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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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鶯還以為這酒會非常的濃烈燒口,她是懷著喝毒藥的心來喝這杯酒的,但喝下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酒還挺好喝的,甜甜醇醇的,有點像是糯米甜酒。 徐鶯喝完之后,還有些回味的咂了砸嘴,然后她便感覺到坐在上面的太子好像看了她一眼。 徐鶯抬起頭來,然后便對上了他的眼,她正想著要不要對著他暗送一下秋波,或者來一個迷倒眾生的笑,結(jié)果不等她反應(yīng),他卻又若無其事的轉(zhuǎn)過頭去跟太子妃說話去了。 坐在對面的江婉玉拿著酒杯看了徐鶯一眼,深深的嘆了口氣。剛剛太子的動作她看在眼里,她以為太子看了徐鶯,多少也會望她一眼的,她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怎么回應(yīng)太子的準備。結(jié)果,果真是同人不同命。她只覺得,喝進嘴里的酒,什么味道也沒有了。 太子回府的第一日,自然是要歇在正院里的。 酒過三巡,家宴將近尾聲的時候,大家也都知情知趣,紛紛從正院里告辭。徐鶯因為跟江婉玉住在同一個院子,最終結(jié)伴而行。 宮女將席面撤了下去,太子和太子妃進了正屋,等在小榻上坐下之后,太子才拉了太子妃的手,道:“這些日子幸苦太子妃了,你放心,太子妃的功勞,我都記在心里?!?/br> 太子妃笑了笑,道:“這都是臣妾份內(nèi)之事罷了,哪里稱得上功勞?!?/br> 太子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太子妃的手,然后嘆了一口氣。 當(dāng)日他奉命去江南,是頂著被皇上厭棄的名聲去的,東宮在京里的處境可想而知。他自來知道太子妃聰明,但太子妃自己懷著孩子,卻仍要兼顧府里他其他的嬪妾幼兒,其所花的心力可想而知。 想到這里,太子看向太子妃的肚子,又問道:“你的肚子有七個月了吧?” 太子妃回道:“七個半月了?!?/br> 太子道:“來,讓我摸摸看。”說著招手令人撤了中間的桌子,伸手在太子妃的肚皮上摸了摸。 上面的肚皮鼓鼓的,或許感覺到有人在摸他,里面的孩子還動了動。太子不由感到驚奇,俯身下去將耳朵貼在她的肚皮上聽了聽。 在此一刻,屋里難得的溫馨,太子妃低頭看著太子的樣子,眼神不由溫柔起來。 *看著屋里的情形,揮了揮手,將房間里的宮女們都帶了下去。 太子聽了有一會,然后才坐起身來,然后握著太子妃的手道:“如今我回來了,你也可以卸下?lián)觼?,好好養(yǎng)胎,給我生個健健康康的嫡子?!彼睦锱瓮渝@一胎能生下兒子來,東宮的子嗣太少了,尤其缺個嫡子。 太子妃淺笑著點了點頭。 太子和太子妃又說了會話,屋里氣氛溫馨融洽,太子妃本不愿其他的事情破壞了溫馨的氣氛。只是有些事,身為太子妃的職責(zé)卻不好不提,她拖了好一會,才開口對太子道:“殿下,新進府的兩位meimei,臣妾安排了在西院里住著,只是不知殿下的意思,便沒有給她們提份位,只讓她們領(lǐng)著淑女的份例。殿下看,給兩位meimei安排什么份位好?” 太子仿佛這才想起徐鶯和江婉玉來,蹙了蹙眉頭。 他自然記得徐鶯和江婉玉還沒有名份的事,只是這畢竟是他回府后第一天來太子妃這里,他本不愿意在此時提出這事來煩擾太子妃,打算過幾天再說的。只是既然太子妃提起。太子便順勢道:“徐鶯提成才人的份位吧,江婉玉按淑女的份位,太子妃覺得如何?” 太子妃仍是有了小小的吃驚,東宮嬪妾的份位一向是有數(shù)的,太子嬪二人,選侍四人,才人八人,淑女十六人,其他沒有份位的普通侍妾不算在內(nèi)。 