiàn)在看起來,皇上的選擇沒有錯誤,那位貴妃娘娘生的三皇子燕旻,瞧著與皇上差不多是一個性子,若是他當了太子,恐怕會是與皇上一道躲在深宮里飲酒作樂,又怎會到這云州來督戰(zhàn)。

    馬蹄上都裹了稻草與碎布,走起路來不再是平日里的得得作響,而是細微的沙沙之聲,就如春蠶在啃食著桑葉一般,那是一種充滿著希望的聲音,讓人聽了仿佛全身都有了力氣。

    從云州城出來到大虞駐軍之處香樟嶺差不多有三十里地,丑正時分出發(fā),走了約莫有一個時辰才趕到了香樟嶺。香樟嶺是一個依山旁水的好地方,有開闊的平原,進可攻退可守,真是軍家必爭之地。燕昊帶著南燕將士與慕乾交戰(zhàn)過很久,最終還是敵不過大虞軍馬,只能放棄香樟嶺回了云州。

    這次算得上是故地重游,燕昊心中憋著一股子勁,怎么樣也要將這局勢扭轉(zhuǎn)過來才行。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云州百姓們殷殷盼望的眼睛,想到了王家阿婆、小虎子、寶兒,只覺心中一片發(fā)堵,云州的百姓都在指望著他呢,說什么今晚必須一擊得中,殺大虞兵馬一個措手不及,將香樟嶺收復回來。

    顧名思義,香樟嶺是有很多樟樹的山頭,軍隊緩緩前行,終于見著那連綿的山脈,上邊黑漆漆的一片,只是山風刮過的時候,那黑色才會不住的晃動起來,讓人明白原來那山上全是樹木。

    “香樟嶺到了!”劉將軍低聲喊了一句,那聲音里頭充滿了驚詫。

    燕昊將金翼的韁繩嘞住,往前邊看了看,立刻也呆住了。

    他想象中的成千上萬頂軍帳沒有出現(xiàn),香樟嶺靜悄悄的一片,只有山頭、高大的香樟樹與靜靜的河水在無聲的流過。

    “大虞的十萬軍士呢?都去哪里了?”燕昊睜大了眼睛重新再掃視了一番,還是沒有見著一頂軍帳,也沒見著一個大虞的士兵,只是地上砌起來的灶臺在提醒著他,這里真的駐扎過軍隊。

    “太子殿下!”那邊傳來焦急的呼喊聲,燕昊舉目一看,卻是從西邊包抄的南燕軍隊也到了,趙將軍與李將軍正領著軍隊朝這邊奔了過來,旗幟隨風獵獵招展,上邊圓圈里的燕字在銀色月光的照耀下各位顯眼。

    “兩位將軍,可否在途中遇到了什么?”燕昊擰起眉頭,這件事情實在古怪,一夜之間,大虞軍隊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會去了哪里?不是說大虞的皇上將南燕使者斬殺了,下了圣旨讓慕乾即刻發(fā)兵攻打南燕?如何這里一個人都沒有?

    山風不住的吹過,香樟嶺上的香樟樹葉發(fā)出嘩啦啦的響聲,不住的在風中搖曳著身子,乍一看過去,仿佛山頭上站著無數(shù)的士兵一般。燕昊警覺的望了望那邊,可卻不見有任何動靜,心中立刻空落落的一片。

    做好了偷襲的準備,南燕將士本來是想一鼓作氣將大虞擊退,可沒想到就如伸出拳頭去打人,卻只打到一個軟軟的枕頭上邊,實在叫人不痛快——而且,這根本就是連枕頭都沒有打到,只是在空中虛晃了一拳。

    “去四處搜查,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看看大虞軍馬去了何處?!毖嚓环硐埋R,背著手往香樟嶺那邊的平地走了過去,幾位將軍帶著士兵緊緊跟上:“太子殿下,小心有詐!”

    燕昊站定了身子,轉(zhuǎn)身看了看幾位將軍:“吩咐下去就地休息,但不得放松警戒,你們領幾支精銳部隊跟我走?!笔f人,不可能憑空就消失了,應該總能找到線索,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铩?/br>
    身后的人打起了火把照著前進的路,地上有著零落的細碎東西,有紙片,有被遺棄的破布,還有——燕昊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一個平臺上邊有著黑黝黝的幾團影子,打著火把過去一瞧,那是作祭祀用的犧牲,豬、牛、羊各一只。燕昊低下頭去,在牛的脖子那處摸了一把,再將手縮了回來,手上有著暗紅色的血跡。

    “祭祀?”燕昊的眉頭皺了起來:“糟糕,大虞發(fā)兵了!”

