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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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覺得自己的心意被辜負了,很不開心,整天在四皇子耳邊碎碎念道:“你為什么不喜歡兔子,兔子多可愛,我和父皇一起捉的,特意給你捉的。” 四皇子聽得煩了,見她一來就提著裝鷯哥的籠子繞道走,還一邊走一邊跟鷯哥念道:“咕咕,我?guī)闳テ渌胤酵?,不要跟jiejie玩,她實在太煩了。女人就是麻煩……”咕咕是四皇子給那只鷯哥取的名字。 而三公主傷心了,飛奔回屋子找娘親,指著四皇子道:“母妃,你看他……” 于是本來正在陪五皇子玩的徐鶯只能先放下兒子,轉(zhuǎn)而安慰起三公主來,道:“乖乖,弟弟不是故意的。他們男孩子比較喜歡鳥,兔子是女孩子喜歡的。弟弟不要兔子,我和昕兒一起養(yǎng)兔子好不好。還有你這些日子只顧著養(yǎng)兔子冷落了雪球,雪球都不高興了。你看雪球蹲在那邊很傷心呢,你過去安慰安慰它,跟它玩一會好不好?” 徐鶯聞言細語的安慰了她好一會,才讓她答應(yīng)不跟四皇子生氣,但到底還是有些悶悶不樂的,抱著雪球不說話。 而就是在這時,梨香走進來跟她道:“娘娘,宣國公夫人遞了牌子說要進宮給您請安呢。” 徐鶯詫異起來,道:“你確定沒弄錯,不是去給寧妃請安,而是來給我請安?” 梨香道:“這種事奴婢怎么能弄錯?!闭f著將趙章氏的請安折子和牌貼交給徐鶯。 徐鶯看了一眼,然后放了下來,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梨香開口問道:“娘娘,您說宣國公夫人找您做什么?”玉福宮跟宣國公府一向沒什么往來,當初娘娘請了杜神醫(yī)來醫(yī)治二皇子,都不見宣國公府有什么表示,此時找娘娘,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徐鶯道:“管她呢,等明日不就知道了?!毙麌窍然屎蟮哪锛?,皇上又準備抬舉宣國公府,她不能不見。說著又吩咐梨香道:“你去宣國公府說一聲,讓宣國公府明日進來吧?!?/br> ☆、第一百三十五章 趙章氏進宮之后,先去了看了二皇子。 就算是皇子,也要和后宮的妃嬪避嫌,所以宮中有專門的皇子所,皇子十周歲開始便要搬進皇子所中居住,直至娶親開府,而公主則能跟生母一直居住到出閣。 二皇子今年才虛歲六歲,并不到搬進皇子所的年紀。但皇帝登基之后,因不想再將二皇子交給趙婳撫養(yǎng),宮中又沒有適合的撫養(yǎng)二皇子的人選,所以便讓他提前搬進了皇子所,派了信得過的奶娘照顧他。為了他的安全著想,更是吃食與他同灶。 因大皇子要到下個月才滿十周歲,所以如今皇子所中,只有二皇子一人居住。 趙章氏到的時候,趙婳也在皇子所中。二皇子正靠在趙婳的懷里,笑瞇瞇的吃著趙婳送來的糕點,嘴里塞得鼓鼓的,嘴巴還在一動一動。趙婳低頭極其溫柔的看著他,細心的替他擦去臉上的糕點渣滓。 二皇子則想到了什么,仰起頭將吃了一半的糕點遞到趙婳的嘴里。趙婳也不嫌棄,一口咬了他手中的糕點,然后對他笑道:“真好吃。” 小孩子總是容易滿足,二皇子聽到她的話,眉眼越發(fā)的笑開來,對趙婳道:“姨母做的糕點最好吃,比麼麼們做的好吃。” 趙婳笑道:“那姨母明日再給你帶?!?/br> 二皇子很用力的點了點頭。 整一副溫馨的母慈子孝的畫面,但卻十分的刺痛了趙章氏的眼。假如她的女兒還活著,現(xiàn)在跟外孫母慈子孝的應(yīng)該是她的女兒,這個趙婳憑什么取代了她的女兒的位置。 