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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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meimei,你想什么呢?” 董嫣笑著拍了拍蕭懷秀的手,“我是去求她,求她幫忙勸勸父親別再拘著母親,”說著抿了抿唇角,眸色深深,“就算不行,也要讓我們母女見上一面!” “什么?你竟然要去求她?” 蕭懷秀卻是不可置信地尖叫了一聲,猛地一把推開了董嫣,“你不記得你說過什么?你說這女人就是掃把星,你說過我們絕對不要向她低頭,你說她與咱們都無關(guān),她是杜家的人,不是蕭家的,這些你都說過的啊……” 蕭懷秀扭曲著面容,赤紅的眸子就像充了血一般,這些日子她肩頭的壓力太重了,幾近把自己逼瘋,董嫣的話就壓斷她神經(jīng)的最后一根稻草。 董嫣卻是沒有被蕭懷秀的樣子給嚇倒,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力氣,只雙手按在蕭懷秀的肩上便將她給重新按坐在了床榻上,一雙黑眸深沉似海,“記住,當(dāng)你沒有能力打倒對手時,不妨示敵以弱,或許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闭f罷唇角翹了翹,再也沒說什么轉(zhuǎn)身便走了。 “示敵以弱?那這么說jiejie并不是要與她修好……” 蕭懷秀怔怔地坐在床榻上,嘴里琢磨著這幾個字眼,忽得便抿唇笑了。 彩霞和云朵伏跪在地卻是忍不住地全身打顫,她們從來沒見過這般的嫣小姐,即使那身形依然柔弱,可氣勢卻是十足地可怕,連嫣小姐離開之時她們都再沒勇氣抬頭看上一眼。 董嫣一路旖旎而去,路上倒是不少人看到她往西院而去。 蕭家族人陸續(xù)離開之后,蕭懷素又搬回了西院去,那里清靜不礙眼,不然時常聽到不遠(yuǎn)處三房傳來的吼叫與怒罵聲,她聽得也是頭痛。 聽了巧兒稟報(bào)說董嫣求見,蕭懷素倒是愣了愣,旋即便翹唇一笑,“請董小姐進(jìn)來吧!” 董嫣是第一次到西院,這原本傳說中早已荒廢的院落卻經(jīng)過蕭懷素這一番巧手的歸整,倒是處處見了幾分精巧的心思,待進(jìn)到室內(nèi)見到那一溜光滑沉厚的楠木家具她已是驚嘆了,看來蕭懷素在這里的生活根本不像外界想像中的艱難。 那么關(guān)于高邑縣主苛待前頭嫡女的流言又是怎么傳出去的,眼下想想都明白了。 董嫣抿了抿唇角,不動聲色地坐定了。 “董小姐來是有事?” 蕭懷素正坐在鋪了羊毛墊的春凳上,手中還拿著本翻到一半的志異,顯得很是悠閑自得。 董嫣目光微微一掃,只覺得萬分刺眼,不由冷笑道:“明人不說暗話,蕭懷素,這一切都是你的杰作吧?” “董小姐說的是什么,我確實(shí)不明白?!?/br> 蕭懷素笑著搖了搖頭,“若是你有這份閑聊的功夫,不如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縣主,相信不久后等宗人府來了人,縣主的事情便有一個決斷了?!?/br> 董嫣咬了咬牙,袖中的拳頭都握緊了。 雖然她沒有見到蕭逸海,卻也知道他寫信回了京,就是向宗人府告了高邑縣主一狀。 曾經(jīng)的夫妻指不定就要對簿公堂,想想怎么不使人心涼? 這屋子早已經(jīng)關(guān)了門窗,垂下了厚厚的棉布簾子,可只要一想到這事,董嫣仍然止不住地打顫,只覺得遍體生涼。 董嫣攥緊了手中的帕子,躊躇了半晌才說出了初使的目的,“算是我求你,你就不能向蕭伯父說個情嗎?