    “可是,太子殿下,為何咱們路上沒有見著?”身后幾位將軍聽了也是一驚,他們出來偷襲大虞軍隊,城中正是設防空虛,若大虞十萬軍馬不顧一切撲向云州,城中那一萬人馬是沒法子抵抗的。

    “咱們沒有見著的原因,”燕昊有幾分痛苦的將手指并攏,緊緊的捏了一個拳頭:“咱們沒有見著是因為大虞兵馬并沒有攻打云州?!彼纯嗟拈]了閉眼睛:“我想,不出意外,他們應該是奔著江州去了。”

    “那咱們追!”李將軍有幾分沉不住氣,直直的吼了出來:“江州布防虛弱,如何能抵擋得住?太子殿下,咱們趕緊發(fā)兵去救江州!”

    燕昊搖了搖頭:“這犧牲已經(jīng)全部冷了,可見他們早已出發(fā),咱們?nèi)ヒ糙s不上了?!?/br>
    “可是,如何能讓江州城失陷?”趙將軍也是著急,心中惴惴不安:“若是江州失陷,緊接著便是漳州、黃州、明州、惠州、豫州……”說到此處,他已經(jīng)不敢再說多話,緊緊的閉上了嘴,豫州再過去,那可便是江都,南燕的京城。

    慕乾這算是遵守了他的約定?燕昊望著那三頭已經(jīng)死透的犧牲,心中不住的在翻騰著,因著今日才是第十天,所以他并沒有即刻發(fā)兵攻打云州,寧可舍近求遠繞道去了江州。不僅僅是江州城布防虛弱的問題,主要是他曾經(jīng)對自己做了承諾。

    他才是真正的男子漢,自己與慕乾相比,已經(jīng)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燕昊站在那里,只覺得自己身子微微的發(fā)涼,身上的寒鐵盔甲似乎更重了幾分,仿佛有不堪承受的重量一般。這時耳邊似乎忽然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你不守信用,竟然想偷襲我兄長!”慕乾只覺得額頭上汗珠子不住的往下滴落。

    “太子殿下,下邊該如何做,請示下!”幾位將軍見燕昊默默無語,也有幾分著急,七嘴八舌的在旁邊提醒著:“軍士們在那邊等著我們回去吶?!?/br>
    燕昊猛的一驚,忽然醒悟過來,他此時已經(jīng)沒有權力去選擇守信還是背棄,他是南燕軍民所倚仗的人,他不能拿著千千萬萬百姓的性命來為自己的私情做犧牲。祭臺上的那幾團黑影似乎顏色又深了些,那影子也似乎變大了一些,燕昊看了那團黑影,心中有幾分凄涼,他不能讓南燕的軍民成為祭臺上的犧牲,他要奮起,無論如何他也要為了自己的國家去博上一搏!

    “趙將軍,你們帶一萬人趕緊回云州城去,我與劉將軍李將軍領著兩三萬人去追大虞軍隊?!毖嚓蛔罱K下定了決心:“咱們不著急進攻,等大虞軍隊去攻打江州城的時候,咱們再從背后發(fā)兵,兩面夾攻,大虞十萬軍馬只怕也難抵擋?!?/br>
    “太子殿下說得對。”幾位將軍臉上都有歡喜的神色:“咱們打他個措手不及!”

    當下將四萬人馬分割清楚,燕昊領了三萬人往江州而去。

    從香樟嶺去江州只有一條路,根本不必猜測大虞軍隊是走的哪一邊,燕昊騎著金翼往前追了過去,臉上沒有半分別的表情,嘴里沒有說一句話,可他的心里卻很不平靜。

    他終究要辜負了慕微。

    想到慕微這兩個字,燕昊便覺得有一種刺心的疼痛。她的那雙大眼睛仿佛浮現(xiàn)在他的面前,正以責備的神色在看著他。

    “你竟然背信棄義偷襲我兄長!”慕微的眼神變得很是凄厲:“你可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燕昊,你這個騙子,你這個殺人兇手,我要為我的兄長報仇!”

    “不,不是我背信棄義,我是不得已而為之。”燕昊為自己分辯著,一顆心已經(jīng)痛苦得說不出話來,他想為自己辯白,可他的話又是那般蒼白無力。沒錯,他就是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為了他所謂的大義,他放棄了自己做人的原則。

    月亮慢慢的朝東邊走了去,那圓白的月色也漸漸的冷清了下來,烏藍的夜幕漸漸的退卻了顏色,愈來愈淺,從烏藍到寶藍到淡藍,眼見著天空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淡淡的灰色。

    “太子殿下,快到江州了?!眲④娕e目看了看前邊的路,此時已經(jīng)有了朦朧的天光,大路兩旁的東西已經(jīng)看得有些清楚:“再過去五里路,那邊是江州城了。”

