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媽咪,今夜上誰、誘夫:囧妃桃花多、密道追蹤(出書版)、霸道總裁寵夫計劃、呀!有喜了!、重生之將門弱女、強寵,弟弟饒了我、強歡小舅舅、重生呂布一統(tǒng)三國、鐵血抗戰(zhàn)918
當(dāng)初他們的確很好,像真正的兄弟一樣,禍福相共,不離不棄。 “我沒有騙你,當(dāng)初……的話,都是認真的?!彼偷偷卣f道。 他也以為他們能夠當(dāng)一輩子的兄弟,然而世事無常,總是會有一些脫離掌控的事情發(fā)生。 “當(dāng)初,哦,只是當(dāng)初而已,那為什么呢?哦,等等,不妨讓我自己來猜一猜吧……”*似困惑地點了點臉上的金色面具,想了一會兒,突然雙手合掌,瞇起眼,長眉連娟,微睇綿藐,淺褐色瞳仁煥發(fā)著嬌異詭光,一閃一閃地,猙獰似魔:“是因為覺得我或許是你meimei的婚約者吧,所以寧可殺過,亦不愿意放過,對嗎?” 他的聲音徒然高亢尖利,“對嗎”兩字,他咬得很重,像從牙縫中擠蹦出來一樣。 寂靜的殿廊像徒然被炸開一樣,余音裊裊,環(huán)體繚繞。 圣主一滯,頭低低地垂入膝蓋,像是徒然被人剝開了面皮,底下的肌rou正一陣陣地抽搐著。 而虞子嬰?yún)s倏地瞠大眼睛,錯愕又呆滯地看著*。 他說……*——他有可能是她的婚約者? 因為太過驚訝,虞子嬰掩飾不住醒來過重的呼吸聲音與轉(zhuǎn)過晃動身子攪起的嘩啦水聲,是以驚動了*。 “啊,好像是我們的公主好像醒了,這樣也好,也是時候讓她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了,你說是嗎?——桃?!?起身,直接伸手撕開了那一層遮擋的黑帷輕紗,他睨向虞子嬰,似笑非笑。 圣主受驚地一顫,飛快地朝虞子嬰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受驚般緊緊地閉上,睫毛不安地抖動著。 “我、我沒有什么好說的!” 不能說!他耳朵被針刺般哄了一聲,頭皮發(fā)麻。 他寧愿將一切秘密帶進泥地墳?zāi)?,亦不愿意她知道,過去的他,究竟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沒什么好說的?為什么她一醒來,你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呢,這么看來她對你而言,也沒有什么重要的嘛,那不如——”*惡劣地邪笑著,從寶座旁邊扯出一個鐵環(huán)鏈圈鉤,晃了晃,漫不經(jīng)心道:“我們干脆讓她就這樣沉入水中死了算了,你說好不好?” “哦,對了,她好像不會鳧水哦~”*最后,又似忽然想起一樣,憂愁地補了一句。 狀似善意地提醒一句之后,*覆下長睫,嘴角笑意斂減,當(dāng)即便神色清冷地將鐵環(huán)用力一扯。 只聞轱轆轱轆一陣鎖鏈拖動的聲音響起,然后“噗通”一聲,那捆著虞子嬰雙手的絲帛一松,虞子嬰一愣,便整個身子一沉,水從四面八方淹沒了她的嘴鼻,最后沉過了頭頂。 水下的虞子嬰蹙眉,不知為何她心中并不慌,她屏息著掙了掙手跟腳,水中衣物飄拂,發(fā)散如海藻。 她眼珠子左右滾動,暗忖,*為什么要騙圣主說她不會鳧水? 當(dāng)初在燕京景帝選妃的時候,他不是親眼看過她鳧水嗎? 圣主見虞子嬰眨眼間便淹入水中,整個人呆了,傻了,他嘴里無意識地呼出聲音,聲音由低而高,漸漸地吼起來,臉色漲紅,漸而發(fā)青,整個人開始激烈地掙扎了起來。 “放了她——我說,我全都說——是,我承認,你說的沒錯,因為她是我的,我一個人的!父皇母后明明跟我說過,meimei長大就后會是我的新娘,他們騙我,他們?yōu)槭裁匆嫠x別的夫婿,她是我的——我不會將她讓給任何一個人的!” 圣主的平靜終于被打破了,他白慘著一張臉,聲色俱厲。 當(dāng)虞子嬰被重新吊出水的時候,剛好聽到圣主那瘋狂般的叫嚷,她眨了一下濕轆轆的睫毛,一頭海藻般長發(fā)像一層黑色皮膚一樣貼在她面上,身上,她眼神緊震,難以理解地看著他。 他……他竟要娶自己的親meimei? 虞子嬰只覺荒謬。 但轉(zhuǎn)念一想,其實這種情況在騰蛇族倒也不算什么稀奇,但當(dāng)時的虞子嬰才多大,他就能為了她,而變成這種癲狂的模樣? “所以,你一直對她是抱著這種感情啊……呵呵呵~”*伸出一只手,掩著眼睛,然后低低地笑了,笑聲蒼涼而悲哀,嘲諷而冰冷。 “所以,最后就是因為騰蛇皇后來變口了,所以你便背叛了整個騰蛇族?” *放下了手,看著他,用一種平靜的語氣問出這句令圣主整個人險些魂飛魄散的話。 “我沒有背叛騰蛇族!” 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結(jié)住不流了,圣主咬緊牙關(guān),矢口否認。 “你以為這件事情真的就沒有人知道了嗎?”*站了起來,長長的衣擺在地上輕輕拂過,他步下臺階,回想了一下,淡淡道:“那個時候我跟你還是很好的玩伴兒,所以你一離開不見,我便會四處找你,那個時候你一定不知道,其實我就躲在草叢內(nèi),親眼看見殷圣的那兩個人就是你引進族部的,當(dāng)然,那個時候我還并不知道那兩個人是殷圣的人,只當(dāng)是外族人,替你瞞著族人?!?/br> *的話不亞于一顆原子彈在虞子嬰腦海之中炸響,神色空白了幾秒,因為她從不曾想過,當(dāng)初害了騰蛇滅族的罪魁禍首竟會是騰蛇皇族后裔。 呵,可笑,畢竟誰又會這么去想呢? ——想當(dāng)初虞子嬰問過義父,分明殷圣的族人不敵騰蛇,卻何以取勝? 義父言,有內(nèi)情,面有陰晦卻不愿意多談。 若當(dāng)真這個背叛者是他的話,是她的同胞兄長的話……虞子嬰不知道此刻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因為隔得太遠了,或許血脈的連接也淡了許多,此刻,她只覺一顆心都與這包圍著她的水一樣冰冷。 她看著圣主,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像黑色漩渦的目光越來越冷漠。 圣主雖然一直在跟*說話,但實則他一直暗中觀注著虞子嬰,感受到她用一種全然冷漠而冰冷的目光看著他時,他一時心如刀絞。 他可以平靜地面對*的種種指責(zé),亦可以自欺欺人地否認一切,但只有面對虞子嬰的失望跟冷漠,他受不了,他受不了—— 他緊張地搖頭,眼底明顯有著慌亂與無措,他凄聲道:“不是的,我當(dāng)時也根本不知道他們是誰,我只是……我只是……” 他語無倫次,越想解釋,話卻錯的越多。 *仰起下頜,雙臂緩緩展開,輕瞇長睫,一臉享受又愉悅地俯視著他,像一只饜足的大貓深吸一口氣,裝模作樣疑惑道:“呵,或許你真的不知道吧,但是,你知道騰蛇族的規(guī)矩吧,那為什么要引兩個外族的人進來呢?” 騰蛇族是禁止外族人進入的。 見圣主一臉滯凝,*擔(dān)心他沉默,便慢吞吞地又補上一句:“哦,這是第三個問題了,請務(wù)必誠實地回答?!?/br> 圣主已經(jīng)無法面對虞子嬰了,*的步步緊逼就像將他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他痛苦地盯著圣主,苦笑低喃道:“你殺了我吧——” *輕輕地彎起嘴角,走到他面前,趾高氣昂地伸出一只手,輕柔地托起他的下巴:“想死???曾幾何時,我也曾這樣求過你呢?求你放過我,你當(dāng)時是怎么說的,你……還記得嗎?” 圣主重重地闔上眼,抿緊雙唇不語,除了時重時輕的呼吸彰顯著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我知道,你為了你的meimei,你從不后悔任何事情,所以……你不回答也可以,只是恐怕麻煩你的meimei難受一些了……” *邪冷地笑了一聲,松開了他,轉(zhuǎn)身踏上臺階朝高臺而去。 “不要傷害她!”圣主猛地睜開眼睛,像一只兇獸一樣,漆黑瞳仁忽閃著幽暝螢火。 “我也不想傷害她的,畢竟她跟你一比,即使兩人長得那么像,但她心卻比你的干凈正直多了?!?登上高臺,長長的衣擺逶迤拖地。 “只是,她運氣不好,攤上一個像你這樣的兄長?!?偏側(cè)過身,朝著他嘆息一聲,似乎十分遺憾。 “你對她,就只有這種程度嗎?”圣主冷聲道。 *聞言,表情一點一點沉寂下來,最終變得面無表情,他撣了撣袖袍,*覆下睫毛,兩扇陰影拖長,他由始至終都不曾看過虞子嬰一眼,淡淡道:“那你以為,我會對一個仇人心愛的meimei,真心到何種程度?” 圣主的面色,一剎那間變成了灰色。 當(dāng)*再次拖動手環(huán)時,虞子嬰一言不吭,再次“噗通”一聲掉入了水中,氣泡咕嚕咕嚕浮上水面。 “不要——” 圣主看到虞子嬰再次入水,他抓住自己的脖頸,嘶聲大吼,他不斷地大口呼吸著,仿佛感到一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息。 因為拼命呼吸的緣故致使額頭爆出一條條青筋,模樣看上去猙獰而又狼狽。 水中的虞子嬰看起來平靜而美麗,那素凈靜謐的小臉映著水光,光斑粼粼,瞳仁如墨玉,黑色沉重的衣袂因水的浮力而翩绖舞動,隔著透明琉璃般隔墻,她的世界多彩而干凈,一塵不染,她模糊而空洞地看著水外的世界,她覺得自己的腦袋正在慢慢清空,胸腔急速膨脹,仿佛下一秒就會把肋骨撐得裂開。 “放了她——放了她——啊啊啊——” 她快要死了——圣主嘴里咆哮著,雙眼通紅,布滿了紅血絲,發(fā)絲張狂,他掙脫不了束縛著他全身的鋼絲,只能無助的摳撓著地面,折斷的指甲混著血液掉落在冰冷的石面上。 看著圣主那痛不欲生的模樣。 虞子嬰心中卻是一片麻木。 然后,她在水中慢慢地闔上了眼。 她心底一遍一遍地呢喃道,不會是他,不會是他,不會是他—— 時間一點一滴地逝去,虞子嬰沉入水中的時間已經(jīng)到達了一般人難以承受不住的時限了,也就是說,接下來的分分秒秒都可能導(dǎo)致她最終窒息而亡。 *優(yōu)美燕尾蝶下面具下的臉,已經(jīng)開始變得僵硬如石,那長年上揚的嘴角沉重地耷拉下來,垂重袖袍下遮掩的雙拳一寸一寸地攥緊。 他冰冷怨毒地盯著高臺底下的圣主,就在快要忍不住停止時,只聽下面突然爆喊出一聲。 “我說——” *嘴角一裂,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并將虞子嬰重新吊了上來。 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吊起來的動作比圣主喊出來的聲音更快一步。 虞子嬰一上來,便因剛才缺氧太久,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只覺自己的心隨著她的一聲聲咳嗽而被揪得生痛,他急變了臉色,終于繃不住漫不經(jīng)心,朝圣主厲喝一聲:“說!” 圣主看著虞子嬰獲救后,全身像被抽空了力氣一樣,圍頓在地,一身汗?jié)裢噶耍槟究斩吹溃骸啊麄兪俏以诠韧饩认碌膬蓚€人,一開始,我將他們安置在外面,偶爾帶些藥跟食物過去,后來……后來他們說為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希望留在我的身邊,那個時候……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我的皇妹,他們說能夠幫我得到皇妹,因為他們有一種特殊的本領(lǐng),只需要我?guī)麄冞M去,將一道黃符燒了然后給父皇喝下,他就會改變替皇妹另選婚約者的主意?!?/br> 虞子嬰低下頭,濕轆轆的額發(fā)垂落,面部落入一片陰影當(dāng)中,辨不清神色。 “所以……你信了?”*啼笑皆非地問道。 圣主雙唇抿成一條線,眉目聳動,色陡然變成灰黃,死了似的,一字都沒辦法發(fā)出來了。 ——是。 他信了。 *聽到他的默認了,嘩啦一聲撩開闊袍,如一只展翼的大鵬從空中跳躍了下去,因為太急,動作太倉促,整個人在空中趔趄了一下,堪堪摔倒在地。 他像醉了酒一樣,開始神智不清,動作不受控制般癲狂沖動,他一把掐住圣主雙肩,指尖深深刺入他的rou內(nèi),“呯!”地一下將他推倒在地,他低垂著頭,先是低低啞啞地笑著,但笑聲越來越高,越來越失控,最后卻變成歇斯底里地瘋狂大笑起來。 那笑聲似鬼哭鶴唳,長嘯似禿鷹長嘯盤旋于天空,一圈一圈地回蕩飄繞,令人毛骨悚然。 他一邊笑,一邊抓著圣主的單薄如刀削的肩膀,將他使勁朝地面撞著,像一具破爛的娃娃,一聲聲悶撞的呯呯聲持續(xù)不斷。 暗紅色的血在圣主身下擴散得越來越大。 接著,他似覺得這樣仍不夠,便從頭上拔出一根金簪長刺,朝著圣主的胸膛猛地連速刺去。 使勁刺,直接整根沒入,眨眼間暈開的血跡便令圣主胸前濕透,像一朵朵盛開的死亡之花。 “你這個瘋子!你知道你的一已之私究竟害死了多少人嗎——” *散滑下落的發(fā)絲狂亂,眼里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只為了這么一個可笑的原因——” “你這種人為什么一直不去死——” *完全就像瘋了一樣,他把噴怒化作一聲震人心肺的怒吼,癲狂地紅著眼,眼角因太過用力而呲裂開來,流出兩行駭人心驚的血淚。 而圣主則白著一張臉,兩眼一動不動,像死了一躺在地上,任他發(fā)泄著、刺著。 虞子嬰見*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理智,拼命地晃動著身軀,喉中發(fā)出一聲咕嚕的含糊音節(jié),她現(xiàn)在根本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是因為之前的迷藥,還是在昏迷之中被人點了啞xue道。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