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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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說她的母親杜伯姝因病過世,而她在守靈時不小心淋了雨染了風(fēng)寒以致臥病在床,斷斷續(xù)續(xù)拖了好些時日,眼前的杜老夫人是她的外祖母,王氏則是大舅母,都是她的親人。 這幾天蕭懷素腦袋有些暈暈的,可她并不糊涂,除了外祖母與大舅母常常陪在她左右外,她的祖母蕭老夫人與大伯母蕭夫人只出現(xiàn)過那么一次。 另外還有個莫明其妙住在蕭家的高邑縣主,會時不時地跑來對她獻(xiàn)殷勤。 但蕭懷素的心智畢竟不是孩子,誰對她真心實意,誰對她虛情假意她還分得清,這個高邑縣主一靠近她就本能地有些排斥。 至于父親蕭逸海,她是壓根就沒打過照面。 “親家夫人cao持著內(nèi)外事務(wù),忙不過來也是常有的事,你多幫襯一二就是?!倍爬戏蛉说故菍拺汛蠖?,懂得為他人考慮,“高邑縣主是客,又是伯姝的好姐妹,如今還要親家老夫人幫著照應(yīng),我心里著實有些愧疚,趕明兒得空了你陪我去親家老夫人房里走走,咱們該好好謝謝縣主才是。” 提到高邑縣主,王氏不覺抿緊了唇角,杜老夫人自說自話沒有留意到,可蕭懷素卻看得分明,只聽王氏應(yīng)道:“是該好好謝縣主,伯姝病了那么久,聽說都是她在一旁照顧著?!本故请[隱透出幾分譏諷。 杜老夫人卻沒覺出味來,到底精神有些不濟(jì),又囑咐了蕭懷素兩句,這才到東次間里歇下了。 蕭懷素乖乖地喝完了藥,不哭不鬧的,王氏很滿意,拿了絹帕給她拭了嘴角,又從五色果盤里挑了顆酸甜的梅子塞進(jìn)她嘴里,滿臉的心疼和憐惜,“看看這小臉瘦的,等病好了可得好好補(bǔ)補(bǔ)?!?/br> “睡一會兒,大舅母就在這里守著你,哪都不走?!?/br> 王氏讓夏荷端了杯溫水來讓蕭懷素漱了口,又看著她掩進(jìn)了被窩里,這才緩緩舒了口氣。 夏荷扶了王氏坐到一旁的軟榻上,又取了兩個彈墨引枕墊在她身后,由著她在榻上閉目小憩。 蕭家人是備了廂房待客,但杜老夫人放心不下自己的小外孫女,倆人這才就近歇息,輪流著照顧蕭懷素。 蕭懷素在被窩里躺了好些日子,雖然身子仍然有些綿軟,但到底沒有這么快睡著,只是一會兒睜眼四處看看,一會兒又閉眼數(shù)羊,心里無聊得緊。 對于過世的杜伯姝,她沒有那么深切的悲痛,不過三歲的小娃兒懂什么,大人們也不會在意太多,再說她又在病中,便更沒有人對她多加苛求了。 只是杜家人與蕭家人對她的態(tài)度,一比較就知道誰對她更好。 蕭懷素不禁有些擔(dān)憂,沒娘的孩子像根草,若是杜家人走了,她在蕭家的日子還會好過嗎? 過了一會兒,隱隱聽到夏荷進(jìn)來回話,說是春柳有事稟報,蕭懷素更是小心翼翼地豎起了耳朵。 王氏沉吟了一陣,目光又掃了一眼床頭,見蕭懷素不聲不響像是睡熟了過去,這才喚了春柳進(jìn)來。 “可是打聽到了些什么?” 春柳見了禮后,王氏招了她到跟前來,夏荷則退了幾步守在了簾外,留意著外間的動靜。 “夫人,”春柳咬緊著牙,原本白皙的臉蛋漲得通紅,“姑太太去得著實冤枉,那高邑縣主只怕……只怕腹中已有了姑爺?shù)墓莚ou!” “啪!” 王氏臉色一變,順手一掌便拍在了一旁的束腰小幾上,手腕上的羊脂玉鐲發(fā)出一聲脆響,竟是應(yīng)聲而斷。 “夫人!” 春柳驚叫著捂了唇,連夏荷都撩了簾子一探究竟。 王氏回過神,又著急地起身去床邊查看了一眼蕭懷素,只見她轉(zhuǎn)了個身朝里睡著,卻并沒有因為這一聲響動而驚醒過來,遂放下了心來。 “夫人,仔細(xì)您的手……” 春柳趕忙拿出帕子包扎王氏的手腕,玉鐲斷了給刮出了條小口子。 王氏撫了撫胸口,松了口氣,“懷素怕是睡得沉,幸好沒吵著她!”又揮手讓夏荷退了出去,面色沉沉地看向春柳,“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你打聽到的事情一一給我說來?!?