    燕昊勒住馬,朝前邊望了望,四處是一片空曠,路向前邊延展著,似乎在通向一個不可預知的未來。那路的遠處,仿佛蹲著一個怪獸,張大了嘴巴,要將走過去的人一一吞噬。

    “先歇息片刻,派人到前邊打探一番再做定決。”燕昊吩咐了一聲,翻身下馬。

    “是?!笔窒碌奶阶討艘宦?,趕緊騎馬向前邊去了,不多時便沒見了蹤影,只見著微微的灰塵在不住的在空中飛舞。

    第39章 州失陷

    晨曦慢慢的起來了,觸目所及到處都是一片淡淡的輕紗,一個微紅的太陽在輕紗后邊露出了小半張臉,被云彩烘托著一點點的從青色的山巒后邊跳了出來。燕昊出神的抬頭望著那輪半透明的太陽,心中依舊在糾結著那個答案。

    若他與慕微還有相見的那一日,自己面對她,該是無話可說了。燕昊緊緊的抓住了那長長的韁繩,眼睛里有一絲落寞,或許他與她,從出生便注定了,兩人不可能有攜手相伴的可能,前不久的那一段美好的時光,只是老天憐惜他,額外開恩賜予他的。

    “太子殿下!”馬蹄聲得得作響,抬頭一看,那探子已經(jīng)騎馬趕了回來。

    “前方情況如何?”燕昊不復再想其它事情,趕緊追問軍情。

    “太子殿下……”那探子有幾分猶豫:“前方不見大虞軍隊蹤跡!”

    燕昊大吃了一驚:“怎么可能?這路上分明留有線索!”他舉目看了看附近,那雜沓紛亂的馬蹄印,路旁被踩倒的青草,無一不顯示出來大虞軍隊從這里經(jīng)過,可為何探子又說不見大虞的軍隊?

    “太子殿下,前邊真是風平浪靜,沒有見到一個大虞士兵。”探子低頭回答:“屬下不敢有半句謊言!”

    旁邊的;劉將軍“咦”了一聲,將信將疑問道:“你看清楚了沒有,旁邊可有樹林?可有鳥雀驚起?”這大虞統(tǒng)帥慕乾甚是狡猾,說不定他帶兵埋伏在哪里,專等他們走進他們布下的口袋里邊便收繩子。

    “將軍,這些屬下都仔細查看過了。此處乃是去江州城的官道,兩旁并無樹林,而且路途平坦,沒有什么奇特的地勢?!蹦翘阶诱f得十分篤定:“路邊還有挑著擔子進城去賣菜的百姓呢?!?/br>
    燕昊沉吟了一聲:“若是慕乾打算攻打江州,定然料不到我們在追趕他,這里頭肯定有什么地方出了問題。你們到這里稍等,我且去前邊看看?!毖嚓环砩像R便準備往前奔了過去,卻被劉將軍與李將軍一把拉?。骸疤拥钕拢f萬不可!”

    “為何不可?”燕昊望了兩人一眼:“讓開?!?/br>
    “我們不能讓太子殿下去冒險,還是我們兩人去罷?!崩顚④娕c劉將軍苦苦哀求:“南燕可以沒有我們,但是卻不能沒有太子殿下!”

    “我和你們,現(xiàn)在都是一樣,都是在為南燕的安危而戰(zhàn),又怎么要分出個高低來?我的馬是寶馬良駒,比你們的馬要跑得更快些,這十里路程跑一個來回,對于我來說,也就是半刻鐘的事情而已?!毖嚓粚④姷氖株_,朝他呵斥了一聲:“你與李將軍帶著大軍到這里等著,我馬上回來?!?/br>
    “太子殿下!”劉將軍與李將軍大喊了一聲,就見煙塵滾滾,彼時已經(jīng)不見了燕昊的蹤影。兩人轉(zhuǎn)過臉來面面相覷,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太子殿下也實在是太仁心了些,他這般做,分明就是不想累著三軍將士,寧可自己去跑一趟。

    兩人默默的站在那里,望著天空漸漸顯露的魚肚白,心中慢慢有一絲不安,這個清晨,似乎也來得太早了些,仿佛不知不覺,天便大亮了。

    打馬揚鞭,燕昊騎著金翼飛馳而去,江州城與他越來越近,他的心便越來越往下沉,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若是路上見不著大虞的兵馬,那江州該是失陷了。

    一切與他想象中的相似,趕到江州城邊,城門緊閉,城墻上邊插著數(shù)面旗幟,杏黃色的緞子面料,上邊有個圓圈,里邊留白,上邊寫著一個黑黑的“虞”字。

    燕昊端坐在馬上,瞪著那幾面旗幟,喉間好一陣翻滾,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住了那股腥甜,心中有幾分悲哀,江州已經(jīng)失陷了?為何會失陷得這般快?快到他都沒來得及聽到前方的廝殺之聲,江州便被大虞鐵騎踏破!

    城墻上邊站著幾個人,燕昊隔得甚遠,看不清楚他們的面容,但他能感覺得到,中間站著的那個,定然是慕乾。如芒在背,燕昊撥轉(zhuǎn)馬頭,飛快的朝來路奔了過去,他的腦子里有幾分昏昏沉沉,眼睛前邊似乎模糊成了一片,額頭的汗珠子滾滾而下,落入了他的脖子,就如一條小溪流般緩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