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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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沙沉悶著沒出聲,眼睛盯著前方,大拿看得出來,老沙肯定早已經意識到這件事。 鏡面世界的人如果沒有古怪,那么老任就用不著花那么多的心思,把他們弄過來,說不定,不死只是他們其中的一個能力,還有其它的能力,沒有表現出來。 大拿不敢多想,甚至連那些士兵都不想多看一眼,但那些士兵,就在那里,不容他忽視。 老沙把土方車開得飛快,把那些士兵一一撞倒,接著猛打了一把方向盤,土方車迅速扭轉方向,車尾對準了大龍家常菜館后門圍墻。 “抓緊!”老沙又喊了一句,立刻把車倒退,撞向那面圍墻。 一陣劇烈的碰撞聲響起,大拿感到整個身體因為慣性陷入座墊里面,全身骨骼和內臟發(fā)生擠壓。緊接著,后方的車斗里冒起一陣灰塵,大堆磚石落在車斗里。 土方車劇烈顛簸了幾下,進入了家常菜館后院。 家常菜館里一片漆黑,門窗緊閉,前方士兵們的喊殺聲不絕于耳,但與此對應,在大拿前方的菜館房間里,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出,驚雷之下,玻璃反照電光,靜悄悄的令人心悸。 大拿推開車門走下來,心已經懸起來,他走向后門,要去敲打窗戶,立即發(fā)現不對,向后退出幾步。 老沙按了兩下喇叭,焦急催促,現在時間不等人,那些圍墻外的士兵,已經從撞塌的地方進來。 大拿正在后退,立即就感到腳后跟踩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但他收勢不住,踩踏下去。 “噗……”那東西被踩爆,發(fā)出一聲爆響。 隨著這一聲爆響,大拿頭皮一陣發(fā)麻,這種聲音他聽過,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這是大型的蜘蛛被踩爆的聲音。 就在被踩爆的一瞬間,整個大龍家常菜館的墻壁似乎活了過來,表層發(fā)生蠕動。 驚雷閃過,電光里,大拿看得真切了。 在建筑的墻壁上,匍匐著一層層密密麻麻的蜘蛛,就是他和老沙在剛下地底時,在鋼鐵管道里遇見的那種。大拿本以為它們永遠被埋在了地底下,想不到在這里又會出現。 大拿轉身就跑,三兩步就回到了車上,然后把車門關死。 “怎么回事?”老沙還不明所以的看著大拿跑上車。 大拿沒做聲,而是用手指了下前方的車前窗,老沙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用大拿回答,他已經看到了,無數五彩斑斕的蜘蛛爬上了車床玻璃,仿佛有誰給土方車蓋上一層布,一會兒工夫,車外就被遮蓋住。 而那些古代士兵,也意識到了什么,剛從那被撞塌的墻壁進來,立即又跑了出去。 “那個玩蠱的苗人到了?!崩仙诚氲搅耸裁矗f道。 “蠱?”大拿疑惑的望了眼老沙,“你知道這些蟲的來路?” “這是老任的后招?!崩仙滁c點頭,“劉所長有后招,老任不可能沒有,現在看來,他比劉所長要厲害,那些古代的士兵,對蠱非常的忌憚……” “我曾經聽師傅說過,厲害的蠱可以鉆進人身體里面,還可以控制人……”大拿接過話頭說。 “我不知道蠱有沒這么厲害……”老沙說,“但要真有這么厲害的話,那老任這個人,就太可怕了。他請苗人來,一開始就不是為了對付神偷,以及別的人,而是要選耶律乞努和他的手下下手!” 大拿一開始還沒太明白,他只是念頭一轉,想到了師傅說過的話,但被老沙一提醒,立即就豁然開朗,舌頭立刻打結,什么都說不出來。 “有苗人在,那些士兵暫時對我們沒有威脅?!崩仙撤鲋较虮P,手指不時敲打,思考著什么。 “我們必須馬上去告訴劉所長……”大拿呆滯片刻后,說,“老任這個人,太危險。我先還以為他是發(fā)瘋。老沙,你不是說過,他要在現代復國?他們契丹,連族都被滅了……一定很不甘心……” “你覺得劉所長他不知道?”老沙沒有大拿那么激動,冷靜的側頭大量他,“劉所長肯定知道,但他也沒有辦法,他沒辦法阻止這一切發(fā)生,這些事情,是注定的!” “老沙,我們肯定能做點事情?!贝竽眉鼻械恼f。 老沙搖頭,“我們做了很多事情了,但每次行動,都在把事情弄得更糟糕。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們只是棋子……” “老沙,你說的是什么意思?”大拿縮了縮身子,似乎感到有些寒冷,聲音也低了好幾度,有很多的東西在腦海里打轉。 老沙打開車前方的小抽屜,翻了兩下,竟然找到半包煙,然后他拿出隨身攜帶的打火機,點燃了一根,狠狠的吸了一口,本想說句什么,但又忍不住再猛吸了一口,煙燃燒掉好大一截,露出一厘米來長的赤紅煙火。 “在這整件事里,只有我跟你是毫不知情的外人?!崩仙辰K于開口,“老任,劉所長,韓族長他們,不管彼此有沒有見過面,但都是知道對方存在,并且斗了很多年了,現在已經很明顯,韓族長,繼承了祖輩的遺訓,要為耶律乞努招魂……實際上,就是大力促成鏡面世界對面的耶律乞努過來……他們舉行了類似五葬法的儀式,最終得以成功……” 大拿咬牙切齒,眼睛里滿是憤怒,“他們真瘋,不把人命當回事?!?/br> 老沙說,“把鏡面世界的耶律乞努帶過來,是他們的使命!一千多年了,他們世世代代在等待這個時刻,不瘋踩奇怪。誰都阻止不了!” “那個布置鋼廠的勢力呢?”大拿問道,“劉所長他們這個卸嶺的組織,他們不是在努力阻止嗎?” “是,但他們很被動?!崩仙痴f,“他們在這件事上,只派出了劉所長,眼看一切發(fā)生。我猜測,他們以前下過很大的功夫,阻止過一次,他們派出了三個人,老穆、老任還有劉所長,或者,是老穆和老任,但那一次,以失敗告終,而且是慘敗,為此讓整個卸嶺組織的鎮(zhèn)壓計劃,都只能擱置,勉強維持平衡都做不到,眼睜睜看著韓族長四處施為。” “鋼廠,也就因為這樣衰敗了……”大拿聽明白了一點。 “應該跟這件事有很大關系。”老沙點頭,“在那種年代,鋼廠的興衰,跟高層是有很大關系的,失去了上面的扶持,才會衰??!我甚至能想象,老任在那個計劃中,背叛了卸嶺,至少,是與當初高層的設想背道而馳……現在的情形,已經能夠印證我的結論?!?/br> “如果卸嶺,真的有老胡說的那么強大,為什么……”大拿又疑惑了。 “你的意思是為什么不對守陵人采取措施?”老沙知道大拿的疑問,“這一點,我也在想,只要他們愿意,小小的守陵人村落,隨意就能抹去。也許,是治標不治本,但真實情況,我還沒想到?!?/br> “我越來越糊涂了?!贝竽妹讼履X袋,苦笑起來,“這么說起來,我們兩個,似乎什么也沒做,下不下去,都沒什么關系……” “你錯了?!崩仙硣烂C的盯著大拿,“我們的作用,非常大。” “我真不知道?!贝竽勉露钠似^,回想起這多天以來的一幕幕場景,還是想不明白老沙話里的意思,但他知道,老沙的腦袋很靈活,肯定是已經猜測出一些事情。 “不用多想,地下的那個神獸,肯定就是鏡面布局形成的原因,它蘇醒過來,鏡面布局才能實現……”老沙整理出思路,對大拿說,“我們兩個,被老胡騙進了地底……他不單是鋼廠的員工,而且,跟守陵人有很大淵源,說不定就是守陵人的后代。那管道鋼釬,插入地下,我一直以為是插入墳墓,但現在錯了。它插入的,是那神獸的身體,這樣才把它暫時鎮(zhèn)壓住!” 大拿感到震驚無比,“你的意思,我們順著鋼管,進入的是神獸的身體?” 老沙點點頭,“老任提到過,那神獸是條六鰭鯉魚,你也看到了,它的眼睛有多大,這整個虎符陣,可能就建在這條魚的背上,它隨便一動,整個虎符鎮(zhèn)就要遭殃?!?/br> “這怎么可能?”大拿不敢相信。 “守陵人讓我們去堵住氣孔,就是為了防止它完全復活……他們借助半醒的六鰭鯉魚,實現了鏡面布局,但他們不能讓它完全醒來,否則就會功虧一簣?!崩仙忱^續(xù)說,“這個度,他們一定要把握好。我們兩個,進入到水潭里,帶著銅釘一路在它身體里穿行,把六鰭鯉魚給驚醒,讓它全身疏通……” “這就是我們的作用,真正把它喚醒的,是我們兩個!”大拿恍然大悟,氣得牙癢癢,“難怪劉所長一再的勸阻我不要參與這件事,還把管道給堵死。” “我們卻還以為自己在做好事。”老沙苦笑,接著說:“我問你,既然老任和韓族長早就密謀一起了,為什么他們不讓老任把銅釘帶下去,把魚弄到半醒,實現鏡面布局之后,再把魚的氣孔堵上,而非要拉我們入局?” “對噢,為什么?”大拿跟著老沙的思維下意識的問,自己已經沒辦法思考。 “韓族長很聰明,他不相信老任,這個銅釘,是很重要的東西,我們親身驗證過,那魚身體的東西,非常害怕這銅釘,我們這才安然無事的闖過一個又一個的關卡。不然,早就已經死掉!銅釘無疑是可以鎮(zhèn)壓住神獸的,問題是,如果落在老任手上,他還會在乎鎮(zhèn)壓或是不鎮(zhèn)壓嗎?”老沙說。 大拿想了下說,“從當前來看,老任是不在乎的。他想讓耶律乞努留在這邊,魚動了,就算毀滅了鏡面布局,他也不會在乎?!?/br> “你說對了!”老沙贊賞的說,“守陵人準備好要過去鏡面世界那邊,他們才會防著老任,把銅釘交給我們,讓我們來做這件事。他們之間有合作,但彼此之間猜疑更多。因為他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一樣?!?/br> “等一下……”大拿忽然想到什么,“既然這樣,也就意味著,老任讓嫣兒他們去堵氣孔,其實是知道他們不會成功,故意讓他們去送死嗎?” 老沙嘆了口氣,算是默認了,他也是到現在,看清老任的真實面目,才意識到神偷和嫣兒,恐怕要葬身地底。不然,以老任老謀深算的性格,不會輕易的讓他們去做事,而是會盡量的阻止。 而另一方面,從不久之前開始,地面的微震就沒有停過,這只能說明一件事:那條面臨蘇醒的魚,仍然沒有得到鎮(zhèn)壓!用不了多久,它肯定會醒來! 也就是說,神偷和嫣兒在地下那么久,并沒有把鯉魚的氣孔給堵上。 “嫣兒看起來很年輕……”大拿忽然淡淡的說,“不應該這么早死,還是冤死?!?/br> “你打算怎么辦?”老沙問。 “我想下去救他們!”大拿說,“不過首先,我們要進大龍家常菜館,把老任揪出來,讓他交出虎符,這樣耶律乞奴才能退兵!” “聽起來很簡單。”老沙笑了下。 “本來就很簡單!”大拿堅定的說,“我們是卒子,但卒子過河,能殺帥!” “這話倒是滿貼切?!崩仙滁c頭,“到了這一步,我們沒有退路了?!?/br> 大拿和老沙在土方車里聊了很久,把事情都盡可能的梳理清楚,到了后半夜,兩個人架不住疲憊,就在車上睡了過去。 大拿這一覺從沒有過的香甜,甚至都沒有做夢,當他再睜開眼,天已經亮了,車窗外的太陽出來老高,陽光很猛烈,明亮刺眼,隔著玻璃透射進來,仍然能感到十分炙熱的溫度。 昨晚撞破圍墻的地方,磚頭亂七八糟的倒在地上,地面各處,都還是濕的,一些雜草上掛著水珠。 周圍很安靜。再聽不到士兵們的嘈雜聲,也沒有了他們的蹤影,外面街道上,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大拿把頭貼著車窗,往外面看,左右都沒有任何人影,他忽然之間,覺得有點恍如隔世,昨晚上發(fā)生的一切,跟一場夢一樣,不像是真實發(fā)生過。 片刻失神后,大拿嘆了口氣,心想:他和老沙睡著后,是不是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虎符鎮(zhèn)的危機已經解除,那群古代的士兵按先前過來的方式,回到了屬于他們自己的世界。 當然,他知道這只是他一廂情愿的想法。 