一個才人的份位在東宮雖不算什么,但徐鶯出身不顯,論出身甚至比不上江婉玉,但太子卻給了她才人的份位,可見這位徐姑娘是真的上了太子的心的了。反而江婉玉,太子對他卻是平平。 太子妃雖有驚訝,但到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違了太子的意思,笑道:“殿下的意思自然是好的?!闭f著又道:“那我明日便讓人告訴兩位meimei這個好消息,也將徐meimei的份例提一提,另外下人們對兩位meimei的稱呼也該改口了?!?/br> 太子道:“你決定就是?!闭f著又道:“這到底不過小事,也不用特意慶賀,給她們兩人每人做一桌席面就行了?!?/br> 太子妃笑著道是。 兩人說完這些事,然后便到了該就寢的時候了。太子妃自己懷著孕不方便伺候,便勸太子道:“臣妾不方便伺候,殿下不如去幾位meimei屋里。柳嬪心里掛念殿下,晅兒也一直念著父親,殿下不如去柳meimei屋里看看?!?/br> 太子笑道:“你將我看成什么了,難道我在你院里,便非要做些什么不成。如今也晚了,我也懶得走一趟,便過幾日再去看柳嬪吧?!?/br> 太子妃行事公平且治家有方,太子向來敬重這個正妻,并不愿意讓下人以為他掃了太子妃的面子而對其不敬。何況他已知,柳嬪在他不在東宮的這些日子,對太子妃多有不敬,他也打算冷一冷柳嬪,免得她仗著生了晅兒便心大起來。 太子妃還想再勸,太子卻先開口道:“好了,你不要多說了,你懷著身孕我晚上不好擾著你,便去偏殿將就一晚吧?!闭f完便拍了拍她的手,起身去了偏殿。 太子妃只好使了宮女去偏殿伺候他洗漱鋪床。 太子去了偏殿之后,*從外面走進來,滿臉高興的叫了一聲:“娘娘?!?/br> 太子留在正院,哪怕不跟太子妃睡在一個屋子,這也足以表明太子看重太子妃,敬重太子妃,不會掃了她的面子。 太子妃卻仍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對*道:“伺候我也歇了吧?!?/br> *道是,然后伺候太子妃洗漱,換衣,接著扶了她到梳妝臺前坐下,幫她拆著釵環(huán)。 *一邊梳頭一邊道:“娘娘,如今殿下回來了,皇上對殿下的態(tài)度也軟了,您也可以歇一口氣了。” 太子妃聽著也是松了一口氣,太子不在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再堅強,再強撐著侯府,但卻仍是覺得缺了主心骨,睡覺都不安心。如今太子回來了,她就像是有了柱子的脊梁,東宮便是再水心火熱,她也覺得安心了。 太子是她,是整個東宮的主心骨,沒了太子,她們什么都不是。 *又道:“娘娘,您的肚子也該請?zhí)t(yī)看一看了。之前殿下不在京中,您怕宮里的那一位作祟,連太醫(yī)都不敢請,只吃著國公夫人悄悄送進來的安胎藥。如今殿下回來了,還是請個太醫(yī)來看一看才能令人放心。” 太子妃道:“我知道了,你明天讓馮公公拿著太子的對牌進宮將李太醫(yī)請進府里來吧。”說著想了想,又道:“你讓他明天下午再請進府里來,明天上午,你讓人去宣國公府將國公夫人請進府來?!?/br> *道是,然后不再說話,幫著太子妃卸了釵環(huán),服侍她歇下了。 而此時在南院里,柳嬪在屋子里來來回回的踱著步,等看見玉柳匆匆的從外面進來,連忙上前兩步望著她問道:“怎么樣,殿下來了沒有?” 玉柳看了柳嬪一眼,小心的道:“殿下已經(jīng)正院歇下了?!?/br> 柳嬪聽著不由扯了扯手上的帕子,臉上露出幽怨的表情來。 太子妃不能伺候,她院子里有晅兒,她以為太子便是不看在她的面子上,也會看在晅兒的面子上,過來看一眼的。哪知道太子卻是想要給足太子妃臉面。 玉柳安慰她道:“娘娘不要傷心,等明日殿下定會來探望娘娘和小殿下的?!?/br> 柳嬪道:“誰知道會不會來呢?!闭f著走到房間的椅子上坐下。 她甚至不知道,太子是不是在為她之前跟太子妃作對的事在生她的氣。