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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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陸正非,也不得不說一聲這就是命。 在陳千卿把陸正非的巧克力扔進(jìn)垃圾桶后,陸正非趁著陳千卿離開,偷偷的又將那塊巧克力翻了出來,一個人默默的吃掉了。 從此之后,他再也沒有嘗試過自己親手給陳千卿做禮物,因為他知道,陳千卿想要的東西,他終究是給不了。 而現(xiàn)在,回到過去的他親手接到了,年輕時的他親手做的巧克力。 陳千卿將巧克力接了過來,打開了包裝,然后咬了一口,有點微苦,但濃郁的巧克力的香味,和絲滑的口感都十分討喜,他又咬了一口,裝作沒看到陸正非期待的眼神,淡淡的說了一句:“謝謝,還不錯?!?/br> 陸正非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就像是夜間被點亮的星辰,陳千卿把頭轉(zhuǎn)開看向窗外,不知怎么的就覺的手里的東西有些難以下咽。 年輕的陸正非是那么渴望陳千卿的一個溫和的眼神,可他所用的方式,和與陳千卿相同固執(zhí)的性格,卻注定了他們兩人的感情不會善始,更不會善終。 真正的陳千卿不會接下這塊巧克力,最終咽下這塊巧克力的,還是他自己。 接受陸正非的陳千卿,根本就不再是陳千卿。 ☆、癡漢 雖然堵車堵的厲害,但好歹還是趕上了飛機。 坐了幾個小時的車,陳千卿有些累了,飛機起飛之后就開始打瞌睡,直到到達(dá)目的地,才迷迷糊糊的被陸正非叫醒。 陸正非道:“千卿,醒醒,到了?!?/br> 陳千卿打了個哈欠,這才慢悠悠的解開安全帶,和陸正非一起去取了行李。 陸正非給陳千卿的母親帶了很多禮物,全都托運過來了,他自己的行李就一個背包,可為了拿這些禮物,硬是有點騰不過手。 陳千卿只當(dāng)做沒看見陸正非的狼狽,當(dāng)年他可沒有陸正非這么好的待遇,和現(xiàn)在柳華梅的笑臉相迎比起來,那時的柳華梅對他就一個字“滾”。 柳華梅本來是想要來機場接陳千卿的,但是被陳千卿給拒絕了,所以現(xiàn)在他和陸正非出了機場,就只能自己去打車。 國慶放假,人本來就多的不行,陸正非和陳千卿好不容易打了車,已經(jīng)快到晚上十二點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剛一上車,外面就飄起了小雨。 坐上了車,陸正非開始和陳千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聊天的內(nèi)容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風(fēng)土明清,兩人都十分默契的避開了某些話題。 十二點過,陳千卿終于到家了。 下車后,他走在前面,陸正非提著一大堆的禮物跟在后面,雖然臉上沒什么表情,但依稀可以從眼神里看見一些忐忑不安的神色,簡直就像個去見岳父岳母的傻小子。 柳華梅聽到門鈴聲就趕緊來開了門:“終于到了,我還想你們是不是又堵車了呢?!?/br> 陳千卿一邊換鞋一邊道:“來的時候有點堵,現(xiàn)在還好?!?/br> 陳千卿低頭彎腰,柳華梅這才注意到了站在陳千卿身后的陸正非,她急忙道:“你這孩子,帶人家小陸回來也不叫人先進(jìn)來,就忙著自己換鞋了,來來來,穿這雙鞋?!?/br> 陸正非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謝謝伯母?!?/br> 柳華梅瞇起眼睛笑了,心里估計在想,這真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 陳千卿沒理會柳華梅的話,他現(xiàn)在就是不樂意看到陸正非高興,柳華梅越喜歡陸正非,他越不爽——這種不爽里大概也包含著點,憑什么當(dāng)年我挨的是板磚,你收的就是笑臉之類的情緒。 