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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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了一會,她跟著又發(fā)起愁來,有些擔心的問豆兒道:“你說他真的會來我家提親嗎?他是平章伯府的大公子,真的會看得上我嗎?” 豆兒笑道:“二小姐快別擔心了,馮公子對二小姐情真意切,奴婢可是真真切切看得十分清楚的,小姐這樣想,可要辜負馮公子的情誼了。” 徐鸞讓豆兒這樣一說,漸漸安下心來。 豆兒趁機又道:“二小姐,馮公子送了您一塊玉佩,您不如繡個荷包給他,也好讓他知道你的心意?!?/br> 徐鸞想了想,道:“你說的有理,那你去給我準備些絲線和料子吧。” 豆兒漏出一抹詭計得逞的笑來,對徐鸞道:“是,奴婢馬上去準備。” 徐鸞點了點頭,跟著囑咐道:“記得避著些我娘?!?/br> 豆兒道:“二小姐放心,奴婢知道?!?/br> ☆、第八十章 杏香從外面匆匆的走進來,對著坐在炕上陪著女兒拆九連環(huán)的徐鶯悄聲道:“娘娘,太子妃娘娘和趙娘娘那邊都發(fā)動了。” 徐鶯聽得“咦”了一聲,道:“趙嬪的產(chǎn)期不是還差半個月嗎?” 杏香跟她道:“趙娘娘懷的是雙胎,產(chǎn)期提前一些都是正常的?!?/br> 徐鶯聽得感嘆一聲道:“竟然是同一天發(fā)動,也不知道誰會先生出孩子?!?/br> 倘若大家生的都是女兒,或者是其中一人生下女兒,這誰先誰后都是沒多大分別,當倘若兩邊都生下有兒子,這誰先誰后就有分別了。特別是對趙婳這個側(cè)室來說,生在嫡子的前頭才能占到些許的優(yōu)勢。 不過這終歸沒有自己多大的事,徐鶯聳了聳肩,吩咐杏香了一聲:“你去讓人盯著吧,等太子妃和趙嬪生完了你再來告訴我消息?!?/br> 杏香道是,接著出去了。 而此時的太子同樣得到了府中的兩位妻妾同時生產(chǎn)的消息,此時在外院的書房里的一扇多寶閣前站著,人還算是鎮(zhèn)定。他隨手翻了翻多寶閣上擺著的一本書,但里面的內(nèi)容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太子深吸了口氣,令自己有些浮躁的心沉靜下來,然后繼續(xù)拿著書讀起來,這一次腦中便要清明許多,字也能看得進去了。 過了好一會之后,鄭恩匆匆從外面走進來,對太子行過禮后道:“殿下,趙娘娘那邊生得有些不順,羊水已經(jīng)破了,但宮口卻一直還不開?!?/br> 趙嬪懷的是雙胎,生產(chǎn)要比常人來得艱難也是有的。太子懂得些醫(yī)理,知道婦人生產(chǎn)時,若羊水破了,宮口卻一直不開是十分危險的,弄不好就極可能是胎兒窒息而死在母體里面,最后一尸兩命。 果然太子緊接便聽到鄭恩道:“太醫(yī)來問,若是有萬一,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太子嘆息了一聲,閉著眼睛想了想,睜開眼睛后道:“讓太醫(yī)先看著吧,若是情況十分危急的時候再來問我?!?/br> 鄭恩一聽便知,太子在孩子和趙嬪中還拿不定主意。鄭恩想起上次徐選侍生產(chǎn)時,太子說的若有萬一先保大人的話。心道趙嬪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到底還是不及徐選侍。 