/br> ☆、第【3】章 內(nèi)幕 王氏吩咐了春柳后她便借故到了廚房,給了廚娘一塊碎銀子,要了個紅泥小爐和幾片生姜并紅糖,在一旁熬起了姜糖水,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廚娘聊起天來。 歷來廚房里人多嘴雜,若是長興侯府里真有個什么消息都瞞不過這些人的耳目,又加上春柳有心引導(dǎo),廚娘吃了些甜頭自然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春柳將在廚房打聽到的消息細(xì)細(xì)理了理,又說給王氏聽,“西院里伺候的丫環(huán)抱怨說高邑縣主近來脾氣很是暴躁,吃食上也多有挑捻,好食酸甜味……”說到這里一頓,看了眼王氏沉郁的表情,又小心翼翼地接著說道:“還有針線房的娘子曾經(jīng)說過縣主做衣服的尺寸略微變了,腰身讓放寬了好些……” 好食酸甜之物,衣服特意放寬了腰身…… 蕭懷素摸了摸鼻頭,躲在被子里默默念著,這果真是有了身孕的表現(xiàn)呢,真是讓人想不到。 她母親這才過世多久,高邑縣主竟然都已經(jīng)……只怕杜伯姝在世時便與蕭逸海有了首尾! 蕭懷素感嘆地?fù)u了搖頭,杜伯姝究竟是太天真了還是真是個傻女人,偏偏就這樣引狼入室,生生得…… 想到這里,蕭懷素偷偷撩開了被子的一角,果然見得王氏來回地在屋里踱著步,一臉的咬牙切齒。 其實蕭懷素有些同情杜伯姝,即使倆人沒有什么母女感情,但畢竟還擔(dān)著這母女的名分,被男人騙身騙心不說,最后還丟掉了性命,真是欠了蕭家不成?! 王氏冷靜下來之后也細(xì)細(xì)想了想,這事她還得和杜老夫人說,她婆婆并不是糊涂人,只是一時心傷沒留意到身邊的種種。 他們杜家絕不是好惹的,蕭家能欺他們至此,難不成就以為仗了高邑縣主,甚至是大明公主的勢? 就算是公主的女兒,勾引有婦之夫,珠胎暗結(jié),那也是傷風(fēng)敗俗的事,皇家又如何丟得起這個臉? 再說杜伯姝這病,來得突然,竟然完全查不出病因,也沒有人及時通知他們杜家,直到伯姝就這樣死去。 王氏越想越覺得心驚,甚至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她腦中漸漸成形。 會不會……會不會是高邑縣主,甚至是蕭家人一同害了杜伯姝? 只有杜伯姝死了,才能給高邑縣主騰位置,而她那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名正言順地成為蕭家人? 王氏面色慘白地跌坐在軟榻上,沉沉的呼吸一下接著一下,眼眶瞬間便紅了。 這一夜,王氏就歇在了蕭懷素內(nèi)室的軟榻上,春柳與夏荷輪流在外間守著,需要熱水什么的就尋那屋外的小丫環(huán)。 這一夜,蕭懷素也著實沒有再睡踏實。 倒不是因為房里多了個人,只是這復(fù)雜的家庭關(guān)系讓她頭痛。 她的想法幾乎和王氏腦中轉(zhuǎn)得一樣,高邑縣主若真是與蕭逸海珠胎暗結(jié),那么這一切的一切就是個巨大的陰謀。 若他們真的連杜伯姝都敢害死,到時候杜家的人都走光了,還會放過她這個三歲的小女娃? 再說,古代的孩子夭折率是極高的,她又沒有什么反抗能力,空有副頭腦,能頂什么用? 她是個女娃,不能傳承香火,說不定這便是蕭家人不太喜歡她的緣由,如今高邑縣主又有了身孕,若是生了個男孩,只怕三房里更沒有她的立足之地。 到時候身為拖油瓶的她,絕對是人見人厭! 蕭懷素結(jié)合了她近來所見所聞的種種,又費(fèi)心思量了一番,最后得出結(jié)論,蕭家是不能再待了,她要想個辦法去杜家,至少杜老夫人與王氏對她還算良善,在那里或許她還能有個前程。 在被窩里想了一夜,直到天明時分蕭懷素才睡熟了過去。 王氏卻是一夜未眠,早上起床梳洗,又打了厚厚的粉蓋住了面色的憔悴,這才找到了杜老夫人,將自己打聽到的事一一說了。 但那個未經(jīng)證實的猜測她還是揣在了心里沒有明說,至于杜老夫人心里會怎么想就不是她能掌控的。 不過杜老夫人還算沉得住氣,雖然氣得面色鐵青,卻也沒有當(dāng)場摔了正端在手中的白瓷小碗,又與王氏合計了一番,收拾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剡@才攜了媳婦的手往蕭老夫人的西院而去。 