她向來知道太子耳眼通天,便是他不在的時候發(fā)生的事,他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知道太子的脾性,向來不敢跟太子妃對上,哪怕她生了東宮唯一的皇孫。但那時她是實在太生氣了,晅兒生病,太子妃卻不愿意進宮請?zhí)t(yī),說是怕皇后對太醫(yī)身上動手腳。但皇后再如何,難道敢光明正大的殘害東宮的皇孫不成。加上太子妃有身孕,很難不讓她懷疑太子妃是不是對晅兒起了壞心,怕他擋著了她肚子里孩子的路,恨不得他能趁機病死了。 她心里對太子妃有了埋怨,所以才會幾次對太子妃不敬。早知如此,她當(dāng)時應(yīng)該克制點的,何況后面證明,晅兒也確實是沒有什么大礙。 柳嬪嘆了口氣,對玉柳揮了揮手,道:“晅兒還在等著她父王來看他呢,你去哄了他歇下吧,跟他說他父王在忙,過幾日定會來看他?!?/br> 玉柳道是,然后便去了偏殿。 ☆、第十三章 徐鶯第二天的時候就被告知自己成了才人了,因為東宮還在實行低調(diào)政策,所以東宮并沒有給她們開席慶祝,只是太子妃給她們每人送了一套首飾,同時吩咐廚房讓給她和江婉玉每人做了一桌席面。 徐鶯被封,比起徐鶯來,明顯是梨香表現(xiàn)得更加高興。等太子妃使來傳話和送禮的人一走,梨香就急急忙忙的笑著對徐鶯屈膝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br> 徐鶯發(fā)現(xiàn),“娘娘”這個詞在大齊這個朝代真的是很普遍的叫法。受電視劇和小說的影響,徐鶯以前一直以為只有皇帝的妃嬪、太子妃和親王妃才能被稱之為“娘娘”,到了這里才發(fā)現(xiàn),只要是皇家后院里有名分的女人,不管是正妻還是小妾,一律被稱為“娘娘”。比如現(xiàn)在的她,盡管只是一小小的太子才人,一樣可以稱之為“娘娘”。 徐鶯對自己的受封,也不能說不高興,反正她這輩子都是被綁在太子身上的了,有名份總比沒名份來的要強。 比起徐鶯這邊的高興來,江婉玉那邊的心情就要差了一層了。 雖然受封淑女她也很高興,但聽到徐鶯受封的是才人時,她的心情卻又小小失落了一下。她們兩人一同進的府,但如今卻有了高下之分,何況江婉玉一直以來自覺自己無論才情容貌或是家世都不比徐鶯差,如今這樣的情形,由不得她失落幾分。 江婉玉不由嘆了口氣。 江家雖不是什么權(quán)勢之家,但家中也小有富貴,家中奴仆成群,她也是自小使奴喚婢長大的,最知道下人們迎高踩低的性情。只怕過不了多久,這東宮的下人們就知道,在她和徐鶯兩人中,該選擇哪一邊靠了。 不管徐鶯和江婉玉這邊如何,太子妃卻沒將這看成大事,而此時,她正在招待自己娘家的母親宣國公夫人趙章氏和meimei趙嫦。 趙章氏拉著女兒的手道:“……殿下回來,娘娘您也可以松口氣了。這些日子您頂著個肚子撐著東宮,我這個做娘的看著,不知道多心疼。” 太子妃此時對著母親難得露出小女兒的姿態(tài),笑著道:“都是女兒不孝,累得您和父親跟著擔(dān)心?!?/br> 趙章氏揮了揮手,道:“做父母的哪有不擔(dān)心兒女的。”說著又問起道:“娘娘的安胎藥吃著可還好?” 太子妃道:“還好,幸得母親的藥,若不然,我和孩兒怕是撐不到現(xiàn)在?!?/br> 趙章氏道:“娘娘這樣總歸不是辦法,外頭請的大夫醫(yī)術(shù)終歸不如宮里的太醫(yī),還是該請?zhí)t(yī)看一看才好?!?/br> 東宮遭皇帝冷淡,行事只能盡力低調(diào),何況如今郭后把持后宮,墻草隨風(fēng)倒,太子妃并不十分敢信任宮里的太醫(yī),所以平日使喚的都是從外面請進來養(yǎng)在東宮的民間大夫。 可能是耗神過多的原因,雖有大夫調(diào)養(yǎng),太子妃的身體仍是逐漸瘦弱了下去。趙章氏怕她胎兒不穩(wěn),便尋了幾個保胎的偏方,配齊了藥材帶進東宮給太子妃。太子妃令府里的大夫看過,確定這些藥材沒有問題,且確實有利于保胎,于是便令人煎了服用。太子妃用過這些保胎藥之后,倒確實覺得身體和肚子里的孩兒都好了些,便時常服用,倒是將府里大夫開的安胎藥扔到了一旁。 