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沒說了。”羅母擦擦眼淚,“二郎,現(xiàn)在怎么辦?” “我先送你回去吧,然后我順便去牢里看看阿德?!?/br> 二郎一聽到這個壞消息的時候腦子就在不住地轉(zhuǎn)動,想想有什么人什么方法可以幫得上忙??上渭胰缃褚彩且唤槠矫?,若是老三此回高中,那境遇就不同了,至少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任人拿捏。他想想,他認識的人中有可以幫得上的嗎?常大叔?不行不行,他還沒夠份量讓差爺買帳;柳掌柜?在商言商,人家不一定肯幫忙... 一連想了好幾個人都被他否定了,突然他靈光一閃,想起一件事來了。如果是他,指不定真能幫上忙。 “岳母,我想起一個人,或許能幫得上忙。一會我送你回去,順便去他家拜訪一下?!?/br> 羅母抹淚的動作一頓,“真的?” “嗯,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先回去換身衣服?!倍蓻Q定把這事給瞞下來,家里誰也別說,省得媳婦聽到動了胎氣。 “好好好,我等著,你快去快去?!?/br> 二郎換了身衣服,問羅云初要了三四兩銀子,說要去鎮(zhèn)上辦點事。羅云初不疑有它也沒有多問,給了銀子后,又讓他帶上一壺涼開水,外加兩張餅子。 “二郎,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呀,他真能幫忙么?”羅母趕了一會路,抹了抹汗,忍不住問道。她現(xiàn)在滿心都是兒子在牢里怎么樣,再沒點安慰她就快承受不住了。 二郎看著一臉心焦的羅母,也不賣關(guān)子,緩緩將那人的情況一一道來。去年的這個時候,二郎有一回到鎮(zhèn)上,經(jīng)過鎮(zhèn)上浣沙河的時候,看到一個孩子在水里撲騰,當時他想也沒想便跳下水去,將孩子救了上來。好在搶救得及時,孩子倒沒什么大礙,只是受到了點驚嚇。那會也是八月份,熱得很,他并那孩子在樹下等了挺久,才等到他家的人找來。 后來他才知道他無意中竟然救了他們縣的韓師爺?shù)拇髮O子,韓師爺在他們縣里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縣太爺對他可是器重得很。當時他就懵了,謝禮啥的都拿就跑了出來。當時有個老人追著出來在他后面喊,叫他以后若遇到什么麻煩便來韓家找他們韓家,只要能力所及的都會幫忙云云。此事過了后他也沒放在心上,如今想起來了,要幫助阿德少不得要腆著臉去求一求韓師爺了。 羅母聽了,喜笑顏開,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大半。 二郎將他岳母送回店里后,去rou攤割了兩斤上好的rou,懷著忑忐的心情,依著模糊的記憶找到了韓家所在地。他鼓了鼓勁,然后上前敲門。 那婦人在門內(nèi)皺著眉打量了他許久,“你是你是啊啊...” 她指著他,驚訝地叫了出來,接著她立即打開門,將二郎迎了進去,“快進來,我們等了你好久了?!?/br>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一更。。。 70、現(xiàn)世報 ... 從韓家出來,二郎略松了口氣,雖然韓師爺沒有打保票說一定會放人,但他答應(yīng)了幫忙總比自己像無頭蒼蠅似的亂轉(zhuǎn)好。而且他們想還了他這個人情,必定會盡力的。他決定去牢里看看阿德,他腦中想起剛才韓師爺?shù)脑挘皬堈孪胍毒徒o了吧,給了什么都好辦,硬磕著的話東西保不住不說,少不得還要吃些皮rou之苦?!?/br> 二郎心里既氣憤又無奈,民不與官斗,斗也斗不贏。他此刻只想老三此次若能高中舉人的話,他砸鍋賣鐵也給他弄到盤纏上京考會試。家族中有個當官的太重要了。他按奈下心思,先到南街那頭打了兩壺好酒,又到酒樓買了兩個下酒菜,便向縣衙所在處走去。 “一刻鐘,有話就趕緊說啊?!笨撮T的官差打量了二郎一眼,又掂量了下錢袋子里的銅板,嗯,五六百錢是有的,和瘦子平分了自家也能進賬三百文,不錯不錯。 “謝謝差爺,你們先回會酒,我去去就來,保證不讓你們難做?!倍晒爸?,笑道。 “嗯,去吧?!币娝R相,胖子也不為難他,揮揮手便讓他進去了。 “又是來看最里頭那單間的犯人?”瘦子挨過來問,“嘿嘿,今天少說也撈了一吊錢了?” “是啊,今天早上那婆娘出手也夠大方的?!痹谶@小縣城,油水少得很,今天有一吊錢已經(jīng)算是意外之喜了。 “真希望這樣的犯人多幾個,這樣咱兄弟倆就不愁了?!?/br> “喝酒吧,想得美呀你?!?/br> “阿德?”二郎試探地喊了一聲。 “姐夫?”羅德從陰暗處走了出來,見到他姐夫很激動。 “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用刑?”二郎上下打量他。 羅德?lián)u搖頭,問及家里的情況,二郎說一切尚好。二郎順便告訴他這一切他姐還未知情。 “這樣也好,我還怕jiejie知道后動了胎氣,我就萬死不辭了。” “阿德,別擔心,我已經(jīng)找了韓師爺來幫忙了?!?/br> “韓師爺?”阿德很吃驚,姐夫啥時候和韓師爺有交情了? 二郎三言兩語便把其中的淵源解釋清楚了,順便還把韓師爺?shù)脑拸?fù)述了一遍。 羅德不笨,他姐夫說的他都考慮到了,只是,“姐夫,我不甘心哪?!?/br> 二郎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錢財身外物,人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羅德艱難地點了點頭。 “好了好了,時間到了,趕緊出來。” “這兩只饅頭你拿著,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 羅德接過那兩只尚熱的饅頭,等他姐夫走遠后才坐回陰暗處,憤恨地咬了一口。他進來了這么久還沒有人來提審他,他用膝蓋想也明白他們想晾一晾他,如同熬鷹般,待他受不了了才會出現(xiàn)。他握了握拳,你們要方子是吧?給你們就是了,不過他敢保證里頭一定會少了某味材料或某些關(guān)鍵的地方的。 “銘承,你可歸過家了?”曾有國問。 “尚未歸家,學生路經(jīng)先生住處,尋思著也有小半年未見了,便先進來看望看望。”宋銘承淡笑著答道。 曾有國感受到弟子的愛護之情,佯怒,“這次且饒了你,下回可不許這樣了。為師就住在此處,多等兩日也無事?!?/br> 宋銘承淡笑給他敬茶,并不答話。 “此次入考場,感覺如何?”曾有國接過他的茶,輕啜了一口,問道。 “感覺尚可,先生,這是我的答辯,請您過目?!痹跉w程途中,宋銘承便把他在考場里的答題全都背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