宮女通稟了她的到來,趙章氏看著趙婳有些驚訝的轉(zhuǎn)過頭來,然后站起來道:“大伯母,您今日怎么入宮來了,怎么不提前告知本宮一聲?” 趙章哪怕氏再不喜歡趙婳,但趙婳如今也已經(jīng)是后宮正二品的妃子,只要她們還沒有撕破臉,此時她便還要對她客客氣氣的。她令自己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恭敬的笑來,走過去對她和二皇子行禮道:“臣婦見過娘娘,見過二皇子?!?/br> 趙婳像是受不得她的禮一般,急忙彎腰將她扶了起來,道:“大伯母,您快起來,都是自家人,您何必與本宮多禮?!?/br> 二皇子對這個十分疼愛自己的外祖母亦是十分歡喜的,見到她,露出一個極為明亮的笑容,道:“外祖母,您來啦,您許久不曾來看我了?!?/br> 趙章氏極為親切的對他笑了笑,道:“殿下如今住在宮里,臣婦不方便時常進宮,但臣婦惦記二皇子的心,還是如從前一樣的?!闭f著極為關(guān)心的問二皇子道:“二皇子最近可好,身體可好些了,吃飯香不香,宮里的麼麼們伺候得可盡心?” 二皇子點了點頭道:“嗯,我好多了,也不像以前那樣總要吃藥了,小德子昨天還帶了我去放風箏,父皇也跟我說,常到外面走走對身體有好處。我吃飯也香,麼麼們伺候得也盡心。” 趙章氏聽著他的話,再看著他日漸紅潤的臉,心中放心下來。她從前總擔心這個外孫長不大,為此不知求了多少菩薩拜了多少的佛,在寺廟里不知供了多少的長明燈,直到現(xiàn)在,她的一顆心才算放了下來。 趙婳給趙章氏賜了座,趙章氏坐下來后,看著仍是依賴的靠著趙婳的二皇子,有心想和二皇子單獨說一會兒話,便對趙婳使了使眼色,想要讓她先行離開。 但趙婳自來就怕趙章氏會離間了二皇子對她的感情,所以只裝沒有看到,仍是目光溫柔的看著二皇子,替他整理衣領(lǐng)。 趙章氏見了心里便有了不喜,甚至直接表現(xiàn)到了臉上來,但趙婳無動于衷,趙章氏只好直接出言道:“娘娘,臣婦想和二皇子單獨說一會兒話,不知道娘娘可否行個方便?!?/br> 趙婳也早已是怒不可懈,她如今好歹是正二品的妃子,論品級她都要給她磕頭行禮,可她還當她是當年那個全賴仰仗她的庶房侄女一樣,隨便對她頤指氣使。 只是她現(xiàn)在到底仍還要依靠宣國公府,并不敢得罪趙章氏,心里哪怕有著怒氣,卻也不敢表現(xiàn)到臉上來,反而客氣的極為歉疚的對趙章氏道:“看本宮,見到大伯母一時高興,倒是忘記了讓大伯母和昹兒單獨說說話了?!?/br> 說著從椅子上站起來,用極為依戀且舍不得的眼神看著二皇子道:“昹兒,你和外祖母說說話,姨母先回去了,姨母下次再來看你。” 二皇子本不知道趙章氏和趙婳暗地里之間的波濤洶涌,皇帝不喜他和趙婳多親近,他本就難得見到趙婳一次,他心里舍不得趙婳,此時看到趙婳依戀的眼神,越發(fā)不想讓她走了,連忙拉住趙婳的手道:“姨母,你不要走,你再陪昹兒一會?!闭f著又轉(zhuǎn)頭望向趙章氏,急切道:“外祖母,你和昹兒說話,姨母也可以在這里?!?/br> 趙婳故作為難的看向趙章氏。 趙章氏心里嘆了一口氣,只覺得當日送趙婳進來真是個錯誤。她希望有個人能進宮來全心全意照顧二皇子護著二皇子,但卻并不希望二皇子對她太親近,甚至讓她取代了自己女兒在二皇子心中的地位。只是她沒想過的是,按照她的這種要求,只怕任何一個女人進宮,都是不會令她滿意的。 而此時趙章氏怕拒絕了二皇子的要求,會讓二皇子一氣之下惱了自己,更怕被趙婳鉆著空子挑撥二皇子與自己離心。她并不在乎趙婳,但卻怕沒傷著老鼠,卻打碎了玉瓶,心中有所顧慮,便也只能讓趙婳留了下來。 因趙婳在側(cè),趙章氏也不好對二皇子說什么。只隨意說了幾句關(guān)心二皇子的話,又叮囑二皇子好好保重身體,千萬要聽皇上的話,這才告辭離開,去了玉福宮。 