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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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看著大皇孫,示意他過來道:“晅兒,你過來,嫡母妃有話要問你?!?/br> 大概是屋子里的氣氛有些嚴(yán)肅,加之大皇孫又已經(jīng)知道自己做的這件事的嚴(yán)重性,此事見太子妃讓他過去,心中害怕太子妃是要罰他,不由往柳嬪的身后躲。 柳嬪十分自然的想像從前那樣將兒子護到身后,只是想到了什么,又狠了狠心,將大皇孫推了出來,道:“晅兒,你嫡母妃要問你話,你馬上過去,無論你嫡母妃問你什么,你都要如實的說,不許撒謊?!?/br> 大皇孫可憐巴巴的望著柳嬪,不肯邁腳。柳嬪卻移開目光不肯去看他哀求的模樣,再次狠心道:“快去?!?/br> 這個兒子實在是被她寵壞了,以前只要是他不愿意的事,她都舍不得勉強他,怕他聽了會害怕恐懼做惡夢,所以也不敢將那些陰私告訴他,只是用自己的雙手護得他長大。可是她卻忘了,保護太過的雛鳥是永遠都不會飛的,何況是在皇家這樣的地方。就如這次一樣,她能護得了他一時,又哪里能護住他一世。他已經(jīng)九歲了,卻仍還是不知人心險惡,輕易的就被人哄了去。這件事終是讓她意識到,若她再這樣將兒子護在身下,她只會毀了他。 所以有些事哪怕再殘忍,她都要逼著他自己去面對。 大皇孫在母親面前找不到支援,終是不甘不愿的走到了太子妃面前,小聲的喊了一聲:“嫡母妃。” 太子妃盡量放柔了自己臉上的表情,拉過大皇孫的手問道:“乖,嫡母妃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告訴我,在花園里,是誰教你說那些話的?!?/br> 大皇孫的嘴唇動了動,頓了會才指了跪在地上的宮女道:“是那個jiejie,是她說父王只疼愛三meimei和四弟弟,還說是徐庶母妃故意霸占了父王,在父王面前說我和母妃的壞話,故意讓父王討厭我和母妃。還教我說那些話,說讓我氣一氣三meimei好給自己和母妃報仇,所以我就……”說著聲音越來越低了去。 柳嬪是早就在兒子口中聽過一遍這樣的話的了,此時再次聽到,卻仍是恨得想撕了這個宮女。好好的孩子,她竟然跟他說這些話,若萬一大皇孫將這些話聽進去,連帶太子也埋怨上了,弄得大皇孫和太子父子失和,那簡直是毀了大皇孫一輩子的前程。 柳嬪雙膝一彎跪到地上,對太子妃道:“娘娘,您可要還妾清白啊。這背后之人實在其心可誅,不僅要讓晅兒和三郡主兄妹失和,還想將臟水潑到妾和晅兒的身上。晅兒性子太憨實,才會輕易被人哄了去。娘娘若不還我們清白,妾也就只能去撞柱子自證清白了?!?/br> 太子妃是在討厭柳嬪動不動就用死不死的脅迫她,看了柳嬪一眼,道:“柳氏,晅兒已經(jīng)九歲了,卻還會因為一個宮女的幾句話就對自己的meimei說出那樣的話,我看你也不見得多清白。你該好好反省自己對晅兒的教導(dǎo)了。” 柳嬪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胸口越加的堵著氣。 太子妃眼神凌厲的看向地上的宮女,道:“說,為何要對大皇孫和三郡主行挑撥離間之事?!?/br> 宮女打呼冤枉道:“娘娘冤枉啊,奴婢絕對不曾跟二皇孫說過那些誅心的話。奴婢今早不過是在花園里看到三郡主,嘀咕了一句‘殿下真寵愛三郡主,只怕是這府里的頭一份了’,哪知道就被大皇孫聽見了,然后大皇孫就跑出去跟三郡主說了那些話,奴婢拉都拉不及。” 大皇孫瞪著她道:“你撒謊,明明是你跟我這樣說的。” 宮女道:“大皇孫,奴婢真的不曾跟您說過這樣的話,這樣的事要是被查出來,奴婢可是要被打死的,奴婢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教您說那些話,求您別冤枉了奴婢?!闭f著又轉(zhuǎn)頭對柳嬪磕頭道:“柳娘娘,奴婢知您要給大皇孫脫罪,也知道奴婢生來命賤,但奴婢沒有做過的事,卻絕對不會認的?!?