早上被王氏從被窩里抓出來喂了藥,蕭懷素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只知道杜老夫人與王氏出了門,她卻是睡到已時末了才徹底清醒過來,夢里出了一身的汗,醒了后人倒是精神了不少。 “三小姐,您醒了?” 一個剛留頭的小丫環(huán)端了一碗黑糊糊的藥汁過來,見著蕭懷素坐起了身,趕忙將藥碗放在了床邊的小幾上,上前扶住了她。 蕭懷素點了點頭,向外間瞄了瞄,問道:“小菊,外祖母和大舅母回來了嗎?” 小菊是杜老夫人婆媳到了三房后蕭夫人臨時給撥來的幾個小丫環(huán)之一,聽說自己從前都是和母親杜伯姝住在一起,而原本杜伯姝跟前的幾個丫環(huán)要么是犯了錯被貶到了莊上去,要么是升格做了蕭逸海的通房丫環(huán),眼下卻已經(jīng)不適宜再侍候她了。 “還沒,三小姐先喝藥吧!” 小菊遞上了藥碗,樸實的小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副按部就班的姿態(tài)。 “先等等!” 蕭懷素嗯了一聲,卻并沒有接過藥來,而是吩咐小菊出去給她打了溫水來,她這一身黏的,總要擦拭一番,換身干凈的衣裳才行。 忙碌了一通,蕭懷素?fù)Q了身干爽的細(xì)布褻衣,由著小菊將半舊的月白色對襟夾襖套在她身上,一顆一顆地系著盤扣。 突然,屋外傳來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厚重的棉布簾子被人猛地一把掀開。 小菊一怔,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蕭懷素坐直了身子,側(cè)耳聽去,便聽得王氏的聲音有些急切地響起,“婆母,且等等,眼下還不是走的時候!” 走? 蕭懷素心中一緊,面上立時顯出一抹焦急。 走哪里去?難不成杜老夫人要離開了? 那可不行,她怎么辦? 蕭懷素趕忙趿鞋下床,扶著小菊的手穿過內(nèi)室,慢慢靠近了正中的堂屋,還未撩起那薄薄的掛簾,便已恍惚見到倆人的身影在不遠(yuǎn)處晃動。 “三小姐……” 小菊張口欲言,蕭懷素卻伸出食指按在唇上比了個“噓”的動作,又湊近了簾子幾分,小心翼翼地聽著倆人的對話。 ☆、第【4】章 計較 杜老夫人已是氣得隱隱發(fā)抖,面色沉沉猶如醞釀著一場風(fēng)雨,“欺人太甚!他們真是欺人太甚!” “婆母!” 王氏喚了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今日去西院她們還只是懷著一番試探的心罷了,畢竟兩家人還要臉面,真要把這層臉皮給撕破了,那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你說說,連蕭老夫人都知道了這事,我還沒說什么呢,她便明里暗里地護(hù)著,難道我還會將縣主怎么樣不成?!”杜老夫人氣得來回跺腳,雙手絞在了身前,眼下竟是連親家老夫人都不喚了,“他們這般模樣,是欺我杜家無人?還是料定了咱們不敢給伯姝主持公道?” 杜老夫人越說越來氣,“這樣的旁若無人……這樣的……只怕所有人都在看我們杜家的笑話,這樣的地方我怎么還呆得下去?!” “可憐我的伯姝……”說到這里杜老夫人聲音一緩,悲從中起,已是控制不住地落下淚來,“我苦命的孩子,只怕早就成了別人的眼中釘,欲除之而后快!” 王氏趕忙遞上了帕子,想勸又不知從何勸起,只咬了咬牙神情忿忿,“咱們眼下也只是懷疑,沒有證據(jù)奈何不得他們!” 簾后傳來一聲動靜,原是小菊不小心退后時勾到了靠墻的腳凳發(fā)出一聲響動。 杜老夫人與王氏同時神情一凜。 蕭懷素轉(zhuǎn)頭瞪了小菊一眼,她還沒聽全呢,不過想想也差不離了。 王氏快步過來撩開了簾子,蕭懷素一把將小菊向后推開,自己卻猛地向前撲了過去,抱住王氏的腿便哇哇地哭了起來,“大舅母,不要將懷素丟下,懷素要和你們在一起!” 小菊震驚莫明,卻還是識相地往旁邊一縮,盡量地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王氏的目光只略微一掃如鋒利的刀光,在看清是小菊后眸中冷光連閃,轉(zhuǎn)而一想便又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