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下意識擲出蝙蝠鏢，打偏匕首，卻正中男人下懷，他握住女人的手，迫使她反手刺進自己的胸膛。

    蝙蝠俠：“！”

    縱然知道那根本不可能是希爾達，他的心臟還是驟停了一瞬，他下意識沖上去，卻看見她的身體散發(fā)出微光。

    她捂住傷口，抬頭看了一眼蝙蝠俠，雖然臉上習(xí)慣性地噙著笑意，眼神卻像是掃過一片塵埃，漠然無情。

    “……沒有想到這個宇宙的意識竟然如此嚴(yán)苛，”她終于開口，說出了來到這個世界之后的第一句話，“不過，好歹不是死在無名之輩的手中。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

    她未說完的話語連同身體一同化為齏粉，紅色的能量盤旋不定，片刻后分成兩股，一股涌向男人，另一股沖天而去。

    “再給你一次機會也是白搭?！蹦腥藙幼骶徛酒鹕韥?，垂下眼眸，掩去因吸收能量而閃爍的紅色眼眸，片刻之后張開五指，又合上，轉(zhuǎn)頭看向那邊渾身警戒的蝙蝠俠，“見鬼，這個世界蝙蝠俠竟然是……”

    直到此刻，達米安才真的正視了這個男人的正臉。他不自覺地對著這張肖似希爾達的面孔皺起眉頭。

    “你殺了她。”蝙蝠俠陳述道。

    “我倒是希望我真的徹底殺了她?！蹦腥嘶卮鸬?，“我們可不算是你轄區(qū)的居民，蝙蝠，不會連這個你都要管吧？”

    “你是誰？”蝙蝠俠低沉開口。

    “一個異世界的客人，一個遵紀(jì)守法的普通……市民?！彼行┎荒蜔拔叶紱]有深究你是誰，義警。而且我也不會在這里停留多久。我現(xiàn)在依舊停留在這里只是為了問清楚一件事，剛才我聽你們說‘希爾達’，你們認識希爾達？”

    達米安忍不住說道：“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找希爾達有什么事情？”

    男人嗤笑一聲：“……不說就算了，小屁孩。你真該慶幸遇到的是現(xiàn)在的我?！币郧八麑θ祟愑揍炭蓻]有這么大的寬容度，現(xiàn)在么，可以勉強說的上是愛屋及烏。

    ——這小子真是托了我未出生的孩子的福。他如此想到。

    “……我現(xiàn)在很累，不想找事，既然你們不配合，那就再見吧?！狈凑@個世界的希爾達總會找來的。

    他掉頭就往深巷里走，姿態(tài)熟練，顯然對這里非常的熟悉。

    護目鏡下，蝙蝠俠微微蹙眉，他盯著這位不速之客的身影，出于謹(jǐn)慎和心底的猜測，并沒有采取任何阻止的行動。

    “蝙蝠俠？”羅賓仰頭看向他，“我們不跟上去嗎？”

    “不用?！彼牭阶约旱穆曇?，“……聯(lián)系希爾達?！?/br>
    10.

    “……我大概聽明白了?！苯苌f道，“也就是說，你在夢中和很多來自平行宇宙的你自己碰面了，但是這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茶話會，因為她們其實另有目的，并且打算殺了你？……感覺你對自己很有偏見啊?！?/br>
    希爾達：“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夢的最后，這個宇宙的通道被打開了，她們很可能會跟著過來。如果這是真的……”

    “……”杰森沉默了一會兒，“也許這就只是一個夢也說不定，畢竟從你睡著到現(xiàn)在，都沒有離開過這張沙發(fā)。”

    就在他們說話的間隙，一道紅色的光芒穿透安全屋的墻壁，涌向希爾達。

    “什么東西！”杰森瞳孔驟縮，卻慢了一步。

    希爾達捂住臉。

    他按住她的肩膀，緊張道：“fuck……你怎么樣，沒事吧？”

    “不是夢。”她抬起頭，眼眸中紅光一閃而逝，“的確有兩個我來到了我們的世界，好在，他們不怎么對付，又有法則的壓制……”

    “你怎么會知道？”

    “因為死了一個?！毕栠_回答道，“法則無法返還不屬于這個宇宙的力量，職能將它回饋給了力量的主人?！?/br>
    “……它以為你是這股力量的主人?！?/br>
    “從某種角度來說，我的確是?！毕栠_站起來，“看來，我們不得不去接待另一位來自平行宇宙的客人了。”

    “你等一下，”杰森皺眉，“我準(zhǔn)備一下，和你一起去。這件事要不要告訴蝙蝠俠？”

    還沒等希爾達回答他，茶幾上的手機就已經(jīng)響了起來。

    加密通訊。

    ——是蝙蝠俠。

    11.

    大約20分鐘后，希爾達他們在市中心的韋恩酒店后門一條不起眼的街巷處成功匯合。

    “人呢？”紅頭罩率先開口，視線掃過沉默如雕塑的蝙蝠俠，隨即注意到羅賓古怪的神色，“你這是什么表情，羅賓？”

    達米安抱著手臂，擺出一副與年齡并不相稱的嚴(yán)肅表情。

    他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理會煩人的紅頭罩，而是直接對希爾達開口道：“……您和那個男人是什么關(guān)系？”

    “怎么了？”希爾達看著達米安，有了一絲不對勁的預(yù)感。

    “就在十幾分鐘前，”達米安說道，“那個男人撇開我們，穿過街巷，走進韋恩酒店，住進了酒店頂層的總統(tǒng)套房……”

    杰森十分敏銳：“他哪來的錢？”——那家伙不是來自平行世界嗎？

    “這就是重點?！边_米安一字一頓，“他是靠著一張黑卡住進的酒店——布魯斯·韋恩的黑卡?！?/br>
    “……”

    “……”

    “——而那張黑卡本該在您手中。”達米安一臉譴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