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馬琳又何嘗想要找唐素素的麻煩?如果可以,她更情愿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唐素素這個人!在馬琳而言,她的幸福生活就是從唐素素這個女人出現(xiàn)之后,才開始有的裂痕。原本以為當年沒有事,現(xiàn)如今也依然可以平穩(wěn)渡過,但馬琳心中最清楚不過的是,這一次的韋書誠恐怕是的確當真了! 當真?韋書誠確實是當了真。他現(xiàn)在什么也不想,就只想著先跟馬琳把婚離了再說!盡管離婚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輕松而簡單,他依舊堅持不肯退讓! “韋書誠,你到底想要怎樣?難道你真的以為,唐素素還會樂意回過頭跟你一塊過日子?癡人說夢!”坐在韋書誠的車上,馬琳神情猙獰,語氣駭人。 “這是我的事,跟你無關(guān)?!表f書誠不想跟馬琳提唐素素的事。心思一轉(zhuǎn),就切入了正題,“你說吧,到底要我怎樣做,才肯離婚?如果是對分割財產(chǎn)有異議,咱們可以好好協(xié)商?!?/br> “跟我沒關(guān)?韋書誠,你可不要忘了,咱倆現(xiàn)下還沒離婚呢!我馬琳才是堂堂正正的韋夫人!”馬琳忍不住的冷笑一聲,面上盡是諷刺,“財產(chǎn)分割?你當我馬琳缺你那點錢就過不下去了?協(xié)商?說得好聽!你要真有心,廢話少說,直接凈身出戶吧!” 馬琳的話音落地,韋書誠直接被堵得無語。好半天后,才尷尬的別過臉,咄咄逼人的不耐煩氣勢明顯的弱了下來:“有話好好說,能不能不要一次性就把路堵死?你根本一點協(xié)商的余地也沒給我嘛……” “呵!韋書誠,你當我是唐素素那樣好欺負的女人?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沒必要說的太直白不是?我為什么不給你留余地?那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想跟你離婚!我是想要守護咱們這個家!可是你呢?三心兩意,左右搖擺不定,你……我怎么就碰上了你這么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馬琳說到最后,語氣也跟著低落了下來。她很想有骨氣的直接甩了韋書誠,可心中就是舍不得。她沒辦法坦然承認自己的失敗,也做不到直接甩手不管。她還是想要跟韋書誠一塊過日子,所以她愿意接受韋柏赫的入住,她愿意退讓和妥協(xié)…… “既然在你眼中,我已經(jīng)是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又何必非要吊死在我這棵樹上?咱倆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日子明顯很難過下去。既然兩個人都不快樂,又何必勉強著非要捆綁在一起?”韋書誠卻并未被馬琳的話語感動,小心翼翼的注意著自己的言辭,努力想要說服馬琳跟他和平離婚。 韋書誠其實是個很固執(zhí)的人。就好像當年決議拋棄唐素素和韋柏赫母子轉(zhuǎn)而回市里迎娶馬琳,那個時候的他果斷不回頭的一頭往前沖。而現(xiàn)下亦是這樣。打定了主意跟馬琳離婚,就沒有再想過遷就馬琳的脾氣和想法!現(xiàn)時現(xiàn)刻的他,就只是想要離婚而已! “咱倆怎么就過不下去了?我都能容忍你把韋柏赫接回家里住了,還有什么地方讓你不滿意的?”馬琳深吸一口氣,忽然話鋒一轉(zhuǎn),道起歉來,“書誠,我知道我最近脾氣不怎么好,讓你還有爸的心里都不是很舒服。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心情不大好,有點控制不住情緒。女人嘛,進入了更年期都是這樣,你應(yīng)該能理解的哦?” “我不能理解?!