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自己也覺得好笑。雖然如今他穿的是自己筆下一個一筆帶過的人物,但是最初的設(shè)定里,絕對沒有老媽子這個屬性。他當初寫的并不詳盡,所謂的男主師父更像是一個符號。而隨著文章的進行,那個只是三言兩語的師父早就消失了。 就算是這個世界自動補齊,但是讓一個當世無匹的高人變成了男主身后喋喋不休的叮囑的老媽子也崩得太過分了。莫南柯為了挽救他已經(jīng)崩得差不多的人設(shè),所以忍住了想對自己家徒弟囑咐的一大堆話,只是拍了拍他的腦袋,然后將一個空間戒指遞給了他。 “路上用?!蹦峡伦詮某鲫P(guān)之后就忙于養(yǎng)孩子【劃掉】傳道授業(yè),并沒有太多出門的機會,但是原來的莫南柯可是踏遍千山的人物,所以出門的東西都是準備好放在各個空間戒指里,要用的時候直接拿的。 沈淮安接過戒指,翻來覆去的在手里擺弄著,垂著頭不說話,卻還是倚在莫南柯的腿旁。那姿態(tài)神似莫南柯從前家里養(yǎng)的那只金毛,失落的時候連尾巴都不搖,垂頭嗚咽著,整只汪都失落得要命。 #我靠,我家男主會賣萌的~# #買萌也沒有用!叔的人設(shè)是很高冷的,高冷你懂不懂?# #喂,好了好了敗給你了,別再這么可憐巴巴的瞅著叔了,就好像叔欺負你似的# 莫南柯最怕那孩子這么可憐巴巴的瞅著他,沈淮安一瞅他,他就沒轍了。從沈淮安手里拿過戒指親自給他戴上,忍了忍,終歸還是叮囑道“戒指里有一塊玉牌,對付不了了就捏碎,師父去接你?!闭f到這里,莫南柯頓了一下,恍然想起這一次并不是尋常的歷練,而是真正對敵,所以他繼續(xù)說道“還有那些符紙,遇上魔氣的時候莫要省著用了?!?/br> 空間戒指里被莫南柯塞滿了符紙,那是他閑來胡亂研究的,按時渡劫老祖的隨手之作,用來對付尋常的魔族也是足夠了。 “魔氣?”撲捉到這樣的字眼,沈淮安有些詫異。這才明白了莫南柯不讓眾人去的原因。 魔族和修真之人一樣,同是奪取天地靈力用于自己修行。但是不同的是,魔族在修行一途上的確讓很多修真之士眼紅。他們出生就相當于修士的筑基修為,而日后的修行速度和人類相比也是一日千里。若非他們子嗣艱難,那么如今被趕到混沌空間封印起來的就不知道是哪一族了。 雖然魔族被封印在混沌之地,但是偶爾他們也會有氣息泄露出來為亂人間。讓一群融合期以上修為的弟子去對付魔氣,并不算是冒險,但是也不代表著沒有危險。莫南柯無法做到人命草芥,所以對于可能傷及性命的事情格外謹慎。 在弱rou強食的修真界,這樣的謹慎,若非他的修為如此,行事已經(jīng)不容人置喙,恐怕就會被人說成是婦人之仁。 莫南柯點了點頭,對沈淮安鄭重說道“此事恐怕與魔族有關(guān),所以你此去萬萬小心?!?/br> 沈淮安看著自家?guī)煾敢呀?jīng)近似嚴厲的眉眼,心下一凜,也不禁同樣鄭重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空當,一個黃衣小童湊上前對莫南柯和沈淮安奶聲奶氣的說道“老祖,公子,方才那個總來咱們這蹭飯的那個男人讓我轉(zhuǎn)告公子”小童直了直身子,在臉上湊出了幾分憨氣和迫不及待,繼續(xù)學(xué)道“沈小安我們明早日出就出發(fā),你不要遲到。” 黃衣小童是莫南柯偶然在山中發(fā)現(xiàn)的小人參精,大概是被他身上的靈氣吸引,非要跟著他回府。莫南柯看他可愛,也就順手帶了回來。 