趙章氏走進玉福宮,看到的便是四皇子在院子里追著一只雪白的貓在跑,那白貓被他追得一邊四處亂竄一邊喵喵的叫,他的身后跟著一溜的宮女和太監(jiān),離他最近的那個宮女一邊追著他跑一邊著急道:“我的祖宗,您跑慢一些,可別摔著了……” 而三公主站在另一邊,指著他故作生氣的道:“你不喜歡我送的兔子,那你也不許抱的雪球……” 四皇子卻不理她,繼續(xù)一邊追著貓跑一邊咯咯的大笑,仿佛滿宮都能聽到他的笑聲,庭院里亂糟糟的成一團。 趙章氏看得皺了皺眉,在她看來,這玉福宮實在太沒規(guī)矩了些。主子沒有主子的樣,宮女也沒有宮女的樣。到底是小戶人家里出來的,規(guī)矩便有所不足。 沒等趙章氏多想,已經(jīng)跑到她跟前的四皇子突然停了下來,突然好奇的仰著頭看著她,問道:“你是誰,為什么會到我們家來?!?/br> 小孩子聲音清清脆脆,眼睛明亮得如璀璨的寶石,模樣虎頭虎腦,十分的討人可愛。但趙章氏想到昨日兒子的一番話,卻怎么都對他喜歡不起來。但她也不想在玉福宮中得罪人,便讓自己對他露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來,卻并不說話。 自有旁邊的宮女對四皇子解答道:“回四殿下的話,這是宣國公夫人,是來見娘娘的?!闭f著怕他不懂,又解釋了一句道:“宣國公夫人便是二殿下的外祖母。” 四皇子聽后點了點頭,然后便沒有興趣了,接著又咯咯笑著跑開了。 旁邊的宮女則對趙章氏做了個請的動作,道:“宣國公夫人,請您跟奴婢來。”然后引著她進了玉福宮的正殿。 徐鶯早就在里面候著她了。 趙章氏看著高高坐在座位上,等著她行禮問安的徐鶯。錦衣華服,貴氣逼人,精致明麗的臉龐上,哪怕是含著笑卻仍是讓人看到了她的威嚴。 這不是她第一次見到徐鶯,當年在東宮初見時,是她的女兒生二皇子的時候。她那時還只是小小的一個太子才人,初初進入東宮,過得謹小慎微。但在女兒生產(chǎn)那一日,她卻有膽量喝退了當時郭皇后派下來的人。她那時對她有幾分感激,但更多的也是覺得這是她身為東宮妾室應(yīng)該為主母做的,頂多是覺得這是個挺本分的丫頭,對她有幾分好感。 而如今,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毫無銳氣的小丫頭了,皇上的寵愛給了她底氣,讓她逐漸變得凌厲起來。 男人的寵愛可以改變一個女人的心性,而現(xiàn)在,她有了底氣之后,她是否也會如兒子說的那樣,對儲君之位起了念想呢。 趙章氏一邊想著一邊拜下去給徐鶯行禮,徐鶯則依舊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笑意,對她道:“夫人快起開吧?!闭f著對旁邊的宮女使了使眼色,令她們將她扶起來,又給她賜了座。 兩人無甚特別的都是以寒暄為頭的開場白,趙章氏一應(yīng)的問娘娘好,問三公主好,問四皇子好,問五皇子好,再各種修辭的表達了一番對徐鶯的尊敬及仰慕之情。而徐鶯則回以問宣國公好,趙大少爺好,趙二少爺好,以及趙家的其他人各種好,最后順便夸贊一下趙大公子在狩獵時勇奪第一,被賜黃馬甲和御前行走的事,以及……恭喜宣國公府和魏國公府結(jié)親的事。 徐鶯問前面那些好的時候,趙章氏還能繃得住,唯有最后一句話時,趙章氏有了一點不自在。 不過趙章氏這么多年的國公夫人做下來,早就練就了喜怒不驚,很快這一點不自在也被斂了起來,波瀾不驚的道:“謝娘娘的賀喜?!?/br> 徐鶯淺淺的笑了笑,沒說什么,只是喝了一口茶,然后問道:“不知夫人今日找本宮,可是有什么事?!?/br> 趙章氏道:“臣婦是來謝過娘娘找了杜神醫(yī)來,治好了二皇子的身體,娘娘仁善賢德,令臣婦折服,宣國公府亦是感念娘娘的恩德?!闭f著對身邊的丫鬟使了使眼色,令人將帶來的禮盒獻上。 