憋@然不打算順著馬琳給的梯子往下走,韋書誠轉(zhuǎn)過頭,神情認真的看著馬琳,“我是真心想要跟你離婚的,希望你能慎重考慮這件事?!?/br> “你曾經(jīng)也說過,你是真心想要跟我結(jié)婚,希望我能慎重考慮的話!”強忍著不露出失落和難堪,馬琳咬緊牙關(guān),發(fā)自內(nèi)心的渴望韋書誠能改口,“書誠,咱們別吵架了好不好?我保證以后不跟你鬧脾氣,你也別生我氣了行嗎?” “琳琳……”很少見馬琳把姿態(tài)擺的如此之低,韋書誠也跟著放軟了語氣,“咱倆真的不合適,何不放手讓彼此都自由的選擇更好的生活?” “什么更好的生活?是!你跟我離婚,然后你可以轉(zhuǎn)過身去找唐素素,可以去求她的原諒,然后你們兩個人還有韋柏赫就可以幸幸福福的過上屬于你們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但是我呢?我去找誰過日子?我的幸福生活在哪里?韋書誠,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你怎么就能這樣的狠心?你不讓我好過,我也讓你過不下去!就算是死,我也要拉著你一塊下地獄!”馬琳自認為她的身段已經(jīng)很低,可韋書誠竟然還是不肯回心轉(zhuǎn)意。心中恨到極致,馬琳忽然就發(fā)狂般的跟韋書誠搶起了方向盤。 “馬琳!你做什么?不要命了?趕緊松手!”伴隨著韋書誠的怒喝,行進的車子以著詭異的路線拐來拐去,最終……沖出了寬廣的馬路,撞上了護欄…… 韋書誠和馬琳發(fā)生車禍的消息傳來的時候,韋柏赫正坐在家里看書。韋爺爺親自找上門,顫巍巍的手緊緊的抓住韋柏赫的胳膊,就好像把韋柏赫當成了最后一塊浮木。而韋柏赫,在初始的怔愣后,還是讓唐勤開車載著他和韋爺爺去了醫(yī)院。一同前去的,還有鄒茜! 唐素素沒有跟來醫(yī)院。她對這個消息很震撼,但卻沒有傷心抑或心痛。韋書誠的生死已然不能激起她的半點情緒,更不會干擾到她的生活。是以她能做的,也僅僅是不阻攔韋柏赫去醫(yī)院探望韋書誠這個親生父親罷了。 車禍的情況比韋柏赫和鄒茜想的要嚴重。馬琳傷到了腦子,韋書誠更是依然還沒醒來。馬家和韋家都來了不少親戚,不過現(xiàn)狀卻是不太樂觀。 “柏赫,你陪著爺爺守在醫(yī)院成不?你爸這個樣子,爺爺就只能指望你了!”因著韋書誠出事,韋爺爺仿若一夜之間蒼老了數(shù)十歲。滿是皺紋的臉上盡是期盼,往日里挺直的脊梁此刻也好像被壓彎了。 韋柏赫沒有應(yīng)承韋爺爺?shù)脑挘矝]有提出離開。沉默的望著病床上的韋書誠,終是一言不發(fā)的站在了一旁。 跟在韋柏赫身后的鄒茜輕輕上前,無聲的握住了韋柏赫的手。韋書誠的死活,她管不了,也無心理睬。然而韋柏赫的心情,她是時時刻刻都舍不得其有半點難過的! “他怎么會在這里?你們韋家還嫌害我女兒害得不夠慘?趕緊讓他滾!”一片沉默中,情緒激昂的馬奶奶忽然跑了進來,指著韋柏赫喊道。要不是韋家出了這么個身份不清不白的孫子,她的女兒怎么會遭遇這樣的禍事? “這位奶奶,這事跟韋柏赫無關(guān),請你不要隨便遷怒?!毕乱庾R的擋在韋柏赫的面前,鄒茜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馬奶奶。 “什么無關(guān)?要不是他非要回韋家,韋書誠會跟我女兒提出離婚?就是為了他,我女兒才會出車禍,才會撞壞腦子!”一想到自家無辜受牽連的可憐女兒,馬奶奶忍不住淚如雨下,指責韋柏赫的語氣越發(fā)的理直氣壯。 第124章 醫(yī)院糾紛 “這位奶奶,請您記得,那輛出事的車不是韋柏赫開的,車禍也不是韋柏赫可以左右的!至于韋柏赫為什么回韋家,您大可以去問問您的女兒!當初是您女兒跑到我們家里軟硬兼施,強迫韋柏赫搬進韋家的!如果可以,我們并不想要來a市,更不想要見到你們這些人!在指責我們之前,也希望您能看好您女兒的作為!”馬奶奶的指責完全是莫名其妙,鄒茜當即就不樂意了,據(jù)理以爭的怒道。