/br> 這是說她為了給大皇孫脫罪,所以故意教大皇孫說那些話故意拿她做替罪羔羊了?柳嬪氣得差點想上前去撕了她的嘴。 柳嬪對太子妃磕了一個頭,道:“娘娘,且如今被一個宮女這樣攀誣,若不能得到公道,妾今日便跪在這里不起來了。” 太子妃對柳嬪沒好臉色,道:“那你便跪著吧?!?/br> 說完將目光轉(zhuǎn)到宮女身上,道:“偏你那樣湊巧看到了三郡主說了那句話,還偏被大皇孫不小心聽到了。你當(dāng)我是什么這般輕易被愚弄?既然不見棺材不掉淚,那邊先打三十大板,看你能嘴硬到幾時?!?/br> 趙婳這時候說話道:“娘娘,無憑無據(jù)便對宮女用刑,這怕不是仁善之為,何況屈打成招了,也未必能見得就是真相。” 太子妃看著她道:“趙氏,你不用在這里裝賢良人,你身上也不見得干凈。聽說你的宮女青心跟她走得很近?” 趙婳在地上跪了下來,身姿□□,義正言辭的道:“娘娘,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先不說這個宮女是否有行挑撥離間之事,只說因為妾的宮女跟這個宮女走得近些,便認定妾與此事有關(guān)。那娘娘身邊的秋紋亦跟這個宮女說過話,那是不是娘娘也與此事有關(guān)呢。還是本就是娘娘行的東風(fēng)壓西風(fēng)的把戲,好挑撥了我們幾個自相殘殺?!?/br> 太子妃看著她,哼了一聲道:“你對我身邊的事知道得倒是清楚,連秋紋與她說過話都知道,口齒也夠伶俐。只是這究竟是欲加之罪還是確有其事,趙婳,你心里清楚?!?/br> 太子妃的眼神越加凌厲了幾分,正要開口讓人將宮女拖下去行刑,這個時候,外面的太監(jiān)卻突然高聲唱道:“太子殿下到?!本o接著便是一身朝服還沒來得及脫下的太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太子妃從座位上走下來,領(lǐng)著眾人給太子行禮。 太子看了人群里的徐鶯一眼,只見她看向他便一副委屈得想哭的模樣,仿佛心里含了千千萬萬的委屈。 太子并沒有說什么,直接走到上首的位置上坐下,然后眼神冷厲的開口問道:“究竟是怎么回事?!?/br> 太子妃將事情跟太子說了一遍。 太子聽后轉(zhuǎn)頭看著地上的宮女,宮女被太子鋒芒一樣的眼神盯得身子縮了一下,還沒等開口求饒,便聽到太子開口道:“不管挑撥的事與她有無關(guān)系,但敢在背后編排主子,這樣的宮女留著也是禍害,拉下去打死?!?/br> 宮女的身子顫動了一下,悄悄抬頭去看趙婳想要讓她幫著求一下情,但看到她無動于衷的眼神時,終是什么話也沒有說。 誰讓她有把柄在她手上呢,當(dāng)日替她做事原不過是想著或許能事成然后躲過這一命,沒想要終是逃不過一個死字。 宮女沒有再求饒,也沒有再說話,只是面如死灰的被帶了下去。 外面漸漸傳來棍棒的“拍拍”聲,讓聽到的宮女太監(jiān)都不由在心里顫抖了一下。 太子接著又問道:“誰是青心?” 太子妃道:“已經(jīng)讓人去趙氏的院子將她帶過來了?!?/br> 太子道:“令人打她一百大板,將東宮所有的宮女太監(jiān)都叫齊了來觀刑?!?/br> 眾人皆是吸了口氣,一個成年健康的男子都未必能抗得過一百大板,何況一個宮女,太子這是根本不準(zhǔn)備讓她活了。更何況還讓眾人來觀刑,其中警告的意味有多濃不用說都知道。 趙婳聽得更是臉上蒼白,不可置信的看著太子,跪下來道:“殿下,這件事與妾無關(guān),您這樣不分青紅皂白便定下了妾的罪,對妾不公平?!?/br> 太子開口道:“我說與你有關(guān)了嗎?” 趙婳道:“那青心……” 太子看著她,目光如鷹勾一般仿佛可以看穿她的心,而后道:“趙氏,這是我的東宮,我才是這個府里唯一的主子,我要打殺一個宮女,從來都可以不問原由不問青紅皂白?!?/br> 趙婳聽得臉色剎那間青白起來,像是瞬間沒有了血色。從前她哪怕這樣恐懼太子的權(quán)威,但從來沒有像這句話對她的沖擊來得大。 而這句話不僅是對趙婳,亦是讓其他人包括太子妃也心里驚駭了一下。