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想要碰碰運氣, 除了希爾達。

    “你就不能擺出一副笑臉來嗎？”再次和一個熟人打完招呼，企鵝人帶著她走到偏僻處，低聲道，“我?guī)銇韰⒓友鐣?，又不是帶你參加葬禮。”

    “你讓我怎么笑得出來？”希爾達挑眉反問，“我男朋友今晚也要參加這場宴會，等會兒他來了之后就會看見他的女朋友穿著禮裙和另一個男人站在一起做他的女伴——我一想到晚上回家之后要面對布魯斯的質(zhì)問，說不定還要被迫去睡書房，別說笑了，我都想哭?！?/br>
    企鵝人有些恨鐵不成鋼：“……他一個小白臉，還敢讓你睡書房？你力氣不是很大嗎？把他揍一頓，看他還敢不敢再讓你睡書房。”

    “你懂什么，”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找到了企鵝人單身的原因，“睡書房是情侶間的一種情趣！”

    科波特：“？那你就好好享受這種情趣吧?！?/br>
    希爾達忍不住道：“……老板，你真是個徹頭徹底的反派?！?/br>
    企鵝人覺得希爾達簡直有病：“你可真是麻煩，我可不想管你了，你現(xiàn)在就把參加宴會給我當成工作任務，笑一下，別讓人以為你是被我綁架來參加宴會的。”

    “合同里讓我當保鏢，可沒讓我當女伴還要陪笑。我早就說了可以穿西裝站在你后面保護你，你非要我穿上晚禮裙，”希爾達翻了個白眼，“如果待會遇上了什么意外，我來不及動作，你可不要后悔?！?/br>
    “不可能，你當盧瑟有毛病？自己砸自己的場子？”企鵝人眉毛直跳，“……我又沒讓你賣笑，你至少在別人面前裝裝樣子，別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噢——萊克斯，我的朋友?！彼鴣砣斯雌鸫浇?，主動伸出了手。

    “像你這樣嗎？”希爾達低聲問。

    企鵝人嘴唇不動，氣音惡狠狠警告：“閉嘴?！?/br>
    萊克斯·盧瑟假裝什么都沒聽見，態(tài)度自然地和他握了握手：“奧斯瓦爾德，許久沒見——”他的視線落在希爾達的身上，她穿著一身黑色的高開叉禮裙，黑發(fā)紅唇，神色冷漠，和照片上那個穿著一身牛仔肆意大笑的年輕姑娘判若兩人，卻更像盧瑟心中所設想的那個角色。

    ——一個冷酷的戰(zhàn)士。

    “……這是你的女伴？”他聽見自己的聲音。

    “是的，這是希爾達?！笨撇ㄌ夭辉谝馑男市首鲬B(tài)。

    希爾達隨意瞟了一眼眼前這個光頭，茶色的眼眸掠過他的面孔，便十分無禮地轉(zhuǎn)開。

    她看上去不像是來滿心歡喜來參加一場宴會的漂亮姑娘，倒像是等待機會隨時打算把宴會攪個天翻地覆的魔女。

    “希爾達小姐，”盧瑟對她露出彬彬有禮地笑容，“雖然之前從未見過面，但我已經(jīng)慕名已久?！?/br>
    “我也一樣，盧瑟先生?！毕栠_扯了一下嘴角，“畢竟不久之前，你那個仿超人的機器人，還追殺過我和我的老板?！?/br>
    企鵝人和盧瑟的表情同時一僵。

    雖說這兩人同時默契地忽略了那天的事情，但是，就這么被希爾達直接撕破偽裝揭露出來，就像是皇帝的新裝，難免有些沒臉。

    企鵝人臉色黑了一半，他掃了一眼多事的希爾達：她把話都挑明了，他怎么好裝做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他咳嗽了一聲，挑眉看向了盧瑟，等待著他的“解釋”。

    盧瑟蹙眉，露出驚訝的神情：“什么？這其中是否有什么誤會？我的確販賣了一臺機器人給黑面具，但，我絕沒有對您和科波特先生不利的意思。我怎么會做這種違法的事情呢？”

    希爾達笑了一聲，懶洋洋道：“噢，那或許是我誤會了吧。不知道黑面具出了多少錢，才讓您賣出那臺看起來十分昂貴的機器人呢？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老板也想要擁有一個超人等身機器人呢?！彼恢皇州p巧地搭在了企鵝人的肩膀之上，說道，“對吧？老板？”

    企鵝人：……我不是，我沒有。

    他明智地選擇了沉默，只是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黑傘。

    距離他們?nèi)瞬蛔?0米的距離，小記者克拉克·肯特因為“超人”這個詞語而下意識豎起了耳朵。

    “我很抱歉，”盧瑟面不改色，“但正顯然，那臺機器還有非常多需要改進的地方，現(xiàn)在并不會對外出售。”

    “真遺憾。”希爾達聳了聳肩膀，笑容不屑，“希望您能盡快完成那臺機器，我也想看看，超人對戰(zhàn)超人，到底會是什么樣的場景?！?/br>
    場面有些凝滯。

    企鵝人清了清嗓子：“好了，我的朋友們，還是讓我們來聊一些更開心的事情吧，聽說你有意向競選總統(tǒng)？萊克斯?！?/br>
    “噢，是的?！北R瑟說道，“我的確有這個想法，不過，一切都還沒有明確下來。畢竟，競選總統(tǒng)并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br>
    “沒錯，”科波特贊同道，“政治本就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它代表著必須承擔的責任，和對抗一些令人厭惡的阻力的勇氣。”

    盧瑟笑了：“我非常同意你的說法，我的朋友，你似乎對這件事頗有感悟?！?/br>
    “實不相瞞，”企鵝人含蓄微笑，“我同樣計劃……”

    他未出口的話語被宴會中突然涌動的私語聲打斷，人們紛紛將熱切的目光傾注于宴廳大門處，只因為一位名利場上的超級明星已然蒞臨——托尼·斯塔克。

    他戴著墨鏡，一手隨意插在灰色條紋西裝褲口袋中，走進宴會大廳如同走回自家客廳。在眾人的簇擁和問好中，他表現(xiàn)出了一種熟練的冷漠，似乎完全不把眾人的注目放在眼中——對他而言，一切光環(huán)鮮花以及凡人的追捧，都不過是生活中再正常不過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