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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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后避開,雖然箭墻很密集,但卻也不是無懈可擊的,至少它的連續(xù)性與距離范圍短程造成了一定的漏洞,而北珞公主跟紫衫公主憑本能反應(yīng)選擇了一個撤后,一個繼續(xù)探進(jìn)。 北珞公主選擇第一時間的后撤,與燕無雙一樣的選擇,偏生紫衫公主的偏執(zhí)與貪婪令她選擇了繼續(xù)朝前,雖說剛朝前一步她就有一點后悔了,但顯然她沒有了退路。 “該死!前面肯定還有暗器的!”北珞公主險險退至虞子嬰身側(cè),整個人氣息紊亂,她瞠大眼睛盯著那被黑色箭矢如豆腐般刺入半截的地面,吸了一口冷氣。 “紫衫公主她——” 燕無雙的一聲拔尖詫異驚叫將北珞公主的注意力迅速集中在了前頭的紫衫公主身上。 “這個蠢貨!”北珞公主嘴唇抿緊,噓起比中原人深邃的眼睫,眸光晦黯難辨,似有某種流光一閃而逝。 果然如北珞公主之前所說的,一堵箭墻后還有另一堵箭墻,以劵拱為間隔,紫衫公主每躲過一片,又陷入另一片箭雨沼澤之中,每一次都十分兇險,如同一個隱形的敵人招招兇險攻向敵人要害。 “嗬嗬——” 紫衫公主幾番險境脫生,手臂多處被劃傷,發(fā)髻凌亂垂落幾縷于蒼白如紙的臉頰,眼眶因為委屈或因為著急而泛紅,她現(xiàn)在被像是被逼進(jìn)絕巷的小獸,喉中溢出一聲嗚咽,她前路布滿荊棘兇險,亦無路可退了。 “救……救救我!” 她撫著受傷的手臂,扭身躲過一次墻箭主攻后,卻因為身形比先前遲緩延慢幾分,腰間與腿間都被刺傷,其中一支直接刺穿了她的腿肚子,她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要說這箭墻亦是一個極品,你快它快,你慢下來或停下來,它亦會慢下來,只聽到咔咔清晰的聲音,墻洞陷入,黑色箭矢上膛,描準(zhǔn)正中央的獵物就緒待發(fā)。 “不要——救我——你們救救我——求求你們——你們誰來救救我——嗚嗚——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救救我啊求你們了!” 看到那一排密密麻麻的箭矢,若被射中絕對會變成漏篩子的! 這一刻,紫衫公主忘記了她的身份,她的驕傲,她的自尊,她的傲慢與堅強,就像一個十五歲的少女般歇斯底里地大哭大喊大叫。 燕無雙一僵,被她那一雙渴望迫急的紅眸盯著,她只覺腳像生根一樣,無法邁出一步。 ——對不起,她做不到! 她只是一個人,她不是神,她都自身難保了,她做不到不顧性命去拯救一個曾想害她的人。 北珞公主則陰沉下面容,嘴唇的笑絕對冷冽——別開玩笑了,這些箭矢如此的快,只怕她們還沒有觸到她,就被射成刺猬了!誰有那么偉大去舍身救人? 像是看懂兩人的眼神,紫衫公主突然瘋狂絕望地大叫:“啊——!” “安息吧,紫衫公——” 北珞公主彎起嘴角,像詠嘆調(diào)般的語氣說到一半,突然一道劇烈的風(fēng)拂過她身子。 她的衣與發(fā)都被刮起,朝前飄揚而起,一縷拂過她窒息的眼睫,與僵硬滯停的臉部表情。 ——什、什么?! “嗖”地一下她身旁剛才一直像一座凝固雕塑般安靜人影變成一道殘影,她們駭然地盯著前方,她們什么都沒有看見,但那一堵堵的墻箭卻咻咻咻幾乎是同一時間疾馳射出。 視線再移遠(yuǎn)一點,她們驀然驚愕,以為絕對會直接變成箭把的紫衫公主卻消失在原地了,地上除了半截戳入地面的箭矢外,沒有遺留任何物體。 燕無雙與北珞公主再一眨眼,身旁再度刮過一陣疾風(fēng)撲面,那一堵堵箭墻再次挨次從前至后刺射了一遍。 這里,她們頓時有一種十分荒謬臥槽的感覺——剛才那對她們來說絕對犀利的箭墻,現(xiàn)在怎么好像有一點慢半拍呢? 她們脖頸僵硬地咔咔地轉(zhuǎn)過頭一看,先前寶黛公主消失的殘影已重疊成了原身,她離開與歸來的步挪移極快,即使此刻身子靜止衣衫依舊翻飛,姿勢是那樣的幽雅、冷魅,她面無表情地將左手拎著嚇懵了的紫衫公主隨便拋在地上。 此刻,在她們眼中,她整個人看起來像是海市蜃樓里浮起的流冰碎影,飄飄然遺世而獨立,漠不關(guān)心地俯視滄瀾大地。 羽袂翩躚,靜止無言。 “……”艸,她們真看到神仙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紫衫公主像一身血染的貍貓滾在地上一圈,剛爬起來,便按著喉嚨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也因此震醒了看著虞子嬰發(fā)愣的兩人。 “你已經(jīng)被淘汰了?!庇葑計氪鬼⒁曋仙拦飨駥徟邪憷淇岬穆曇粽f道。 等紫衫公主終于緩過一口氣,卻聽到這么一句話,頓時整個人一震,她顫抖著一雙盈滿淚水通紅的眼眸看著虞子嬰,一觸及那一雙古枯幽井般的黑瞳,眼睛像是被針刺了一樣,她一瑟地撇開了眼。 過了一會兒,抽噎了一聲,她垂著腦袋,用一種干澀沙啞的聲音道:“我……我聽你的,我退出?!?/br> 這次被“寶黛公主”救了,又親眼看到了她所展現(xiàn)出來的詭魅身手,紫衫公主算是徹底萎靡了。 剛才她以為她就要這樣憋屈地死了,沒有一個人會來救她,她死了更沒有一個人會替她感到難過,或許她們還會拍掌歡呼……但是,她卻救了她,一個她從來沒有想過的人竟然最后出手救了她。 所以現(xiàn)在別說讓她退出這一場聯(lián)姻比賽,就算她叫她跪下來磕頭她也會照做的。 因為等待死亡的感覺太恐怖了,她絕對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 她心腸再歹毒心計再深,她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她有一天會就這樣凄慘悲慘地客死異鄉(xiāng)。 似很滿意她的識實務(wù),虞子嬰破例多跟她說了一句:“接下來你就待在這里,等待三日后出去。” 其實于虞子嬰而言救不救她都無所謂,但一想到若她死了景帝或許有麻煩,畢竟陽朔國乃跟朝淵國一樣的強國,鬧起來絕對不會是一件輕松能夠解決的事情。 為此,她便順手將她拾回來了。 不過也因為她,她終于找出了那只殷圣的鬼。 “燕無雙,如果是你有幾分把握通過這箭墻?”虞子嬰突然看著燕無雙問道。 燕無雙愣了一下,才道:“這——或許三成不到吧?!?/br> 或許是剛才被虞子嬰展現(xiàn)的一手震攝住了,燕無雙雖看著她眸有異色,卻也老實地回答。 “你呢?”虞子嬰瞥向北珞公主。 “我?哈,我輕功不行,頂多一層吧?!北辩蠊鞒读顺蹲旖?,聳聳肩。 “是嗎?”虞子嬰聲音低了下去。 突地,她出手了,掌風(fēng)扇到北珞公主面上,她一愣,下意識地朝后一退。 但這一退,她當(dāng)即臉色大變,心下暗叫遭了! 咻咻咻地箭墻再度發(fā)作了,她想上前卻被不管想逃到哪里都被虞子嬰的掌風(fēng)追擊而至,最終別無選擇,只能循著之前紫衫公主的坑爹蹤跡追隨而去。 但跟紫衫公主的狼狽與傷痕累累相比,北珞公主明顯身形更為利索迅猛,她與燕無雙那如煙如霧般優(yōu)雅多變的身法不同,也與虞子嬰那如同鬼魅般飄渺無影蹤的身法不同,她的身法就像一只獵豹般迅猛突進(jìn),帶著殺伐之氣。 “你在做什么?!” 回過神來的燕無雙望著虞子嬰難以置信地喊了一聲。 連紫衫公主都一臉錯愕地盯著虞子嬰。 可虞子嬰沒有空理會她們,而是目不轉(zhuǎn)瞬地盯著北珞公主,表情一掃之前的懶散隨意,略帶幾分雪劍鋒芒。 看到北珞公主被逼得突破一堵墻,二堵墻……整整七堵箭墻摸約幾十米長的墓道距離時,她嘴角一掀開,泠泠袍袖一揮,金色絲線在空中劃出個亮麗的弧度,只見還未至衣衫落下,七堵墻體如飛蝗萬箭齊發(fā)。 她身姿如一只蓄勢待發(fā)的蟒蛇一般令人膽寒,不怒而威。 剛歇一口氣抵達(dá)安全地帶的北珞公主卻不想虞子嬰會搞突襲,當(dāng)即根本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偽裝,她及時一避后便后發(fā)制人,當(dāng)即兩人便交上手來。 一時兩人再次重復(fù)軋壓過箭墻,但由于兩人的對擊的暴冽氣流卷得箭矢飛舞,猛狂舞起。 最后兩人一擊撞開,一左一右滑地幾尺后,遠(yuǎn)遠(yuǎn)對峙。 虞子嬰眼眸黑白分明,眼神一眨不眨地盯住北珞公主,似那幽冷的星光,分外清亮。眉間流淌的冷冷殺氣無損她漂亮烏黑眉目,清冷勝月。 北珞公主情況比虞子嬰相對狼狽一些,她用手背邪佞地擦掉嘴角的血漬,望著虞子嬰那副面攤從容的模樣,陰下了眼眸,她突地笑了起來,只是眼底沒有一絲笑意,她好奇地道:“奇怪了,我自問我沒有哪里出錯,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豬掉進(jìn)人堆里,你覺得該怎么發(fā)現(xiàn)?”