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達正饒有興致地注視著他，看著隨著他彎腰起身動作而繃緊的西裝，它們勾勒出他的手臂肌rou線條，如同古希臘雕塑一般充滿古典的美，這個哥譚富二代有著一雙深邃的藍色眼睛，那雙眼睛大多數(shù)時候是迷蒙又多情的，仿佛醞釀著一個又一個的美夢，誘惑著人們墜入甜蜜的陷阱。有時，這雙眼睛遠(yuǎn)比他英俊的面容和豐厚的資產(chǎn)更加具有吸引力。

    希爾達喜歡這雙眼睛。

    “嗨，”她認(rèn)真地看著布魯斯·韋恩，“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對方有些詫異地挑眉：“……如果你想知道的話，”他露出一個布魯西寶貝兒的招牌笑容，“女士，我是布魯斯·韋恩?！?/br>
    “而我，”希爾達平靜地說，“我是希爾達?！?/br>
    “好的，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認(rèn)識了?！彼晕⑼ｎD了一下，注視著布魯斯·韋恩的眼睛，然后毫無顧忌地問道，“那么，如果我邀請你約會，你會答應(yīng)嗎？”

    第6章 無名之輩

    布魯斯·韋恩的這一天過得并不順利。

    昨夜剛剛經(jīng)歷一場惡戰(zhàn)，到下半夜才拖著沉重的身軀回到韋恩莊園。距離迪克憤然離家出走已經(jīng)有不短的時日，黑暗騎士卻依舊有些不習(xí)慣這樣的安靜。好在，他最擅長的就是忍耐，于是他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兀自出了一會兒神，又開始繼續(xù)自己的工作。等一切結(jié)束，阿福準(zhǔn)備的小甜餅已經(jīng)有些發(fā)冷，他吃了幾塊，又自己清理了一下傷口，就沉沉睡去。

    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默默忽略管家俠不贊同的眼神，蝙蝠俠喝完了咖啡，看了會兒報紙，發(fā)現(xiàn)韋恩公司的事務(wù)已經(jīng)無法繼續(xù)拖下去，于是決定去韋恩公司巡視一圈，順便鞏固一下布魯斯·韋恩花花公子的人設(shè)。

    傷口還在作痛，不過好像也完全可以忽略。從他選擇成為蝙蝠俠，他就陷入了不可避免的痛苦之中，以至于rou體上的疼痛，反而在某種程度上成為了鎮(zhèn)靜劑一樣的存在。

    聽完了冗長的報告，他已經(jīng)身心俱疲，當(dāng)小丑越獄的消息傳遞到他手中時，這種感覺更是尤為明顯。冷冰冰的怒火再度升騰起來，那種憤怒在他的心中已經(jīng)不知道燃燒了多久，也許從犯罪巷的那個夜晚開始，就從未止息。

    憤怒，正是某種冰冷的憤怒燃料一般支撐著他，支撐著蝙蝠俠的存在。

    而此刻，在布魯斯·韋恩的假面之下，蝙蝠俠正冷冰冰地盯著那條消息，隨時準(zhǔn)備撕開假面，出現(xiàn)在哥譚市。

    他閉了閉眼睛，自我壓抑驅(qū)車在哥譚灰暗的街道里穿行，最終任意地停下來，放空一般注視著哥譚輕軌——那是韋恩幾代人的努力成果。

    接下來，和以往一樣，匆匆而來的交警，罰單，大額的鈔票，以及某種漫不經(jīng)心的施舍。

    于是，當(dāng)那陌生的女孩認(rèn)真的問出“如果我邀請你約會，你會答應(yīng)嗎”那一刻，布魯斯·韋恩的詫異和不知所措，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他斟酌了一下，猜測著對方的年齡，一時間猶豫于是該保持花花公子的人設(shè)順勢來一場約會，還是應(yīng)該委婉的拒絕。

    也許是他沉默的有些久，那女孩又追問了一句：“可以嗎？”

    旁邊的乞丐似乎將他的沉默理解為了拒絕，對著那女孩說道：“……人家拒絕你啦。布魯斯·韋恩怎么會和乞丐約會呢？”

    “……這就是拒絕嗎？”那女孩聞言有些驚訝，茶色的眼睛里帶上些許困惑，“因為我是乞丐？可我長得好看，身材很好，而且很強啊?！?/br>
    周圍人默默扭過頭去。

    “你是第一個拒絕我的人?！彼f道，注視著他的眼睛，盡量讓他感受自己的真誠，“我真的很喜歡你，你不能再考慮一下嗎？”

    布魯斯·韋恩禮貌地微笑：“……抱歉?！?/br>
    “唉，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彼龂@了口氣，眼神近乎溫柔，頗有些戀戀不舍的落在他的身上，那眼神在他看來分外的熟悉，幾乎和他戴著布魯斯·韋恩假面對待那些漂亮的小姐們的態(tài)度如出一轍，“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雖然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但是我也沒有辦法為你放棄我的事業(yè)。我真的很抱歉。”

    ——……什么事業(yè)，乞討嗎？布魯斯·韋恩不合時宜地想。

    她表情沉痛的閉了閉眼，伸手將他最開始放在她面前的幾張鈔票收起來，低著頭不再看他了：“……你走吧?！?/br>
    布魯斯：“……”

    他幾乎要被逗笑了，于是咳嗽了一聲，輕聲道：“那么，再見了，小姐?！闭f完，轉(zhuǎn)身離開。

    “嗨！”那個女孩在他背后突然站起來，大聲問道，“如果有一天我換了份工作，你愿意和我約會嗎？”

    布魯斯·韋恩腳步一頓，他轉(zhuǎn)過身去，挑眉微笑注視著那個叫做“希爾達”的女孩：“……如果有下次的話。”

    *

    “如果有下次的話，”耳機里傳來阿福調(diào)侃的聲音，“您會和這位大膽又自信的小姐約會嗎？”

    布魯斯·韋恩手肘支在車窗上，手指微微敲擊著方向盤。在他的唇角，屬于布魯斯·韋恩，收益于那位小姐的笑意還沒有完全的散去，連他的聲音里都帶著長期緊繃后難得的放松，可是，他說出的話，卻和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一切截然相反：

    “阿福，幫我查查‘希爾達’，我很確定，我從未見在哥譚市見過這個名字，更沒有見過這張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