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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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這么一對金童玉女般的人,不由笑著跟寧國長公主道:“我看小公子跟三郡主玩得好,公主干脆跟太子殿下說,以后讓小公子娶了三郡主得了,我看公主也是十分喜歡三郡主的。”三郡主以后雖然是公主,但憑寧國長公主的身份,她的孫子娶公主也是娶得的,何況憑小公子的人品,以后長大了也是青年翹楚,人人爭搶的兒郎。 寧國長公主笑道:“我看你是閑得瞎cao心了,這么小的兩個孩子的婚事都cao心上了?!闭f著頓了頓,又道:“這總要等他們長大了再看,這萬一他們只是兄妹之情沒有兒女之情呢,勉強結合了也是一對怨偶。”等他們長大了,曉得自己的心意了,兩個孩子互相喜歡愿意結成一對,她也是不反對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到了五月二十,太子的車駕到了京城外,已經(jīng)提前得到消息的皇帝令自己唯一的兄弟春王領著自己的一溜兒子親自在城外迎接太子,其中包括惠王李瓏,以及去年剛成親封王的六皇子平王,并永安帝最小還未成親的兒子李珥,場面十分的隆重。 據(jù)聞若不是皇帝身體實在不行,又有一幫太監(jiān)勸著,皇帝還想親自來城外迎接太子的,這足以見得皇帝對太子回歸京城的歡迎。 太子在城外與自己的皇叔,及自己的一眾兄弟互相拜見之后,接著便在眾人的擁簇下進宮面圣去了。 而惠王走在太子的身后,看著如同眾星拱月一般被春王、恭王等人擁簇著的太子,心里實在有些不順。他大概能明白他那位父皇的意思,太子不在京城的這兩年,父皇便看他這個原來“最心愛”的兒子也有些不順眼了。 今天讓他和一眾兄弟包括春王叔一起來迎接太子,一邊是在向眾人昭告他對太子的榮寵,另一邊也是在警告他,讓他安分一些?;萃跸?,他的父皇真是老了,如今也只能用這些手段。讓他跪一跪太子又能如何,難道這一跪還真能讓他向他或太子臣服了。 他知道父皇現(xiàn)在在猜忌他,但哪又如何。以前他和母后打著討好他的歡心,無論他讓他們干什么就干什么,讓他們將利刃對向誰就對向誰,讓他看在他和母后聽話的份上,會將皇位傳給他??墒墙Y果呢,無論他們做得多么順他的心意,他都沒想過廢掉太子扶他上位。他想看到的只是他和太子互相殘殺,這樣他的皇位就安穩(wěn)了。 如今他漸漸老邁,也沒幾個年頭好活了,他不趁著這個時候奪權,難道等著太子順利登基然后成為他的刀下亡魂。他既沒有廢太子的打算,他自然只能破釜沉舟賭上身家性命全力一搏。 但轉接著惠王又漸漸舒展眉心,心道就算太子回來又如何。太子離開權力中心兩年,朝中早已大變了樣,六部已被他牢牢控制在了手心,就算他想干點什么,也要看他愿不愿意。 惠王慢慢的舒出口氣,差不多,也該是他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而走在前面的太子用眼角瞄了一眼惠王,自然看到了他的表情變化。心里卻在哼笑,有時候勝利得太順利也會被沖昏了頭腦,他也不想想,他當了二十幾年的太子,上朝參政有十年,他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的勢力,真能讓他用兩年的時間就瓦解。 