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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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老大家的他……” 蔣顏正卻什么都不想聽,對她揮手說道:“去把老大家的喊來,我是不在乎規(guī)矩,可是他也忒沒規(guī)矩了!去喊!” 他一開口,秦氏就不敢說話了,看向了蔣修,蔣修也是為難至極,硬著頭皮上前說道:“啟稟父親大人,源兒他……不,不在府里!” 蔣顏正眼睛睜也沒高興睜,不耐的冷道:“不在就出去叫!我就在這等著!看他能什么時候回來!” “……” 蔣修又看了看秦氏,秦氏也是一臉吃了蒼蠅的模樣,見蔣顏正閉著眼睛,秦氏便大著膽子,把蔣修叫道了外面,一番商談之后,秦氏才做了決定,跟蔣修說道: “如今之計,只能去把他先叫回來,容后再與公爺說明便是?!?/br> 蔣修看著母親:“人都趕走了,怎么叫回來?再說了,母親就不怕他回來反咬咱們一口嗎?” 秦氏一怔,卻仍未意識到趕走蔣源是個錯誤,硬著頭皮說道: “反咬什么?他不孝在先,我這個做祖母的還不能處置他了?” 只要不是面對蔣顏正,秦氏就是個無法無天的老太太,蔣修見母親這般說話,心里也有了底,贊成道:“對,咱們就一口咬定,是源兒沖撞祖母在先,不孝之名壓下來,別說是趕出府去,縱然是打死了,也是情理之中的?!?/br> “更別說他那副臃腫的樣子,國公爺見了定然不喜,到時候沒準都不用我們辯解……”秦氏與國公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明白公爺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庸才!蔣源那副樣子,公爺不再揍他一頓都算是他的造化! 蔣修點點頭,正要下去,又回頭問道:“行,兒子這就去……可他若不回來怎么辦?” 秦氏想了想,一不做二不休,冷道:“不回來就擒回來!咱們府里那些人是養(yǎng)著吃素的嗎?” 蔣修看著母親堅決的態(tài)度,仿佛給了他很多無限的支持,雖然心中隱隱覺得此舉不妥,卻還是愿意相信自己母親的話,并按照母親的話去做。 當即找了護院總管王川過來,王川從前是江湖中人,手上的功夫很是不錯,退隱江湖之后,就一直棲身在國公府里看家護院,對蔣家也算是盡忠職守,所以蔣修有什么事都會叫他去干,縱然是上刀山下油鍋他都不會推辭,更別說只是帶人出門去擒一個人回來了。 領(lǐng)了蔣修的命令之后,當即就點了手下三十人出了府,往蔣修告知他的郊外趕去。 蔣源出府之后,在郊外置辦了一座小宅子的事情,他們在蔣源走后十多天就得知了消息,也派人專門去打探過,得知只是一間狹小的鄉(xiāng)間民宅,左不過國公府柴房那么丁點大,便沒去搭理,但此時要拿他倒是方便許多了。 至于,他怕不怕蔣源來了會告他們的狀,蔣修心中是不太擔憂的,因為就蔣源那懦弱的性格,想必是不敢吭聲的,縱然吭聲,也是他有錯在先,將麻煩惹回府內(nèi),又言語沖撞祖母,這就是說到駕前也是無可辯駁的。 蔣源早晨出了門一趟,沒多會兒就又回來了。 戚氏正坐在亭子里檢查蔣夢瑤的功課,見蔣源回來,母女倆就走下了涼亭,迎了上去,問道: “相公,怎么了?” 蔣源毫不隱瞞,將在街上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國公爺回來了。只怕這兩日蔣家要來人了,我將鋪子里的事都交給了掌柜,這幾日我便在家里不出門了。” 戚氏聽后點點頭,蔣夢瑤倒是很奇怪:“國公爺是誰?” 蔣源蹲下身子,如今的他已經(jīng)瘦到了一百七八十斤的樣子,他身量頗高,從前被肥碩的身形壓著看不出來,如今瘦了很多,一下子就把他的人拉長了許多,就連蔣夢瑤都有點不適應(yīng),她親爹瘦下來之后,完全就是一個十足十的美男。 細長的雙眼仿佛有些上揚,看著精氣勃發(fā),英武不凡,眉如利劍,目若星光,一百七八十斤的重量讓他看起來還是頗有架勢的,這種架勢與從前rou山般的架勢不同,現(xiàn)在的蔣源就像是一把還未鑄成的鈍刀,雖不鋒利,卻已現(xiàn)雛形,叫人眼前為之一亮。 在蔣夢瑤的印象之中,他爹這長相雖不說讓那兩個二房叔叔完敗,但這只是在蔣源還未完全瘦下來之前,憑她爹初現(xiàn)雛形的模子,蔣夢瑤簡直可以確定,她爹將來必定是一位俊美無儔的翩翩美公子,能不能打敗二房那不算差的基因,她暫時還不敢妄下定論。 