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按著你這樣說,難道是我女兒自個犯/賤,求著要幫別的女人養(yǎng)兒子?你說什么胡話呢?我女兒就算是真的被撞壞了腦子,也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幫韋家養(yǎng)外面的野種!更別說我女兒之前還好端端的……”鄒茜話里話外都在說馬琳是咎由自取,馬奶奶怒不可遏,指著鄒茜的鼻子罵道。 “您女兒到底有沒有犯過/賤,老人家不必要問我,不如自個回去問問馬琳本人!”鄒茜的臉色陡然間陰沉下來,語氣更是刺骨的冷冽,“還有,請老人家不要倚老賣老,仗著自個年紀大就隨意指責別人!韋柏赫不是野種!反之,您女兒才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活該被唾棄的存在!” “你……你這丫頭居然敢胡說八道?看我不打死你!”鄒茜的話委實不留情面,鄒奶奶登時就火冒三丈了,揚手就要打鄒茜。 只不過很可惜的是,鄒奶奶揚起的手被高出她一個頭的韋柏赫給攔住了。半大的小伙子,力氣怎么也比她一個步入晚年的老太太要大上許多。以致于馬奶奶掙扎了半天都沒能掙脫開韋柏赫的手,越發(fā)氣的臉紅脖子粗。 “煩請自重!”韋柏赫沒想跟馬奶奶一位老人家起爭執(zhí),更不欲發(fā)生沖突。只不過馬奶奶的言語太過分,舉動更是不該! “自重?你一個小兔崽子,居然敢要我自重?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我女兒才落到這步田地?你怎么還有臉站在這里對我指手畫腳?你怎么就不去死呢?”馬奶奶原本不是如此惡毒的老人家。她只是太過心疼馬琳,就把滿腔的不平和不滿盡數(shù)發(fā)泄在了韋柏赫的身上。 “韋柏赫才沒有對你指手畫腳,明明是你自己跑來找茬挑釁!老奶奶您也留點口德好不好?沒事干嘛要詛咒韋柏赫死?說起年齡,老奶奶您不是更應(yīng)該到那一步嗎?”馬奶奶的最后一句話,委實戳中了鄒茜心底的火球。不消片刻,鄒茜就針尖對麥芒的跟馬奶奶杠上了。 “你……你小小年紀不學好,你詛咒老人家早死?你說你這丫頭怎么就如此惡毒呢?我今天非要替你爸媽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天高地厚!”馬奶奶不高興的瞪著鄒茜,眼刀不要錢的往鄒茜身上飛射。 “行了!能不能都消停點?我家書誠還沒醒過來呢!你們要吵架出去吵,別站在病房里打攪書誠的清凈!”韋爺爺一聲吼,恰是落在馬奶奶的叫囂之后。雖說韋爺爺言語間說的是讓馬奶奶和鄒茜兩人不要再吵架,不過因著時機卡的太好,難免讓馬奶奶多想。 “韋老頭,你讓誰閉嘴呢?讓誰消停點呢?要不是你們韋家鬧出這么多的破事,我家馬琳能出車禍?能被撞壞腦子?虧你們還有臉沖我瞎嚷嚷!你要記住,是你們韋家欠我家馬琳的!我家馬琳沒有對不起你們韋家!”心中憋著怒氣,馬奶奶的炮火轉(zhuǎn)向了韋爺爺。 “你敢說馬琳沒有虧欠咱們韋家?有能耐讓馬琳給韋家生個兒子啊!咱們韋家要不是娶了馬琳這個兒媳婦,能差點斷子絕孫?要不是還有個柏赫,你讓我們韋家怎么辦?所以不要動不動就嚷著韋家對不住馬琳,馬琳自個也有錯!撞壞腦子怎么了?就算撞壞腦子,至少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我兒子呢?要不是馬琳整日不消停,我兒子能生死不明的躺在床上?”實在被馬奶奶吵得頭疼,韋爺爺猛然間就爆發(fā)了。這些日子馬家處處為難韋家,張嘴閉嘴就是韋家對不住馬琳,何嘗想過如若馬琳能為韋家開枝散葉,又怎會有后續(xù)的種種? “好??!你終于說出心里話了是吧?你們韋家說來說去就是嫌棄我家馬琳沒有懷上孩子對吧?真是笑話!你們覺得是我女兒有問題?不妨實話告訴你,我?guī)е遗畠号鼙榱烁鞔筢t(yī)院,所有的報告都說我女兒沒問題!