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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魔醫(yī)相師之獨寵萌妃在線閱讀 - 第18節(jié)

第18節(jié)

    虞子嬰虎軀一震,睜開眼縫看著青衣侯正徒手掐著一個雙腳離地,掙扎不休的熊和尚,卻怒目猙猙地瞪著她,那鐵灰瞳仁轉(zhuǎn)深,似冰藍(lán)冷洌如化開了的雪,碎冰一點一點沉沒黑暗,只是在那目光深不可觸的深淵竟有一種難以察覺的擔(dān)憂。

    她突然覺得心中涌上一陣熱浪,似冰川內(nèi)緩緩流滾的熔巖,熨燙著她每一寸血脈骨骼肌膚,垂下睫毛,疑惑地?fù)嵘献笮姆俊?/br>
    呯!呯!心臟依舊穩(wěn)健地跳動著。

    可她如若死了,那么那個冷酷自抑得自負(fù)的男人亦會隨著她一塊兒死……

    一想到這里,她竟產(chǎn)生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以前她總是一個人默默地壓抑著害怕著隨時會折斷的生命線,即使有祖母一直以來的關(guān)心陪伴,但那從骨子里滲透出來的寂寞恐懼卻依舊如藤蔓越纏越緊,無法掙脫,亦不能排解。

    但現(xiàn)在卻有一個人痛她所痛,憂她所憂,且與她同命同生同死……雖然有這種想法很卑鄙,但莫名地她覺得有這種牽絆的感覺很安心……

    “我真的不喜歡殺人?!?/br>
    粗胳膊掄著戒棍的武僧緊逼靠近,十來人面目可憎,怒目而視無半分佛家的慈悲面貌,反而手中的棍、刀充滿了地獄夜叉殺生的猙獰。

    虞子嬰伏地的那一句喃喃近幾自語的話并沒有引起武僧們的關(guān)注,因為眼前發(fā)生了一幕令他們瞪突了眼睛的事情——

    那看起來笨重而愚鈍的胖子,竟在他們刀棍齊圍攻之下,神乎奇跡地抱膝一滾偏離了軌道,等躲開了全部攻擊,繼而雙臂撐地如被激怒的黑貓屈躬起身子,不退反而突擊襲上。

    若問幾米的距離一個胖子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抵達(dá)?答案就是——一秒不要。

    她忽閃忽現(xiàn)的鬼魅的攻勢此刻完全不受那肥胖軀體拖沓,反而靈動一掌按上一人腰間的尾脊骨,不等他驚駭失措,五指掐入一拉一折,咔嚓!令人牙酸的清脆聲音響聲,一人便目瞪口呆地轟然倒在地面。

    沒有停滯動作,再后肘抵于一人的胸膛第四肋骨下處,深深陷入,又一人倒下,掃膛腿一旋,借力高高躍起,雙食指屈頂,狠狠左右撞擊一人太陽xue。

    當(dāng)她嗵地一聲落地時,又一人筆直直挺挺地倒于地上,了無聲息。

    這其間不過數(shù)秒間的過渡,在她手中便已死亡三名高手!

    拍了拍大腿側(cè)的灰塵,黑瞳注視了一圈,那些武僧竟都下意識退了一步,她才慢吞吞地才接了一句:“……但我更不喜歡被殺?!?/br>
    “喝!”一武僧咬緊牙關(guān)舉起大刀劈下,只見寒光一閃,虞子嬰仿佛早就知道刀劃落的走向,目光沒有半分閃爍,微一側(cè)便輕松避開了,并且還半途截住他的刀,手腕一折奪刃后,那鋒利的刀刃如庖丁解牛一樣沿間他骨骼劃下。