大拿揉了下臉,舒展了下手臂,全身肌rou僵硬麻木,動彈起來像個機器人,疼痛從每一塊肌rou傳出,仿佛所有的肌rou都曾經斷裂過,讓他難以忍受。 讓昨晚搬動土方車擋板,顯然是傷了身體,而且吃師父留下的藥丸,副作用相互疊加,要想復原,恐怕需要靜靜修養(yǎng)很長一段時間。 “老沙……”大拿扭過頭,朝駕駛室后座喊。 駕駛室后面,有個可以睡覺的長軟墊鋪位,司機們可以暫時休息的地方,老沙昨晚睡在那里。 當大拿回過頭,忽然一驚,后面的鋪位上,只有一張毛毯,老沙不知道哪里去了。 大拿下意識的扯了一下毛毯,老沙的確是沒有在,大拿立刻往向左邊駕駛室的門,昨晚他們把門鎖死,但現在,那里已經打開。 很顯然,老沙已經出去了。 大拿立刻打開車門,跳下車。 大雨下了之后,地面都是泥濘,大拿看見上面有爬蟲留下的細碎而連續(xù)的痕跡,可見昨晚,的確是有無數蜘蛛爬行過。不過現在只見痕跡,連一只活著的小蟲都看不見了,而且連他昨晚踩死的蟲子尸體,也都沒了。 大龍家常菜館的后門已經打開,大拿瞥見里面有人影晃動,還有人聲傳出,從聲音判斷,應該是劉所長和老沙在說什么。 大拿放松下來,想到應該是老沙早上醒來,提前進到菜館里查探,他睡得太熟沒有發(fā)覺。 大拿從后門走進去。果然看到老沙和劉所長在里面,還有那個青城的道士,地上還有幾個受傷的人,都是老任的手下。其中有幾個受傷比較嚴重,靠著墻壁躺下,道士正在給他們看傷勢,其他受傷較輕的則默然的抽煙,連大拿走進去,連頭也沒抬,昨晚受到那么大的驚嚇,陷入恐懼之中,一時之間沒能緩過氣。 劉所長滿臉疲憊,見到大拿進來,停止了和老沙交談。 大拿有點畏懼劉所長,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劉所長讓大拿過去坐。 “當初把你安排在鋼廠,我就應該料到有這一天?!钡却竽米?,劉所長嘆了口氣,說,“你的性格,太憨厚耿直,容易被壞人利用。” “你要早點跟我說,我會聽你的話。”大拿說,“你知道守陵人有行動,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現在還是我的不是了?!眲⑺L瞪了大拿一眼,“我讓你管好鋼廠,誰叫你到處去跑,惹是生非。算了,這些不說了,世上沒有后悔藥,事情已經這樣,怪誰都沒有用。剛才我跟老沙也說,這么大的漏子,必須盡快解決,我把附近的人遷走,但不是全鎮(zhèn),還有大部分的人在家,幸好這里比較偏僻,不然昨晚,就沒辦法收場。另外一個情況是,虎符鎮(zhèn)是旅游景點,游客比較少,可誰都說不準,會有人來,而且之前鋼廠出青花瓷,引起不少記者關注,要被他們發(fā)現,把事情捅出去,這口黑鍋,我背不起?!?/br> “老任還有那個苗人蠱婆,昨晚上不見了。”老沙插話說,“他們一定是去找耶律乞努……” “那些人去了哪里?”大拿疑惑的問,“我們也可以去找他們,到時抓住老任,讓他交出虎符,耶律乞努就一定會退兵。” 劉所長說,“我們昨晚都睡著了,醒來就沒看到他們?!?/br> “那些鬼兵……”正在給別人治刀傷的青城道士說,“他們見不了陽光,白天一定會躲起來。到了晚上才會出來活動?!?/br> “虎符鎮(zhèn)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躲起來怎么好找?”大拿犯難。 這個青城道士的本事,大拿親眼見過,他的話,大拿比較相信。 “他們紀律嚴明,肯定是躲在一處?!崩仙痴f,“我覺得有個地方很有可能?!?/br> “鋼廠?!贝竽醚矍耙涣痢R菁{那么大規(guī)模的人數,除了鋼廠,真找不出別的地方。 “不會?!眲⑺L搖頭,“他們在虎符鎮(zhèn),任何地方都會去,但鋼廠,他們不敢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