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了？”他磨蹭著問。

    “十一點了，我猜。”她回答道，“不過管他呢，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誰叫你是布魯斯·韋恩呢?！?/br>
    他又開始笑了，不是布魯西那種甜甜蜜蜜的笑，也不是蝙蝠俠那種隱約的微笑，而是介于兩者之間，因為現(xiàn)實生活而升騰起的微妙愉悅。

    這種愉悅無數(shù)次的出現(xiàn)在他的婚后生活里，此刻也不過是平平無奇的一瞬。

    他像個小孩子被她擁抱在懷中，困意卻如潮水逐漸退卻。

    希爾達突然感到扣子被解開了。

    被某人。

    用牙齒和舌頭。

    她滿頭問號低下頭去看某人，借著外面的一點光，看到了他一本正經(jīng)的臉。

    “我們再睡一會兒。”他含糊地說。

    ……

    12：30A.M.

    希爾達推開房間門，穿著睡衣披著外套走下樓梯，對上樓下阿爾弗雷德洞悉一切的表情。

    她有點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老管家對她頷首：“午餐已經(jīng)為您準備好了?！?/br>
    她咳嗽了一聲：“布魯斯呢？”

    “老爺正在工作?！卑柛ダ椎禄卮鸬馈?/br>
    “好吧。”于是她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走下樓梯，和客廳正在“咯咯”發(fā)笑的用小胖手和她打招呼的的伊蒂揮手，然后繞過一臉冷漠正在拿玩具和奶瓶哄meimei的達米安。

    “母親，”達米安叫住了她，平靜地發(fā)問，“我們真的不能把伊蒂賽回機器里重新設(shè)定年齡嗎？”

    這是他這個月第98次詢問。

    她斟酌了幾秒：“……不行，沒有這種功能?！?/br>
    “好。”達米安平靜地回答道，就在她準備離開時，他突然莫名其妙地補充了一句，“母親，我不知道自己真的會養(yǎng)一只惡魔?！?/br>
    ……希爾達莫名感受到了他即將崩潰的內(nèi)心。

    她假裝沒有聽懂達米安的后半句話：“相信你自己，你可是未來的蝙蝠俠，怎么能懼怕這一點小挫折？”

    達米安沉默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受不了似的轉(zhuǎn)頭沖廚房的方向大叫道：“……德雷克！現(xiàn)在改輪到你照看伊蒂了！”

    希爾達聽見提姆的聲音：“……拜托！我現(xiàn)在很忙，達米安，你就不能——”

    “她也是你的meimei！”達米安大聲道，“難道她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嗎？！”

    希爾達：“……”

    她眨了眨眼，覺得達米安這話有點意有所指。

    “……我來照看一會兒伊蒂吧?！彼f道，“就一會兒?！?/br>
    12：50 P.M.

    她開始認真思考能否重新設(shè)定伊蒂的年齡。

    并且忍不住肯定了達米安的判斷：“……她真的是個惡魔。”

    惡魔一般的精力，惡魔一般的力量。

    1：24P.M

    希爾達在達米安和提姆半是失望半是絕望的眼神中交付伊蒂，然后離開韋恩莊園，準備出門在哥譚散散心。

    購物，吃東西，給迷路的外地人指路，打暈一些莫名其妙盤踞并且試圖搶劫的小混混。

    去冰山餐廳轉(zhuǎn)了一圈，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皮笑rou不笑的企鵝人聊了一會兒哥譚未來的發(fā)展，結(jié)果意外聽到了關(guān)于紅頭罩的消息。

    繞路去看了一眼杰森，結(jié)果沒有在出租屋里逮到對方，于是合理猜測他是不是去了別的安全屋。

    由于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杰森，沒耐心的希爾達最后還是選擇開車回家。

    4：28 P.M.

    回家。

    打了一局游戲，感到有些無聊，忍不住下蝙蝠洞去看某人，發(fā)現(xiàn)某人還在工作。

    同樣正在工作的提姆注意到了希爾達，剛想開口，她已經(jīng)比了“噤聲”的手勢。

    不想打擾他，所以干脆又回到了樓上。

    趁沒人注意偷偷進入舊宮，并且去外星領(lǐng)地晃悠了一圈，匆忙處理了一波侵略者，追著對方打下了一顆新的小星球。

    小星球真的不錯，風景挺美，她覺得下次可以帶布魯斯來看看。

    還沒等她轉(zhuǎn)完一圈，時間已經(jīng)7點了，希爾達嚇了一跳，立馬回家——不然可不太好解釋她究竟去做了什么。

    7：32P.M.

    ……結(jié)果還是回來早了。

    布魯斯還沒有從蝙蝠洞上來，她干脆下去叫他吃晚飯。

    某人終于放下了工作。

    晚飯后是例行的沙發(fā)休息時間，提姆正在神游，達米安坐在邊角處擼貓，任由伊蒂在沙發(fā)上“咿咿呀呀”爬來爬去。今天伊蒂爬到了布魯斯的身邊，她好奇地盯著布魯斯看了一會兒，慢悠悠爬上他的膝蓋。

    布魯斯臉色柔和，他輕輕想要抱起伊蒂，想要親親小姑娘的額頭，然后被她毫不留情地推開。

    布魯斯：“……”

    伊蒂努力朝希爾達的方向掙扎，想要她抱抱自己。

    希爾達一只手支著臉頰，神色慵懶地看著這一幕：“噗?！?/br>
    布魯斯把伊蒂放下來，任由她爬向希爾達。

    “真不公平，對吧?！弊诮锹淅锏倪_米安幽幽道，“明明我們照看她的時間要多得多，但她就是最親近母親。”

    希爾達撫摸了一下伊蒂的臉頰，得到一個開心的笑容。

    “她喜歡力量，”希爾達客觀地說道，然后抬起頭看向達米安，“這點和你很像?！?/br>
    不知這句話中的那個詞順了他的意，他被順了毛，帶著一絲得意道：“畢竟是我的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