徐鶯道:“夫人客氣了,二皇子喊本宮一聲庶母,本宮豈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趙章氏沒有再說話,只是抬頭望了一眼站在殿里的宮女。 徐鶯自覺趙章氏找自己不會有什么好事,只當沒看見,并不令殿里的宮女下去。 趙章氏在趙婳那邊碰了釘子,如今在徐鶯這里再碰釘子,心里頗有些惱怒。只是面上不好發(fā)作什么,只好直接打起笑臉來,對徐鶯道:“臣婦剛剛在庭院里見到三公主和四皇子,兩位小殿下真是毓秀可愛,討人喜歡的很,難怪皇上對兩位小殿下疼愛有加?!?/br> 徐鶯道:“夫人過譽了?!?/br> 趙章氏又道:“臣婦剛剛?cè)セ首铀酵首?,二皇子還與臣婦提起自己的幾個兄弟姐妹,說除了大公主以外,他最喜歡的就是三meimei和四弟弟。又跟臣婦感嘆,說自己從前身體不好,不能跟弟弟meimei們一起玩,十分的遺憾。不過現(xiàn)在好了,他身體慢慢好轉(zhuǎn),以后就能跟弟弟meimei們一起玩耍一起念書了?!?/br> 二皇子惦記三公主和四皇子?呵呵!大家見面的次數(shù)十個手指頭都數(shù)不過五遍,平日看到了,二皇子對三公主和四皇子可沒有多少感覺。當然,三公主和四皇子對這個兄長也沒有多少感覺就是了。 徐鶯道:“二皇子如此友悌弟妹,實在是皇室之福。” 趙章氏道:“這兄友弟恭才是皇室之福呢,娘娘,您說是吧?!?/br> 徐鶯含笑望著趙章氏,不說話。 趙章氏繼續(xù)道:“二皇子是元后嫡子,且是唯一的嫡子,以后……”她沒有將接下來的話說下去,只是對徐鶯別有深意的笑了笑,但卻已經(jīng)足夠人猜測出她接下來要說些什么了。她頓了一會,才又接下去道:“只是二皇子沒有同胞的兄弟,以后少不得要與異母的兄弟互相幫襯著。四皇子長得聰明伶俐,五皇子雖然還小,想來也不是個平庸之輩,二皇子想來會喜歡與這兩個弟弟玩到一起去。二皇子年長,以后少不得會多照顧著弟弟,有了自小的情分,就是以后長大了也是一樣。” 她說著,又突然轉(zhuǎn)移了話題道:“對了,聽聞娘娘的弟弟近日升了金吾衛(wèi)同知,恭喜娘娘了,小小年紀,就有這樣大的造化,實在令人羨慕。不知令弟如今可定下了親事?這樣年輕有為的人,真正是乘龍快婿的佳選,若非臣婦已經(jīng)沒了嫡女,庶女又怕委屈了令弟,臣婦都是想和娘娘結(jié)下這門親事,招了令弟做女婿。不過臣婦娘家有個侄女兒,是臣婦娘家嫂子的嫡出幼女,最得臣婦兄嫂的喜愛,與令弟年紀正相當。若是娘娘同意,臣婦愿意說合娘家侄女和令弟的這門親事?!?/br> 徐鶯繼續(xù)不說話,只是端起茶碗繼續(xù)喝了一口茶。 趙章氏直接看向她,沒看出什么來,便又繼續(xù)接下去道:“娘娘身處后宮,怕對前朝的事知道的不甚清楚,如今外朝已有閣臣請立太子?;噬纤臍q便被立為太子,至二十八歲登上御及,因儲君早立,國本一直不曾動搖。皇上英明神武,自然知道早立太子的好處,對朝臣的上請亦有所動,只是概因立儲之事牽扯到多方勢力,一時不能決斷。若此時有人在皇上面前陳情,讓皇上早日作下這個決斷,不說會百官會稱頌她的大義,史官怕也會記下她大大的一筆,就是宣國公也會記下她的恩情,以后為她鞠躬盡瘁死而后已?!?/br> 徐鶯在心里笑了笑,先是說了二皇子是太子的不二人選,又說了希望二皇子和四皇子、五皇子互相幫襯,再用徐鸰的婚事引誘她,最后暗示她向皇上提立太子的事。若是她真的是個沒見識淺薄之人,說不定還真的被她說動了。畢竟她要替自己的兒子考慮,皇上重視嫡庶,若無意外,二皇子便是下一任的國君。而不得新皇喜歡或者讓新皇厭棄的人,日子會過得如何,詳見如今的惠王和莊王。 而趙章氏的娘家也是十分煊赫的世家,能娶得這樣人家的嫡女,以徐家這樣出身小戶的人家來說,簡直是祖上積德了。另外一方面,這也算是趙章氏給徐鶯的保證,她弟弟娶了她娘家的侄女,兩家成了親戚,是她許諾給徐鶯以后二皇子會善待四皇子五皇子的保證。 