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盡職盡責扮演著合格男友, 緊緊擁抱著希爾達, 并且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如何將手中的藍色玫瑰送上的布魯斯·富二代·情場高手·韋恩。

    老實說，這個擁抱著實有點久……至少，比布魯斯預期的要久。

    原本, 他打算在擁抱五秒之后就松開希爾達, 誰知道希爾達一言不發(fā)反手抱住了他——布魯斯倒是嘗試著掙了一下，真可惜, 失敗了。

    他眉毛跳了跳：好極了！這種計劃外的狀況可真是該死的令人熟悉。雖然分別了一段時間，但是在令人意外這件事上，希爾達還是一如既往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希爾達？”布魯斯低下頭，柔聲問道。

    希爾達松開了他。

    她退后一步，還沒等他把手中的藍色玫瑰花拿到兩人之間, 送到她的手上，希爾達就踮起腳尖，吻住了他的嘴唇——

    雖然久別重逢的情侶忍不住擁吻十分正常，但是布魯斯發(fā)誓，他聽見了路過行人的口哨聲。

    ……也是，再怎么說，這可是公共場所。

    布魯斯覺得有點好笑，心中悄悄松了口氣。之前一直存在在他心中的某種不安預感似乎因為這黏糊的舉動稍微消散了一些，他稍稍回神，看向著近在咫尺的希爾達，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注視，希爾達睜開了眼睛，這雙茶色的眼眸如紐約市的天空一般明澈，但是也如那天空一般……沒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當她看著布魯斯時，就只是單純的注視著布魯斯而已。

    他一怔，那種不妙的預感如氣球迅速膨脹。

    他微微退后，結(jié)束這個吻，認真地觀察著希爾達：“……你怎么了，親愛的？”

    “什么？”希爾達用手背蹭了下嘴唇，仿佛意猶未盡，抬眸看了布魯斯一眼，“我看起來有哪里不對勁嗎？”

    ——當然。

    雖然那差別十分的細微，但是這差別體現(xiàn)在了對待他的態(tài)度之上，布魯斯不至于感覺不出來。他懷疑在紐約的這段時間里，希爾達身上發(fā)生了什么情報上完全沒有呈現(xiàn)的事情——幾個猜測和重點人員的身影在他的心里浮現(xiàn)，但是，現(xiàn)在他是布魯斯·韋恩，當然不可能這么直接地就問出自己的問題。

    “我只是覺得，”布魯斯的臉上適當?shù)亻W過一絲遲疑，“你對我的態(tài)度似乎冷淡了一些?！?/br>
    藍色的玫瑰被他拿起，輕輕遞向希爾達。

    他的語氣故作輕松，眼神中卻半含試探：“……也許你遇上了什么有趣的人嗎？”

    希爾達不動聲色，開始在心中詢問人工智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懷疑您移情別戀了?！啃∷{回答道。

    希爾達恍然大悟。

    她安撫性地拍了拍布魯斯的肩膀：“安心，我沒有移情別戀?！?/br>
    小藍：【……】

    布魯斯眉毛一跳：“……”

    “我知道，寶貝兒，你不是那種人?！彼@么回答道，又將手中的玫瑰朝希爾達的方向送了一送，“我只是有點擔心……你身上發(fā)生了什么超乎常理的事情，比如說我們剛認識不久時遇見的天使魔鬼……”

    說到這里，布魯斯壓低了聲音，希爾達在他的示意下接過了那束藍色玫瑰花，于是他自然地將那只空下來的手放在了希爾達的肩上，帶著她朝自己的跑車走去，他佯裝沉思：“我想想，那個魔鬼叫做什么名字來著？克勞利？我可還記得，他欠你一個愿望。這個危險人物后來有去sao擾你嗎？”

    沒想到從布魯斯口中聽到克勞利這個名字，不久之前用掉了那個愿望、剛剛坑過克勞利一把的希爾達僵了一下。

    布魯斯迅速地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眼神一暗。

    希爾達佯裝無事：“……克勞利？是叫這個名字嗎？我怎么記得叫克勞麥？……你不說，我都忘記還有這么一回事了，哈哈?！?/br>
    布魯斯：“……”

    她自知自己演技不佳，迅速低下頭，深深聞了聞手中的玫瑰花：“這玫瑰花好香，布魯斯，謝謝你，我太喜歡了——”

    布魯斯露出一絲微笑，眼神繾綣纏綿，含情脈脈：“我知道你會喜歡的?！?/br>
    他為希爾達打開車門，在她坐進去之后關(guān)上車門，坐上另一邊，系好安全帶。

    “我們?nèi)ツ模俊毕栠_問道。

    布魯斯一手搭在方向盤上，眼神含笑，支著下頜注視著她：“現(xiàn)在去吃晚飯，是不是有點早？”

    希爾達抱著玫瑰花：“是有一點?！?/br>
    “那么，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我們?nèi)ゼs會，怎么樣？”

    她沉默了一會兒：“……你什么時候從哥譚過來的？”

    “今早。”

    “就為了來看我嗎？”她問。

    “是啊，”布魯斯的身體朝她微微傾斜，“我很想念你，希爾達，但你卻不愿意回到哥譚看看我……”那聲音中猶帶著一絲嘆息，“那么，我只能主動來到紐約，來見一見那個讓我日思夜想的戀人。誰叫我已經(jīng)心甘情愿，為你俯首稱臣呢？”

    “……”希爾達沉默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就在布魯斯被她看得有些緊張之時，她突然一笑，輕佻地湊過去吻了下他的嘴唇，“嘴真甜。”

    布魯斯一頓。

    他現(xiàn)在幾乎可以肯定，希爾達有哪里不對：她對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不能用冷淡這個詞來形容，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和飼主闊別已久的貓咪，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方，仿佛失去了過去的記憶，需要重新開始構(gòu)建相處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