問題出在你兒子韋書誠的身上!是你家韋書誠不能生孩子!別不要臉的賴在我家馬琳頭上!怎么?有個野種就覺得你兒子很了不得?你怎么就那般確定,這個野種是你們韋家的?你們做過檢查嗎?確定那個女人沒有給韋書誠戴綠帽子?”馬奶奶被韋爺爺?shù)脑挌獾念^腦發(fā)暈,各種難聽話倒豆子似得喊了出來。而下一刻,迎接馬奶奶的是韋柏赫扯著其手臂大力往病房外拽的場面。 如果可以,韋柏赫很想一巴掌扇過去。若非念及馬奶奶年紀大了,稍稍碰一下都指不定會有個閃失,屆時怕是解釋不清楚,韋柏赫肯定直接動手了。不過不能動手,也并非代表他就拿馬奶奶沒辦法! “韋柏赫!你做什么你?趕緊放開我!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跟我動手,我就報警抓你!我上法院告你去!”真要說起來,馬奶奶也是文化人。然而今天確實是因著馬琳的事受了刺激,是以才格外的蠻不講理。而真當感覺到危機,馬奶奶慌忙就叫喊上了。 “喲!老奶奶您這會就想起來報警了?還上法院?真要報警難道不該是咱們先報?您從方才到現(xiàn)在,一口一個‘野種’罵誰呢?您這是羞辱人知不知道?明目張膽的侵/犯韋柏赫的名譽權(quán)!咱們才是原告!你充其量也就一被告,嚇唬誰呢?”都說文化充實人生。鄒茜和韋柏赫現(xiàn)下可是市一中的優(yōu)等生,哪里會愚昧無知的任由馬奶奶恐嚇威脅?反之,鄒茜也將計就計的威懾起了馬奶奶! 馬奶奶立刻就消聲了。倒不是欺軟怕硬,而是徹底冷靜了下來。他們馬家是何等身份,何必自降身價跟韋柏赫這么一個小孩子計較?反正韋家是理虧的,這事她只管找韋家算賬便是! “柏赫,放了她吧!”出了病房,走廊上來來往往都是人。此般拽著一位老人家,任誰看了都會閑言碎語。想著維護韋柏赫的形象,鄒茜輕聲說道。 韋柏赫其實并不在意別人如何說他。不過既然是鄒茜的意思,他便也真的松開了手。只是有些話,該說的他還是必須要說:“雖然我也不喜歡韋書誠,但韋書誠確實是先娶了我媽,之后才又娶得你女兒。不管是理論先來后到,亦或者所謂的第三者插足,馬琳才是該被唾棄的那個人!從始至終,我媽都沒有做任何對不起馬琳的事!馬琳沒有資格恨我媽,你們所有人同樣沒資格。她不能生孩子,或者韋書誠生不了孩子,是他們兩人的事,跟我媽無關(guān)。如果再讓我聽到一句你罵我媽的話,我會攪得你們所有人都沒有安生日子過!” “如果馬琳真的為韋家生了孩子,那個孩子才該被稱之為野種!韋柏赫是堂堂正正的婚生子,名正言順,受法律保護的合法公民!”不等馬奶奶開口,鄒茜跟在韋柏赫身后補充道。 出了病房,便是當著外面諸多人說的這些話。因著不少人詫異望過來的眼神,馬奶奶的面色有些難看。張嘴想要說些什么,最終還是忍住了。她可以在病房里肆意斥責韋柏赫,一是因為委實生氣,二則是想著沒有外人在。此刻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她沒有底氣繼續(xù)嚷嚷! 韋柏赫本來是打算將馬奶奶送回馬琳的病房,然后當面對峙的。不過馬奶奶現(xiàn)下顯然不打算繼續(xù)多說,韋柏赫神色冰冷,亦是不耐煩跟其多費唇舌。該說的他已經(jīng)說完,如果馬奶奶還是不顧警告的敗壞他mama的名聲,他決計不會放過馬家!即便是魚死網(wǎng)破,也在所不惜! 馬奶奶的臉色變了又變,慘白之余又顯出幾分頹敗。哆嗦著嘴唇嘟囔了好一會,才抬起頭淚眼朦朧的望著韋柏赫:“就算你沒錯,韋家難道就一點錯也沒有?我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韋書誠,如今卻變成了傻子。這事怪誰?還不是怪你們韋家?” “我不是韋家人,你不必沖我嚷嚷?!表f柏赫不是純心推卸責任,他只是不認為此事該由他來承擔后果。韋書誠和馬琳之間不管發(fā)生多么大的裂痕和隔閡,在韋柏赫而言都是罪有應(yīng)得,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