他們畢竟是夫妻,只要蕭伯父能夠軟下心腸來,即使宗人府來了人,也要過問他們夫妻自己的意見不是?” 蕭懷素差點(diǎn)笑出聲來,只看向董嫣,“董小姐這樣做不覺得可笑嗎?我有什么立場來求父親?你都說了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自然有他們夫妻自己解決,我想晚輩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唇角拉出一抹譏諷,一頓又道:“再說了,我與縣主的關(guān)系好似還沒有好到那種地步,與你們姐妹也并不親近,所以董小姐你這次是來錯地方了?!?/br> 董嫣聽了蕭懷素這話卻并不感到詫異,只緩緩站起了身來,冷聲道:“早知道你會這么說,沒有在蕭家養(yǎng)大的女兒,自然心也不在這里!” 蕭懷素淡笑著看向董嫣,“那么你呢?董家的女兒卻在蕭家長大,這是鳩占鵲巢呢,還是寄人籬下?lián)u尾乞憐呢?”董嫣會拿這話來刺她,她又為什么不能反唇相譏? “用不著你管!” 董嫣面色一變,只冷冷地一甩衣袖起身便走,待轉(zhuǎn)過身時臉色卻是沉了下來。 蕭懷素太過精明,她本意就不是要來求她,不過探個虛實(shí),可這一番對話下來蕭懷素竟然答得滴水不露,她根本找不到一絲破綻,甚至也摸不透對方心里想些什么,這人真是太狡猾了。 看著董嫣離去的背影,代兒卻是有些擔(dān)憂道:“小姐,奴婢總覺得董小姐這次來并不簡單……” “沒事,”蕭懷素?cái)[了擺手,端起茶水來抿了一口,不以為意地說道:“她這是沉不住氣想要出手了,且看著吧!” ☆、第【150】章 對簿 望江這段日子只覺得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高邑縣主被關(guān)在院子里出不來,她一下便沒了依仗,從前對她還巴結(jié)著的如今已經(jīng)避之不及。 雖說被關(guān)的人不是她,可她只要進(jìn)出了那扇院門,必要被守門的婆子從里到外的搜上一遍,務(wù)必要做到一根針都帶不進(jìn)去,那份屈辱自不必說,久而久之望江都只愿意呆在自己住的廂房里,哪里都不想去。 這兩天好似有些發(fā)燒了,望江也沒去請大夫,借故稱病窩在被窩里睡覺,也懶得去高邑縣主跟前找氣受。 侍候她的小丫環(huán)熬了湯水端來,也只敢先在門前過問一聲,得了望江的應(yīng),這才小心翼翼地推門進(jìn)去了。 “這是什么時辰了?” 望江披了碎藍(lán)花的棉衣夾襖撐坐在了床頭,小丫環(huán)見狀趕忙擱下了熬好的湯水,拿了個軟墊子枕在望江身后,又扶著她好生坐正,這才小聲道:“回mama的話,眼下已是辰時過半了。” “辰時過半?怪不得天都快黑了?!?/br> 透過窗紙往外看去,天色已經(jīng)灰蒙蒙了,冬日的天黑得早,一到夜里大家都擠進(jìn)了被窩,此刻望江也舍不得這暖炕頭,恁是沒有動,就著小丫環(huán)端著的湯水勉強(qiáng)地喝了一半便推了開去,抱怨道:“這雞湯怎么那么油,喝得我難受死了!” 小丫環(huán)驚了一下,手上一抖那半碗湯水便倒在了床鋪上,不由嚇得渾身打顫,趕忙認(rèn)錯。 望江臉色一變,順手就拍在了小丫環(huán)的頭上,“怎么那么不小心,看把這濕得……”說著拉了被子往鼻間一嗅,又嫌惡地放了下來,橫了小丫環(huán)一眼,“去給我準(zhǔn)備熱水我要沐浴,再將這床單被子給換了?!?/br> “是?!?/br> 小丫環(huán)小心翼翼地應(yīng)了一聲,見望江沒有要怎么懲罰她的意思這才松了口氣,收拾了一下悄聲地退了出去。 