    早已熟透的解剝刀法利落地切割著他的肌腱與韌帶,只見那方才武僧那肌rou突起的小臂處,rou與白森森的骨頭已完全分離,壓迫的動脈瞬間噴出的血濺出數(shù)米。

    “?。 焙拷许憦卣蟮睿H眼看見如此一絲不茍手段解剝?nèi)^程的武僧們心中一涼,呆若木雞。

    其中幾滴血珠濺上子嬰的白胖臉頰,一雙墨稠黑得不可思議的眼睛,令她竟有幾分妖異矛盾脖論的驚艷。

    而另一頭鐵柵欄的青衣侯第一次被這個在他眼中,又傻又呆的胖妞展現(xiàn)出來的冷艷高貴霸閃瞎了眼,連身后一名拿著刀疾步?jīng)_上來砍他的武僧都忽略了。

    虞子嬰偏頭一看,看青衣侯完全沒有反應(yīng),心下奇怪,卻還是一刀割破嚎叫武僧的喉嚨再甩手一擲,只聞一聲悶哼倒地,那名武僧脖間正直直刺入一柄尖刀。

    “你就算故意被砍一刀,我也不會覺得痛的?!?/br>
    虞子嬰很老實地對他坦白,孰不知她那一臉面無表情(認(rèn)真),甩手一拋便解決一個武僧的舉動,令青衣侯全身僵硬。

    他驟然回神,視線從粘稠的血液移至那死不瞑目的武僧,再緩緩盯在虞子嬰的面容。

    許久,虞子嬰瞥見他竟冷漠地笑了,那是她瞧過為數(shù)不多,卻最冰冷刺骨滲人的笑容,如同雪蓮花綻,尚余冰鎮(zhèn)渣子。

    “真是不能小看你了,若不是碰到這種情況,恐怕你的本事本侯也無緣親眼所見了……”

    虞子嬰一怔。

    不得不說,青衣侯即使擯棄一身尊榮的稱號,光憑本身的氣勢與能力,亦能令人發(fā)怵畏懼,特別是當(dāng)他認(rèn)真的時候,有一種目光觸及他周身,便會被灰飛湮滅的錯覺。

    他那邊的武僧都投鼠忌器,緊緊挨湊包圍成一圈,準(zhǔn)備一哄而上。

    虞子嬰眨巴眨巴黑黝黝的眼睛,突地一聲咕嚕咕嚕的響聲傳出,她低下頭從腰間扯了扯那一圈肚腩,癟下嘴角道:“我餓了?!?/br>
    青衣侯側(cè)目,懷疑耳朵產(chǎn)生了幻聽:“你說什么?”

    “身體動不了了,沒有力氣了?!庇葑計豚鄣匾黄ü傻诘兀缫粩傑浤嗨频?,先前的一切仿佛是一場臆想,她哪里有著那令人提防的鬼剎身后,依舊只是一只又呆又傻又笨又蠢的胖豬!

    青衣侯一看,頓時被氣笑了,他沒有一絲溫度的眸瞥向那些蠢蠢欲動的武僧,迅速將武器榜第二的千魂百骨鏈套于手中,再狠狠地剜了虞子嬰一眼:“像這種不入流的對方竟也要讓本侯祭出武器,胖子,事后……最好將你的皮繃緊點!”

    虞子嬰很無辜看著他,眸光清澈:“子嬰,我叫子嬰?!?/br>
    這具身體她也無法cao縱自如,剛才出擊幾乎一瞬間將全部力氣抽光,關(guān)于它脫力軟攤的現(xiàn)象,她也無可奈何。

    青衣侯動作一頓,譏笑毒舌道:“你該叫呆胖子?!?/br>
    “如果你再不來幫我,估計就該叫成死胖子,死候爺了?!庇葑計刖偷乇L了滾,便滾到了他腳跟前——隔著巨幅的鐵柵欄。

    青衣侯冷冷俯視,嘴角一抽,揚臂一揮銀光滑過,只聞“嗤嗤嗤嗤”幾聲,哐咣那牢不可破的鐵柵欄便如利刃齊齊切割一般,斷出一個約成人高的缺口,他矜貴地伸手一抓,便將虞子嬰拖到他腳邊。

    只要這無能的胖妞沒事,剩下的這些武僧給他青衣侯塞牙縫都不夠格。

    等虞子嬰感覺稍微恢復(fù)些力氣后,一抬眼,幾十名武僧毫無意外地全軍覆沒,遍地殘骸。

    虞子嬰默:果然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啊。

    ☆、29

    拽著一團(tuán)軟趴趴的虞子嬰,青衣侯徑直朝著前方走去,確定殿內(nèi)并沒有別的什么“意外”便隨手將她一甩,獨自走到那一尊漆金笑眉佛相面前,四處搜尋一番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線索。

    佛相頭尾處有兩洞幽暗朝地下室的階梯,青衣侯挑選了一洞正準(zhǔn)備拾梯而下時,虞子嬰?yún)s噓起了眼睛,那柔和的陽光鋪陣一隅,她指了指那尊側(cè)臥憨笑的佛相的肚臍處,道:“那里。”

    青衣侯睥了她一眼,不帶絲毫感情:“說?!?/br>
    虞子嬰有些奇怪他的態(tài)度,明明之前對她不屑一顧,此刻竟會停駐等候聽取她的意見了?