這句話是警告趙婳的,但何不是也警告她們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徐鶯從正院回了自己的院子。 正院一番折騰的結(jié)果,最終是以死了兩個宮女,大皇孫被禁足三月并抄寫一百遍《論語》而告終。 趙婳雖然未受到任何懲罰,但她在東宮一向有良緣,善于蠱惑人心,能引得下人心甘情愿為她做事。但這一次她失了青心一條臂膀再說,又無法護得住自己人,她在下人中的威信只會大打折扣。何況有太子不問原由杖殺青心的事,太子對趙婳的警告意味,東宮內(nèi)的下人不會聞不出來,以后趙婳再想要人替她做什么事,只怕不會再那么輕易了。 趙婳膝下?lián)狃B(yǎng)的孩子多,太子為了顧全孩子的面子,一向?qū)w婳多有寬容,但這一次,趙婳卻是拔到老虎的逆鱗了。 她最后看著趙婳的臉色時,幾乎沒有血色,不知她這一刻有沒有后悔自己太著急出手。 徐鶯嘆了口氣,進了屋子。杏香從外面迎出來,對徐鶯道:“娘娘,三郡主醒了?!?/br> 三郡主聽了放下自己的心思,急忙往三郡主的房間走去。 三郡主仍還躺在床上,眼睛睜著,但卻不說話,表情也頹喪頹喪的,完全沒有了原先的鮮活。徐鶯見了心疼不已,心里又將趙婳恨了一次。 她坐到三郡主的床上,握了她的手開口問她道:“昕兒睡醒了嗎?母妃抱你起床好不好?” 三郡主看了她,嘴巴動了動想說什么,但轉(zhuǎn)接著又委屈起來,臉上重新變得想哭卻忍住不哭的模樣。然后在床上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她。 徐鶯伸手將她抱了起來,親了親她的額頭道:“乖昕兒,母妃的小心肝,跟母妃說說話好不好?” 三郡主卻在此時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轉(zhuǎn)過身抱著徐鶯,將臉埋在她的胸前,邊哭邊道:“母妃,我錯了,我錯了,母妃,我不會不喜歡弟弟了,你別不要我……” 徐鶯連忙抱緊了她道:“乖昕兒,母妃怎么會不要你呢,母妃最喜歡昕兒了,父王也最喜歡昕兒了。昕兒不哭了好不好,昕兒哭了,母妃也想哭了?!?/br> 三郡主抓著她胸前的衣裳,哽咽著道:“母妃,我以后乖乖的聽話,也喜歡弟弟,我把我的東西都給弟弟,你別把我送走?!?/br> 這一刻時,徐鶯突然覺得自己不配為母親,是她讓昕兒變得如此不安,如此沒有安全感。當(dāng)初她應(yīng)該早日回來的,太子身體好了之后她就應(yīng)該回來的,是她貪戀和太子單獨相處的時光,所以將自己的女兒丟下了。 徐鶯親了親她的額頭,又親了親她的臉,眼睛濕潤的道:“昕兒不用很聽話,只要昕兒高興,昕兒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母妃以后再也不會丟下昕兒了,母妃以后再也不離開昕兒好不好?” 三郡主抽抽搭搭的問道:“真的?” 徐鶯用力的點了點頭,又牽了她的手用小手指勾起她小手指,道:“母妃跟你拉鉤保證好不好?” 三郡主點了點頭。 徐鶯與她勾了幾下,一邊勾一邊道:“拉了勾,以后就都不會變了,昕兒相信母妃?!?/br> 三郡主這才安心下來,靠在徐鶯的懷中不說話。 徐鶯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深深的嘆了口氣。 而在另一邊的正院,其他嬪妾都散了之后,太子卻留了下來。 太子妃親手接了宮女手中的茶碗遞到太子手中,太子接過只是抿了一口,然后便將茶碗放了下來。 太子妃道:“是臣妾失職了,令東宮里發(fā)生這樣的事?!?/br> 太子沒有說是與不是,只是起了另外一個話題道:“曦兒大了,再跟趙氏住在一起便有些不合適了,在府里另找一個院子讓曦兒單獨住吧。趙氏身邊孩子多,怕cao心不過來,太子妃多cao點心,替曦兒準(zhǔn)備搬家的事。還有昹兒,年歲也大了,他是嫡長子,長于婦人之手不是好事,我準(zhǔn)備慢慢的將他移到前院去住。” 他對趙婳早有不滿,他甚至有些后悔當(dāng)初不該將大郡主和二皇孫交給她來照顧。