說實話,惠王和皇后這兩年玩的幾手也確實漂亮,先是利用廢儲之事打掉他在六部的一些勢力,然后換上自己的人,再令朝臣推舉他進吏部,然后采用能拉攏就拉攏,不能拉攏就一鍋端再換上自己人的方式控制住六部。 水至清則無魚,當官的能有幾個是干凈的,而這兩年里,惠王能在看到哪個不聽話就馬上拿出罪證來,可見他和皇后也是做足了準備,且這準備做了至少不下五年。 能進六部的,哪一個不是老狐貍,要抓住他們的罪證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沒有五年的時間辦不到。只是皇后和惠王手握著這些東西,卻在皇帝還年富力強身體沒有違和的時候忍住不動,直到皇帝年老昏邁,沒有精力控制朝臣的時候再動作,這份忍功也算無人能及了。 只是他們令自己深陷局中,卻失去了旁觀者的清晰,表面臣服他的,未必就真的為他所用。更何況這兩年他們行事順風順水,更難保持頭腦清醒。 且讓他們再繼續(xù)得意一段時日吧,貓抓老鼠還要先調戲一番呢。 太子收回心緒,繼續(xù)往皇宮府方向行去。 而在另一邊,徐鶯則是抱著四皇孫坐馬車回了東宮。 太子妃早就領著東宮的眾妃妾在正院等著了,柳嬪坐在椅子上,等得很有些不高興。 不管怎么說,她都是嬪位,結果讓她屈尊紆貴等候一個選侍,怎么都令人心里氣不順。而趙婳則十分安靜端莊的坐著,垂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上首的太子妃閉目養(yǎng)神,楊選侍則東瞧瞧這個,西瞧瞧那個,然后露出一個別有意味的小。坐在最下首的是江婉玉,面無死灰,既無喜色也無傷心之色,仿佛一個玩偶人。 兩年前徐鶯走時,江婉玉病得差點一命嗚呼,但最終她還是熬了過來,身體漸漸好了。但是人卻仿佛沒有了靈魂,除了看到二郡主眼睛還有點亮色之外,其他時候看什么都是如死物一般。再有她現(xiàn)在是常年吃齋茹素,敲經(jīng)念佛,儼然一副勘破紅塵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之后,外面一個宮女匆匆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道:“回來了,回來了?!?/br> 屋中的人除了江婉玉俱是眼神一動,望向進來的宮女,那宮女走了進來,先對屋里的大小主子一一行了禮,然后道:“劉淑女帶著三郡主回來了?” 屋里的人頓時失望起來,柳嬪更是罵道:“作死啊,三郡主回來了就三郡主回來了,說什么回來了,東宮用柴米養(yǎng)著你,連說話都說不清楚?!?/br> 宮女聽得連忙跪下來請罪,太子妃卻是轉頭警告般的撇了柳嬪一眼。她這個太子妃還沒說話,她一個太子嬪就急哄哄的多嘴,已經(jīng)是儧越了。柳嬪也意識到了,有些悻悻然的轉過頭去。 太子妃對著跪在地上的宮女道:“下去吧,以后說話要說清楚。” 宮女道是,接著下去了。 緊接著,劉淑女便牽著三郡主的手走了進來,穿著一身鵝黃色衣裳的三郡主長得靈秀可愛,粉粉嫩嫩的模樣,十分討人喜歡。牽著劉淑女的手,一跳一跳的,走一步說一句“見父王”,再走一步再說一句“見母妃”,如此循環(huán),顯然心情十分好。而她的身后,則跟著的是芳姑姑、杏香、梅香等一溜的宮女太監(jiān)。 劉淑女進了院子,見到坐在屋子里的太子妃等人,停下來低頭和三郡主說了一句什么。三郡主點點頭,然后便規(guī)規(guī)矩矩的走在劉淑女身邊,不再像剛才那樣一步一跳的。 等進了屋子,劉淑女拉著三郡主跪下來,對太子妃拜見道:“見過娘娘,娘娘大安。”