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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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他發(fā)神經(jīng)似地不斷尖叫連連,虞子嬰皺著眉毛,眉心卻是重重一跳,只覺太xue陽都快被他給喊爆了,她眸色一厲,一把將他手臂大力拽下,趁他身子失重跌彎下腰時,反手從他腦后一掌便嚴嚴實實地闔住了他張大的嘴。 然后,她將唇湊到他耳邊,低叱道:“別叫了,我已經(jīng)替你報了仇,惰現(xiàn)在的下場基本跟你一樣?!?/br> 嫉一聽這話,就像瞬間被虞子嬰下了定身咒一樣,停止了掙扎反抗,停止了歇斯底里的尖叫,那張鬼臉太過寒磣又蒼白,眼瞼周圍的黑眼圈一層一層地疊加,他眼睛瞠得溜圓,綠眼睛就像鬼瞑幽火一樣亮了,陰森森地樂了,他看著虞子嬰,眼中無聲地問道:“這是真的嗎?” 虞子嬰一看他那“一朝得勢后”便立馬露出陰險小人的模樣,無語地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為防止他繼續(xù)不依不饒地尖叫,她面上卻面攤依舊,十分肯定地頷首。 這時她感到身后傳來一道異樣的視線,她轉(zhuǎn)動了一下眼珠子,示意嫉親自朝后一看。 虞子嬰知道嫉的性子,在得知這個信息后定然不會再叫了,便松手放開了他。 而當嫉看到虞子嬰身后時,頓時臉上肌rou一陣扭曲顫粟,像受了刺激似的古怪,但他眼底卻坦露出了大大的“驚喜”啊。 只見,惰從青黯虛幻的霧色之中緩緩步出,他身子本掩在瘴霧色之中,卻比濃重寒冷的瘴霧更為清涼,他一身華貴精致的白服狐裘雖然已稍作整理,卻很明顯已染變成一片污黑泥衣,斑斑片片的不潔凈,令高潔仙衣的白色不復原來的光華與塵芥不染。 他曾柔亮如綢傾瀉于背的墨發(fā),此時像水妖的頭尾一樣粘粘結結縷縷條條,帶著濕氣蜿蜒于胸前,他似真似幻,神秘卻幽雅慵貴的面容淡白無暇,但也依舊掩飾不了他一身的狼藉痕跡。 嫉在看到惰后,再對比一下剛被沼澤淤泥里拉拔出來渾身泥漿子的自己,眼底各種痛恨、厭惡、得意、興奮、激動情緒一一遽閃而過,頓時,他臉上爆發(fā)出強烈的紅光后,便跟得了癲癇一樣捧腹大笑。 “wu哇哈哈哈哈哈——該,太該了,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嫉活了十八年,卻從沒有像今天這一刻這么歡快痛暢過。 他這人心胸狹窄,又報復嫉妒心極強,從來便看不得那些比他強,又在他眼前得瑟張狂之人,特別是那六個與他并排齊名的七罪。 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幻想過,要將那個既討厭又不可一世的貪婪景帝脫光了衣服吊起來狠狠地抽個幾百八十鞭,將他抽得渾身無一絲好rou再拖去喂毒蛇,然后再將那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的傲慢放在一個巨大的蒸籠里放火慢慢地、一點一點地蒸熟,還有將那個總是一臉瞧不起他的惰皇,他要剔光了他的頭發(fā),然后毀掉他那一張臉,將他各種折辱施刑…… 總之他閑暇時是將七罪內(nèi)的其它幾個人都各種yy了個遍,可惜至今為止,他的報復想法雖美好,卻是一個都沒有真正有機會實施成功過…… 所以,當他看到永永高高在上,一臉瞧不起他的惰如今落得這般狼狽的模樣,這絕對就是一幕令人大快人心、卻又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即使不及他腦海之中幻想的那般十之*悲劇,卻依舊能夠令他十分滿足了…… 特別是,這件事情……還是虞子嬰為了他做的…… 一想到這一點,他完全停不下來了 看著完全已經(jīng)笑瘋的嫉,他此時根本沒有意識到像這種自傷八百損敵一千的場面,根本沒有什么值得令人滿意的地方好嗎? 