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xiàn)在無事一身輕，”希爾達總結(jié)道，“所以完全可以好好陪你，親愛的，你需要我?guī)湍阕鍪裁词虑閱?？比如說替你處理正義聯(lián)盟又或者蝙蝠俠的事情？”

    布魯斯微笑道：“不必了親愛的?！?/br>
    “為什么？”她反問，“你不想我插手這些事情？”

    “不……”他眼神閃躲，吞吞吐吐，這反而引起了希爾達的興趣，她整個人身體前傾，半個身子壓在了布魯斯身上，像是大型貓科動物依照本能，無法自控撲上了感興趣的獵物，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只是“獵物”設(shè)下的陷阱。

    布魯斯伸出一只手，攬住希爾達的腰身，并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看向杰森：“你該睡覺了，杰森?！?/br>
    杰森聳了聳肩膀，他可對這兩個人粘粘乎乎的對話不感興趣——想也知道，接下來布魯斯絕對會拿出他花花公子的演技來糊弄希爾達。

    老父親也是要臉的，這種事情可不好當(dāng)著什么都知道的養(yǎng)子表現(xiàn)出來。

    于是杰森難得沒有叛逆，只是輕輕“哼”了一聲，就抱著自己的書，下了沙發(fā)轉(zhuǎn)身上樓了。

    希爾達下巴抵在布魯斯的肩膀上，他們離得很近，近的希爾達能夠聽到他穩(wěn)健的心跳聲，感受到他的體溫和淡淡的味道，那是男士香水的味道，符合布魯斯一貫的形象，但是希爾達卻感覺自己嗅到了更多……鐵與硝煙的氣息，只有短短的一瞬，她只以為是自己聞錯了。

    “杰森上樓了，”她聲音輕緩，故意貼在布魯斯的耳側(cè)，若即若離，“現(xiàn)在沒人會打擾我們——”

    布魯斯稍微拉開一點距離，旋即同樣壓低聲音，對她眨了眨眼：“是啊，如果阿福也睡了的話，就更好了?！?/br>
    希爾達本來就已經(jīng)趴在他的身上，現(xiàn)在在他的刻意縱容下，幾乎整個人都和他緊緊想貼，布魯斯微微向后倒，作出任君采擷的模樣，那雙如海水般蔚藍的雙眸倒映著希爾達的身影……也只有希爾達的身影。

    希爾達呼吸一頓，隨即急促了幾分：“……你故意的?！?/br>
    “什么？”布魯斯歪了一下頭，佯裝不解。

    她沒有說話，挺直身體，纖長的手指落在布魯斯的喉結(jié)上，隨著喉結(jié)的滾動而上下起伏，她輕笑了一聲，抓住了布魯斯的領(lǐng)結(jié)，將它無情扯松了一些，側(cè)頭緩慢道：“……你在勾引我嗎？布魯斯?！?/br>
    布魯斯垂下眼簾，勾唇一笑，隨即慢條斯理地抬起一只手，將希爾達放在他胸口上的另一只手抓起，帶著她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之上，然后漫不經(jīng)心抬眸，半是挑釁地注視著她：“不可以嗎？”

    “可以，”希爾達俯下｜身體，“只是，親愛的，你這樣，我反而更想知道答案了——你為什么不想讓我關(guān)注正義聯(lián)盟的事情？”

    布魯斯一頓，他撇開臉，無奈地嘆了口氣，閉上眼：“天吶——我真不想說?！?/br>
    “嗯？”

    他微微睜開眼，遲疑地和希爾達對視了一會兒：“……你得發(fā)誓不會因為那個答案而嘲笑我?！?/br>
    希爾達有些不解：“什么？我不會嘲笑你的。”

    “……那可不一定。”他移開視線，沉默了一會兒，“……正義聯(lián)盟成立的時候，我去見了幾個主要成員……雖然很不甘心，但是我承認，”他吸了一口氣，“超人是比我更完美?！?/br>
    希爾達一呆，她意識到了那個答案，一時間感到有些意外，下一刻，笑容卻已經(jīng)在她臉上掛起：“……天啊?！?/br>
    “你說過你不會嘲笑我——”

    “我沒有嘲笑你，”希爾達捧著他的臉，覺得眼前這個地球男人怎么看怎么討人喜歡，她現(xiàn)在竟然能從這樣一張英俊的臉上看出“可愛”來，“無論超人有多么的完美，我都不會對他感興趣的。因為世界上只有一個布魯斯·韋恩，而我只會喜歡布魯斯·韋恩?！?/br>
    布魯斯的臉頰蹭了蹭她的掌心，半闔的眼眸卻微光浮動，他半是玩笑半是試探：“……假如有一天，我不是布魯斯·韋恩了呢？”

    希爾達怔了一下：“什么意思？不是……布魯斯·韋恩？”她失笑，似乎把這句話當(dāng)成了一個玩笑，“如果你不是布魯斯·韋恩，還能是誰呢？如果你不是布魯斯·韋恩，那么我的布魯斯·韋恩又在哪里呢？”

    “如果我和你想象中的布魯斯·韋恩并不一樣呢？”他問道。

    布魯斯不知道自己在期待怎么樣一個答案，甚至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早已超出了他的計劃，他沒有打算暴露什么東西，雖然這個疑慮一直存在。

    “……也許，你愛上的只是一個幻覺，”他眼神閃爍，“一個不存在的幻想，真實的布魯斯·韋恩和你想的完全不同。”布魯斯最終還是給自己留有了余地，這句話完全可以有兩種的解釋：戀愛中的患得患失和不自信，又或者，隱藏在黑暗之中那個假面的秘密。

    “你覺得我愛上的只是我幻想中的那個布魯斯·韋恩？”希爾達反問，“不，我愛的是一個真實的人，你就在我面前，在我身下，有心跳，有溫度，有一張英俊的臉，和一顆柔軟的心。你不會知道自己的存在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你是我獨一無二的地球人?！?/br>
    布魯斯的心重重一跳，他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對著希爾達笑起來：“我希望自己永遠都是你心中的獨一無二?！?/br>
    “你當(dāng)然是?！?/br>
    “只對我一個人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