沈淮安瞥了一眼努力賣萌萌倒莫南柯,以多在他身邊待一會兒,吸收更多的靈氣的小人參精,淡淡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提小人參精學(xué)得極像,將沈轅臉上的“二”演繹的惟妙惟肖,就是那句“總來蹭飯”就已經(jīng)可以確定那人的身份了。畢竟,這個無上宗,除了沈轅,有有誰敢隨意去老祖那里蹭飯呢? 沈轅是純粹沒有想那么多,無上宗只有兩個地方開火,一個是住著辟谷前弟子的榮安所,另一個就是莫南柯的莫府了。對于榮安所的粗茶淡飯,自然是老祖家的飯更好吃。雖然他每一次都只敢在廚房吃。 #吃貨是不可戰(zhàn)勝的。# #少年,你這樣是怎么在陳洵長老的摧殘下長大的?# #為每次都被你氣得半死但是你卻不知道他在生氣的陳洵長老點蠟燭。# 揮退了小人參精,師徒二人開始吃完飯。大概是因為沈淮安要下山的消息被府中的山精們知道了,所以這一晚的晚餐格外豐饒。 莫南柯望了望小人參精rou嘟嘟的小臉,艱難的克制了想要捏他小臉蛋,把他抱在懷里揉一揉的欲 望。那種一旦這么做了就是背叛了小徒弟的感覺……絕壁是叔壞掉了。莫南柯冷著一張臉,心里卻默默淚流滿面。 一夜無眠。莫南柯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的回憶著劇情,深深的痛恨著自己當年的腦洞。這種不知那孩子前路可能遇見的危險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而沈淮安不再莫南柯身邊,根本就無心睡眠。莫南柯不知道的是,從來都喜歡整個人貼在他身上睡的小徒弟,其實是靠著打坐修行熬過每一個他不許小徒弟與他同床的黑夜的。 得益于內(nèi)府的那一縷天地靈氣,莫南柯催動法訣,周遭的靈力瘋了似的向他涌來,而他也毫無壓力的照單全收。 當朝陽投射下第一縷光輝的時候,一對身著統(tǒng)一道服的青年從無上宗的山門御劍而出。隊伍中唯一的一位身著白衣的少年回身四顧,在發(fā)現(xiàn)山頭佇立著的那抹白色身影的時候,方才回身專心御劍。 不多時,那個逢魔的鎮(zhèn)子就近在眼前了。 第20章 男主光環(huán)的微型利用 作為隊伍中唯二的兩個修為達到了金丹期的人,沈淮安和沈轅理所應(yīng)當?shù)某蔀榱岁犖橹械念I(lǐng)頭人。和平素豪放不羈的沈轅師兄相比,沈淮安這種溫文爾雅的類型更容易得到其他師兄弟們的信賴。 何況,真的論起輩分,就連沈轅都是要喚他一聲“師叔”的。于是,在彼此心知肚明的情況下,無上宗的弟子們都隱隱有以沈淮安為首的趨勢。 留仙鎮(zhèn)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村民相食的地方,所以便成了他們探查的首個地點。到了鎮(zhèn)口,為了沈淮安避免遭人圍觀,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便讓無上宗的所有子弟都收起了飛劍,換下道袍,徒步入鎮(zhèn)。 ——修真界和凡塵界天塹之隔,留仙鎮(zhèn)雖然在無上宗的附近,周遭又毗鄰流云女派,但是若非此次生事重大,修真之人是不可在凡塵顯露蹤跡的。 留仙鎮(zhèn)處于兩條商路的交匯之處,平素都應(yīng)當是很是繁華的樣子,但是近日發(fā)生的事情仿佛給這個鎮(zhèn)子蒙上了一層陰影,讓整個鎮(zhèn)子都迅速的蕭條破敗了起來。