不過看嫉明顯分了心,怕是將這件事情就此揭過了,虞子嬰也暗中決定人艱不拆了,究竟真相如何,就讓它從此沉入海底吧。 惰那廂當然知道嫉在笑什么,卻又不明白他有何得意忘形的,他視線轉(zhuǎn)向虞子嬰,瞇了瞇長睫略帶懷疑。 虞子嬰與他四目相觸,她抿直嘴巴,然后對他做了一個在嘴上拉上拉鏈的動作,也不知道他看沒看懂。 惰微微一愣,卻是笑了,遙望一片煙裊裊,如妖花綻灩,莫名令人感覺有一種圣潔的墮落。 他淡色似水的雙唇對著虞子嬰一張一噏,無聲道:“這一次,看在你的面上,我便算了……” 所以,你最好就是一直留在我的身邊,否則……我也不知道下一次發(fā)起瘋來,我還會做出怎么樣恐怖的事情…… 最后一句他藏在心中,并沒有一并傾吐出來,但他那充滿強盜般掠奪的猩戾含笑眼神,卻令他那一雙水色瀲滟,玲瓏剔透的眼眸幻化出一種令人一眼墮入森冷十八層地獄的魔性。 —— 當三個像玩泥巴的孩子滾了一身泥跟灰回來的虞子嬰、惰跟嫉回到之前的淺水潭邊時,猀華跟惰皇的親衛(wèi)軍們整個都險些壞掉了。 “皇,皇,皇,您您這是怎么了?” 猀華一臉驚恐狀,看到永遠一身白潔如初的皇變成如今這種衣灰泥沾的模樣,他只覺他的世界正在他眼中慢慢崩潰。 他的皇,這該是遭了多大的罪?。?/br> 惰容顏一變,幽冷黑眸加深,覺得略感煩躁,明明三個人都一身的泥漿子回來,為何所有人卻總只對他大驚小怪。 他哪里知道,在這群人心目中他就像天上的白月光,九重宮殿之上高不可攀的神祗,永遠白衣渺渺,黑發(fā)雪顏,纖塵不染……他們哪里見過他墮落凡塵,變成凡人一般落拓臟亂的一刻,所以這才慌亂無措,腦洞大開。 “備衣?!倍枵Z氣冰涼地說完這兩字,便被一群人緊張護擁下去替換衣服了。 而被遺忘,留在原地的虞子嬰跟嫉則只能望著他們匆匆離去的一群人的背影干瞪眼了。 誰叫他們沒有帶上忠心而實用的下屬呢?誰叫他們沒有隨身攜帶一套、二套、三套、四五套衣服的龜毛習慣呢? 所以穿臟衣,也沒得怨了。 “隨便找點水洗洗泥印子就行了,反正是黑衣?!庇葑計朊娼┤缡?,又忌著嫉又鬧事,便口氣干干地道。 嫉依舊玩命地狠瞪著惰的背影,眼中怨氣歹毒雪亮刀子齊飛,他陰陽怪氣地桀桀笑了一聲:“戚,還洗什么洗,等一會本殿就去找一些難洗又沾稠的泥漿,找著機會就給他再潑上去,哼哼?!?/br> 這主意……好! 虞子嬰心中表示十分贊同,但理智與現(xiàn)實卻提醒她,這么做無疑是愚蠢且無益的。 “你才中了散功針,至少需要二個時辰才能完全恢復功力,你這是打算親自送上去再被惰虐一遍?”虞子嬰斜睨了他一眼。 之前惰如何設計嫉的事情,虞子嬰已經(jīng)從兩人一罵一譏的對話之中總結出來了,由于嫉一直想偷偷地暗算惰,而惰又一直想瞞著她干掉嫉,于是兩人趁她入定時,某種陰暗又歹毒的想法像陰渠里的蟑螂,一生就不可收拾。 嫉這人求勝心切,對率先對惰放了一種無聲無響的暗器,那個虞子嬰在路上撿的羽針便是他隨身攜帶的歹毒整治人的暗器……之一,名曰千羽針,這種針跟暴雨梨花針一樣屬于密集攻擊性,但其威力前者比不上后者,這一罐射出,頂多就是人被扎個刺猬,倒不至于喪命。 而嫉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惰那一張令他嫉恨的臉。 