虞子嬰用比她更好奇的語氣問道。 北珞公主臉上的笑容一止,接著整個人氣質(zhì)徒然變了,一張深邃冶艷的五官每一處都沒變,但卻又帶著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若說之前是一朵艷麗帶刺的玫瑰花,那么現(xiàn)在就是一朵食人噬骨的霸王花了。 “你——你們在說什么?”紫衫公主從地上勉強爬起來,看了看北珞公主又看了看虞子嬰,臉上帶著幾分揣測地問道。 “她難道——就是殷圣的人?”燕無雙怔愣不已。 剛才她們突然動起手來她還覺得奇怪呢,卻原來是這樣。 “可是,為什么是她?”紫衫公主呆住了,一直以為是燕無雙,突然變成北珞公主她覺得很難接受。 “雖然這樣問有些失禮,可是你是從什么方面判定是她的?之有……她還中了暗算。”燕無雙猶豫道。 “那一掌是她自己下的手?!庇葑計氲馈?/br>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紫衫公主無法理解。 “憑她剛才的表現(xiàn)你們覺得你們兩人能夠近得了她身嗎?”虞子嬰用一種“我不想跟草履蟲一樣智商的生物說話”的眼神看了她們一眼。 是啊,她的武功幾乎登峰造極,就算她們聯(lián)手都不一定能夠暗算得了她,當(dāng)時她怎么就被一掌拍到墻上去了呢? “就憑這個原因?”燕無雙蹙眉,仍舊覺得她下判斷太過草率了。 “不對,在你剛才試探我之前就已經(jīng)差不多認(rèn)定我的身份了吧,所以這一條說法只是后話,在之前還有別的破綻嗎?”北珞公主被人揭穿身份亦不著急,反而很有興致地想跟虞子嬰討論一下她身上露出的漏洞。 ☆、第四十三章 踹你個狗吃屎 本來虞子嬰覺得自己木有義務(wù)替她解答這種魚唇人的問題,但看她一臉求虐無恥蕩漾的模樣,蹙了蹙眉,勉強大發(fā)慈悲地成全了她。 “你跟她們不一樣,就是你的破綻——她們兩人對我避若蛇蝎,極盡躲避,偏你卻刻意接近我,這是為何?”虞子嬰一雙黑漆漆的貓瞳一瞬不眨。 北珞公主撩了撩披肩黃金長發(fā),疑惑挑了挑眉,視線移至燕無雙跟紫衫公主兩人身上,古怪地問道:“你們?yōu)楹尾辉敢饨咏俊?/br> “廢話,當(dāng)然是因為她很可疑啊!”紫衫公主用一種“我也不傻好不好”的眼神朝她翻了一個白眼。 “她的人比她的話更需要我妥善考慮……所以,殷圣jian細(xì)一說,尚處于觀察其間?!边@種時候,燕無雙也不避諱她們,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么說來,只是她一個人是無條件全盤接受她所說的話了?北珞公主一怔。 為什么會這樣? “看出來了沒有?她們的想法跟你是不一樣的,因為人只會憑印象最深地選擇一頭來聽,因為她們兩個都不是殷圣的人,所以在她們心中更忌憚我的存在,而你因為是殷圣的人,你所考慮的方向就與她們完全不同了,你會接受我的話是因為你知道我說的是真的,而她們會在暗中質(zhì)疑我的話乃至整個人,而你則忙于思索論據(jù)來反駁你的身份?!?/br> 虞子嬰的話令北珞公主好似晴天霹靂一擊,整個人一呆。 “還有剛才在面對危險的反應(yīng),無雙公主提出撤退的時候,是下意識猶豫了一下的,這是理智壓制了貪婪,而紫衫公主則是選擇繼續(xù)冒進(jìn),這是貪婪壓制住了理解,這兩種反應(yīng)都很正常,然而你卻連一秒的遲疑都沒有,你這是早就想好了隨時準(zhǔn)備撤退了,為什么?” 虞子嬰的問話令北珞公主無言以對。 “……”當(dāng)然是因為她根本無法將自己當(dāng)成一個單純來朝淵國的聯(lián)姻國公主,因為她身份的緣故,皇陵于她而言無疑是一座龍?zhí)痘ue,她做不到一顆平常心,是以凡事都做了最壞最周全的準(zhǔn)備。 然而紫衫公主與無雙公主她們而言,皇陵只是一個試煉的場地,她們不覺得景帝會下狠手來害她們,所以她們的認(rèn)知到底跟北珞公主是不一樣的。 就因為彼此的想法與認(rèn)知不一樣,所以表現(xiàn)出來的東西也就會迥然各異。 “呵呵哈哈哈哈哈——”北珞公主突地仰頭張揚大笑,如同渲泄般張臂朝后仰去,她的笑聲隨著夸張的動作而越來越低尖,充斥著整個墓室震耳欲聾,像千百只蝗蜂于耳邊嗡嗡作響。 燕無雙臉一白,胸膛被北珞公主爆發(fā)的威壓迫緊得快窒息,她深吸一口氣后,迅速點xue按壓弊塞了部分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