太子妃感念自己母親一片慈母之意,笑著道:“母親放心,已經(jīng)讓人去請了。” 趙章氏道:“那就好?!?/br> 母女兩人又說了會話,接著趙章氏猶豫的看了太子妃一眼,然后才湊近了太子妃,欲言又止的開口問道:“聽說殿下這次帶了兩個姑娘回來?” 一直端坐在旁邊顯得有些意興闌珊的趙嫦,在聽到趙章氏談起東宮新進的兩個姑娘時,不由豎起了耳朵,用心的聽了起來。 太子妃點了點頭,道:“按殿下的意思,一個封了才人,一個封了淑女。”說著頓了頓,道:“有新人進來也好,東宮人少,殿下子嗣稀薄,新人進來幫著開枝散葉,于東宮也是好事一件,何況兩個姑娘看著也都是本份的姑娘?!?/br> 趙章氏看太子妃說話的語氣并不勉強,這才拍了拍太子妃的手,欣慰道:“你能這樣想就好,你是太子妃,未來的國母,就該有這樣的心胸。不過是兩個的妾室而已,便是得殿下的寵又能如何,你只管好好為殿下打理好后院,有了太子的敬重,再生下嫡子來,又有宣國公府做你的后盾,任何人都撼不動你的地位。萬不能學(xué)了那些小家子氣的人,跟幾個妾室去計較,沒得跌了身份?!?/br> 太子妃神色如常的道:“我知道輕重,母親?!?/br> 倒是旁邊的趙嫦聽著不由垂下了眉頭,手捏緊了手上的袖子。 趙嫦見太子妃和趙章氏輕聲細語的說話,自己今日心事重重,也沒心思□□她們的話頭里面去,便站起來對太子妃和趙章氏道:“jiejie,母親,我想去外頭站一站。” 趙章氏聽著皺了皺眉頭,想說什么,卻聽太子妃已經(jīng)神色溫和的道:“去吧,但別走遠了?!?/br> 趙嫦道是,然后出去了,等走到外面的廊下站了一會,這才深深的吐出一口郁氣。 剛轉(zhuǎn)頭想要走到庭院別的地方站一站,卻看見太子正巧來了正院,正站在院子門口與守門的小太監(jiān)問了幾句什么,等聽了公公回答說趙章氏和趙二小姐在,便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準備離去, 趙嫦看見后不由高興的彎嘴一笑,然后急忙的走了過來,對著太子屈了屈膝,輕快道:“見過殿下?!?/br> 太子點了點頭,道:“是嫦兒啊,來看你jiejie?” 趙嫦笑道:“是呢,母親在里面和jiejie說話,我在里面插不上嘴,又是坐不住的性子,便出來院子站站?!?/br> 太子道:“太子妃最近幸苦,你和國公夫人常來和她說說話?!?/br> 趙嫦溫柔笑道:“我也希望能常來陪陪jiejie呢,只是怕來得勤了,會讓殿下煩了我。” 太子蹙了蹙眉,心覺她這句話說得不妥。她來看太子妃能跟煩他有多少關(guān)系,她便來了他也不定能碰見她。又見她看著她,笑容羞澀目光亮麗的模樣,多少有了些不喜。 只是她到底是太子妃的meimei,太子不想損了太子妃的臉面,便只道:“你陪太子妃說說話吧,我先走了?!闭f完便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趙嫦卻突然叫住道:“殿下?!?/br> 太子回過頭來看她一眼,想聽她說什么。 趙嫦立刻露出一個甜美嬌俏的笑容來,用天真的語氣問道:“殿下,聽說您從江南帶了兩位姑娘回來,不知那兩位姑娘長什么樣,是不是很漂亮?” 她模樣不差,加上這幅天真嬌俏的表情,倒是顯出一股少女的風(fēng)情來。但太子卻聽得皺起了眉頭,眼神凌厲的看著她道:“嫦兒,你管的事情太寬了?!?/br> 一個國公府的小姐,管到了太子后院的小妾來,便是太子妃的meimei,那也是僭越了。 趙嫦連忙屈下膝來請罪道:“殿下恕罪,臣女只是有些好奇?!?/br> 太子自然能看出她那點小心思,小姨子肖想姐夫,這樣的事便是在皇家,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這里,太子也不再理她,轉(zhuǎn)身從正院離開。 趙嫦慢慢直起身來看著太子的背影,神情卻有些黯然,但過了一會,想到了什么,卻又慢慢的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