卻不想,惰多精明細算一人,他則早就在暗中準備好散功粉,這是紫煙化功散的高級進化品,沾一點入膚或吸入一點入肺,則會根據(jù)各人的體質(zhì)不同,而影響功力的恢復,當時惰是早就有提防的,自然能夠第一時間避開了嫉的暗算,然后他順勢借用嫉發(fā)射出的針沾上毒,再如數(shù)返回,其中還夾帶著散功粉散,由于避粉時,其中一根不慎劃破他脖子,這才令他中了散功粉。 接下來的情況就很好猜了,功力逐漸消失的嫉跟全盛時期的惰打,那簡直就是被人完虐。 嫉聽到虞子嬰滿口的風涼話,頓時鬼臉陰慘慘地,一臉被背叛了似地震驚地瞪著虞子嬰:“不是還有你嗎?你難道不打算幫本殿?” 虞子嬰完全沒有做為與他同一伙共進退的意識,她十分現(xiàn)實道:“我準備利用他幫我鏟除掉夷族,讓我能騰出手盡快救出冷氏一族?!?/br> 所以像這種無聊的惡作劇,拉底對方好感的行為……她心想而不能為之就是了。 嫉一噎,也不知道是被她的大實話給驚到了,還是聽到她這樣直言不諱地道出利用惰來救人而訝異。 虞子嬰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之前為了救你我已經(jīng)得罪狠了他,若再這樣下去,他怕是會直接將我們一起扔在這毒瘴沼澤內(nèi),獨自出去。” 嫉一聽臉就僵住了,情勢比人強,頓感心塞不已。 “哼,那個陰險小心,惡毒混帳!算了,這件事情還是等咱們出去以后再慢慢地跟他謀算吧?!?/br> 嫉到底還是顧及了虞子嬰的立場,再加上之前保證過不讓她為難,事已至此,他唯有耷拉下腦袋,黑著一被怨鬼俯身的臉,咬牙忍耐著。 ☆、第一百二十九章 在宛丘流行著一句話——只有窮兇極惡的民族,才敢久居地底。 以上“民族”雖然并沒有特指某一支,但居住在宛丘的大部分部落族暗地里都知道指的是誰。 夷族,亦稱夷毒族。 這一支族群稱其為“窮兇極惡”卻也是相得益彰,形象具體。 在宛丘這一支夷族只是分支部落,具體的夷族大族在哪里宛丘原生部落的人并不清楚,但僅這么一支族外分支部落卻已經(jīng)能夠成為宛丘一霸了。 夷族分支落居于北部的特爾莫冬河附近,這條河流在克沁姆以東五十公里處注入死海,夷族周圍土壤肥沃,并且地勢非常隱蔽,南部和東部均有高山環(huán)繞,西部是寬闊的母子大河,北部則是死海。 夷族人外貌與中原人迥然不同,他們一般膚黑唇厚,鼻梁扁平,且身材矮小,無論男女因久居地下洞xue,是以走路時常習慣性地佝僂著背脊,近似年邁老人姿態(tài),他們披著厚實保暖的獸皮,戴著漂亮鮮艷的鳥羽冠,但卻有著像猿猴金剛般的矯捷靈敏強壯的體格。 撥弄開擋在眼前的蔓藤樹枝椏,虞子嬰半蹲在斜坡上,探出半顆腦袋看向下方那一片被拔光草后平翟的群居地,柵欄旁有幾隊舉著火把來來回回巡游的夷人戰(zhàn)士,不遠處挨著斜坡處堆砌著許多整齊巨大建造的白石房屋,有一些青年夷族人沿著壓軋泥印深深痕跡的軌道推著一輛單輪的木板車走動著,一路搖動散撒著不少黑灰。 木板車上面裝放著一個編制的簍子,簍子內(nèi)裝滿一車的黑色石頭后,便這樣來來回回運輸,再遠一些則有好幾處用白石砌成的圓形小堡壘,雖然無窗卻有一個煙茺頂,門內(nèi)如倒瀉出一片橘黃的光亮,離小堡壘幾米處,一個開辟出來的方形大池子里,此時池內(nèi)像紅水滾動,熊熊火焰融融…… 夷族的人竟然在宛丘這里秘密制造了一座私礦場?虞子嬰這個時候總算明白為什么夷族人被人說是住在地下洞xue內(nèi)了,這分明就是為了挖掘私礦占為已有不被別的族群覬覦而作的掩飾。 難怪在宛丘強悍如一霸的夷族人舍棄了安逸相對舒適的地理位置,偏生要住在如此偏僻荒野又危險的地段,原來一切都是因為這一處不容放棄的私礦。 