    “手紋印,在佛像肚臍那里有一塊地方留有反復(fù)觸摸后留下的手指紋,從我這個角度正好可以清晰看到金漆表面與別的地方不盡相同?!?/br>
    或許是鄲單王臨出宮前手無意中沾到污漬,又曾反復(fù)查看的緣故,佛相別的地方都被擦拭得一塵不染,唯有佛像肚臍那里,指紋清晰斑駁。

    事出有異必有妖,她直覺認(rèn)為那里面定有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其實虞子嬰會好心出言提醒他,實則也只是好奇他究竟想要找些什么。

    青衣侯一愣,云袖翻袂人已立至她身邊,他半蹲順著她的角度看去,此時正好一束從上方遺落撒下的淺淺陽光映照下,空氣中的細(xì)微塵埃飛舞亦清晰可見,而她所說的肚臍處的確有些交疊凌亂的指紋印——這是從正常角度觀察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的。

    “呵,最顯眼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冷嗤一聲,他身軀一晃,長長的青絲隨著他驟然移動,反射出冷冽的光芒,便已至佛前直接一掌雷霆擊下。

    只聞佛相那鼓鼓的肚子便轟隆地一聲塌陷,拂掌擋開那些nongnong塵土,里面赫然挖空了一個夾層,里面赫然擺著一個長型錦盒。

    青衣侯那雙清玉蒼白的手卷著衣袍,將錦盒取出,確定上面并沒有設(shè)置任何陷阱才打開它——里面收藏的是一副保存精細(xì)的畫軸。

    虞子嬰看他怔忡不語,便伸頭湊近一看,畫軸卷開是一張丹青人物圖,畫中人物活靈活現(xiàn),丹青色澤偏黯淡,那水墨流暢繪出一名如幽靈般穿著一身輕渺白衣男子,他寶石結(jié)晶般的雙瞳就鑲嵌在,一張俊美到連霧里芙蓉都會失色的面容上,整個人慵懶無骨,妖嬈的輕紗如霧如風(fēng)如煙,飄忽不可捉摸。

    畫中人的形象意外地令虞子嬰有些眼熟。

    “惰……”

    青衣侯暗暗陰下眸光,嘴角微微一動,冷冷佇立。

    惰?虞子嬰眸光閃爍一下,難怪覺得似曾相似,原來是虞城那個跟青衣侯一起屠城的那個……

    可鄲單王收藏他的丹青做什么?而青衣侯一心想找的那樣?xùn)|西是這個嗎?

    虞子嬰人矮腿短,被青衣侯擋著,即使踮起腳尖也看不仔細(xì),于是她直接扁起腦袋拱進(jìn)青衣侯與畫軸的中間,一抬眼便看到畫卷落印處竟有一個怪異的圖騰。

    虞子嬰微微瞪大眼睛,快速地扇動著睫毛,這畫中怎么會有跟她腹部一模一樣的圖騰呢?

    話說回來,這個圖騰究竟是什么意思?。?/br>
    她肚臍下面那個圖騰紋身每逢初一便會神奇地顯現(xiàn),隔日又詭異地消失無蹤,這件事情只有那位逝世的老乞丐知道,他曾鄭重地叮囑傻胖,這件事情誰也不準(zhǔn)說,否則將惹來殺生之禍。

    當(dāng)時老乞丐那嚴(yán)厲緊張的語氣,著實嚇了傻胖一跳,于是她也不敢跟別人再提起此事了。

    “胖子,是本侯一直對你太寬容,以致于令你產(chǎn)生了什么錯覺嗎?”青衣侯視線撇下,盯著那虞子嬰毛糙的頭頂,上面有一根呆毛正在迎風(fēng)蕩漾。

    虞子嬰抬起頭,糾正道:“子嬰,不是胖子?!彼D了一下,再道:“打我痛的是你,你該不會準(zhǔn)備做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吧?”

