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人擅長虛與委蛇，也不在乎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卑躬屈膝——可是，他們絕不會一直心甘情愿的匍匐在地。

    “滾。”瑪?shù)倌瘸谅暤馈?/br>
    “你說什么？”房東一怔，隨即惱羞成怒，“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他伸出手，卻在下一刻被人踹翻在地，一時間有些發(fā)懵，不由仰頭看向站在一邊還沒收回腳去的希爾達(dá)。

    “她說叫你滾，”希爾達(dá)俯視著他，漫不經(jīng)心地彈了下指尖的灰塵。

    “你他媽——”房東站起身來，惱羞成怒一拳揮向希爾達(dá)。

    她用手抵住那拳頭，笑了一聲，隨即緩慢收緊手掌，骨骼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音，房東叫嚷起來，下一刻被踹中腹部，落在樓梯上，慘叫著滾了下去。

    瑪?shù)倌嚷晕⒌纱罅搜劬?，隨即便想到了什么，露出興奮的光芒。

    希爾達(dá)敲了敲自己的頭，好像覺得有些眩暈，轉(zhuǎn)身晃晃悠悠大搖大擺躺上床。愛麗絲出來了，她的臉上染上一層紅暈，終于擺脫了那副蒼白的神色，露出了一個微笑。

    瑪?shù)倌葏s不能像小姑娘那樣盲目樂觀，她抿了抿嘴角，懷著試探和緊張：“……你現(xiàn)在趕緊離開，等下他一定還會過來找你的麻煩的。”

    希爾達(dá)毫不在意，把被子往身上一裹：“哦?！?/br>
    “他肯定會帶槍！”瑪?shù)倌日f道，“你以為是說著玩的嗎？在犯罪巷死一個人可不算什么！沒人會管的！”

    希爾達(dá)十分淡定，雖然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淡定，但是，她就是有這樣一種預(yù)感：目前她看到的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對她造成任何威脅。無論是眼前這位“被她救過”的小姐，還是剛才那個叫人心煩的男人，他們在她眼里就像是螞蟻，毫無威脅性。甚至，她很清楚，如果剛才她認(rèn)真一點，那個男人連活下來的機會都不會有。

    她看了一眼瑪?shù)倌龋骸澳菫槭裁此赖娜瞬皇撬兀俊?/br>
    瑪?shù)倌龋骸啊?/br>
    “你，”她皺眉，凝視著希爾達(dá)，“你是一個擁有戰(zhàn)斗能力的變種人嗎？”

    “變種人？”希爾達(dá)第一次接觸這個詞匯，“那是什么？”

    “變種人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的人。”愛麗絲歡快地說，她看起來有些興奮，“擁有變種能力的人，像我們一樣的人?！彼郎狭舜玻胍N近希爾達(dá)，但是卻又小心翼翼地留出一點空隙來，不真正貼上對方，“我，還有你，我們是特別的?！?/br>
    “好的，我的確是變種人?！毕栠_(dá)毫不猶豫，“我的確超凡脫俗。”

    瑪?shù)倌龋骸啊?/br>
    ——事情正在朝我想要的方向發(fā)展，瑪?shù)倌扔行┟Ｈ坏叵耄蔀槭裁次铱傆X得不那么對勁呢？

    “房東是個幫派打手?！彼艞壛死^續(xù)思考這個令人頭痛的問題，轉(zhuǎn)而說道，“東區(qū)一直是混亂之地，自從上個月這里的實際控制者被蝙蝠俠送了黑門監(jiān)獄，這里陷入了新的混亂。一些幫派在這里火拼了幾次，劃分了新的地盤……這條巷子是新的地盤界限。所以房東才敢這么囂張，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能干掉他和他背后的那群人，”她的眼睛像狼一樣亮了起來，“這條巷子就會屬于我們?！?/br>
    希爾達(dá)卻毫無心動，她不自覺的冷淡近乎于傲慢：“我不要?！?/br>
    瑪?shù)倌裙Ａ艘幌拢骸啊瓰槭裁?？?/br>
    “難道擁有一條破破爛爛的巷子會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嗎？”希爾達(dá)反問。

    瑪?shù)倌龋骸啊?/br>
    失憶的前任星盜只不過輕描淡寫地看了她一眼：“我建議你帶著小月亮現(xiàn)在趕緊離開這?！?/br>
    瑪?shù)倌扔行┟Ｈ?，隨即神色一變：“他們來了？”

    “嗯，”希爾達(dá)說道，“速度還挺快，現(xiàn)在就在樓下。”

    三個人之中，只有愛麗絲在笑，她仰著臉，好像十分的開心：“小月亮是在叫我嗎？為什么要叫我月亮。是因為我叫你星星嗎？”

    ——答對了。

    希爾達(dá)淡定地看了她一眼，并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就是這么斤斤計較，她擠出一個笑臉：“當(dāng)然不是。”她站起來，看向房間角落里那雙靴子——直覺告訴她那是屬于她的東西，于是她走過去，穿上了她的鞋，仔仔細(xì)細(xì)辦好了攜帶，隨意套上了搭在沙發(fā)上的外套。

    “星星是環(huán)繞著月亮存在的。”愛麗絲冷不丁說道。

    希爾達(dá)下意識地扭過頭去，沒忍住反駁道：“你想多了，月亮不過是一個蒼白的衛(wèi)星而已?！?/br>
    話音剛落，她就意識到了自己承認(rèn)了前面的話，不由盯了這看起來蒼白無力的小姑娘一會兒——她看起來是那么的無害，微笑時甚至像一個可愛的天使，但是實際上真的如此嗎？

    希爾達(dá)扭過頭，沒有繼續(xù)，而是朝兩人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走下樓去，迎接她在這個地方的第一次戰(zhàn)斗。

    “嗨，”瑪?shù)倌日酒饋?，從抽屜里翻出一把□□，扔給希爾達(dá)：“你沒有帶武器。”

    希爾達(dá)接住槍，神色鎮(zhèn)定，把槍往口袋里一塞：“我知道了。”

    ——武器？不，她的戰(zhàn)斗不需要任何槍械。

    因為她本人就是最好的武器。

    第4章 無名之輩

    一場絕對碾壓式的屠殺。

    希爾達(dá)擰斷對手的脖子，又拿對方的身體擋下背后的子彈，一腳踹飛背后偷襲的敵人。紋身的男人飛了老遠(yuǎn)，直到重重撞上黑漆漆的墻壁，滾下來時又沾上厚厚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