趙嬪的情況雖有些危險,但到底還不是十分危急,鄭恩聽過太子的吩咐,道了一聲是便出去了。他得去太子妃和趙嬪兩邊都盯著。 此時在東院里,趙嬪躺在床上,身下是雪白的錦墊和錦被。她咬著軟木,身體如撕裂一般,不斷有疼痛穿過來,額頭上是不斷從身體里滲透出來的汗。宮女坐在她的旁邊,不斷的換著帕子給她擦汗。 產(chǎn)房里的四個產(chǎn)婆面色有些不好,圍在一地嘀嘀咕咕的,趙婳隱隱約約聽到什么“羊水破了”“宮口沒開”的字眼。 趙婳沒有經(jīng)歷過生產(chǎn),但看產(chǎn)婆的臉色便知道,只怕她現(xiàn)在生產(chǎn)得并不是那么的順利,很可能遇到了難產(chǎn)。 她有些著急,她一邊在想她會不會死在這里,她不想死,她從來都是想要燦爛的活著,光鮮亮麗的活著。求生的*和此時的困境矛盾在一起,讓她跟著不由焦急起來。而另一邊,她又還在想,太子妃那邊生了嗎,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不,她得努力,倘若太子妃生的會是兒子,那她一定得生在她的前頭,她不能讓太子妃比下去。 各種念頭交雜在一起,讓她越來越為自己焦急,偏偏沒有解脫困境的辦法,只能越加焦躁起來,而這又讓情況變得更加的壞。 坐在旁邊給她擦汗的青心也感受到了從自家主子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焦躁,在她的記憶中,自己的主子一向聰明鎮(zhèn)定,處事從容,極少會出現(xiàn)這樣焦躁的情緒,唯一的一次,是當初徐選侍生產(chǎn)之后。雖然她至今不知道,那時自家主子為情緒波動,但她確確實實感受到了她那時候的情緒焦躁。 而這一次,這樣的情緒再一次從自家主子身上出現(xiàn)了。 青心也有些心焦起來,她們是主子的仆從,主榮仆榮,萬一主子出了什么事,她們以后也要如落葉一般飄零輾落起來。 她正想著萬一主子出了事,她們這些下人要何去何從,這個時候,青盞從外面走了進來,對著幾位奶娘點頭致意了一下,然后便走到趙婳的床邊,湊到趙婳的耳邊輕聲道:“娘娘,太子妃娘娘生了?!?/br> 趙婳的心立刻揪起來,眼神望著青盞,想要問她生的是什么,偏偏嘴里塞著軟木,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好在青盞看明白了她的意思,開口跟她道:“太子妃娘娘生的是郡主?!?/br> 趙婳松了一口氣,跟著又聽到青盞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對她道:“娘娘,您看,老天爺都是站在您這邊的,請您一定要努力,將兩位小殿下生下來?!?/br> 趙婳在心里不由想到,是啊,老天爺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太子寵愛徐鶯,可是徐鶯至今沒能比她先生下兒子來,太子妃比她先生產(chǎn),同樣生的只是女兒。老天爺這樣安排,或許為的就是她肚子里的這個孩子。 她不能死,她也不會死,只要她平安將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那她就有了希望。 她慢慢的緩和著自己焦躁的情緒,讓自己平靜起來,然后跟著產(chǎn)婆的話,深呼吸,用力,深呼吸,用力。而后不知過了有多久,產(chǎn)婆突然高興的道:“宮口慢慢開了,娘娘您再努力一點,兩位小殿下很快就要出來了。” 