只是當(dāng)初那中情形下,若不讓趙婳來照顧又無人能照顧二皇孫。原本他打算在登基,入了宮之后,再慢慢將大郡主和二皇孫與她隔離開來的,只是今天發(fā)生的事,卻讓他不得不將這件事提前。 對太子妃來說,趙婳身邊撫養(yǎng)的孩子實在太多了,這對她時常有一種無形的壓力,讓她投鼠忌器,太子如今將大郡主和二皇孫與她隔離開來,她自是沒有不同意的,開口道:“殿下放心,我自不會讓曦兒受了委屈?!?/br> 太子點了點頭,又道:“還有晅兒,他也大了,也這幾日就將他移到前院來吧?!?/br> 他對柳嬪對大皇孫的教導(dǎo)實在不滿,大皇孫原先挺機靈的一個孩子,被她教導(dǎo)成什么樣了。一味的只會嬌寵,該教的不教。他九歲的時候在宮里都敢算計別人的命了,而大皇孫卻還能被一個宮女輕易哄了去,還有他對三郡主說的那些話,便是別人叫他說的,能毫無顧忌的說出那些話,也可見他心里根本沒有想著手足之情。 也是他這兩年不在京中,才會讓她將孩子教導(dǎo)成這樣。 太子妃自然不會逆著太子的意思說不好。 太子又與太子妃說了一會話,再讓人將四郡主抱了出來看了一會女兒,然后看著外面已經(jīng)黑下來的天色,便有些心焦的想要站起來離開。 太子妃卻在這時候也跟著站起來叫住了太子,道:“殿下,您今日可要歇在這里?” 這說的雖然是問句,但卻是想要他留宿的意思了。而太子妃都已經(jīng)說出了口,太子就是為了給太子妃臉面,一般也不該拒絕這樣的要求。 若是平時,太子極可能也就答應(yīng)下來了。畢竟他回府已經(jīng)差不多半個月了,但卻還未在正院留宿過,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但太子想到今日傷了心的三郡主和四皇孫,卻覺得太子妃提得實在不是個好時候。 其實太子妃剛說完的時候,也有些后悔了。此時太子的心里必定記掛著三郡主和四皇孫的,強留太子下來極有可能給太子一個不體貼的印象。 她也是有些急了,眼看著東宮的皇孫越來越多,她有些急切的想要生一個兒子,而太子回來至今,仍是每日歇在徐鶯的院子里。她原先還自持正妃的身份,又因為在太子離京的這兩年守住東宮有功,無論如何,太子總會踏進她的院子的。 但眼看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她屋前的石階都快長青苔了,卻仍不見太子說要留宿她的院子。她甚至覺得,倘若她不是太子妃,太子都未必還能記住她這個人。這不能不說是一件令人喪氣的事。 太子不來,她若此時不爭取,難道等那些嬪妾生的兒子都長大成人了她再來爭取嗎? 太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道:“不了,我去看看昕兒和昭兒。” 尤是太子妃猜想到了結(jié)果,此時臉上仍有些掛不住。讓她放□段如嬪妾一樣去邀寵,這已經(jīng)是她伏低了姿態(tài)了,更別說還遭到了拒絕。 太子看著太子妃的表情,心里多少升起了一絲愧疚。不管怎么說,太子妃雖有些小事做得不合他意,但她一個女人強力支撐東宮并守住了東宮,卻是有大功的。 太子嘆了一口氣,然后與她道:“我明日再來看你?!?/br> 這總算挽回了一些面子,太子妃松了口氣,然后對太子道:“是臣妾不懂事了。三郡主和徐氏此時怕都傷心著,殿下正該去陪著她們?!?/br> 太子拍了拍太子妃的手,然后才出了門。太子妃一直將他送到了門口,然后看著他出了院子,直到再也看不見,這才垂下了眉眼。 她的身后,她的奶麼麼譚氏同樣望著太子離去的方向,跟太子妃說道:“娘娘,殿下這般寵愛徐氏,徐氏又生下了一兒一女,實在不能再如從前一般小看了?!?/br> 太子妃看了她一眼,卻并沒有說話,直接回了屋子閉目沉思起來。 而在另一邊,太子進了西院,卻并未看見徐鶯。他問旁邊的宮女道:“你們家娘娘呢?” 宮女回答道:“娘娘在三郡主的屋子陪著三郡主。” 太子點了點頭,而后頓了一下,轉(zhuǎn)身卻去了四皇孫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