陸正非換了鞋,又把一大堆禮物拿進(jìn)了屋。 柳華梅一件陸正非拿的東西,又嘮叨開了:“你說來就來,帶這么多東西干什么,千卿腿斷了,你幫的忙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br> 陸正非依舊帶著一副無害的笑容:“伯母,一點心意,您要是真把我當(dāng)千卿的朋友,就別和我客氣了?!?/br> 中年大媽,哪里會不喜歡嘴甜的小年輕,柳華梅和陸正非說這話,被陸正非一張嘴哄到的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差點沒忘記她兒子還在旁邊呢。 陳千卿見陸正非和柳華梅扯起來沒完了,才幽幽的來了句:“媽,我餓了?!?/br> 柳華梅一聽,立馬道:“哎,我這腦袋,都忘了你們沒吃東西了,等等啊,我做了好些菜,這會兒估計是涼了,我熱熱去?!闭f完,就趕忙進(jìn)了廚房。 陸正非見柳華梅走了,小聲的說了句:“千卿,你看你媽多喜歡我?!?/br> 陳千卿懨懨的看了陸正非一眼,道:“要不你去追求一下她?” 陸正非:“……” 陳千卿從上飛機的時候就精神不大好,他開始以為是自己困了,后來認(rèn)真想了想,才發(fā)現(xiàn)他居然是有點暈機——可是在當(dāng)年,原來的陳千卿從未告訴過他暈機這種事情。 沒有交流,等于很多事情在還沒開始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判了死刑。 陳千卿精神不好不想說話,陸正非也不大打擾他,兩人氣氛沉默的看著電視里枯燥的廣告,居然也不顯得尷尬。 柳華梅熱好了菜,一出來就看到這么一幕。 她的兒子坐在沙發(fā)上,一只手撐這下巴,表情冷漠的看著電視,陸正非坐在陳千卿身邊,眼神卻是落在陳千卿的身上,那眼神溫柔繾綣,讓柳華梅一時間愣住了,然而下一秒,陸正非的眼神便移開了,仿佛她看到的只是錯覺。不知怎么的,在這一刻,柳華梅感到了一種十分不對勁的感覺。 但這種感覺轉(zhuǎn)瞬即逝,柳華梅很快便回了神,叫道:“飯熱好了,你們兩快來吃吧。” 陳千卿和陸正非一齊起身,朝著飯廳走了過來。 “千卿,你怎么不多吃點?飯菜不合口味?”飯桌上,柳華梅用筷子給陳千卿夾了一塊魚rou:“噥,特意給你做的黃燜鯽魚,快嘗嘗。” 柳華梅給陳千卿夾的是肚子上那一塊嫩rou,陳千卿唔了一聲,就把魚rou給夾進(jìn)了嘴里。 “小陸?!绷A梅又道:“快嘗嘗這脆皮鮮奶,是我最拿手的點心了,我家千卿一直都愛吃?!?/br> 陸正非笑著接受了柳華梅的好意。 陳千卿吃飯的速度更慢了,他本來就胃口不好,聽了柳華梅的話,更有些難以下咽的感覺,他本以為,前世做了那么多錯事的自己,至少有一樣?xùn)|西是合格的,那就是對陳千卿的愛,可是現(xiàn)在呢……看著柳華梅慈祥的笑容,他才發(fā)現(xiàn),他連愛,都不合格。 不知道陳千卿遭受的非議,不知道陳千卿曾被人欺負(fù),不知道陳千卿暈機,不知道陳千卿喜歡的點心…… “千卿,你怎么了?”柳華梅的手觸上陳千卿的額頭:“臉色那么難看?” 陳千卿道:“沒事,只是有點困了。” 柳華梅道:“那你快點把飯吃完,我給你們床都鋪好了,小陸,你看你是想一個睡客房還是和千卿一起睡?” 陸正非立馬道:“我和千卿擠擠吧!” 陳千卿:“……” 柳華梅笑道:“行,待會兒我給千卿床上加床被子?!?/br> 陸正非十分滿意的笑了,那笑容在陳千卿眼里格外蠢,讓他甚至有種給陸正非腦袋上來幾下的沖動。 柳華梅道:“千卿,你吃完去洗個澡吧,坐飛機也累了,今天就早點睡?!?/br> 陳千卿說了聲好,就起身回臥室找換洗衣服去了。 說實話,這不是陳千卿第一次到這個家,卻是第一次,以受歡迎的身份來到這里,想起曾經(jīng)柳華梅憎恨憤怒的眼神,再想想此時她慈愛的笑容,陳千卿只能輕嘆一口氣。 因為陳千卿長期不住在這里,所以柜子里的衣服并不多,陳千卿找到睡衣的時候,稍微愣了一會兒。 這間睡衣他熟悉的不能更熟悉了,是他第一次和原來的陳千卿同床共枕時,陳千卿所穿的那件,那時的他還沒有對陳千卿出手,所以幾乎說的上是個鐵哥們兒。 