屋外依舊是陽光普照,芍藥花迎著陽光微微的搖曳著腦袋,淡淡的花香從花朵中散花出來,但可惜的是無人欣賞。 東院的宮女、小太監(jiān)和麼麼們都提著一口氣,無不祈禱著自家的主子能平安的將兩位小殿下生下來。 而后不知過了有多久,屋子里突然傳來一聲啼哭聲,再而后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又接著是一聲。 產(chǎn)婆笑瞇瞇的抱起兩個孩子,對著床上的趙婳道:“恭喜娘娘,您生了一位小皇孫和一位小郡主。” 趙婳直到知道自己生了一對龍鳳胎之后,心里提著的一口氣終于松了下來,而后來不及看孩子一眼,跟著昏睡過去。 而在另一邊的正院里,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的產(chǎn)房里,燃氣的熏香蓋住了彌漫的血腥味。剛生完孩子的太子妃精神頭尚好,讓人扶起她坐在床上,對身邊的麼麼道:“去將孩子抱來給我看看?!?/br> 等麼麼將孩子抱了過來,她將孩子接過抱在懷中。她不曾抱過孩子,抱孩子的動作還有些生疏,在麼麼的指點之下糾正了幾次,這才抱正確。 懷里襁褓中的孩子小得如老鼠一般,紅紅的皮膚,緊閉著的眼睛,還看不出她什么模樣,但盡管如此,一股柔軟的感覺還是從太子妃的心里油然而生。 太子妃又有些失望,倘若這是個兒子就好了。但緊接著她又想,這雖然是個女兒,但只要她能生,總能生下兒子的,也實在不該太苛求。 太子妃抱了孩子一會,將孩子交還給麼麼,然后問道:“趙嬪那邊生了嗎?生的是什么?” 秋紋和秋桐對視了一眼,皆不敢說話。 太子妃這邊生的是女兒,趙嬪那邊生的卻是一對龍鳳胎,這于正院來說算不得什么好事。她們怕太子妃傷心,便打著只要太子妃不問,她們便堅決不說的主意。只是沒想到的是,太子妃哪怕是剛生產(chǎn)完,但也比她們想象得要清醒許多,馬上就問了趙嬪那邊的事。 過了好一會之后,秋紋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趙娘娘生了一位小皇孫和一位小郡主?!?/br> 秋桐想要安慰太子妃,便接著開口道:“趙娘娘那邊生產(chǎn)時不順,雖勉力平安生下了三皇孫和五郡主,但太醫(yī)說趙娘娘這次傷了身體,這幾年之內(nèi)怕都是不宜再有孩子了?!?/br> 太子妃聽得怔了一下,并沒有太多的表情。好一會之后,她才在心里道,這不知該說她是好運還是無運。但除此之外,她也并沒有太多的傷心之感。 龍鳳胎是好意頭,這于東宮來說也是有好處的。而對于趙婳生下的兒子,她并不多放在心上。再如何,那也不過是庶子。太子是嫡長子,心里也總會向著嫡長子,就算有一天能夠?qū)λa(chǎn)生威脅,那也是身為嫡長子的二皇孫,而不是趙婳生下的兒子。 東宮一天之內(nèi),連著出生了三位小主子,這對東宮來說,無疑是件大喜事。太子等兩邊生完,先進來太子妃這邊看過了四郡主,和太子妃說了一會兒話,接著又去了趙婳這邊,看過了三皇孫和五郡主之后,接著便出了東宮,騎了馬進宮報喜去了。 永安帝聽到自己多了一位孫子兩位孫女也很高興,特別這其中還有一對是龍鳳胎。而太子進宮報喜之前,永安帝正好得到邊疆傳來的邸報,廣西總兵大敗安南季犁父子軍隊,季犁父子已受降。 自古以來,安南便是中原的附屬國,大齊開國以后,安南陳氏王朝亦向大齊俯首稱臣。但永安二十三年春,安南丞相季犁殺死安南國王自封為王,陳氏王朝老臣裴伯與原國王的兄弟陳王弟入京向永安帝求助,永安帝便派使者送陳天平回國即位,但季犁父子殺死大齊使臣與陳王弟,永安帝怒,命廣西總兵為征夷將軍,領(lǐng)兵征討季犁父子。 