只是先不說宣國公府未必能做得了二皇子的主,就是能,一個聯(lián)姻能算得了什么,何況還是她的娘家侄女,跟宣國公府并沒有多么緊要的關(guān)系,這個保證簡直脆弱得不堪一擊。而她跟皇上提立太子,卻是要冒著被皇上厭棄的風險,這怎么看都是一樁她吃虧的買賣。趙家的人未免太看不起她的智商了。 不過也是,她出身小戶,在這些世家夫人的眼中,大概就是運氣好一點點,見識卻沒有多少的女子。 徐鶯放下茶碗,對趙章氏笑了笑,道:“本宮一個女人家,只管好好侍奉皇上,為皇家開枝散葉,其他的事,特別是對朝廷里的事既不懂也不感興趣,立儲之事更不是本宮能置喙的。夫人找本宮聊朝廷的事,實在是找錯人了。至于本宮弟弟的婚事,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宮弟弟的婚事自然由我父母做主,本宮一個進了別人家門的jiejie,實在不好對弟弟的婚事指手畫腳。” 趙章氏臉上的表情漸漸僵冷起來,眼神有些肅殺的望向徐鶯。 而徐鶯則繼續(xù)道:“對了,夫人,本宮沒有念過什么書,不及夫人懂得多。本宮常聽皇上念過一句詩詞,叫‘牝雞司晨,惟家之索’,不如夫人解釋一下給本宮聽聽?!?/br> #### 趙章氏是臉色一路陰沉的出了玉福宮的,直到出了宮門之后,趙章氏才不顧儀態(tài)的“呸”了一聲,道:“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狐媚子,真是給臉不要臉?!?/br> 跟著她的宮女慌張的看了看宮門口的侍衛(wèi),連忙小聲勸她道:“夫人,小心隔墻有耳。” 趙章氏這才臉色不虞的上了馬車,直接回了宣國公府。然后也不等回院子換下命服,直接去了宣國公的書房。 讓書房的小廝下去之后,才對宣國公道:“莊妃沒有答應(yīng)。” 宣國公對這本就沒有抱著多大的希望,聞言也沒什么失望。 趙章氏卻是抱著極大的失望去的,此時見事情沒有成功,免不了遷怒徐鶯,又想到徐鶯今日對她一副高高在上沒有半點尊敬的模樣,越發(fā)相信了兒子昨日的說法,對宣國公道:“妾身看莊妃未必不打儲君之位的主意,咱們家對莊妃還是得防一防。別看四皇子現(xiàn)在年紀小,過不了幾年也就大了。” 而另一邊在皇宮里,皇帝走進玉福宮的大門,看見的便是徐鶯在翻弄幾個匣子。 皇帝問她道:“這是宣國公夫人送來的?她今日進宮找你什么事?” 徐鶯看著他,含笑不語。 皇帝不問也能猜到,只怕還是為了立太子的事。皇帝緊皺起眉頭,想著宣國公府做的事簡直像是吞了蒼蠅一樣。有這樣一個拎不清的岳家,實在不是件能令人高興的事。 而徐鶯則是覺得,宣國公府實在是在往作死的路上越行越遠。明明知道皇帝現(xiàn)在忌諱什么,千景山上趙妧的事,皇帝已經(jīng)狠狠甩了他們一巴掌了,是人都知道現(xiàn)在該老實一點,結(jié)果他們還是不肯安分守己,且膽大妄為的又接著出了這一招,真讓人不知道說什么好。 也不知道真的是儲君的位置誘惑力太大了,還是宣國公府高看了皇帝對他們的忍耐力。 徐鶯在想,要是哪天皇帝不肯立二皇子了,有一半的原因只怕都是因為宣國公府這個二皇子的外家。他們自以為是在幫二皇子,說不定其實是在拖二皇子的后腿。 皇帝坐在椅子上,順了好一會才將胸口的怒氣壓了下去。而后看著大笑著從屋子里跑出來,一邊喊著“父皇”一邊往他身上撲的四皇子,臉上這才有些柔和起來。彎腰將四皇子抱了起來,聽著四皇子摟著他的脖子一邊說話一邊咯咯的大笑,心情這才好了些。 果然在玉福宮里,他才是最輕松的,可以放下所有的事,不用去理外面那些煩心的事煩心的人,只是當個普通的丈夫和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