說完又捏了捏三郡主的手,對她使了個眼色,三郡主明白過來,照著劉淑女原來教她的話,道:“見過嫡母妃,嫡母妃如意吉祥。”聲音清靈如玉石相撞,十分的悅耳動聽。 這兩年三郡主養(yǎng)在寧國長公主府,太子妃作為嫡母,時常會令人帶著東西去探望她,而劉淑女也會每個月帶她回來請安一次,只是三郡主對這個一個月只見到一次的嫡母妃實在不熟悉,何況在跟嫡母妃跟前她就要十分拘謹?shù)南鹿颍卸Y,還不能隨便說話,不像在公主府,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不給公主行禮公主也不說什么,還會抱著她拿糕點給她吃,所以三郡主并不喜歡來這里。 太子妃點了點頭,道:“起來吧。” 劉淑女道了一聲是,然后牽著三郡主起來。三郡主本是活潑的性子,但此時卻十分乖巧的站在劉淑女旁邊。 太子妃看了她一眼,見她也不怕的對上她的目光,心里不由嘆口氣。這個孩子是有福氣的,以前是太子護著,后面是寧國長公主護著,從來沒有受什么苦。且生得膽大,面對著她的氣勢卻一點不怕,甚至還敢與她對視。江淑女的二郡主比她打了一歲,但每次見到她時,都是怯怯懦懦的往奶娘身后躲,畏畏縮縮的模樣,一見便令人心生不喜。而三郡主,哪怕不令人喜歡,卻也讓人討厭不起來。 太子妃轉頭對劉淑女道:“你將三郡主照顧得很好。” 劉淑女垂眉屈膝道:“當不得娘娘夸獎,都是妾該做的。” 太子妃沒再說什么,劉淑女則又領著三郡主一一給趙婳柳嬪等人行禮,而后站到一邊。 三郡主抬頭望著劉淑女,晃了晃她的手,想要問她母妃在哪里。她是見過母妃的畫像的,知道這些人里沒有母妃。 劉淑女對她搖了搖頭,三郡主雖然有些失望,但卻知道現(xiàn)在不能說話,便就乖乖巧巧的站到劉淑女旁邊了。 又等了好一會,徐鶯終于到了東宮。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紫色的衣裙,頭上梳了隨云髻,隨意的用幾根金釵步搖裝飾著,但卻并不顯得單調,特別是鑲嵌著寶石的金簪在陽光照射下散發(fā)出來的光,是耀眼的星辰。而她在身后一堆宮女太監(jiān)的擁簇下,抬眸一步一步走來,身帶氣勢,幾乎令人有些不忍直視。而她的旁邊,是奶娘抱著的四皇孫。 此時屋中所有人,無一不是一個想法,那便是她離開的這兩年變了許多。比從前多了底氣,多了氣勢,她正如一顆耀眼的星光,撥開了遮擋的云層,正慢慢的散發(fā)出自己的光芒。 她從門外走了進來,而后有宮女在地上放了兩個墊子,她在墊子上跪了下來,動作如行云流水,仿佛不是在下跪,而是在做一個優(yōu)雅的動作。 徐鶯道:“拜見娘娘,娘娘大安?!?/br> 而后抱著四皇孫的奶娘也跪了下來,道:“四皇孫給太子妃娘娘請安。”說完再給自己請安:“奴婢給娘娘請安?!?/br> 原本在奶娘懷里睡著了的四皇孫像是被吵醒了,有些不滿的扭了扭嘴巴,然后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 太子妃親自從坐位上走了下來,彎腰扶起徐鶯,道:“meimei起來吧。” 徐鶯道了一聲是,而后順著太子妃的手起來,太子妃又示意奶娘抱著四皇孫起來,而后對徐鶯道:“meimei這兩年照顧殿下幸苦了。” 徐鶯微微垂眉,作洗耳恭聽狀。徐鶯還以為接下來會是一句“以后你就可以卸下這份擔子,好好休息了”之類的話,但太子妃并沒有再多說,轉身去瞧四皇孫去了。 太子妃瞧了幾眼,只得出一個結論,這孩子長得很像太子。而后她又收回了眼睛,又對徐鶯道:“四皇孫長得很好,meimei幸苦了?!?