鎮(zhèn)口的城墻旁沒有了往日鎮(zhèn)守的精兵,只剩下了兩個老人帶著三四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守在鎮(zhèn)口。 看見沈淮安他們一行人結(jié)伴走來,鎮(zhèn)口處那個神色倦怠的老者疲憊的擺了擺手,他身邊的那個手持長槍的男孩子便迅速上前,長槍一橫,厲聲說道“封鎮(zhèn)了,你們可以繞過留仙鎮(zhèn),從左邊的清霞鎮(zhèn)通過?!?/br> 十五六歲額少年人,和沈淮安一般大小,卻比他平白多了幾分滄桑和……死氣。沈淮安注意到,這個男孩子的手臂上還纏著黑紗,顯然是家中親人剛剛?cè)ナ啦痪谩R搽y怪了,血親去世,自己周身的血氣會縈繞三月不散。只是那個時候的血氣紅中帶黑,已經(jīng)可以稱之為死氣了。 無上宗的弟子全都停下了腳步,不待沈淮安和他說上幾句表明來意,從與他們完全相反的方向凌空降下一隊女修,衣袂拂動之間帶起一陣香風(fēng)。無上宗并不是佛修之地,但是從小所習(xí)功法都極為克制守禮,見到是一群女修,卻也無人像是毛頭小子一樣盯著人家猛瞧,都只是掃了一眼她們的修為,便將目光垂落在地上。 只是對于她們的行事舉止,莫說沈淮安,就是素來不重俗禮的沈轅都皺了皺眉頭。不擾黎民,這是修真之人的基本準則,而這些女修鎮(zhèn)口御劍,說小了是涉世未深,不懂規(guī)矩。說大了就是沒有教養(yǎng),師門不嚴。 沈淮安等人特意收斂了氣息,那些剛剛筑基的女修竟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他們同是修士。方圓百里只有流云派是門下皆為女修的宗門,沈淮安略一思索就知道了這群女子的來歷。 而方才攔住他們的小哥也沒有因為她們是女子,又明顯的是修士而客氣。攔在沈淮安他們身前的長槍順勢橫掃,同樣攔住了那些姑娘。 在隊伍最前面的綠衣女修大概沒想到有人會阻攔她們,當即就長眉一挑,伸出兩根纖細的手指往那小哥的長槍上一彈。帶著木屬性靈力的一彈指瞬間將那個小哥的長槍斷為兩截,隨著金屬落地的一聲脆響,那綠衣女修有些得意的說道“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想攔本姑娘?” 這個時候,其他的守門人也都聚攏了過來。 一個看起來更年幼的少年望著地上斷了的長槍,失聲叫了起來“虎子哥,你爹留給你的槍……” 還未等他說完,剩下的話便被守門的老者捂在了蒼老的掌心里。老者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手拿半段長槍,幾乎要哭出來的少年,卻無可奈何的對幾個女子拱了拱手,低聲說道“幾位仙姑莫怪,他們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俺們鎮(zhèn)子正在鬧邪崇,若是幾位仙姑不覺危險,那便進去吧?!?/br> 說罷,老人打來了落鎖的鎮(zhèn)門。 那幾個女修聽見“邪崇”二字似乎有些興奮,而那個綠衣女修更是有些矜傲的哼了一聲,嗤笑道“恩,我們幾個就是為了這個來的,老人家放心,有我們在,那些邪物不足為懼?!毖粤T,她就帶著那群師妹進了鎮(zhèn)門。 她們走之后,老人沉重的嘆了一聲,伸手拍了拍呆立在一旁的少年,低聲說“沒事啊虎子,爺爺回去讓李鐵匠給你修,應(yīng)該能修好的?!比缓筠D(zhuǎn)身對方才那個娃娃臉的孩子問道“這是第幾伙修仙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