感覺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虞子嬰怔了一下,回頭一看是惰,他沒有說話,示意她別驚擾了底下的夷族人,過去后面談話,于是虞子嬰也不繼續(xù)觀察了,拍了拍垂落在地上的下擺的灰,隨著他后面一道走。 離了夷人部落一段距離,兩旁樹蔭重重斑斑,迎風嘩啦啦地響動,一派夜謐寂靜,虞子嬰越過惰,看到前面猀華舉著一顆燦比火光的夜明珠,那華而不煊的光亮正明明晃地昭示著他們準備密謀的氛圍。 猀華身后又多了一批服飾跟裝束都跟惰那些私衛(wèi)相近的人,他們氣息隱而不發(fā),一雙招子沉而嗜殺,虞子嬰一眼掃過,他們想必就是惰一早便安排潛入宛丘探聽消息的那一隊人馬吧。 看到惰帶著虞子嬰返回來了,猀華立即帶著部人跟他們行了禮。 “都安排好了?”惰問道。 “是?!苯y(tǒng)一齊聲道。 惰招來虞子嬰,然后取出一份地圖殿展開:“接下來夷族的事情就交給我們,這里有一份夷族布局地圖,你看仔細,上面標志著一個三角紅點的就是關押著冷氏一族的地點?!?/br> 這份地圖應該是那一批潛伏在夷族附近的私衛(wèi)所探到后繪制出來的。 虞子嬰接過地圖,沒有著急看,她問道:“那始呢?” 惰一愣,他沒有想到虞子嬰竟如此聰明,又如此了解他。 沒錯,他特意告訴虞子嬰那個地點是關押冷氏一族,若虞子嬰對貪食的態(tài)度與冷氏一族相同,那么她就會自然而然地認為貪食亦會在“冷氏一族”之內(nèi)。 說明了,他就是在偷換概念,那個關押冷氏一族的地方根本沒有貪食,如果她沒有刻意一問,惰其實并不會告訴她的。 但如果她問了,他則不會瞞她:“他不在那里,他被關在特爾莫冬河的獄海的刑牢之中?!?/br> 惰重新從虞子嬰手中拿回地圖,然后攤開地圖指出具體的位置讓她辨認后,再還給她。 “嗯?!庇葑計肷裆珶o異,像是根本不知道惰的心思,她轉(zhuǎn)向夷族部落那方:“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惰道:“事情既然交給我了,其它你就不用管了?!?/br> 虞子嬰蹙眉,似有一些難以啟齒道:“盡量……”別造過多殺戮……這句話還沒來得及出口,虞子嬰臉色倏地一白,她突然感覺身體內(nèi)好像有一樣什么十分重要的東西被抽走。 惰沒有聽清虞子嬰的話,他只道:“我會替你處理干凈的,你只需要去做你想要做的?!?/br> 夜色之中,虞子嬰微垂落的半邊面頰原色難顯,是以惰根本不察有異,而虞子嬰心理素質(zhì)堅毅,她很快恢復了正常神色,她視線飄落在一片蕭蕭遠樹旁,喊道:“惰……” 惰靜靜等候著她,卻只聞一字后便是長久的沉默,于是他不由得問道:“你想跟我說什么?” “沒什么?!庇葑計霌u頭,準備轉(zhuǎn)身離開。 “虞子嬰……” 聽到惰喊她,虞子嬰止步,不明所以地轉(zhuǎn)過頭去:“什么?” 惰揮了揮手讓猀華帶著人暫時退遠去,然后斜盯著她,眸光幽淡而澄清如焰陽熠熠,他淺淡雙唇張噏間吐出:“你可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虞子嬰沒有想到他竟然問出這么一個問題,蹙眉地回想了一下,便實誠搖頭道:“不知道。” 她不是一個喜歡亂猜的人,更何況她從不關心任何紀念日。 惰道:“你還記得我們同伴而行時曾經(jīng)約定的三個月嗎?今夜只要一到子時便剩下最后一日了,所以是時候你該好好地想一想接下來該怎么做了?!?/br> 他想要讓她想什么,虞子嬰自然是明白的,而她心目中其實也早有答案了,只是不適合這種時候說。 “我知道了?!彼h首。 臨走前,她靈機一動,莫名想起了一件事情,便問道:“對了,你會說夷族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