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沈淮安被擺了一道,愣在原地半響。 #剛才營造的悲傷氣氛是為了喂狗么?# #敢耍本座是不想要你兒子了么?# “惡”意滿滿的望著臨滄消失的方向,沈淮安轉(zhuǎn)身回返。兒子握在本座手里,居然還敢這么戲耍本座,那么小毛球什么的,就沒收了。反正媳婦【劃掉】師父喜歡得很。 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沈淮安在門口就脫去了一身黑衣,生怕衣上帶著的冬日的寒意驚擾床上的人。 床上的莫南柯不知何時已經(jīng)調(diào)整了姿勢,整個人側(cè)臥著將小白虎團(tuán)在腰腹之間。沈淮安輕笑了一下,從后面擁住他,而后淺淺的闔上了眼睛。 歲月靜好。之前沈淮安總覺得這是個很俗氣的詞,可是這一刻,除了這一個詞以外,他竟然想不出其他的形容了。 一直在莫南柯的儲物空間中的長劍忽然發(fā)出一陣強(qiáng)光,只是床上床幔交疊,相擁而眠的兩人竟然絲毫都沒有注意到。 第六十七章。師尊的幼年版上線了。 因?yàn)槔献嫠X的時候不能有一絲的光,所以夕娘給莫南柯和沈淮安準(zhǔn)備的床邊有層層疊疊的床幃阻隔,但是饒是這樣,睡在外側(cè)的沈淮安還是被一陣刺眼的強(qiáng)光吵醒了。 下意識的伸手擋在莫南柯的眼簾,沈淮安卻意外的撲了個空。本應(yīng)當(dāng)躺著師父的地方空空如也,沈淮安一個激靈,迅速的睜開了眼睛。 不可能的,師父絕對不可能扔下他的,也絕對沒有人能夠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他的師父擄走。 心念急轉(zhuǎn),沈淮安甚至沒有來得及掀開床幃。那樣太慢了,指尖彈出一絲火星,厚厚的床幃頃刻之間化為灰燼,璀璨的光芒從外面xiele進(jìn)來,沈淮安的目光仔細(xì)的掃過床上的每一寸角落。 被子中間有一個可疑的鼓起,沈淮安乍一看的時候覺得是小毛球,可是轉(zhuǎn)念一想?yún)s覺得不是。即使他是妖族未來的王,如今也不過是巴掌大小,被子中央的突起對于他來說……有些過于巨大了。 深吸一口氣,沈淮安掀開了輕軟溫暖的被子。 被子里是師父的里衣,純白的緞棉里衣是沈淮安親手為莫南柯穿上去的。似乎是不適應(yīng)身上的重量一輕,里衣內(nèi)的那一團(tuán)蠕動了一下,將自己團(tuán)得更緊。 是師父。 鎮(zhèn)定下來的沈淮安很快就辨別出來那是屬于師父的氣息。努力平復(fù)著自己狂亂的心跳,沈淮安的手幾乎是顫抖著剝開了那件屬于莫南柯的里衣。 純白的衣物被掀開的時候,沈淮安即使有所心里準(zhǔn)備,卻還是愣住了。被寬大的里衣包裹著的是一個兩三歲大的孩子,雖然是孩子,但是那一頭如瀑的長發(fā)卻依舊長及腳踝,將他小小的身子掩住了大半。 此刻這孩子蜷著身子睡著,露出粉白而rou嘟嘟的小屁股。帶著是個rou坑坑的小手握在胸口,小小的眉毛輕輕的皺在一起,仿佛隨時都可能醒來。外面的光讓他很不適,雖然身體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可是卻也怎么也睡不著了。只是眼皮仿佛被黏住了一般,怎么也睜不開罷了。 這個時候,一個小毛球咕嚕咕嚕的滾了過來,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眼見著就要蹭進(jìn)那孩子的懷里。 沈淮安眼眸一暗,自然不肯讓旁人染指自家?guī)煾?。伸出手小心的將那孩子抱起,一只手托著他的腰背脖頸,而另一只手則穩(wěn)穩(wěn)的蓋在他白嫩的屁股上。 用膝蓋推了推床上四處亂滾的小毛球,將他塞進(jìn)角落里,防止他掉下床去,沈淮安仰躺在床上,讓懷里的孩子趴在自己的胸口,然后用被子將他小心掩好,防止著涼。 師父的身體……好軟。 魔族的體溫普遍不高,沈淮安怕驚到師父,所以運(yùn)轉(zhuǎn)魔氣將手掌烘暖,揚(yáng)手布下阻隔光線的結(jié)界,沈淮安一遍一遍的摩挲著掌下幼童的脊背,輕柔的哄他再睡一會兒。與此同時,他也仔細(xì)的檢查著莫南柯的身體,確定師父并無大礙,只是一時間消耗太多的真氣,所以身形不穩(wěn)回到幼年期罷了之后才放下心來。 畢竟接受了守護(hù)了仙帝的長劍若干年的天魔的傳承,眼下的情況沈淮安也能明白七八分。從妖禁之澤出來的仙劍需要吸收仙帝的真氣方能覺醒,而如今他和莫南柯的靈力都是混沌一片,不分靈氣和魔氣。