廣西總兵攻打安南幾月皆無所獲,但在昨日,永安帝接邊疆邸報,稱廣西總辦已攻克安南,季犁父子受降,而在此時,東宮傳來龍鳳胎降生的消息。龍鳳胎自古便被稱為祥瑞,永安帝不由便覺得,上天令龍鳳胎降生于皇家,這是否就是上天給大齊的吉兆。 永安帝高興之余,第二日便被給東宮的三個孫輩賜了名,三皇孫被賜名“旭”,意為光明之意。而四郡主和五郡主則分別被賜名李晥和李晴。 也不知從何時傳出,四郡主這位嫡出皇孫女,是依靠了三皇孫和五郡主這對雙生子才有幸讓皇帝賜了名,一時之間,趙婳和三皇孫、五郡主的風頭,反而要蓋過了太子妃和嫡出的四郡主。 ☆、第八十一章 三皇孫四郡主五郡主洗三,正好又遇上邊疆大捷,普天同慶,于是東宮的洗三宴便辦得格外熱鬧。 作為庶母之一,徐鶯自然要去給東宮新生的三位小殿下添盆。秉承安全不出錯的原則,徐鶯按照他們的生肖,給每人打了一個金小牛,又因為四郡主是嫡出,所以四郡主的金牛是九兩重,三皇孫和五郡主的是八兩重。 東宮幾位小殿下洗三后的第二日,徐田氏臉色青黑,腳步匆匆的來了東宮拜見徐鶯。 徐鶯見她的臉色嚇了一跳,忙問:“母親,是不是家里發(fā)生什么大事了?” 那時徐鶯想到的最可能的情形是徐秀才或徐寶又給她惹事了,或者是李姨娘給她氣受了。但徐鶯沒想到的是,這次出事的卻是徐鸞。 徐鶯聽完徐田氏將事情說完的時候,臉上也有些青黑起來。 對于徐鸞這個經(jīng)常給她搗蛋的meimei,徐鶯真沒有像對徐田氏和徐鸞那樣的感情,平日不跟她計較,也不過是看在她是原身的meimei,以及徐田氏和徐鸰的面子上罷了。 徐田氏罵徐鸞道:“我真是沒見過這么蠢的人兒,你既說可以跟孟家結(jié)親,我本是打算這段時間就和孟夫人商量,將她和孟二少爺?shù)挠H事定下來了。結(jié)果她卻鬧出這樣的事兒,自己的貼身物件送了外男,如今平章伯府的人拿著她送的荷包來提親。人家抓著她的把柄,連探口風都省了,直接就尋了媒婆上門,我當時就驚的什么話都說不出來?!闭f著眼睛便紅了紅。 在徐鶯的印象里,徐田氏一直是個十分剛強的人,如今卻因為徐鸞的事差點流了淚,可見是真的急了。 徐田氏繼續(xù)道:“當時我看著平章伯府上門提親的人輕視的眼神,臉都沒地方擱了。這個蠢丫頭,她就不能用腦子想一想,因為這樣的原因進的門,以后夫家哪個會瞧得起她。何況那馮大少爺跟她虛以委蛇,看的多半是因為你在東宮罷了,她還真以為人家對她是有情。就她那樣的腦子,若真的進了門,被人撕了都不知道?!?/br> 徐鶯安慰她道:“母親快別傷心了,這事情總有解決的法子?!闭f著頓了頓,猶豫了一會才問道:“鸞兒跟馮大少爺有沒有,有沒有……”話說到這里,卻始終難以將那幾個字啟齒出來。 徐田氏卻聽明白了她的話,開口道:“沒有,我找了麼麼給她驗過身,還是清白之身。” 徐鶯送了一口氣,只要沒毀了清白,而平章伯還沒有將事情鬧出來,一切就還有挽回的機會。 徐鶯又問道:“鸞兒又是怎么和馮大少爺認識的?” 一說起這個徐田氏就覺得來氣,道:“是豆兒那丫頭,攛掇著鸞兒偷偷去西華寺。她在西華寺遭了幾個地痞調(diào)戲,說是馮大少爺救了他?!?/br> 不用說了,只怕豆兒也是被人收買了,至于馮大少爺用什么收買了她,若不是銀錢,那就是許諾徐鸞過了門之后納她為姨娘。而至于那些地痞流氓,怕也多半是有人故意找人裝扮的。西華寺是千年古剎,又是皇家寺廟,哪有人敢在那里隨便撒野。 徐田氏道:“也是我一時不查,當日買丫頭的時候竟挑了這么個不安分的丫頭。