好些日子沒有沐浴洗澡了,望江這身上也覺得乏,此刻泡在熱水里尤其愜意,還吩咐著侍候的小丫環(huán)給她捏著肩膀,“對,左邊些,再上面點(diǎn)……嗯,舒服……”不由發(fā)出一聲滿足的低吟。 小丫環(huán)本就是個三等丫環(huán),平日里就她服侍著望江,她做事還算利落,就是有時候要犯些小錯,沒少被望江罰過,心里對這位半主子還是有些怕的。 望江倒是舒服地半瞇著眼享受著,小丫環(huán)卻半點(diǎn)不敢大意,只小心地揉捏著,間或用袖子抹抹額頭滲出的細(xì)汗。 凈房里升騰起一陣暖暖的霧氣來,像是飄蕩著的煙云讓人看不真切。 突然,不遠(yuǎn)處的窗紙上浮現(xiàn)出點(diǎn)點(diǎn)幽藍(lán)色的火光,來回飄動著,就像暗夜里晃蕩著的鬼火。 小丫環(huán)不經(jīng)意的目光一掃,看著那飄然閃過的影子,臉色一變,突然便驚叫了一聲,手下力道更是沒控制住地重重一捏,望江便吃痛地睜開了眼,不禁轉(zhuǎn)頭惡狠狠地罵了一聲,“你個蠢丫頭,要捏死我不成?!” 小丫環(huán)已是嚇得瑟瑟發(fā)抖,只伸著手往窗戶那指著,“mama,有鬼……” “瞎說!哪來的鬼?” 望江皺了皺眉,目光也跟著轉(zhuǎn)了過去,窗戶那邊可什么都沒有,又回頭一指點(diǎn)在小丫環(huán)額上,“死丫頭,想偷懶就明說,看我回頭怎么收拾你!” “不,mama我沒騙你,真的有!” 小丫環(huán)臉色煞白,只咬著唇死命地?fù)u頭,又見著窗戶外連連飄過的黑影,“啊”得尖叫一聲,終于白眼一翻,嚇得暈死了過去。 “這丫頭!” 望江的氣不打不一處來,沒想到最近事事不順,要泡個澡還遇到這等子事情,不由站了起來拿了棉布巾子裹了身上,又小心翼翼地踏出浴涌,正想要取掛在隔扇上的衣服,眼角風(fēng)卻似瞄見窗口那里有什么動靜。 鬼神之說是人都有幾分相信,更何況前些日子又經(jīng)歷了天響悶雷之事,望江這心緒好幾天都沒緩過來,此刻被小丫環(huán)一說還是有些心悸的,不由大著膽子往窗口那邊走了過去。 一步,兩步,三步! 雖然腳步極致輕巧,可望江卻猶怕驚到了什么一般,又咽了口唾沫,這才敢睜眼望去,雙手卻是在胸前揪緊了。 一看,那黃黃的窗紙如常,還隱約可見角框上生出的些許霉點(diǎn),確實(shí)與往常沒有什么區(qū)別。 許是自己嚇自己吧? 望江自嘲一笑,卻是緩緩撫了撫胸口微微定了定神,正待轉(zhuǎn)頭卻瞧見窗口閃過幾朵幽藍(lán)色的火焰,她雙目立時便瞪圓了,不由驚駭?shù)匚孀×舜?,又有些不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牙齒打著顫喃喃道:“不,這不可能!” 緊接著,那如鬼魅一般的身影晃到了窗紙上,暗淡的燈火映照出那一雙尖利的指甲,猶如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幽然響起,就像來自九幽之底,“我死的好冤啊,望江,你還我的命來!”說罷那指甲就好似要刺破窗紙一般,緊接著幾團(tuán)幽藍(lán)色的鬼火覆上了窗紙,火苗倏地一躥,立時便將整個窗框給點(diǎn)燃了。 隔著那燃燒著藍(lán)色火焰的窗框,望江隱約瞧見了一身白衣的女子正飄蕩在不遠(yuǎn)處,黑色的長發(fā)披散在身后,她微微偏頭看了望江一眼,那幽深的黑眸中是掩飾不住的恨意與悲切,而那眉眼,那五官,明明就是她當(dāng)年的杜伯姝啊! 望江驚駭至極,想要轉(zhuǎn)身就跑,卻覺得雙腳有千斤重般,看著那個仿若杜伯姝的鬼影不斷接近,她終于失態(tài)地尖叫了一聲,頭一偏也暈死了過去。 