    青衣侯冷笑一聲,提起她的后領(lǐng)……正準(zhǔn)備拋開,卻突地面容遽然冰冷。

    虞子嬰伸手扒拉著他的手臂,疑惑回眸。

    “婪,這就是你毀了一國鄲單亦要尋找的東西嗎?”

    一道低啞而陰冷的嗓音在咯吱搖晃的牌坊上面空蕩響了起來,隨著一截瑩白布巾順勢而上,虞子嬰看到了一個雙臂懶懶伸直,裹著一身密不透風(fēng)的白色披風(fēng),撐臂伸懶腰的纖修身影。

    嫉!

    虞子嬰一聽到這把聲音,便認(rèn)出來了!

    “嫉?”

    青衣侯冰綃似的云袖簌簌作響,凝聚于嫉身上的目光帶著戒備與冷漠,卻不見任何強(qiáng)烈的殺意,這跟虞子嬰所認(rèn)識的他有所區(qū)別,對待陌生人,特別是這種情況下出現(xiàn)的陌生人,他不該如此平靜。

    ——或許,他們一早便是認(rèn)識的。

    “先毀南域蠱都,又屠前越朝的虞城,接著又是鄲單榆汝。一開始本殿并沒有察覺到此三處有何關(guān)聯(lián),但看到你手中卷軸的時候,本殿卻突然醍醐灌頂了,嘶嘶嘶嘶~~”

    嫉雙眸彎月似鐮,嘴角咧起一種詭異的弧度,他從嘴中溢出一連串尖銳的笑聲,瞇眼如毒蛇般閃爍著幽碧冷光,仿佛一條斑斕綠蛇盤起吐著腥紅的蛇信。

    “追溯至一百年前,這三處皆是傳承上千年的幽城古都前身,雖然想騙自己說只是巧合,可婪……你是不是打算重新聚齊秘族騰蛇氏的九宗,自擁為皇?”

    騰蛇氏?

    看著兩人弩拔劍張的緊張氣氛,虞子嬰惜命地遠(yuǎn)離了些,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了一圈,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奇怪的姓氏,而是“秘族”兩字聽起來令她有一種驚天秘密即將在她眼前揭開一樣的感覺。

    青衣侯微微瞇睫,傾入內(nèi)力雙袍鼓起,轟然一掌直逼嫉所在之處,只聞一聲轟炸響起,牌坊便如天女仙花,破碎成淅瀝瀝的石雨,從天上揚塵跌落于地上。

    嫉亦身手不凡,且早對青衣侯的為人了然于心,是以早于他攻擊前一刻,便已移身至另一塊懸吊的牌坊。

    “婪!”嫉頭上的檐帽滑落,白色披飛如鵬展翅,獵獵飛揚,露出那張精致而削瘦的面龐,他雙目沉斂陰森:“你當(dāng)真以為騰蛇族的皇氏都死絕了嗎?”

    “嫉,你甘心只屈服于區(qū)區(qū)一個東皇國當(dāng)皇子?”他反譏。

    嫉一怔。

    青衣侯緩緩揚臂,一張陰柔俊美無鑄的面容布滿幽幽清輝,一身爆發(fā)的強(qiáng)烈龐大恐怖的氣息如巨龍騰云凌駕與九霄蒼穹,眾生臣服膜拜。

    “于我,朝淵不過只是我的一塊墊腳石,騰蛇一族必現(xiàn)于世,而這片錦繡崢嶸的大陸,必將重新屬于我等一族!”

    那廂虞子嬰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依舊被青衣侯的話砸得腦袋一懵,感覺到全身的血液仿佛被冰焰澆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祖母,她好像又被坑了,她糊里糊涂地竟跟一個準(zhǔn)備與整個世界為敵的反派大boss結(jié)成了同心蠱??!

    ——青衣侯閣下,咱們的命能不能別這么草率就決定了???!

    ------題外話------

    看到這里大家該明白了,其實這就是一部關(guān)于反派如何帶著一群彪悍手下稱霸天下作威作福的故事。噗——靜又開始亂入小劇場了,請無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