再看她娘,蔣夢瑤也是免不了要感嘆的,瘦身后的戚氏身上好像天生就有一種江南煙雨朦朦之感,清雅的像是花瓣上的珠露,粉白黛綠,春半桃花,冰肌玉骨,白璧無瑕。 一雙剪瞳就像是精妙工筆畫上去的一般,眼眶圓又長,自帶仿佛開過眼角的雙眼皮將戚氏的眼睛襯托的更加鬼斧神工,一眨眼,長長的睫毛也跟著翻飛,鼻梁挺翹,櫻唇小口,端的是清麗動人。 蔣夢瑤的長相完全就是戚氏的翻版,五歲的她有著比同齡孩子更加睿智的眼神,若說戚氏的雙眼美的溫和無爭,使人溺斃,那么蔣夢瑤的雙眼就是美的清明銳利,仿佛帶著鉤子一般,將人緊緊勾住,再也移不開眼,幸好她年齡還小,清妍之色才如小荷露了尖尖角,還未曾像戚氏那般風華正茂,青春綻放。 令蔣源沒有想到的是,他剛把這個消息回來告訴妻女,那邊蔣家就如他所料,來人了。 王川帶領(lǐng)三十個蔣家護衛(wèi)直接闖入了蔣源的宅院,蔣源下意識將妻女護在身后,對上王川怒道: “王總領(lǐng),你這是干什么?” 王川起先還在這院子里前后觀望,尋找了從前那抹胖的驚天動地的身影,眼前之人跟他說話了好一會兒,他才調(diào)轉(zhuǎn)過了目光,落在他身上,微微一愣,這才疑惑問道: “尊駕是……大公子?” 蔣源與他蹙眉對視:“不是我是誰?你帶著這么多人闖入我家,意欲何為?” 王川盯著他看了好久,然后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對著身后府衛(wèi)下令道: “就是他!大人讓將他擒回去,公爺有話問他!大公子,請了!” 王川說完之后,護衛(wèi)就一擁而上,不容分說,就把蔣源團團圍住,強勢拉出了家門。 戚氏和蔣夢瑤跟在后頭追趕卻是怎樣都追不過四條腿的畜生,戚氏還因跑的太急,滑了一跤,看著蔣源被擄走的方向默默不語。 蔣夢瑤將戚氏扶了起來,見戚氏的眼神不對,似乎夾雜著些許兇狠,不禁問道: “娘,他們是國公府里的人嗎?是國公爺要抓我爹回去問話嗎?” 戚氏沉聲說道: “不是他!但我知道是誰!” “……” 戚氏說完這句話之后,就冷靜了下來,牽著蔣夢瑤的手往家里走去。蔣夢瑤見戚氏神情奇怪,也不敢再多問什么了。 蔣源被帶到國公府,直奔清雅堂,門口下人喊了一聲后,閉目養(yǎng)神的蔣顏正也睜開了眼睛,眾人眼光齊刷刷的往門外看去。 被押著走在中間的人,不是個胖子!他們押個不是胖子的人回來干什么呀!公爺要看的是蔣源,蔣源就是個獨個兒過門檻兒還嫌擠的大胖子啊!可是,他這張臉…… 蔣源不卑不吭的沉面走入清雅堂中,還未說話,就聽到了好幾聲倒抽氣的聲音。 蔣顏正蹙眉看著這個被幾個家丁押著進來的孫子,雙眉一豎,朗聲不悅問道: “你怎么胖成這樣?” 見過從先蔣源rou山造型的人們徹底風中凌、亂了,心中無一不是像有萬千草泥馬奔騰而過,難以置信之感洶涌而來,震撼,驚訝,百思不得其解: 他怎么瘦成這樣?? 秦氏和蔣修也愣的說不出話來,對視一眼,由蔣修上前確認身份,指著蔣源半天說不出話來,還是蔣源率先行禮: “孫兒給國公爺請安,孫兒給老太君請安,侄兒給叔父請安,給眾位賢弟與弟妹請安。” 蔣修將蔣源的手抬了起來,但見蔣源右手手背有一條深刻的疤痕,這是無論怎么瘦身都不會消失的證據(jù),這,這,這真是那座rou山蔣源? “我問你話呢!沒聽見啊!你怎的胖成這樣?” 國公爺聲如洪鐘,一聲聲激蕩著在場所有人的靈魂。公爺,你眼前這個蔣源都瘦的皮包骨頭了,您還說他胖,就連平時不喜歡蔣源的人,都不免要替他挽一把同情的淚水了。 蔣源看了一眼蔣顏正,然后才來到他面前,對他磕了三個頭,單獨行了拜見之禮,然后才站起來說道: “孫兒沒有控制口腹之欲,致使身材發(fā)胖,現(xiàn)已知錯,正改之?!?/br> 蔣顏正把蔣源上下打量一番后,才猛地轉(zhuǎn)身,指著秦氏,對她招了招手,沒有想到會被*oss點名的秦氏面上一驚,慌忙走了過去。 蔣顏正又指著蔣源說道: “當初我說要把他帶去邊關(guān),你說你會好好養(yǎng)他,瞧瞧他如今都成什么樣子了?” 秦氏聽蔣顏正雖然說話聲音不大,可是分量卻是足夠的,簡直就是把蔣源變成胖子的罪責都怪到了她的身上,當即軟了身子,急于辯解道: “夫,夫君,我,我……” 卻是半天都說不出辯解的話來。蔣修著急的很,卻也不敢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站出來替母親說話。 “國公爺明鑒,是孫兒自己貪嘴,不關(guān)老太君的事?!笔Y源的一番話倒叫秦氏和蔣修頗為意外了,場中各人也是訝異非常的。 不過,秦氏和蔣修轉(zhuǎn)念一想,這未必不是蔣源在和他們求饒,想借此機會,重回國公府吧? 蔣顏正聽后,雖然一雙鷹眼中依舊盛滿了疑惑,卻還是深吸一口氣,大手一揮,又讓秦氏退了下去,然后對蔣源說道: “一個月之內(nèi)!你若不能減下三十斤!就休要說是我蔣家子弟!” 蔣源領(lǐng)命:“是。孫兒必不辱命?!?/br> “你也成親了,去你院里把你媳婦兒也叫來我瞧瞧,橫豎今兒把人都認全了,省得今后麻煩!” “……” 見了一個,還要見一個,我的個國公喲,你可省點心吧!眾人在心中尷尬,秦氏和蔣修母子在心里哀嚎,要見的人,能一次說全了不? ☆、第三十章 拿人 蔣源聽到這句話之后,表面上依舊風平浪靜,行為舉止依舊淡定自若,上前一步,對蔣顏正說道: “國公容我回去接她們母女前來拜見。” 蔣顏正看著蔣源,又掃了一眼蔣修和秦氏,不動聲色的問道: “回哪里去?。俊?/br> 蔣源不卑不亢的回道:“孫兒在城外自建小宅,如今妻女都隨我住在那宅子之中,這件事情,老太君與叔父皆已知曉,是不是啊,老太君,叔父?請為孫兒侄兒見證,不然孫兒可就是置私產(chǎn),罪大惡極的?!?/br> 秦氏和蔣修對視一眼,有苦說不出,你要說他們知道吧,這就等于是和蔣源冰釋前嫌,蔣源如今的所作所為都是他們默許的,要說不知道吧,剛才他們就是去他家把人給抓來的,這也說不通。 蔣修只好點頭,支吾了一聲,最關(guān)鍵的是,其實他心里對于把蔣源趕出府,老國公會否怪罪這件事還是存有疑慮的,若是他娘在他爹面前能說得上話,此舉另說,可看他爹對他娘的態(tài)度,幾十年如一日的嚴厲,在這件事上會不會偏袒蔣源還是未知之數(shù),若是蔣源強行吵鬧告狀,他自然也不會怕與姑息,可是偏偏蔣源不打不鬧不告狀,還做出一副要和他們重修舊好的模樣,蔣修覺得,這個時候吧,有個臺階就下了吧。 “好端端的在外頭建宅做什么?” 蔣顏正像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問的秦氏和蔣修心里頭不禁有些發(fā)虛,蔣源倒是對答如流。 “稟國公爺,孫兒……太胖了!之前就因身子太胖而把天策府的大公子給撞得在床上養(yǎng)了好多天,孫兒自知罪孽深重,這才痛定思痛,下決心減下幾兩rou的?!?/br> “……” 眾人頭頂一陣烏鴉飛過。 大鍋,你減掉的那是輕飄飄的幾兩rou嗎?割下來都夠窮人家吃一年了好不好? 蔣顏正看著蔣源,又看過一臉吃癟的秦氏和蔣修,秦氏瞪了一眼這個年紀一大把卻毫無用處的兒子,關(guān)鍵時刻,你怎么能講和呢?雖然蔣源此時是這樣的說辭,可是那日之事在場人多,又怎知其他人會不會重提,若是重提,國公會相信誰的話還不知道,而那個時候,他們已經(jīng)失了告狀的先機,被蔣源四兩撥千斤,先入為主抹去了他們大部分的有利攻擊,反而讓她在把蔣源趕出府這件事上變成了沒理的那一方,這怎么能行呢? 秦氏一番思量之后,就恨恨的看著蔣源,看他依舊一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粉飾太平的樣子,秦氏就覺得討厭!只覺得他瘦下來之后的眉眼就更像那個人了!看了就生氣! 近前一步,秦氏決定趁此機會,將事情的始末說與久未歸家的夫君聽一聽,也好坐實蔣源不孝,不尊重祖母的名聲。 “夫君,我有話說,這孩子搬離府中實有內(nèi)情,他……” 秦氏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見蔣源在她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發(fā)出聲響,然后蔣源就二話不說,對她磕起了響頭,一邊咳,一邊說: “孫兒自知沖撞了老太君,還請老太君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孫兒魯莽,那日之后,孫兒一直沒有機會給老太君賠罪,還望老太君海涵,但孫兒確有悔意,成日閉門思過,茶不思飯不想,只要一想到自己那么混賬,那么不孝,就食不下咽,寢食難安,求老太君原諒孫兒吧?!?/br> “……” 臭小子,你丫要不要等她把狀告出來再磕頭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