我本想將她賣了出去,結(jié)果鸞兒竟還護著她。真是被人賣了還替著人數(shù)錢。還有孟家,此時還不知道這件事,只是怕也瞞不久,也不知道這門親事還能不能還結(jié)不結(jié)得成?!?/br> 孟家真是再好不過的親事,孟二少爺上頭沒有父母,又有兄弟提攜,自己才能也過得去,孟家家風又好。徐鸞若嫁過去,不用侍奉公婆,跟著丈夫熬幾年,便也是鳳冠霞帔的官太太。偏偏她沒有這樣的能耐和家世,卻盡想著嫁王孫大臣。 徐田氏在東宮跟女兒傾訴了一通,又聽女兒勸了她半天,這才回家去。 回到徐家的時候,被徐田氏讓人關(guān)在房間里的徐鸞還在鬧,一時將丫鬟送進去的飯菜全都扔到了地上,一時又亂摔房間里的東西,再一時又叫嚷著不讓她出去就絕食給她們看。 徐田氏聽得火大,走進她的房間直接甩了她一巴掌,怒道:“不想吃就別吃了,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死了我倒是省心了?!毙焯锸现挥X得又堵心又生氣,一邊又自責自己沒有將女兒教好,竟讓她的品性出了差錯。 從前她也教過她事理,只是她總不愿意聽,而她一見她不聽話用的不是責罵便是打,少了些許耐心。徐田氏有些后悔,若當初心平氣和的來教導她,多些耐心,她或許不會長成這樣。養(yǎng)不教,是父母的過錯,總歸是她沒有將她教好。 徐鸞卻不知她心中所想,只管大聲不滿道:“娘,我還是不是你親生的,你怎么能對我這么狠心。還有平章伯府來提親,你為什么不答應?!?/br> 徐田氏惱道:“你還敢說,好好的姑娘家跟外男私相授受,徐家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沒見過你這般沒臉沒皮的人?!?/br> 徐鸞反駁道:“馮大公子有什么不好,平章伯府沒有嫡子,馮大公子年紀最長,以后是要繼承平章伯府的,我嫁了他,以后就是平章伯夫人,不比嫁給孟文碩強?!?/br> 徐田氏哼了一聲,道:“你以為這富貴是這么好來的?!闭f完也不想再和她多說了,直接吩咐看守她的苗兒道:“以后若是二小姐不想吃,那就別端給她吃,餓死了我正好省心?!闭f完出了門去。 這邊徐家是一片狼藉,而另一邊徐鶯則將芳姑姑叫了過來,打聽平章伯府的事情。 徐家跟平章伯府門第相差太遠,馮大少爺這樣費盡心機的算計徐鸞,必有所圖,只是徐鶯還不明白,他們所圖的是什么。 芳姑姑雖然身處東宮內(nèi)院,但對京中各府的事是百事通,徐鶯一問,芳姑姑很快就將平章伯府的情況說了出來。 芳姑姑道:“平章伯年輕的時候有些內(nèi)闈不修,在平章伯夫人生下嫡長子之前,就讓通房先生下了庶長子,就是如今的馮大少爺。平章伯夫人原本有個親生的兒子,五歲便被立為世子,但那位世子在前年的時候染病去了,如今世子位空懸。按說沒了嫡子,庶長子是最有可能成為世子的,但平章伯的一個小妾新生了一位小公子,平章伯夫人便將那剛出生的小公子抱在了膝下,令世子之位徒增了許多變數(shù)?!?/br> 徐鶯有些明白起來,道:“所以那位馮大公子引誘了鸞兒,其實是想通過她再由我走通殿下的路子,讓殿下為他成為世子保駕護航?!?/br> 芳姑姑點了點頭。 徐鶯又有些不明白的問道:“既然這樣,那馮大少爺為何不去求娶高門千金。不是我妄自菲薄,就徐家的家世,馮大公子恐怕根本是看不上的,且徐家無人出仕,以后也不能提供給他多少助力。何況殿下也不是會隨便聽從一個婦人之語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