穿著這件睡衣的陳千卿同他一起躺在床上聊天,聊了許多許多,直到兩人都昏昏睡去。 猶豫良久,陳千卿還是沒有拿這件睡衣,他將臉埋在里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將睡衣整整齊齊的疊好,放進(jìn)了衣櫥里,換了件其他的睡衣,才進(jìn)了浴室。 溫?zé)岬乃畯念^頂淋下,麻木了心中某些異樣的情緒,陳千卿在浴室洗了四十多分鐘,直到柳華梅來敲門問怎么洗了這么久后,才擦干身上的水珠,從里面走了出來。 陳千卿拿了條干毛巾,一邊擦拭頭發(fā)上的水珠一邊往臥室走,結(jié)果剛輕輕推開臥室虛掩著的門,整個人都僵住了。 陸正非坐在臥室的床上——重點不是這個,而是他手里,捧著一件陳千卿剛剛虔誠的放進(jìn)衣櫥里的睡衣,此刻正陶醉的把臉埋在里面。 陳千卿:“……………………”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陸正非聽到開門聲音,一抬頭就看到了陳千卿,他表情有那么一絲的不自然,但是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表情嚴(yán)肅的對著陳千卿道:“千卿,你洗完了?” 陳千卿:“……嗯?!?/br> 陸正非道:“那我去洗了,我穿這套睡衣行么?”說完還把衣服往懷里攬了攬。 陳千卿:“不行?!?/br> 陸正非道覺的陳千卿的表情有些奇怪,但轉(zhuǎn)念一想被陳千卿看到自己如此癡漢的模樣估計是又惹陳千卿不開心了,于是問道:“……為什么?” 陳千卿:“我很喜歡這套睡衣,不會送給你的?!?/br> 陸正非:“……”咦,我在想什么你怎么知道。 陳千卿又認(rèn)真的重復(fù)了一遍:“陸正非,我很喜歡這套睡衣,不會送給你,你懂了么?” 陸正非點了點頭。 陳千卿正想松口氣,就聽陸正非繼續(xù)道:“那我不要你送直接搶走行了吧?” 陳千卿:“……”呵呵,他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能把這么不要臉的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袁之桃 由于柳華梅的“好意”,陳千卿和陸正非這天晚上睡在了一張床上。 其實在以前陳千卿和陸正非經(jīng)常睡在一起,但自從陳千卿斷了腿,睡眠質(zhì)量變差后兩人就分開住了。 陳千卿洗完了澡就上了床,準(zhǔn)備睡覺了。 陸正非隨后也上了床,他躺在陳千卿身旁的時候,陳千卿已經(jīng)閉上了眼,呼吸也均勻了起來,看起來像是已經(jīng)睡著了。 陸正非知道陳千卿睡眠質(zhì)量不好,見他睡著了也沒再打擾,只是借著臥室里昏暗的燈光,凝視著躺在他身旁的青年。 才二十一歲,那張年輕的臉色還帶著稚氣,眉頭似乎只有在睡覺的時候才會展開,白皙的皮膚在燈光的襯托下,更顯得蒼白。 陸正非知道陳千卿不喜歡他。 看著看著,陸正非的心臟被一種奇怪的情緒充滿,他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沒有湊上去給陳千卿一個吻,而是伸手默默的關(guān)掉了臥室里的燈。 一切都暗了下來,陸正非進(jìn)入了睡眠之中。 陳千卿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睡著,在身旁的陸正非沒有了動靜后,他便靜靜的睜開了眼,凝視著頭頂上只能隱隱看見輪廓的燈罩。 因為陸正非第一次對他的侵犯,只要陸正非在他身邊,陳千卿就根本就睡不著,即便是再困,也無法入眠。 陳千卿猜到了這大概是某種精神疾病,但他不打算告訴陸正非。 陸正非躺在他的右側(cè),發(fā)出輕微的呼吸聲,陸正非的睡相很好,睡著之后連翻身都少有。 可陳千卿就是睡不著,他轉(zhuǎn)了個身,透過落地窗看向還在飄著小雨的窗外,倦怠的表情讓人很明顯的可以看出他極差的精神狀態(tài)。 一夜無眠,直到快要天亮的時候,陳千卿才隱隱約約休憩了一小會兒。