/br> 徐鶯最討厭的就是這樣子,我生我的孩子,要你稱什么幸苦不幸苦,弄得好像她的孩子是替別人生的一樣。 徐鶯嘆了一口氣,名義上她的孩子還真算是替太子妃生的。徐鶯壓下心理的不舒服,對太子妃道:“不敢稱幸苦?!?/br> 和太子妃見過了禮,而后她又向趙婳和柳嬪行禮,然后是楊選侍跟她見禮,江婉玉和劉淑女給她行禮。 早在進來的時候,徐鶯就已經(jīng)看到劉淑女身邊的三郡主了,此時更是一眼都舍不得眨的看著她,要不是因為要秉持禮儀,她都恨不得立刻上前去抱住她。而此時三郡主也在好奇的打量著她,眼里有著好奇、探究。 直到太子妃跟她道:“meimei也許久沒跟三郡主見了,去見一見三郡主吧?!?/br> 徐鶯道了一聲是,就迫不及待的蹲到三郡主的跟前,小心翼翼的問她道:“昕兒,你還記得母妃嗎?” 徐鶯的心里忐忑著,她可真怕她說出一句“不認識”,或者露出害怕她的神情來。 可是三郡主并沒有,只是眼睛好奇的看著她道:“你是我母妃嗎?” 徐鶯頓時想要哭出來,有什么話,比自己的女兒問自己:“你是我母妃嗎?”還要令人難受的。她心心念念的女兒,終于站到了她的面前,她此時滿心都是愧疚。 徐鶯不斷點頭,道:“是,是,我是母妃啊。” 三郡主笑了起來,道:“你比我房間里的那個母妃要漂亮?!闭f著用手比劃著,繼續(xù)道:“那個,畫在畫上的,不會動的母妃。”說著有些害羞的笑了起來,眼睛亮亮的,像寶石一般。 徐鶯伸手抱住她,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昕兒,以后母妃再也不讓你看畫里的母妃了,以后母妃陪著你,永遠陪著你?!?/br> 三郡主輕輕拍著她的背道:“不哭了,不哭了,哭了就不是好孩子了,我讓梅香jiejie做米糕給你吃?!?/br> 也不知她從哪里學來的一套安慰人的方式,聽得徐鶯整顆心都軟了起來。不由破涕而笑,道:“好,母妃不哭,母妃不哭?!?/br> 旁邊劉淑女看得眼睛濕濕的,而后笑了一下,對徐鶯道:“幸不辱命,我終于將三郡主完好無損的交給meimei了?!?/br> 徐鶯感激道:“多謝jiejie,請受meimei一拜。”說著對著她拜了下去。 劉淑女連忙將她扶了起來,道:“愧不敢當。” 屋中其他的人,看著要么無動于衷,要么不以為意,要么故作感動,還有的不再狀態(tài)之內(nèi)。 而趙婳便是那個不在狀態(tài)之內(nèi)的人,她對徐鶯和三郡主母女相見的戲碼不敢興趣,她如今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聽聞當初為軍中解決了瘟疫的那個神醫(yī)也一起回了京,而太子會帶他回京,最可能的原因是什么,是為了二皇孫的身體。 好一會之后,趙婳突然開口道:“徐meimei,聽說那位解決了瘟疫的大神醫(yī)也一起回了京?” 人人都知道太子將神醫(yī)請回來是為了二皇孫的身體,而二皇孫養(yǎng)在趙婳身邊,趙婳會關心這個人并沒有引得別人的奇怪。 徐鶯道:“是,杜大夫不喜見生人,所以妾令他先在外院安頓,等殿下從宮中回來再作安頓?!?/br> 趙婳又對太子妃道:“神醫(yī)立下大功,如今既已經(jīng)到了東宮,娘娘何不將他宣進來見一見,這也是娘娘對他的禮遇敬重了。” 柳嬪跟著起哄道:“這個主意好,妾也想見一見這位大名鼎鼎的神醫(yī)呢?!?/br> 趙婳又望向徐鶯,道:“徐meimei以為如何呢?” 徐鶯皺了皺眉,心里不喜。她剛剛已經(jīng)說過了杜大夫不喜見生人,那便是不要讓人去打擾的意思,但趙婳卻還是提出了這個話題來。 