凈房走水,等到火光亮了一半才被人發(fā)現(xiàn),也幸好望江與小丫環(huán)都昏倒在地,沒有嗆進(jìn)什么煙塵,這才被救了回來。 只是望江被救醒之后卻是變了個人一般,只縮在床角不住地打著顫,嘴里喃喃地念著,“是她,是她來索命了,是她……” 蕭夫人也請了大夫來看過,大夫卻是束手無策。 不過望江這狀態(tài)眼下是不再適合侍候在高邑縣主跟前,蕭夫人只得讓兩個婆子將她給看住,到時候宗人府來審案子時可少不了望江,畢竟她曾是高邑縣主的得力幫手,只怕好多見不得人的陰私都是她經(jīng)的手,這樣的人可千萬不能讓她出了事。 蕭夫人這也是得了蕭懷素的提醒才這樣做的。 畢竟高邑縣主恐怕就要倒臺了,多賣蕭懷素一個人情將來也只有她的好處,蕭夫人很是明白這一點(diǎn)。 * 西院。 蕭懷素讓代兒將那一身扮了鬼影的扮裝收拾打包交到了寧湛手中,還俏皮道:“怎么樣,那一日我扮得還像吧?” 蕭懷素的模樣有兩三分像蕭逸海,七分像杜伯姝,再找出杜伯姝從前的畫像好生裝扮一番,配合著那夜里暗暗綽綽的影子,不就是杜伯姝再現(xiàn)了么? 也是望江心頭有鬼,她才能逮著這個機(jī)會好好嚇?biāo)粐槨?/br> 只眼下雖然將望江給嚇住了,卻不能立馬將她送到高邑縣主跟前,蕭懷素要的就是出其不意,在宗人府的人審案的當(dāng)天再將這事給串在一起,相信一定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寧湛笑了笑,“我還是覺得那鬼火不錯,什么時候再給我弄些那藥粉,嚇人倒是一嚇一個準(zhǔn)!” “那可不好弄!” 蕭懷素癟了癟嘴,“若不是真的需要我也不用這般費(fèi)盡心思。” 磷粉在這個時代畢竟還沒有,她也是做了好些化學(xué)試驗(yàn)才得到了一點(diǎn)點(diǎn),可也把她弄得夠嗆,不然哪能有那么逼真的藍(lán)色鬼火呢? “逗你玩呢,看你那么辛苦做出來,我怎么忍心?” 寧湛笑著繞了一縷蕭懷素垂在身側(cè)的發(fā)絲,湊到鼻間一嗅還有股淡淡的桂花香氣,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這才輕聲道:“這次只怕我要再留上一段時日了,等著這事了結(jié)了再走。”一頓之后,唇角翹起一抹神秘的笑意,“為了怕大明公主趕過來為她女兒撐腰,我還特地求了秦王,請他走上一遭,務(wù)必要為咱們主持公道!” “當(dāng)真?” 蕭懷素眼睛一亮,歡喜地看向?qū)幷俊?/br> 她雖然設(shè)計(jì)了高邑縣主,也掌握了確實(shí)的證據(jù),但就怕大明公主仗著身份胡攪蠻纏地抹渾過關(guān),若是有秦王在,就不怕她們徇私枉法了。 “自然是真的?!?/br> 寧湛笑意深深地看向蕭懷素,“你那么盡心盡力,總要將這事盡量做到圓滿,不然也對不起我那未來岳母在天之靈不是?” 蕭懷素感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六哥,還是你最明白我。” * 宗人府的人來得很快,這次親到蘭陵的是左宗正晉王爺,晉王爺是當(dāng)今皇上的庶弟,在宗室里也素有威望,與晉王爺一道來的還有大明公主與秦王殿下,一行人還沒出正月便已經(jīng)抵達(dá)了蘭陵。 一時之間整個蘭陵都沸騰了起來。 這還是第一次有如此多分量級宗室成員聚在蘭陵,當(dāng)然也不乏那些聞風(fēng)而來的宗室子弟想要親自看看這審案的過程,如此累加之下人數(shù)便更是無法估量。 晉王爺辦事也是干脆,到了蘭陵之后不過才休息了一日,便提審了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