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的父親?！?/br>
    達(dá)米安表情空白了一秒。

    他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于是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就好像蝙蝠俠在他面前突然變成了一個怪物。

    他甚至握住了腰間懸掛的匕首。

    “不，”他皺眉瞪著蝙蝠俠, “這不可能！你看起來很弱！”

    ——所以如果蝙蝠俠看起來很強, 就能接受“可能是我父親”這個想法了是嗎？

    蝙蝠俠面無表情地想，他好像有點弄清楚達(dá)米安的思路了, 于是他面不改色地回答道：“當(dāng)然，在你母親面前，沒有人不是弱者?！?/br>
    達(dá)米安……達(dá)米安覺得這話聽起來居然非常有道理。

    的確，母親是最強的，她是他追逐的目標(biāo), 他希望能夠成為讓她滿意的繼承人。

    于是他微微松開眉頭，但是仍然對蝙蝠俠表示懷疑，他上下打量著蝙蝠俠：“……向我證明你說的話。”

    ——如果你真的是我的父親，那就拿出證據(jù)來。

    蝙蝠俠：“你可以拿我的血液去驗DNA。”

    達(dá)米安：“那也太麻煩了，我沒有辦法在隱瞞母親的情況下做到這件事。”

    “那么，”蝙蝠俠凝視著他，“也許你可以取下我的頭盔?！?/br>
    “什么意思？”

    “每個見過你和我真實長相的人，都不會懷疑我們的親子關(guān)系?！彼卣f道。

    達(dá)米安一臉狐疑：“你是說我們長得很像？……你不會是想利用我做什么事情吧？如果我母親回來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她會打你？”

    “不，”達(dá)米安皺眉，“她不會打我，她只會——等等，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這個？”

    蝙蝠俠：“我只是覺得你表現(xiàn)得過分害怕希爾達(dá)，既然如此，就算了，你可以走了，達(dá)米安，記得不要被你母親發(fā)現(xiàn)?！?/br>
    他難得說這么長一段話，此刻蝙蝠俠只希望達(dá)米安繼承了他母親那樣經(jīng)不起激將法的性格。

    ……上帝是站在蝙蝠俠這邊的。

    “胡說八道！”達(dá)米安氣的快要跳起來，“誰說我害怕我的母親？很好，你說的最好是真的，不然你不會想要知道你即將面對什么！”

    他氣沖沖看了一眼那牢固的蝙蝠俠頭盔，四下打量了一下實驗室，然后沖過去毫不猶豫地將旁邊一張實驗用桌子硬生生拉到了蝙蝠俠的身后。

    單純就他這個年齡來說，這很不可思議。

    蝙蝠俠淡淡地想：……不過，還是太嫩了一點。

    達(dá)米安爬上桌子，雙手已經(jīng)按在了蝙蝠頭盔的兩側(cè)，隨即一頓：“……你的頭盔是不是暗含著什么機關(guān)？”

    蝙蝠俠沒有說話。

    達(dá)米安遲疑：“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蝙蝠俠：“如果你害怕……”

    “閉嘴！”小男孩眉毛皺起，他手上用力，向上將頭盔從蝙蝠俠的頭上取下來。

    他的動作有些粗暴，蝙蝠俠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感受到由于頭盔和皮膚上摩擦而傳來的輕微疼痛感。

    他睜開了眼睛。

    達(dá)米安還沒有看到他的臉，但是男孩并不著急——他知道蝙蝠俠已經(jīng)被他母親鎖在了這里，根本不急于這一刻，小獅子永遠(yuǎn)不必?fù)?dān)心被母親帶回來陪他“玩?！钡墨C物會逃脫，拜托，母親不就在附近盯著嗎？

    此刻對他來說，更加有意思的顯然是蝙蝠俠的頭盔。

    或許對于小男孩來說，蝙蝠頭盔真的是一個非常有趣的高科技玩具。達(dá)米安對著頭盔翻來覆去擺弄了好一會兒，最后忍不住戴上頭盔試了一下。

    布魯斯·韋恩看不到身后的情況，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富有磁性：“你在做什么，達(dá)米安？”

    “你用了變聲器！”達(dá)米安說道，隨即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變成了原本蝙蝠俠的聲音，他的眼睛亮了起來，“噢，我要這個?！倚棘F(xiàn)在你的頭盔歸我了?！?/br>
    他扯了一下布魯斯的披風(fēng)：“這個披風(fēng)也不錯——不過我要把它們都改的小一點，改到適合我為止?！?/br>
    “……”布魯斯沉默了一會兒，“我認(rèn)為這不太合適，達(dá)米安?！?/br>
    “你好像變得溫和了一點?！边_(dá)米安說道，“是因為聲音的原因嗎？”他取下了蝙蝠俠頭盔，跳下了桌子，一邊準(zhǔn)備繞到前面看看蝙蝠俠的正臉，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你還有沒有什么裝備？我——”

    他看到了布魯斯的臉。

    布魯斯用那雙鈷藍(lán)色的眼眸注視著他，然后對他微微勾起唇角：“我很抱歉，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會是在這種情況下，達(dá)米安?！?/br>
    達(dá)米安整個人一動不動，只有瞳孔瘋狂地震，他對蝙蝠俠之前說過的話完全是半信半疑，但是此刻，他的那張臉卻似乎已經(jīng)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他徒勞地張了張嘴，然后遲疑地抱緊了手上的蝙蝠頭盔。

    “……所以，”他沉聲道，語氣中含著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興奮，“我可以合法繼承你的頭盔和戰(zhàn)衣了？”

    布魯斯·蝙蝠俠·韋恩：“……”

    他說道：“……或許你更愿意繼承我的公司和祖輩積攢的財富，達(dá)米安?！?/br>
    他將會很樂意有一個喜歡商業(yè)并且樂于繼承布魯斯·韋恩家產(chǎn)的孩子，至于蝙蝠俠這項事業(yè)嘛……他覺得他能干到行動不便為止。

    “我擁有龐大的財富，”達(dá)米安說道，“母親許諾那些以后都會是我的……不過我也不介意接受您的財富……”他停頓了一下，有些別扭地說出了后一個單詞，“父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