而太子妃顯然不需要等她的回答,跟著道:“那便將人請進來吧。”一來她也確實該見一見他,表示對他的敬重,二來也她也想見識一下這位傳說中的神醫(yī)。 太子妃正令秋桐去請人,徐鶯卻已經(jīng)先開口吩咐梨香道:“梨香,你去外院問一問杜大夫愿不愿意來拜見太子妃,若杜大夫愿意,你便將他請進來吧。”而另一層意思是,若他不愿意就不要勉強了。 太子妃對自作主張的徐鶯很有些不喜,再是如何,那也不過是個大夫而已,跟太醫(yī)院的那些太醫(yī)沒有二樣,還真將他奉為上賓了。只是徐鶯已經(jīng)先將話說了出來,她也不好再駁斥,便沒有再說話。 梨香道了一聲是,然后出去了。過了不久,梨香回來通傳:“杜大夫請來了。” 徐鶯嘆了一口氣,為自己給杜邈帶來的麻煩有些愧疚。她隨著太子妃等人一一落了座,宮女在外頭設了一座屏風,而后有人將杜邈請了進來。 杜邈直接走近,而后隔著屏風對著里面的人拜了下來,道:“草民拜見眾位娘娘?!?/br> 隔著屏風雖然模糊,幾乎只能看到男子的輪廓,但太子妃和柳嬪等人還是暗暗心驚這位傳說中的神醫(yī)的年輕。醫(yī)術這么高超之人,她們還以為是一個七老八十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頭,但看身形,聽其聲音,明明只有二十出頭。 唯有趙婳心神晃了一下,差點不穩(wěn)打翻桌子上的茶碗。 雖然早有揣測,但仍沒有此時見到真人來得心驚。這個人,這個人,分明就是上輩子治好了二皇孫,和上輩子的趙婳成為至交好友的人。他不是去了扶桑嗎,他不是被她令人送去了扶桑嗎,為什么還會出現(xiàn)在大齊,為什么還會出現(xiàn)在東宮。 趙婳不由后悔起來,當日她不應該心慈手軟,不該為了心中的那一絲不忍而留下他的性命。若當日在他名聲不顯的時候除去他,易如反掌,而如今,再動他已經(jīng)千難萬難。 柳嬪看著趙婳的失態(tài),故意笑道:“趙meimei這是怎么了,該不會是看到二皇孫救治有望高興壞了吧?” 趙婳這才想起自己還在眾人面前,連忙斂去臉上的神色,語氣十分真心實意的道:“meimei自然高興,難道jiejie不高興?” 柳嬪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她剛才那臉色,可不像是高興。不過她自己也不高興,二皇孫是嫡長子,太子又是這樣重視嫡庶,他要是身體好了,還有她的晅兒什么事。只是這些心思都是不足為外人道的。 外面的杜邈聽著里面的說話聲卻是嘆了一口氣,所以說他不喜歡來京城,你看他還沒干什么事呢,里面就已經(jīng)是硝煙四起了。而后他又在屏風里面綽綽約約的人影里看到徐鶯,她仿佛在歉意的看著他。 而周圍都是人,他也不敢跟她說其他的話。不過剛才,他也的確是怕她為難,所以才會過來,要不然,他才不管什么太子妃不太子妃呢,真將他當成普通可以使喚來使喚去的大夫了。 而太子妃跟杜邈說著話,大意都是感謝他解決了軍中瘟疫,救下千千萬萬的將士,如此大義大功,朝中和太子必有封賞之類的,話雖說得漂亮,語氣也真誠,但仍是帶著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的高高在上,仿佛她說這些話不是真因為她看得起你,而只是因為她禮賢下士。 杜邈聽得十分不耐,有一句沒一句的敷衍應付。 而旁邊的趙婳已經(jīng)聽不見太子妃和杜邈說著什么了,而是沉入到了自己驚濤駭浪的思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