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達回過頭去，眼看那翻飛的裙擺消失無蹤，她才若無其事地看了一眼鏡子，轉(zhuǎn)身向內(nèi)。

    ——……不過，那女孩知道，自己運用魔法時綻放的紅色光芒，剛才倒映在鏡子中了嗎？

    *

    慢條斯理轉(zhuǎn)回宴會大廳，萊克斯·盧瑟正在演講。

    希爾達皺了皺鼻子，走到科波特身邊：“他講了多久了？”

    “好一會兒了?！笨撇ㄌ囟酥槐銠?，抿了一口，眼神輕瞟希爾達，“你這一趟可真夠久的，希爾達?！?/br>
    “那也沒盧瑟演講的時間久，”希爾達抱著手臂，“我真搞不懂，他為什么這么討厭超人，難道是因為同是大都會人，他嫌超人蓋住了自己的風頭？”

    “……你管他為什么討厭超人，”科波特翻了個白眼，“這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我們是哥譚人?！?/br>
    “有道理，老板?！彼酚衅涫曼c了點頭，“但你難道不覺得聽這些和我們無關(guān)的話題會很無聊嗎？我一點都不關(guān)心超人會不會統(tǒng)治世界又或者他會不會造成人類衰亡，我只關(guān)心今天晚上吃什么……你餓不餓？我想去吃塊小蛋糕。”

    企鵝人：“……你想去就去吧。”

    “你和我一起吧?！?/br>
    “我為什么要跟你一起？？”科波特覺得她這話真是匪夷所思。

    希爾達：“如果待會兒出了什么事，我好保護就地帶你跑路啊?！?/br>
    科波特不耐煩揮了揮手：“我都說了那不可——”

    他話音還沒落，兩道熟悉的紅色熱視線已經(jīng)擊向盧瑟，好在他反應(yīng)迅速，快速躲開。

    宴會傳來幾聲驚叫，所有人愕然地注視著那道藍紅色的身影，注視著他一步一步，走進宴會大廳。

    “超人！”盧瑟大聲道。

    這一聲擊破了眾人的不可置信，人間之神確實降臨于此，不是為了拯救，而是為了破壞。他們紛紛逃離大廳，場面十分混亂。

    “快！拍照！”露易絲扭過頭，看向同樣愕然的克拉克·肯特，有些恨鐵不成鋼，“還愣著做什么！”

    小鎮(zhèn)青年急匆匆推了推眼鏡，對著那個“超人”拍下照片：“我、我只是有些意外……”

    “我知道你是超人的粉絲，”露易絲加快語速，“但是這是工作，克拉克，不管真相如何，要保持理智客觀，記得你是個記者！”她同樣覺得這不像是超人會做的事情，但是正因為不相信，才更應(yīng)該拍下照片，誰知道之后分析事實時會不會需要這張照片呢？

    克拉克真想大聲說“那根本不是超人”，但是他知道他沒法那么做——因為克拉克·肯特怎么能夠一眼判斷出超人的真假呢？

    這是盧瑟的陰謀嗎？這就是那個所謂的“超人機器人”？他想做什么？逼超人出現(xiàn)？

    “盧瑟想做什么？”宴會另一端，希爾達也在問這個問題，“那根本不是超人，而是上次那個東西……哈，剛才他還告訴我們機器不對外出售，老板，他這是在騙你啊?！彼プr機挑撥這并不穩(wěn)固的反派聯(lián)盟。

    “顯然是的?！笨撇ㄌ赜行┎豢?，“他想引出超人？這事他沒跟我講！”

    “反正他也不是我們的朋友?！毕栠_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只是個外地人，和我們這些有原則的哥譚人有著本質(zhì)區(qū)別?！?/br>
    “你是對的?！逼簌Z人回答道，“我可不想管這個爛攤子，我現(xiàn)在有種很不爽的感覺——你覺得他是不是在針對超人的同時暗自算計我們？我懷疑他弄出這個機器人，是想再次試探你?！彼麧M腹疑慮，看盧瑟就像在看一個專業(yè)的陰謀家。

    希爾達有點意外：“……不會吧，這玩意兒不就是為了針對超人嗎？”

    企鵝人瞟了她一眼，覺得年輕人就是太天真：“盧瑟這種人，走一步算三步，哼哼，你看著，如果超人不出現(xiàn)，他就會把這個機器人當超人來證明他的超人威脅論，如果超人出現(xiàn)了，那就正好達到他的目的，到時候想辦法逼你出手，讓你和超人打一架。無論怎么樣，他都是贏?！?/br>
    “？那他就打錯主意了，”希爾達冷哼一聲，“哪怕超人要毀滅世界，我都不會出手。他別想從我這兒得到任何東西！”

    企鵝人不置可否：“……那倒不至于，盧瑟也沒瘋到毀滅世界。他連大都會都不舍得毀掉?！?/br>
    “……那我們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希爾達問，“盧瑟難道會讓機器人打死自己？”——而且就算盧瑟真的能夠做到“我殺我自己”，他們倆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

    “……”

    兩人對視了一眼，瞬間交換了意見。希爾達立刻提起裙擺，跟著企鵝人一起退到角落，兩個哥譚人站在一個不會被波及的安全角，各自隨手端起一杯酒品——不遠處，那臺機器人正準備攻擊盧瑟，在一片混亂和嘈雜中，他倆默契碰了一下高腳杯，愉快地看起了大都會的熱鬧。

    然而事情的發(fā)展永遠遠超在場所有人的預(yù)料。

    超人機器人的拳頭還未落下，一條金色的繩索及時從側(cè)面阻止了他的動作，繩索的另一端是穿著優(yōu)雅長裙的美麗黑發(fā)女性，她擰眉盯著“超人”：“你就是超人？”

    希爾達一邊喝酒一邊緊緊盯著那邊：“……好一場大戲。這個美女是誰？”

    “神奇女俠?！逼簌Z人消息向來靈通，“據(jù)說來自天堂島，算是個外國人。沒想到她居然也在這里……盧瑟可真是好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