這樣的真氣和混沌之海相似,正好合了仙劍的胃口,使得本該緩慢覺醒的仙劍迅猛的吸收了太多的真氣,莫南柯也不得不回到幼年期以求恢復(fù)。 掌心下的軟rou觸感極佳,昏暗的空間卻并不能阻隔沈淮安的視線。他靜靜的看著趴在他胸口安睡的孩子,嘴角驀然勾起一個笑意。輕輕的用唇碰了碰屬于稚子的軟嫩皮膚,沈淮安的吻從莫南柯紅撲撲的臉蛋游離到他果凍一樣的唇,然后是肥嘟嘟的小肚子。 #濕乎乎你這么萌你家徒弟弟已經(jīng)造了。# 沈淮安的唇邊揚(yáng)起一抹饒有興致的微笑,也靜靜的闔上了眼睛。 讓人討厭的光芒被遮住,沒有一絲泄露出來。身下是熟悉的強(qiáng)而有力的心跳,肺腑之間都是熟悉的味道。在這么安心的情況下,莫南柯只覺得自己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了。腦中繃緊的一根弦驀然松了,在熟悉的心跳的陪伴下,莫南柯放任自己墜入了日出之前最后的一片黑暗之中。 只有墻邊的小老虎失去了溫暖的懷抱,委屈的嗚咽了一聲,卻沒有睜開眼睛。并且,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小哭鬧并沒有人理會之后,他也只能把自己團(tuán)得更緊一些,然后嗚咽著墜入了夢鄉(xiāng)。 #嚶嚶嚶嚶,他們都是壞人……# 夢里的小老虎滾到自家娘親身邊,卻被自家喪心病狂的娘親捉住綁上蝴蝶結(jié)送到老祖面前逗趣。他娘眼里閃爍著的那種狂熱的教徒一樣的光芒,讓小老虎懷疑她會不會做出把自己兒子的毛毛染成五顏六色只為了老祖的一個笑容的瘋狂舉動來。 被恐怖的臆想嚇到,小老虎一個激靈,倏忽從角落里站了起來,發(fā)出一個自認(rèn)為最威武霸氣的吼叫。當(dāng)然,在沈淮安看來,就是夕娘他家兒子醒了貓叫一聲還費(fèi)力得毛都炸起來了。 這玩意真的能完成他對他的期許么? 沈淮安看著那只嚇得耳朵上的小桃花都顫顫巍巍的小白虎,第一次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要解手?”沈淮安托著自己胸口上趴著的那個小rou球坐了起來,動作小心而謹(jǐn)慎的換了一下,保證師父可以在他的臂彎之中躺著最舒服。調(diào)整姿勢的功夫,沈淮安對小老虎挑了挑眉,完全無視他刻意展現(xiàn)出來的“威武霸氣”。 那崽子的小短腿顫抖著夾緊,看著就是要尿了啊。從來都沒有養(yǎng)過孩子的沈淮安毫無心理壓力的胡亂曲解著小老虎的意思。 一臉“小爺最神武”的小表情的毛球瞬間蔫了下去。無力的躺倒在床上翻了個身,他踹了踹自己的小短腿,別說……還真有點(diǎn)想去上廁所。 覺得丟了大面子的小老虎委屈的哼哼了一下,算是回應(yīng)沈淮安方才的問話,并且乖乖的等著他去帶他解手。 可是啊,這個世界上畢竟不是四海之內(nèi)皆他爹,沈淮安不是臨滄,自然沒有親力親為照顧小毛球的意思,更何況如今他懷里抱著的那個,才是他最重要的東西。 信手抓過小毛球擱在地上,沈淮安無視他泛起一層水霧的眼睛,嚴(yán)肅的對他說道:“自己去?!?/br> 小老虎大概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對待,他兩只小爪子交疊在身前,歪過頭有些疑惑而委屈的“嗷?”了一聲,右耳的小桃花隨著他的動作顫了顫,仿佛立時就要盛放了一般。 萌!值!爆!表! 可是沈淮安卻沒有看他的心思。在他看來,男孩子是不能嬌寵的,特別是像是臨滄家的小老虎一樣的這種身負(fù)重任的男孩子。他把他抓起來放在地上而不是直接扔在地上就已經(jīng)是溫柔了。 小老虎在床下歪頭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他舅舅根本就沒有哄他的意思,而昨天那個對他一直很溫柔很溫柔的穿白衣服的大哥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沒有人理會的他是世界上最可憐的小孩嚶嚶嚶嚶~總是高高揚(yáng)起,四處亂甩的小尾巴失落的托在地上,就連小耳朵都垂了下來,小老虎就這樣自己走到了昨晚妖王特意讓人搬來的屬于他的“虎砂”里解決了個人問題。 而莫南柯暗自努力許久,終于從眼皮的粘澀之中掙脫了出來,雖然身上依舊是無力的酸軟,但是好歹他能夠睜開眼睛了。 #臥槽!我家小徒弟變得這么大簡直不科學(xué)?。。? #哎呀我去這小胖爪爪,這小肥肚皮,這小短腿兒是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